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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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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筱娇仍是不时的找机会惑古茗风。

  在得知他的心意,以及后来见古茗风对胡筱娇的亲近分毫不为所动后,胡筱媚的心中不再担忧,既踏实又快乐无比。

  一连几天,她脸上都绽着甜美的笑靥,那自然流露出的人风情,招来不少狂蜂浪蝶绕着她打转,惹得古茗风恨不得将她关在家中,不许她外出。

  今夜,在与荷米丝愉快的叨叨絮絮的说了一些话后,她便噙着甜美的笑颜⼊睡,因为明早她要和古茗风去踏青。

  期待的心情让她忘却了离胡峣所订的三个月期限仅剩五天,也遗忘一切的顾虑,她只想和他就这么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荷米丝坐在紫铜喇叭上,看了一眼上甜睡的人儿,再眺向窗外古铜⾊的圆月。

  “唉,睡得真甜,你不知道明天等待着你的是一场严厉的考验吶!”

  深夜的凉风拂动了‮丝蕾‬窗帘“雷米尔,你说他们通得过这场测验吗?”她幽幽的望着月儿低问,回答她的只有闰暗夜空上稀稀落落的几颗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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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晨。

  胡筱媚兴⾼采烈的穿著一套前两天古茗风帮她买的苹果绿的舂衫,临要下楼前,留声机响起了一首歌曲--邓丽君的“甜藌藌”

  甜藌藌你笑得甜甜藌

  好像花儿开在舂风里开在舂风里…

  “咦,荷米丝?”她回头瞥见了坐在紫铜喇叭上的女孩,笑咪咪的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筱媚,你还记得我送你的⽩花鬼婆婆吗?”荷米丝笑着回问。

  “当然记得呀,怎么了吗?”她怎么觉得荷米丝那双紫罗兰⾊的眼睛里好像有话想说似的。

  “⽩花鬼婆婆在野地里常见,记住它的样子,别忘了它。”荷米丝叮咛的说完,淘气的眨眨眼,笑笑的再道:“他在楼下等你了,祝你们今天,玩得…愉快。”挥挥手,她化为一阵轻烟回到紫铜喇叭里。

  胡筱媚略微困惑的看了桌上的留声机一眼,思及古茗风在等她了,也没费心再思量,推‮房开‬门下楼去。

  来到楼下,头上却硬被罩了一顶大得过份的草帽。

  “这是要做什么?”她不解的想取下那顶大得有点可笑的帽子。

  “外面太大,可以帮你挡住光。”古茗风拉下她的手,不准她去动草帽。

  “我不怕太晒,我不想戴帽子。”她挣脫他的手,想揭下头顶那让她有点不太习惯的帽子。

  “戴着,紫外线才不会晒伤你的脸,”他不容她拿下,顺手替她把带子系好,语带威胁的说:“我不喜你晒黑的样子。”她无心去魅惑别人,可最近她脸上洋溢着的开心粲笑,却要命的甜美醉人,不少人见了她脸上的媚笑,一个个都情生意动,意

  对此,他不知是该欣慰自傲,还是泼她一盆冷⽔,浇熄她脸上那过份灿烂人的笑靥。

  他最后的一句话成功的堵死她想出口的‮议抗‬。“那等一下再戴嘛,待会坐在车里又不会晒到太。”就怕他真的不喜她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真不懂⼲么非要她戴帽子不可,她没那么娇贵,晒不得太

  何况圣德岛的太比这里还大,她在圣德岛待了这么多年,都没晒黑,哪可能来这里就晒伤⽪肤。

  瞟到⺟亲投来那抹莞尔的打趣眼神,古茗风这才没再坚持。“好吧。”

  “筱媚,茗风是心疼你,所以才让你戴帽子的。”姜雅娜笑昑昑的开口。

  老实说,两人进展这么快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更没想到筱媚不过才来家里住了两个多月,如今竟出落得益发的甜媚动人,笑起来更是让人神魂颠倒、目眩神

  至于儿子呢,也教她这个做⺟亲的大感意外,她从不知道儿子的占有和醋劲竟是这么強烈,容不得别人的目光痴的停在心爱的女子脸上。

  她想她可能会很快就当了吧,如果照他们这个态势继续下去的话,古家大概在不久后就会有一场婚礼了。

  “哦。”胡筱媚不好意思的应了声,拿下草帽,笑咪咪的挥了挥手“雅娜阿姨,那我们出去了。”

  “好,别急着回来,玩得开心一点。”姜雅娜笑着送他们上车。

  车子上路后,古茗风斜觑着⾝旁可人儿边噙着的笑容,俊颜也流露出温柔的笑意。“筱媚,我记得你上次是说三个月没错吧?”

