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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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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晓雾试图找出囚室所在,可惜一直无所获,只得出庄求助张晶菁。

  “你确定真有个囚室关着神秘的女人?”

  张晶菁颌首“君鹏是这么告诉我的,可他也不清楚那女人的来历。”

  “他怎么知道被关的是个女人?”萨晓雾觉得奇怪。

  “君鹏说大爷请过大夫给那女人看病,一次,就一次,大夫讲解病情时君鹏正巧在书房外。”张晶菁缓缓的说。

  “什么病?那女人得的是什么病?”

  张晶菁侧头回想一下“好像是小产。”

  萨晓雾瞪大了眼“小产?”太严重了。

  “所以我猜那人一定是个女的,而且年纪很轻。”女人有女人的直觉。

  “君鹏有说囚室的正确位置在哪里吗?”这是重点,光靠她漫无目的的寻找真的很难寻觅,再加上阿九那只多嘴鸟,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说也奇怪,阿九这几天不知在忙什么,很少听见它好奇的询问,向兰儿打听,她说它不在庄內,出庄替主人办事去了。一只鸟能办什么事?

  萨晓露不服输的格彻底苏醒,她非‮开解‬这个谜团不可,愈难厘清,她愈是不放弃。

  张晶菁不由得蹙眉。“君鹏自己也找了好一阵子,就是遍寻不着。”

  “嘎?连他都找不着,那我去找不是更困难重重?”萨晓雾有点丧气。

  “君鹏试探地问过大爷一回,大爷非?淠慕兴俟芟惺隆!闭啪л及阉赖南咚魅掏谐觥?br>

  “那个大爷好神秘,更诡异的是,他还画了一手好画,写了一手好字。”

  张晶菁点头同意“大爷的字画我曾在画舫上见过一回,不过大爷画完画、题完诗后即一把火烧了那些画,一点也不珍惜那些画。”

  就和她那⽇在绿竹屋所见相同。

  萨晓露于是说:“他说知音难觅,留它何用。”

  “大爷心里其实很寂寞。”张晶菁一阵叹息。

  萨晓雾微愣,偏头托腮敏感地问:“你确定你爱的是二爷君鹏?”

  “呃?”张晶菁一脸的不解。

  “盛君漠对你这么恶劣,你不但不生他的气、不恨他,每每谈到他,你的语气里总是款款深情,为什么?”萨晓雾狐疑的看着她。

  “款款深情?我有吗?”她被萨晓雾的话吓了一跳。

  “当然有,就算没有深情,也是多情的,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爱的是谁?她爱君鹏啊!君鹏待她温柔,不介意她的过去,甚至愿意娶她为,她能不感动吗?“君鹏待我很好,他…”她试图辩解。

  萨晓雾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很感盛君鹏愿意接纳你,不计较你的歌⾝份,可这是爱吗?你爱他吗?”

  “我…”张晶菁为之语塞。

  “会不会在你的內心深处,其实你更爱盛君漠呢?毕竟你与他认识在先。”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然后,张晶菁掩面而泣。“晓雾,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为什么要挖掘这一切?大爷看不起我,我不配爱他。”

  萨晓雾怔仲了下,她竟然在无意间洞悉张晶菁不人知的事实。

  “我不想挖掘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真心,不要因为想和一个人朝夕相处而嫁给另一个人。”她明明⽩⽩的指出。

  张晶菁吓住,哺语:“为了和一个人朝夕相处而嫁给另一个人…你是如何知道的?晓雾,你有读心术吗?”

  “天啊,我猜对了?”萨晓雾瞠大了眼。

  咬了咬下,非常不好意思的张晶菁有被看穿的尴尬,手⾜无措。

  萨晓雾建议道:“趁一切还来得及之前赶紧补救。”

  “如何补救?君鹏为我付出很多,甚至被大爷给噤⾜半年,我若告诉君鹏实情,他会伤心绝的。”张晶菁的泪潸然而下。

  “那好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葯,反正盛君鹏半年內不能和你见面,半年的时间也许可以使他看淡这段情。”

  “我对不住君鹏,你说对了,我拼了命想嫁给他是因为希望能因此天天见着另一个人。”张晶菁长叹一声。

  “为何不⼲脆向盛君漠表⽩呢?”萨晓雾又看向她。

  “他应该…有些知道吧!”

  萨晓雾又是一惊。“所以他才这么反对你和盛君鹏的婚事?”

  “不知道。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出⾝,大户人家对窑姐儿做正一向反感。”

  萨晓雾不得不承认她有些震惊,原来男女之间会有这么微妙而复杂的情感。

  萨晓雾的心里着实有许多疑惑,她甚至不清楚盛君漠以为鸟业,整个大盛山庄上上下下仆佣如云;如果不是在朝为官,做的又是什么买卖,才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萨姑娘。”

  听到有人唤她,萨晓雾转⾝看向来人。

  可怜的盛君鹏,心爱的姑娘钟意的却是自己的兄长。

  “找我有事?”

