第八十八章 召见
这队人马刚刚进城不到百米,就有十数名骑士快马了上来,中间一人大约三十来岁,长得一幅国字脸,相貌堂堂,看上去威严无比,正是唐军高官都不敢轻易接近的情报部两大巨头之一的贺景,幸亏街上无人认识他,否则非要引起来一阵混乱不可。
见到有十余骑向自己接近,车队停了下来,直到双方距离不过数米,贺景才扬手止住了部下的前进,扬声问道:“前面可是周巡抚?”
第一辆马车的布帘一掀,出了一个一身蟒袍,相貌清瘦的中年人,开口回道:“正是周某,请问来的是哪一位。”
“在下贺景,奉命前来接巡抚大人。”
两人说话间,各自的部下都已不动声的驱开了周围的人群,防止他们的谈话落到别人的耳中。
这两辆马车所载之人正是广东巡抚周若军和他的女儿周碧,这个年刚过,他们就奉命到福州来拜见皇帝,李岩完成了任务后,已先行回到了福州,他们持着的正是情报部颁发的令牌,才能一路顺利的到达福州。
李岩回到福州后,李鸿基总算得知了广东投降自己的具体条件,一想到自己身为皇帝还被人安排要娶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就感到不可思议,只是周家提出的条件太优厚了,自己只要娶一人,周家的水师全部出来,周家还可以放下广东的所有兵权,不容自己不答应。总不能因为自己后宫要多一个人都就拒绝广东地投降吧。
李鸿基只能郁闷的同意了周家投降地条件,虽然拼命安慰自己只不过接受一个女人。就多了一省之地,数万水师,这笔生意做得划算。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对李岩的大胆也是无可奈何。
周若军等人来到福州,沿途地行止唐军自然早已知晓,李鸿基才能派出贺景恰懊在他们进城后过来接。
听到是贺景亲自来。周若军不敢怠慢,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抱拳行了一礼:“原来是贺大人,下官如何当得起。”
周若军虽然才投降唐军,可是唐军情报部门两大首领的威名他早已如雷贯耳,贺珍的部下多次进入广东窃取情报,广东上下开始没有少吃亏,后来换了周碧亲自主持,凭着人力。地理优势才将贺珍的部下基本清除出了广东,不过,广东本身也付出了巨大地代价。
贺景淡淡一笑,虽然自己才是四品官。可是唐军包括三品,二品的所有地官员都避自己如同蛇蝎。周若军如此做也是正常:“周大人不必如此,皇上已在府中等候大人多时了,请周大人跟我来。”
说完,贺景朝第二辆车看了一眼,知道周若军的女儿周碧定在里面,对这个女人贺景心中好奇的要命,从情报中得知,广东的发展有一半是这个女人的功劳,其中周家水师从一无所有到与郑家分庭抗礼,只用了五年时间,据说水师的所有训练都是周碧一手规划,广东的水师官兵对周碧地尊敬甚至还大于对周若军的尊重。
只是直到贺景到来开始,这辆马车一直动蠛鹿钠三二就事外病的事和她毫无关系,贺景知道对方马上就要入宫,对于官员来说,自己这个情报部的头头或许还有威摄力,对于后宫,无论大小都不是他这个情报部能够手,见对方不面,贺景只得按耐住自己地好奇心,当先朝前走去。
周若军见贺景已拨转了马头,也忙上了车,跟在贺景后面,有着情报部的人员开路,马队地前进速度加快了许多,周若军不顾寒冷,将马车上的布帘全部掀开,打理着两边不停移动的景物,并暗暗拿这里和广东比较。
福建和广东虽然只有一省之隔,但这里的天气比广东却差得太远,二月份正是天气最冷的时候,广东只穿两件衣服就以足够,而在福建,街上的行人却不得不穿上厚厚的冬衣,但尽管如此,此时福州大街上的行人却绝不比广东少,大街上传来的一阵阵吆喝声,更显示出这个城市的活力。
周若军叹了口气,如果福建能和自己联合,又何惧于唐军,只是此时什么也不用想了,自己也将随福建之后放下手中的兵器,将命运寄托给唐皇手中,不过,能让广东毫无半点损伤,也算是自己的一项功德吧,否则大战一起,不知会死伤多少儿郎。
一阵凉风吹过,周若军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放入了车帘,他终究习惯于广东温暧的天气,被风一吹,头脑虽然清醒了许多,身体却是接受不了。
马上就要见到皇帝,周若军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为了自保,他一方面劝说女儿进宫。又表示愿意放下手中的所有兵权。心里到底有点不甘心,不知皇帝会将自己如何安排。
在周若军胡思想之间,车子很快到了福州衙役的门口,周若军本来想停下来下车步行进去,只是贺景并没有停下来,直接走进到了院门,周若军的马车也跟了进去,走了近百米才停了下来。
这里原先是郑芝龙的府衙,郑芝龙当上福建巡抚后,嫌原先的府衙占地太小,在福建巡抚任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兴土木,将原先的府衙统统拆途,以原称的府衙为中心,至少扩建了十倍,这中间也不知迁走了多少户周边原先的居民。
扩建后的福州府衙,无论是面积还是豪华程度,都丝毫不逊于一座王府,若是修建王府,原先的居民只能自认倒霉,不免流离失所,只是郑芝龙是福建的最高长官。又富可敌国,旧地地居民都重新分到了新的宅地。又得到地一定补偿,府衙的扩建并没有在福州引起多大的动。
周若军先走出了马车,这里只是府衙地最前面。占地至少已达到了百亩,后面更是重重楼宇,不知有几许进深,周若军暗暗感叹郑芝龙的奢侈。周碧到了此地也只得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贺景总算有机会打量到她。
周碧今天穿的是一身绿色的紧身衣。将她身上地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她的身高大约只有一米六左右,这个高度在广东,尤其是身为女子已算很是难得,她脸上不算绝美,却也是清秀可人,贺景偷偷的给她打了一下分。这个女子和田妃比起来,差不多只有八分的相貌,只是如此柔弱的女子却做出了远胜男人的许多的事,让贺景不由感慨。
周碧一下车。就感觉到一阵寒冷袭来,她的贴身丫环云霞连忙给她拿出了一件纯白地羊绒披风给她裹上。周碧才感到暧和一点,只是她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就要见到皇帝了,这个人不但是她以后的的君王,更是会成为她地丈夫,而他身边已有了七八个女人,虽然比起以前的皇帝来说,这点数量地女人简直太少,可是在她的梦中,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已经平等,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当然,这话她不敢和别人说起,否则大家只会认为她是痴心妄想,只是她心中到底不甘心,一心想找一个一生只会爱自己一人的男人来嫁,没想到最终却要嫁给皇帝,这个天下可以娶最多女人的男人。
贺景想从周碧身上发现她是否与众不同时,从周碧眼中看到的更多是迷茫,贺景心中一笑,无论谁第一次要见到皇上,恐怕也不能若无其事吧,何况单从外表又如何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
他向还在打量着这座府衙的周若军道:“周大人,皇上就在里面,请!”