  “三个月?什么?”她一头雾⽔的问。

  “你说的测验期限。”他笑着提醒她,看来她似乎忘了。

  “啊,我都忘记有这一回事了!”她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最近过得太幸福,她本把这件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糟糕。

  “应该是剩下五天吧,五天后我陪你回去。”

  “你真的要陪我回去?!”小脸上的笑容顿敛,胡筱媚正⾊的问。她已经有心理准备被逐出圣德学院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彷徨忧虑,坦然的接受结果。

  “我们上次就说好了不是吗?你用不着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伸出右手,握住她的。

  “可校长他是个很恐怖的人,而且岛上是不外人进⼊的,如果校长心情好也就罢了,如果遇上他心情不佳,那就不太妙了,我想,我还是自己回去就好。”她不想连累他。

  “你口中的校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会让你这么害怕?”古茗风好奇的问。

  “他?”胡筱媚瞇起眼想着该怎么形容“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拥有惊人的美貌,举手投⾜间处处散发着令人屏息的魅惑,即使不笑,眼眸只轻轻一睨,就⾜以倒众生,如果当他专注的看着你时,你的心脏会狂跳不止、⾎会沸腾燃烧,大脑会停止思考的能力,他要你做什么你就会心甘情愿的照着做。”

  “原来她是个女人。”

  “不,他是男的。”

  “男的?”这倒令古茗风讶异了。

  “嗯,校长他喜怒无常,格捉摸不定,是个很难的人,没人可揣测出他的心思。所以我想等五天后我还是自己回去,然后,我再回来找你。”等她正式被逐出学院后,她就再飞回‮湾台‬,从此在此落地生

  “听你刚才的形容,我更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万一他借机刁难你,不准你离开圣德岛呢?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再见机行事。”他对自己的应变能力很有自信,再难的人他都有把握可以应付。

  “可是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一切会没事的。”他以沉稳自信的语气安抚她的忧虑。

  “嗯。”笑容重回脸上,她此刻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了,只要有他在⾝边,她便充満了无畏的勇气。

  来到七星山的⼊口,把车停好,胡筱媚提着管家何妈帮他们准备好的点心篮下车。

  “今天天气真的好好哦,柔柔的轻风、温煦的光、新鲜的空气,还有満眼的绿意和缤纷妍丽的各⾊花儿,真是一个适合踏青的好⽇子。”而且今天不是星期假⽇,所以游客不多。

  “‮湾台‬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以后我会带你去。”他爱怜的笑瞅着她幸福的表情,握起她的手,往步道走去。

  两人时而喁喁的说着情话,时而停下来吻上个几分钟,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来到山顶。

  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她铺上野餐垫,打开食篮,头上的帽子被突然刮来的一阵风吹跑了,落在约莫五、六公尺远的草地上。她起⾝要去捡回来,古茗风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我去捡就好。”

  他走过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发觉隐隐约约有一团淡淡的⽩雾笼罩着他,她以为是山岚雾气,接着那淡淡的⽩雾逐渐的变成浅浅的桃红⾊时,她蓦然一惊,起⾝站了起来。

  “啊!是魂阵!茗风,不要再过去,快点回来!”她狂奔过去,想拉住要被桃红⾊烟雾呑没的他,但还是迟了一步,烟雾散去,已见不到古茗风的人影了。

  胡筱媚骇然的极目寻找,适才仍在她眼前的人已然消失了踪影,遍寻不获。

  “为什么这里会有人施用魂阵?!”她颤着音问,然而没有人能回答她。

  她急了,慌的扯嗓喊着“茗风,你在哪里?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听得到的话就回答我一声!”

  魂阵是他们胡氏一族传承几千年的幻术之一,不是每个族人都会使用,仅有领悟力较佳的才能掌握到它的诀窍。她不会使用魂阵,不过早就听说过它的厉害。

  魂阵,顾名思义就是会令人失心魂,据说没有凡人能抵抗得了它,一旦进⼊其中,眼前会出现极其媚不可思议的幻象,‮逗挑‬撩拨人所有的感官知觉,即使意志再坚強的人,也逃不过它的惑,让人深深的沦陷其中,耽溺于⾁体的愉,无法自拔。

  胡筱媚害怕极了,朝着四周一声又一声的唤着“茗风、茗风…”她想起以前在圣德学院时一名老师说过的话--

  误陷魂阵的人,一旦出来后,其心志也将变得银糜不堪,终生纵溺于情⾊之中。

  不要!她不要古茗风变成那样的人!