  她靦腆的笑了笑。“听菊儿说你一早出庄去了?”

  “是呀,上街买了些姻脂⽔粉。”她是买了一些送庄里的丫环打关系。

  “晶菁好吗?”他急切的问。

  “她很好。”

  盛君鹏垮下脸。“是我没种,不敢反抗大哥。”

  “不要太自责,就按照盛君漠的意思冷静半年也好。”她不想再加油添醋了。

  “晶菁能谅解吗?”

  她看他完全沉浸在懊恼之中非常不忍心。“晶菁已经原谅你了,我向她解释得很清楚。”

  “她会等我半年吗?”他最在意的是半年后她会不会不愿意嫁他了?

  她很想吐露实情,又觉得太‮忍残‬,改口道:“想这么远作啥?我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把握,何况是半年后的承诺,顺其自然就好。”

  盛君鹏狐疑地看着她“萨姑娘之前不是这么劝我的。”

  她有些狼狈地答腔:“我看劝不动你嘛,所以不想勉強你。阿九已经向你大哥告了状,而我是山庄里的客人,还是少管你们盛家的家务事为妙。”

  “原来是大哥给了你庒力。”他恍然大悟。

  “也不是啦,总之你别想太多,一切等半年后再说。”她想结束谈话,讨人厌的阿九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专门同她唱反调。

  “你在找阿九吗?”盛君鹏见她抬头东张西望。

  萨晓雾着向他尴尬一笑。“它不是很喜扮演程咬金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安静?”

  “它不在庄里。”

  “它不在庄里管闲事,难道做贼去了?”她胡问。

  “大哥有事派它去做。”他毫无心机的说。

  “做什么?密探吗?”她小声刺探。

  盛君鹏‮头摇‬“不清楚,大哥很少和我聊这方面的事。”

  她蹙了蹙眉。“你们兄弟之间好奇怪哟!你大哥好像有很多事瞒着你。”

  “他自己能处理的事自然不会找我商量,我也落得轻松,不必作决定,就不必负责任。”他老实说。

  萨晓雾见机不可失,顺⽔推舟地问:“听晶菁说,山庄里囚噤着一个女人?”

  他吓住,冷汗冒了一⾝,半天说不出话来。“晶菁不该说话的。”

  “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嘛?我虽是外人,可也算是大爷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烦需要帮忙,我可以提供协助。”萨晓雾一副很有义气的模样。

  盛君鹏言又止。“我也所知有限。”

  “那女人前些⽇子小产?”

  他为难的点点头,承认或否认都不妥当。“你千万别问大哥这件事,他连我都不讲,如果你去追问,肯定碰一鼻子的灰。”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快被好奇心得失眠。

  盛君鹏想了想。“年岁不大,差不多与我一般吧!”

  “你见过?”她‮奋兴‬地道。

  “没有。

  萨晓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怎么知道她年岁不大?”

  “大夫说她年纪轻轻,只要⾝子调养好,以后有机会再怀孩子。”

  “囚室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这是私刑,太‮忍残‬了。”可怕的盛君漠,不懂怜香情⽟就算了,还如此凶残。

  “囚室的正确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在后花园某处,大哥警告过我要是接近后花园一步,就打断我的腿。”

  “这么严重?”萨晓雾倒菗了一口气。

  “你对那女人这么好奇?”

  她当然好奇,也许这个女人就是被盛君漠所抛弃的女人;到时候她拿出发镜将盛君漠狠狠地修理一番,不知有多么大快人心。思及此,她连作梦也会笑。

  “你哥不是圣人,也会犯错,我们要趁他尚未铸成大错前阻止他。”

  “怎么阻止?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他有气无力地道。

  她用力的左思右想后“那女人吃什么、用什么?总有丫环伺候着吧!谁负责伺候她?”

  他呆愣住。“我从来不曾关心过这类事,庄里百来个下人,我没认识几个,我真是糊涂。”

  “现在修正还来得及,你是这里的二爷,很多事情你盘问起来比我方便多了。”她巧妙地想说服他,若能得他助力,她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神秘女子的⾝份。

  “要怎样做才好?”他配合度好得不像话。

  “很简单,我现在只担心阿九,她对盛大爷忠心不贰,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它知道了,它不弄得天翻地覆才有鬼。”

  “阿九…确实不好惹,得防着它,好在它这几天都不在庄里。”

  “咱们动作要快些。”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盛君鹏心地说。

  天助她也,莫名其妙得一盟友,愿意站在她这一方,也就是正义的一方,如虎添翼般。

  不知情的盛君漠,约了江作远在“明月楼”喝酒作诗。

  “要不要点个姑娘唱一曲?”江作远微醺地道。

  盛君漠诗兴正浓。“唱什么曲?咱们兄弟好久没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了。”

  “改天到我家可以再喝几杯,这里有位美岱姑娘唱的小调如⻩莺出⾕;上回点她唱了一晚,至今仍意犹未尽。”江作远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不想听歌女唱歌,不如请她们跳几曲,你不是偏爱欣极娘儿们跳舞吗?”

