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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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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咩~~咩~~”

  静寂清幽的⾼山草原上,一阵公羊的惨叫声,格外清晰。

  “我帮你除⽑而已,别怕喔!”趴在公羊上的袁雪葵,正努力分开纠住的羊⽑和钮扣。

  “咩~~咩~~”公羊叫得凄厉了。

  “乖,对,静下来就对了。”她拍拍它的背,轻声安抚。

  “咩~~咩~~”

  “你看,好了吧!”她终于扯开彼此的纠葛,微笑吻了乖乖配合的公羊一下。

  忽然间“砰!”的一声,公羊消失不见,一位穿著体面、⾼大俊酷的王子出现在她眼前。

  袁雪葵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谢谢你救了我!”他优稚內敛,深邃的眼眸蕴含一股英气。

  “你是…”

  “我是维德王子。”

  哇~~没想到,她的一个吻,居然让公羊变王子!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绅士地牵起她的小于,凑列嘴边‮吻亲‬。

  接著,她被拉⼊宽厚的怀抱里,王子的俊脸越来越靠近她红红的脸…

  “铃…”尖锐刺耳的闹铃声,却在此时不识相地响起,吵醒了嘴角正挂著幸福笑意的袁雪葵。

  “唔…”她佣懒地起⾝,随手按掉闹钤,再拎起边一件西装披在肩上取暖。

  “真是的…”睡眼惺忪的袁雪葵,一脸惋惜。“每次梦到这里就没了…”

  自从上次和葛维德一别后,她的梦境就变了,变得绮丽、充満浪漫的⾊彩,驱走了多年来的晦暗衰气。

  人家说⽇有所思,夜有所梦,⽩天想到他,她的角总会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甜甜的笑意,才会在夜里一直梦到他,还期待和他‮吻亲‬…

  实在一点都不矜持款!想到这里,她的脸忽地一红,心口那股奇异的悸动和期待,并不因梦境中断而消失,反而持续扩大再扩大…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他?

  对了!今天是发薪⽔的⽇子,她可以先还他医葯费,再和他谈生前契约,所以不能继续坐在上傻笑发呆了!

  她边哼著歌,边换著⾐眼,心情high了起来。跟前两礼拜沈闷黯然的情绪相比,她放松开心许多,光般开朗的笑容也全回笼了。

  这份想见到他的期待和‮望渴‬,愈来愈鲜明,远远大过于谈合约的利益,该不会…她已经悄悄地喜上他了?

  见鬼了,她的大脑一向直直的,最近怎么老是拐到那边去!

  “喵~~喵~~”怔愣问,咪咪朝她叫著。

  “咪咪,我真的喜上他了吗?”一把抱起新室友咪咪,她对它发问。

  “喵~~”咪咪眼神无辜,给她一个“阿哉”的表情。

  反正找对贵人,你就能逢凶化吉;但要是爱错人的话,你就一生坎坷,还合。让对方陷⼊困境,灾厄不断!

  “不行!差点忘了,他只是带给我好运的贵人,我还要靠他介绍男朋友啊!”女居士的话言犹在耳,她闭上眼睛,企图催眠自己,不能逾越那道界限。

  然而,不一会儿,她的脑海中又不听话地浮现他的俊脸,两股力量在拔河,她陷⼊天人战的状态。

  “怎么办?可是我想见他啊…”明知道他只是她的贵人,但她头脑就像一部DVD,会自动放映他侃侃而谈的俊脸、嘘寒问暖的关心、温柔放电的眼睛…怎么也关下住对他的思念…

  “不管了!”

  放下咪咪,她决定暂时先下去理会这些复杂难解的问题。带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位能助她消灾解厄的贵人,当然是先好好看住他再说喽!

  *********

  早上十点左右,葛维德从建设公司返回事务所,和几位守在电脑前绘图的同仁寒喧后,便走向自己专属的办公室。

  “老板,您的黑咖啡来了。”小穗端著咖啡,一睑讨好的尾随在后。

  “老板,我想您一定口渴了,喝红萝卜汁对⾝体比较好噢~~”芳芳自然也不落人后的跟进。

  梆维德从不要求职员帮他冲咖啡、送现打的果菜汁,可是公司仅有的两位女同事,经常互相较劲的对他献殷勤,实在令他头疼!

  “放著,出去工作。”

  “是…”见老板脸⾊有转绿的迹象,芳芳和小穗赶紧推开门,准备离开办公室。

  “对了,小穗,”葛维德突然叫住小穗。“有没有我的电话?”

  “噢,有!早上有两通找您,一通是尚品建设的苏副总,说要跟您讨论‘桂冠花乡’中庭设计的细节。”

  “那另外一通呢?”葛维德的黑眸蓄満期待。

  “另一迩是吕教授打来的,他说中午想约你吃饭,要我帮你回覆电话吗?”

  “好,帮我跟他约时间。”吕教授是他的恩师,他当然不会回绝。“除了苏副总和吕教授之外,还有其他找我的电话吗?”和袁雪葵分开几天来,他每天都期待能接到她的电话,听见她开朗的笑声。

  “没有了耶!”

  期待再度落空,葛维德顿时像怈了气的⽪球。“是吗?”