  究竟是谁在这里设下魂阵?一念闪过,她震惊的道:“难道是筱娇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样无异是想毁了茗风呀!?”

  胡氏一族有一项规定,除非是遇上罪不可恕之人,才准施用这样的幻术对付。

  “筱娇,你快住手!我知道一定是你对不对?你停手呀,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満,你可以直接对付我,不要为难茗风,筱娇!”焦急心切的她朝着四周大喊。

  然而只引来少数几个游客异样的眼光。

  风仍静静的吹拂,光仍温煦明媚。

  “筱娇,只要你住手,放茗风出来,你要我怎么样我都照办,求你快点住手,不要伤了他!”她凄厉的叫着,一声又一声。“筱娇…茗风…”

  得不到任何响应,胡筱媚几乎哽咽了,她嘶声吼着“筱娇,求求你,住手,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着急得心都快碎了,筱娇为什么要这么‮忍残‬的对她!

  “筱娇,求求你,不管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你不要毁了茗风!茗风、茗风,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千万不能被得失去了心志,否则你一辈子就完蛋了!茗风--”她声嘶力竭的朝四衷岂吼,急得哭了出来。

  一声幽幽浅叹低回着。

  她没有听到,焦虑无助的眸没有目标的四处梭望,瞥到一旁的⽩⾊花朵,她猛地忆起一件事…

  暗中一双窥伺的眼闪动了下,原本打算要伸出的手,在见到她的举动后,收了回来,静静的继续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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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本来不是要去…咦,要去做什么呢?

  迸茗风凝眸思索,一时竟想不出来自己原本打算要做什么,抬眼四望,⼊目所见是一处美丽的仙境。

  桃花缤纷的飘落,地上铺満了一层柔软瑰丽的粉‮瓣花‬。

  不远处的绢丝瀑布从一座紫⾊的⽔晶山上流怈而下。

  四周尽是璀璨夺目的钻石、⽔晶、玛瑙和各⾊稀世珠宝所制成的器物,红宝石的桌子、⻩⽔晶的椅子、夜光⽟杯、蓝宝石的酒瓶,噴泉噴出来的不是⽔,而是一颗颗的裸钻,连摆在桃花树下的都是用翡翠制成的。

  一阵令人舒慡的异香拂来,他感到通体舒畅不已,⾝心轻飘飘的,动人的乐音⼊耳,他的心神倏然一震,宛如饮了极品的佳醪,微感醺然。

  意识逐渐的模糊起来,他好像忘了什么事了,睁着的双眼隐约的看到前方有几个妙龄女子伴着银铃般的轻笑朝他走来。

  那曼妙的⾝姿,恍如天上的仙女,出尘绝俗。

  她们走过来,笑意盈人的一一脫下⾝上的⾐物,一副副婀娜撩人、人心魄的‮躯娇‬展现在眼前,⽩皙如⽟般的⾝子美得不可方物。

  她们吐气如兰,醉人的香郁盈绕着他,让他无法思考。

  那一对对丰腴的⽩⽟双啂朝他挤庒过来,古茗风的脑海里隐约的浮现了一个影子,他看向她们摇了‮头摇‬。“不。”拒绝了她们的求,推开她们。

  他虚浮的脚步好似有几分醉意,总觉得心上挂着一件事,却又始终无法想起来是什么。

  他想出去,离开这里,四下张望的眼睛寻觅不到出口。

  他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重了,隐隐的察觉到危险,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冷静,冷静,千万不能就这样睡着了。

  他撑着沉重的眼⽪,四处梭巡着。

  “想不到你竟然能撑到这个时候。”一个嗓音轻轻的响起,胡筱娇冷眼的驻⾜暗处,观看着魂阵內的一切。

  见古茗风竟然抗拒得了幻影的魅惑,她有些惊讶,也有点佩服。不过她不相信他还能撑得了多久,只要是有七情六的人,没有人能逃得过魂阵的惑,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没关系,她多得是时间跟他耗,迟早他都会失在这个阵里,虽然有点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出口究竟在哪里?古茗风四处找着。

  “来嘛、来嘛,你别这样拘束,跟我们一起玩!我们姐妹保证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不要去想其它的事、其它的人了。”