  江作远笑了笑“我是爱看美人跳舞,可我记得你不喜舞蹈重视歌艺,怎么?如今转了?还是今天心情特好?”

  “心情是不错,只要宣同冀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会很好。”盛君漠不隐瞒的说着,说穿了也好。

  “同冀?同冀为什么心情不好?”这勾起了江作远的乐趣。

  “他做了亏心事,自然心情不会太好。”

  “同冀才新婚两个多月,有何不悦?”江作远好奇的问。

  盛君漠冷哼了声。“有‮趣兴‬你可以去问问他,或许他看在你是他好朋友的份上会告诉你。”

  “你也是他的好朋友啊,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风凉话?”

  盛君漠嗤笑一声“好朋友?他不配做我的好朋友。”

  “你们真闹翻了?”

  “当然是真的,还有假啊?宣同冀本不像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早一点认识他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吃更多的亏,你最好也小心他。”

  “我?”江作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我没有喝醉啊,你的酒量也比我好,怎么你说的话却像醉话?”

  三人同庚,本是好友,论情,宣同冀和盛君漠是相识较早,童年时更是玩在一块儿,共同经历过许多喜怒哀乐;后来加⼊的江作远,是宣同冀娘亲远方表弟的独生子,几年前才搬来绍兴。

  “不是醉话。”盛君漠一脸不屑的说。

  “同冀成亲是大喜的⽇子,你到底为了什么天大的原因缺席?”两个多月过去,江作远至今仍相当不解。

  “看不惯!”就这句话。

  “说明⽩些。”

  “就是看不惯!”盛君漠低吼道。

  “我越听越糊涂,你待朋友一向有情有义,为何今⽇如此义愤填膺?”江作远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宣同冀太令我失望,我怎样都不能原谅他。”盛君漠愠怒地说道。

  江作远不噤‮头摇‬,到底是何大事弄得两位挚友反目成仇?都是成人士,这般的撕破脸,不是为钱该就是为情了。

  若为情,他不记得同冀和君漠共同看上过哪位姑娘;且同冀娶的新嫁娘乃前朝公主,既是前朝公主,自然不再是什么皇族明珠,君漠亦与同冀稔。种种迹象不只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还令人频起疑窦,一团

  “君漠,我记得你和同冀的新妇月眉之前并不认识,为何恨同冀恨到如此地步?”江作远也不转弯抹角的直接问。

  盛君漠反问:“我恨同冀、看不起同冀?与他的新妇有啥⼲系?”

  “你不是因为同冀横刀夺你所爱,你才气成这样?”江作远不解的问。

  盛君漠合言,仰头大笑。“你的说法很有趣。”

  “难道不是?”

  盛君漠正⾊回答:“你认为我喜的女人会舍我而就宣同冀?”

  “正常情况自然不会。”三人之中,君漠一向是最得女人缘的那一个。

  “就是。谁想夺我所爱,我先杀了他。”盛君漠蛮横地道,他非信口开河,而是言出必行。

  一席话令人不寒而栗。“好在你爱上的女人并不多。”正确的说法是目前尚未出现。大部分时候,盛君漠看上的女人多为抒解⾝体的需求,谈不上爱与不爱。

  “听说你最近常上宣府走动,有机会你可以问问那家伙,我和他的梁子是如何结下的。”

  江作远再⼲了一杯酒“同冀的子月眉,是个贤慧的女人,同冀娶她还娶对了。”

  “是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盛君漠冰寒的脸,煞是骇人。

  “什么新人旧人?同冀到底做了什么?”江作远似乎有些头绪。

  “你去问他,他若尚有良心,也许会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寻求你的协助。”

  江作远彻底让这件事给扰了,决定翌⽇一早马上直奔宣府,将事情弄个⽔落石出。

  宣府宣同冀官拜参政,因为蒙古人⾎统所以受到当朝重视,娶前朝公主月眉,亦是大元皇帝许的婚,他不得推辞,亦难以推辞。

  参‮府政‬邸虽不若盛君漠的大盛山庄占地广大、豪气万千,可也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林立。

  “大人在书房看书。”府里下人这么告诉他。

  不需下人带路,江作远对宣府并不陌生,很快即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

  “不是说过别来吵我吗?”里头传来不悦的声音。

  “同冀,是我,作远。”江作远逞自开了门、踏⼊宣同冀満是画册的天地,看了看案头。“你没在看书嘛!下人说你在看书。”

  宣同冀明显的心事重重,基于对好友的关怀,他试着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和君漠怎会像仇人似的?”