周若军向女儿看了一眼,见到了女儿眼中失去了往日自信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周家有如今的地位,女儿出力甚大,自己为了整个家族,却不得不以广东水师和军队作嫁,让她成为皇帝的妃子,此举对普通女子可能求之不得,对于周碧却不是心甘情愿,自从她答应入宫以来,就很少见到她出笑容。
周若军叫唤了一声:“碧儿,随我去谨见万岁吧。”
周碧回过神来,此事已不容她有反悔的余地,只能从容的面对,向父亲应了一声,然后对贺景福了一福:“还请贺大人带路。”
贺景连忙还礼:“不敢,请周大人和周姑娘跟我来。”当前朝前走去,周若军和周碧忙跟在了身后,他们从广东带来的数十名护卫却只能停留在外面等待。
在贺景的带领下,周若军和周碧两人连续穿过了三重院落,到了一个侧殿,贺景停了下来:“周大人,周姑娘,皇上就在里面,请稍等一下,我马上为两位通报。”
周若军点了点头,这个侧殿的门口站着数名笔直的近卫军士兵,对于贺景他们的到来,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是一具具塑像,贺景正要进去,李娃从里面走出了出来,问道:“是广东巡抚周大人来了吗,皇上让他们进去。”
贺景作了一个手势,让周若军和周碧先请,周若军只得抬脚跨过了侧殿的大门,马上就见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身穿皇袍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旁边除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外,并无他人,周若军连忙拜了下去:“广东周若军谐小女周碧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若军的广东巡抚之职是明朝所封,如今投降了唐军,皇帝还没有给他封赏,周若军自然不能称自己的官职,只得直接报名拜见皇帝。
“爱卿平身,来人,赐坐。”李鸿基的眼光更多的放在周碧身上,见周碧相貌清秀可人,心中涌起了一股喜悦,他的后宫突然多出了一个自己不熟悉之人,虽然可以不在意,只是还是希望对方相貌能够美丽一些。
几名侍卫应声而入,搬了两张凳子放在周若军和周碧两人身后,周若军起身只敢虚虚的一坐,半低着头:“谢万岁!”
周碧却没有这个顾忌,实坐了下来,抬头向李鸿基看去,李鸿基身材高大,虽然做了皇帝,平时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武艺,对于他来说练武当然不是为了杀敌,只是强身而已,全身都是肌匀称,只是脸上颧骨高起,算不上英俊,更多的是久处上位的威严。
周碧的心怦怦跳起来,这个就是皇帝,她以后要相伴一生的男人,长得虽然不算好看,但以自己的眼光来看,至少也是能够使自己服气的人,这么想着,不由打量起李鸿基身边的田淑英来。
田淑英进宫已有大半年,一直得到了皇帝的宠爱,皇帝除了她,还从来没有另找女子留宿,她由一个懵懂的少女已成为举手投足都见风情的**,她在少女时已是绝美,此时全身更是光四,半年宫庭熏陶,她的身上又多了一层高贵之气。
见到田淑英的容貌,周碧有点气,自己以前虽然对容貌有过自信,比起田淑英来无疑是大大不如,以后进入宫,恐怕也休想得到皇帝的青睐,这样也好,自己和皇帝本来就初次相见,也从来没有想过嫁给皇帝,以后可以避过宫中的争斗,过上一些清静的日子。
田淑英自然知道周碧要进到宫中,她现在已封为昭仪,地位仅在皇后和两位贵妃之下,只是她们都远在西安,使田淑英都快要有一种错觉,皇帝只是她一个人的,知道马上又有一个人进宫,心中自然会不高兴。
今天本来李鸿基要单独接见周若军,周碧两人,田淑英知道后,心中不安也着要来,李鸿基接见大臣时,一般不会让田淑英回避,只是考虑到周若军第一次过来,才想单独接见,见田淑英要跟着来,也就不再坚持,哪里能体会到田淑英心中另有盘算。
只是田淑英看过了周碧几眼就失去了兴趣,在她心中,周碧远达不到与她争宠的地步,自然放下了心。
在两个女人互相打量之间,李鸿基已和周若军交谈了许久,就快要说出这次对周家的封赏,周碧顿时也竖起了自己的耳朵,周家后的前途就全凭皇帝此时作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