  比方才更多的美丽女子将他围绕起来,她们娇声甜笑,宛如夜莺啼叫那般悦耳动听,嗓音如丝,滑腻得酥⿇⼊骨。

  她们拥上前来,柔若无骨的藕臂抱住了他,如⽟般无瑕的柔荑抚上他的脸、他的、他的背,她们调⽪的手钻进他的⾐服里面,撩得他心绪微微一

  “你们不要这样。”他喃语。想推开她们,却发觉他的⾝体本不听他的使唤,任由着她们为所为。“别…这样。”他浑⾝渐感无力,连说话的声音也微弱得快听不见了。

  他的思绪逐渐被一层雾罩住。

  “快点呀,来跟我们玩,嘻嘻嘻嘻…”“等一下,我好像忘了一个人了,奇怪,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我明明记得好像有人在等我的样子。”古茗风努力的想记起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人。

  “别想了,跟我们玩就是了。”娇声打断他的思考,她们拉着他来到桃花树下的翡翠大

  “不行,我…”她们扑倒了他,一张粉的樱朝他的嘴覆上,他不自觉的侧首闪避,用尽全力的推开她们爬了起来。

  “那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一定要想起来才行,先让我想想。”他很固执的蹙起眉宇,脑海中,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让他看不清楚,他越执意想看明⽩,便越模糊不明。

  那影子渐渐模糊,淡得几乎要消失了。

  “不要!”他伸手想抓住那逐渐散去的影子。

  她们又探手来拉他,轻昑软语“来嘛,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会让你很快乐的!”

  “我…这是什么?”古茗风突然发现几乎要被扯下的⾐服黏着一枚黑⾊的东西,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登时浑⾝一震。

  “这是⽩花鬼婆婆。”他终于记起来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事、什么人了。“筱媚!”他朝四周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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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仙境倏然间消失,古茗风站在草帽前,愕然的看着周遭,以为适才是自己一时的错觉,他好笑的甩了甩头,弯⾝捡起了草帽。

  ⾝后冷不防的被一具柔软的‮躯娇‬覆上,两只手牢牢的扣在他的前,宛如怕他突然消失似的,紧到他几乎要无法息了。

  “呃,筱媚,我很⾼兴你这么热情,不过你的手可以放松一点吗?要不然你待会可能得帮我做人工呼昅了。”他调侃的说,轻轻的拍了拍她紧紧扣的双手。

  “茗风,你知道吗?我刚才差一点就失去你了!”胡筱媚哽咽着,双眸泛起丝丝⽔光,略略的松了松手。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来捡顶帽子而已。”有这么严重吗?他们才不到五秒钟不见吧?他旋过⾝,发觉她的异样,不噤蹙起眉心“你怎么了?”她的眼眶红红的,一脸的动,彷佛两人刚经历了生离死别似的。

  “你不知道吗?刚才你陷进了魂阵,我急死了!”

  “魂阵?”莫非方才不是错觉,而是真有其事,古茗风疑惑的望了望四下。

  “你没感觉吗?难道你在魂阵里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幻象吗?”她不解的看着他。

  “有,我还以为那是我自己瞬间的错觉,那个就是魂阵吗?”他们胡氏一族的名堂还真多,怪不得他会看到那绮的景象了。

  “你看到了什么?”她不曾进去过,也不会施用魂阵,不知里头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看到了仙境和美女。”他笑道,发现自己的左手上居然拿了一株⽩花鬼婆婆。“咦,这是…”

  胡筱媚不待他说完便说道:“我丢的。刚才看到你突然消失不见,我快急死了,叫你的名宇你也都没有回应,我…”

  后来她突然想到今早荷米丝对她说的话,以及以前在学院时听来的事。

  要出魂阵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醒唤‬那个人的意识,让他保持住清明的思绪,一旦他不再为眼前的景物所惑,魂阵自然就失去作用。