  宣同冀长吁短叹,似有难言之隐。“真的很难启齿。”

  “昨晚和君漠喝酒聊起你,君漠说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到底谁是新人?月眉吗?谁又是旧人?你们不可能为了女人而反目啊!”“是为了女人。”宣同冀悲哀的说。

  “哪个女人?我认识吗?”江作远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答案,若是其为了女人,他怎会一直在状况外,毫无所悉?

  宣同冀犹豫着该不该说,又能说出多少?伤害已经造成,于事无补了;万一传到月眉耳里,不是再添一个伤心人吗?事情反而更扩大、更复杂。

  “诗韵。”天人战之后,他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

  “诗韵?傅诗韵是吗?”

  这个名字江作远有些悉。“记得两年前元宵灯会由大盛山庄主办,君漠提供了许多值钱的奖品赏赐猜对灯谜的幸运儿,傅诗韵连着猜中三个最难的灯谜,却把获得的奖品捐送给方圆百里內清寒的‮弟子‬人家。”

  然后傅诗韵受邀住进大盛山庄数⽇,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

  “诗韵住进大盛山庄的那段⽇子,我亦常往大盛山庄走动;因为同样喜昑诗作对,便自然地与她成了好朋友。诗韵离开山庄后悄悄搬到宣府,我和她…”他说不下去。

  江作远明⽩了。“你和傅诗韵发生了感情,轰轰烈烈的爱上了?”

  宣同冀点点头,有些狼狈和更多的憔悴。

  “怎么我不知道这段往事?”江作远不解的问。

  “你和君漠到河北谈几桩大买卖,并不在绍兴。”

  江作远记起来了,他和君漠一过完元宵就快马加鞭,一起带了家丁奔向河北各县镇谈下数桩米粮和茶叶的大桩生意。

  “可君漠对这些事好像是一清二楚。”

  “诗韵同他说的。”宣同冀叹息一声,无限哀戚。

  “她又不是死了,你⼲什么苦着一张脸?难不成…她真的死了?”江作远瞪大眼,他真的一无所悉,怎会这样?同住绍兴,这么大的事,他却后知后觉。

  “诗韵在我这儿住了一个多月,因为家乡来信,说她⺟亲生了大病,就她一个闺女,非她回去看护不可;直到她娘亲过世,她由亳州回来,已是半年前的事。”

  江作远迳自的说:“半年前她回来绍兴,我正好在江陵买办葯材?”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她早已把我忘了,所以在她回绍兴之前,我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娶月眉为。”宣同冀脸上的愁苦加深一层。

  真相大⽩。“你成了负心汉。”

  “是的,道道地地的负心汉。直到成亲⽇的前一晚,我才将实情告诉诗韵,她一直以为府里一片喜气是为她而布置,换来的却是一片伤心。”每每想到那天夜里她得知真相后哭泣的面庞,他的心便碎成片片。

  “你不该辜负她的,傅姑娘美丽、聪慧又善良,她值得你宣同冀好好待她。”

  “所以君漠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大混蛋!”

  “傅姑娘现在人呢?”

  宣同冀无奈‮头摇‬。“我以为她说会给我她的祝福,即表示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愿意与月眉和平共处,谁也没料到,她在我成亲当⽇不辞而别,失踪了。”

  “你没去找她吗?”江作远终于明⽩盛君漠何以愤怒至极,因为他听完整个故事后也有相同的情绪反应。

  “找了,还派了人去亳州,亳州只剩下她的表兄嫂,诗韵本没回去。”

  “人不会平空消失,她该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女人为情所困,一般会走上死亡的偏路子,傅诗韵伤心绝,很可能也会走上⻩泉路。

  “我也担心她会那样,活要见人,死亦要见尸,可就是没有一丝消息。”他知道他做错事了,他不该娶月眉的,皇命虽难违,可他竟连试着处理都不曾努力过。

  他该死,自诩是痴情种,却成了负心汉。

  “你夫人可知此事?”

  “多少猜到一些吧!她见我自婚后成天闷闷不乐,冷淡待她,我想她不会全然不知情。”宣同冀闷闷的低语。

  江作远不信他待子真会多冷淡。“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夫俩尚未圆房罗?”

  奥?“如此露骨的问题,我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月眉是无辜的,她嫁来宣家就是我宣家的人了…”

  “又如何?你准备给她一个完整的婚姻,那么可怜的傅姑娘呢?她至今生死未卜。”江作远冷冷批判他。

  宣同冀哑口无言,难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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