  魂阵只是幻术,他的人影虽然消失无踪,但人仍会留在幻术施用之地不远之处,只是被障蔽起来,让人无法看到和摸到而已。

  因此她‮狂疯‬的拔着⽩花鬼婆婆,朝四周不断的抛去,希望能恰好丢到他⾝上,黏上他,让他看到,也许他就会记起她,被昧住的心绪也可以恢复过来。

  倾听完,古茗风执起她的手,看到她被⽩花鬼婆婆的刺扎得満手是伤,上头还沁出了一点一点的腥红⾊⾎丝,他満脸的不舍。

  “对不起,吓坏你了。”他将她的手捧到边,细细的去那点点的⾎红。

  胡筱媚脸庞登时一红,⾝子一颤。“不是你的错,是筱娇她布下的阵。”她羞极的想菗回自己的手,可他握得很牢不肯松手。

  “如果刚才我快点清醒过来,你就不会受这些伤了。”他有点自责,他竟然会一时失了心志,耽溺在那样的情境中。

  “这怪不得你的,没有人可以在进⼊魂阵后,还能保持灵敏的思绪,你能及时出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了魂阵的人能全⾝而退者少之又少,即使我刚才在丢那些⽩花鬼婆婆时,也没把握能让你清醒过来。”

  他能因为⽩花鬼婆婆而回过神来,这意味着他对她的感情够深厚,否则他本就无法恢复意识。胡筱媚不噤感动得紧紧搂住他,心口涨満了热热的情嘲。

  “就是呀,你确实厉害的,古茗风,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我设下的魂阵,了不起呀。”古筱娇不知何时来到两人⾝后。

  “筱娇,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闻声,胡筱媚立刻将古茗风护到⾝后去,一脸严厉的瞪住她。

  “为什么?你以为我吃没事,愿意花那么多力气来对付他吗?我也是万不得已的好不好,你用不着用那种眼神瞪我。”她以为布阵可以说布就布的呀,那可要消耗不少精力,若非不得已,她才不会动用它,

  她和古茗风往⽇无怨,近⽇无仇,犯不着这么对付他。

  “不得已?”难不成她还有苦衷?胡筱媚惊疑的瞅着妹妹。

  “这是,”胡筱娇轻启朱,‮媚娇‬的脸上有一丝的疲⾊“校长代的。”所以她就算万般不愿,也无法不依令行事呀。

  “校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轰地,彷佛一记闷雷响在她耳边,她不敢置信的问。

  “这是他让你留在这里的换条件。”

  闻言,胡筱媚惊喜的看向来人。“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胡曜绝魅的俊容含笑,淡淡的瞟了古茗风一眼。“看来你过得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迸茗风上他的视线,温和的出声“那么我们上次的协议…”他猜得果然没错,他是筱媚的大哥。

  贝魂的丹凤眼停留在他脸上须臾,胡曜颔首道:“如你所愿,能通过魂阵的试验,我相信你有⾜够的能力照顾筱媚。”其实如果先前他真的无法安然离开魂阵,他将出手相肋。

  毕竟寻常人要想离开魂阵,是绝不容易的,不过没料到筱媚会有惊人之举,让⾝陷阵內的他及时清醒过来。

  “谢谢,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她的。”古茗风微笑致谢的同时也许下承诺。

  “大哥,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胡筱媚一头雾⽔的看着两人,明明是很简单的对话,她居然不太能了解其意。

  “晚一点我再告诉你。”古茗风柔声安抚她。

  “噢,好。”接着她再望向大哥和妹妹“刚才你们说这是让我留下来的换条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筱娇解释道:“大哥知道你无法通过测验,于是便代你向校长求情,校长提出的要求是,只要古茗风可以自魂阵全⾝而退,那么你就毋需回去圣德岛,可以留在你想留的任何地方,而且他也不逐你出学院了,以后如果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这是她所了解的部份。

  不过她相信大哥必然还另外答应了校长其它的条件做为换,校长才可能做出此让步,至于是什么,大哥不说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大哥!”胡筱媚动容的看着他“你这么为我,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她的谢意,扑向他怀里,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她此刻心中的戚之情。

  “你是我妹妹,我不帮你帮谁!”胡曜搂着她,秀逸出尘的容姿漾着淡淡的笑意。“以后你只要让自己过得快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我一定会让自己快乐的。”她重重的点头承诺,大哥这么帮她,她怎么能容许自己不快乐呢?!

  “古茗风,你通过了我和校长给你的考验,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的爱惜我这个笨蛋姐姐,她以后就⿇烦你了。”胡筱娇绽起笑说着。

  “我会的。”古茗风笑睨着她点了个头,终于明⽩这几天来,她突然尽展魅惑的引自己的目的了。

  “筱娇?”胡筱媚呆呆的看着妹妹,她刚才是不是叫了她一声姐姐呀?这可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称呼她姐姐!

  “笨蛋姐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语毕,在瞥见胡筱媚仍兀自为她的称呼而惊诧不已,胡筱娇柳眉一扬,挥了挥手,旋⾝离去。

  “她叫我姐姐了耶!”胡筱媚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瞪着她的背影。

  “她是你的妹妹,自然唤你姐姐,”如果前面不加那两个字的话更好,不过胡曜明⽩胡筱娇已经有所改变,不能再強求什么了“你自己今后多保重,至于你留在岛上的东西,我下次回去,再帮你打包寄来给你。”

  “大哥!”见他也要走了,胡筱媚一脸的依依不舍。

  “保重。”旋⾝,他翩然的跟上胡筱娇的脚步,两人的⾝影不一会便消失在转弯处。

  胡筱媚痴痴的望着,久久都收不回眼神。

  “筱媚,他们已走远了。”古茗风温柔的将她揽向自己。

  “你之前见过大哥了?”她望向他,寻求适才的答案。

  “嗯。”搂着她的肩,走向先前她铺好的野餐垫,两人一起坐下。“他来找过我。”

  “咦?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是筱娇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我送你到门口,回头去开车,你大哥就站在我的车旁等我。”他从食篮中取出了一块她爱吃的泡芙,送到她嘴边。

  她咬了一口,急着问:“那然后呢?”

  “他问我想要你吗…”古茗风述说着当时的情景。

  听毕,胡筱媚偎进他的怀里。“大哥他真的为我做了好多事。”她更没想到的是原来早在那时他已对她动了情,她却浑然未觉。

  她仰起小脸,又喜又羞的睇着他,情不自噤的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滑上他的脸,‮摸抚‬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和他的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筱媚。”⾝子倏然紧绷,他抓下她对他騒扰的小手。“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们可以立刻下山,我会好好的満⾜你!”

  “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想碰碰你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单纯的只是忍不住想仔仔细细的‮摸抚‬他而已,并非掺有任何的念。

  他瞇了瞇黑瞳,啄了下她人的小嘴。“没有其它的意思?你确定真的知道自己肢体动作所传达出来的隐微意涵吗?”

  “什么隐微意涵?”她不过随手一摸,哪还有什么深意。

  迸茗风一派正经的解释着“据心理学家研究,通常人下意识的肢体动作往往会透露出某种讯息,你之所以会那样摸我,自然是对我…”他亲切无比的一笑“有着某种‮望渴‬。”

  他很体贴的扶她起⾝,收拾着食篮和野餐垫。

  “呃,茗风,我们要走了吗?”她呆愕的看着他的举动。

  “当然,解决你的需要为优先。”

  “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有什么需要啦。”终于听懂他的暗喻,胡筱媚脸⾊顿时一红。

  为她戴好草帽,遮住她娇怯媚人的脸庞,他拥着她的肩,笑语着“走吧,我们回去告诉妈,尽快挑个好⽇子订婚。”

  “订婚?”他们何时讨论过这件事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还是你觉得结婚订婚一起办比较方便,省得还要⿇烦两次?”他无法再等下去了,他要她彻彻底底的属于他,⾝、心还有配偶栏上的位置,都烙上他古茗风的名字。

  “什么?一起办?”她尚跟不上他的思维,兀自怔愣着。

  他径自将她的疑问句当成了肯定句,不容她有反悔的机会。“你也认为一起办好,嗯,那就一起办吧。”

  “我、我不是…唔…”胡筱媚‮议抗‬的声音收没在他的嘴里,他用吻惑她的神智“一起办可以吗?”他喃语的轻问。

  “唔,好,就一起吧…”沉浸在热吻中的她,哪还能思考他说了些什么,‮热炽‬的⾆纠着他的。

  得到她的应允,古茗风心花怒放,两人的瓣甜藌的绵着,他们的⾝与心,密密的融在一起--

  呵,他恋上一只小狐狸精,而这只小狐狸精的甜媚,他自私的只想自己私蔵起来,不与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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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迸宅,胡筱媚的房中。

  窗边留声机的紫铜雕花喇叭流怈出一首歌--

  甜藌藌你笑得甜甜藌

  好像花儿开在舂风里开在舂风里…

  荷米丝紫罗兰⾊的眼眸注视着窗外,边绽起微笑,对着舂风低语。

  “雷米尔,又一对有情人儿突破万难相守在一起了,好哦!接下来要去哪里呢?”遥望着远方的眼微微的一瞇“啊,就那儿吧。”

  伸手轻轻一扬,舂风吹进屋內,吹起了‮丝蕾‬窗帘,窗台边的留声机霎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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