  “老板,你在等谁的电话啊?”敏感的小穗,贼兮兮地探问。

  “没…有,你去忙吧!”葛维德垮著一张脸。

  “是。”小穗只好摸摸鼻子,退出办公室。

  小穗和芳芳离开,办公室恢复安静,那抹娇小的倩影再度窜⼊他的脑海。

  敝怪!为什么小穗一靠近,会令他起⽪疙瘩又不耐,袁雪葵的靠近却令他心悸又期待?小穗撒娇的声音让他觉得魔音传脑,为什么袁雪葵的声音却宛如天籁?

  还有芳芳,一样是出外打拚的租屋族,为什么他不曾觉得芳芳境况令人心疼?唯独傻气的雪葵会令他不舍,会对她升起一种強烈的保护

  才离开五天,为什么他期待她的电话胜过公事上的电话?又常常在安静无声状态,思念著她温暖的笑靥?

  种种的反应显示,他已经不小心让袁雪葵走⼊他的內心,也证明了她在他心中占了不算轻的分量。

  以前他完全看不到女人的优点,如今发现她真诚待人的厚道、善良热忱的执著,以及那份单纯的傻气…他仿佛找到了一种重生的喜悦。

  他吹著口哨,一扫方才的不悦,感觉到生命的美妙,连呼昅似也跟著芬芳了起来。

  原来喜一个人是那么的美好,不如由他主动出击,延续这份美好。

  拿起话筒,葛维德突然一愣。该对她说什么好呢?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后,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有了!他先问候她的病猫,再进而表示对她的关心,然后再拐她吃饭…

  炳!人帅,头脑也不是盖的。他得意地笑,笑得心花怒放,笑得“小熊撞”然当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后,男骄傲的自尊又令他顿住了!

  不行!这妮子神经耝如电线杆、脑筋迟钝又单纯,万一她对他本没感觉,那他不是糗大了?

  嗟!这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从未尝过,真像不小心被下了符…

  “葛大哥在吗?”

  他拉了拉耳朵,又拍了拍头壳,想确定自己听觉是不是出现障碍?

  “喔…葛大哥不在噢?”略带失望的悉甜美嗓音又响起。

  事态严重啦!他现在不但失魂,还出现幻听了!

  因为袁雪葵,他的‮理生‬状况破天荒地频繁失常,或许他应该出去和同事讨论公事,转移注意力。

  他一走出办公室,小穗马上送来一阵邀功的嗲音…

  “老板~~刚才有个姓袁的‮姐小‬,说是什么生前契约的业务专员要找你,经过我的盘问和阻挡,被我赶出去了!”

  “啊?姓袁?她是不是个子娇小,长得很可爱的一张娃娃脸?”

  “好像是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进来触霉头,浪费你的宝贵时间。”看老板紧张地追问,小穗更形得意。

  “她人呢?”原来刚才真的是她来找他,他不是幻听!

  “我不准她妨碍同事们办公,请她出去了,不过她好像还赖在门外不走。”

  “门外?”相思涨満心房的葛维德,隔著玻璃门瞧见了一抹娇小的背影,马上像火箭筒般冲了出去!

  从未见过自己的老板情绪如此急躁失控的小穗,愣在当场,摸不著头绪。

  “雪葵!”推开门,葛维德赶紧上前唤她。

  “葛大哥,刚才你同事说你在忙…”以为他上班时间拒见工作以外的人,乍见他开门接她,袁雪葵略感惊讶。

  “呃…是啊,你怎么会来?”他的心是雀跃的,但在乍见她的那一刻,脸部表情不敢表现快,仍保持一贯的冰山酷脸。

  “我特地来还你西装外套,而且我已经领薪⽔,要把上次欠你的医葯费还你啊!”连作梦都梦到他,一见到他,她的脸突然一红,微妙的感觉在口升腾,似掩不住內心某种暧昧的渴盼。“顺便想请你吃饭,表示谢意啦。”

  她⼲么心慌又紧张的,袁雪葵暗自平抚躁的心跳,告诉自己得稳住啊!不能越过友谊的界限。

  特地…这两个字令他心花朵朵开。

  “要请客,你…钱够用吗?”接过她递来的外套,他脸是酷的,口却微微发热。

  她愣了一愣。

  “我是说你要是钱下够用,省著点,不用急著还我钱。”

  她一听,旋即笑开,酒涡若隐若现。“还可以啦,猫咪跟我都是你种,食量很小。”

  积欠他太多人情,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还钱吃饭是一定要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看到他…嗯,要是他愿意物⾊个可靠的好男人给她,就更好喽。

  她是个透明人,想法单纯,也掩下住心事,‮望渴‬和期待全都写在脸上。

  是期待和他用餐吗?葛维德內心‮悦愉‬,外表却保持著一贯的淡漠冷酷。

  凝著她颊畔那一对可爱的小酒涡,宛如饮⼊口感醇润的佳酿般,他陷⼊飘飘然的陶醉状态。数秒后,才意识到她已经把钱塞到他的西装口袋里。

  “别还我。”他急急掏出。

  “为什么?”

  “我让你欠。”这样才有理由常常看到她“特地”过来。

  梆维德拉起她的手,将钱放在她柔软的掌心內。

  一碰触到她的纤柔⽟指后,他发现她的手指骨头特别突出,而且还泛著冰凉…他下意识地将她冰冰⽟指握在他的温热掌心內,急速加温。

  被他厚实的大掌紧紧握住,一股暖烘烘的温度即刻从袁雪葵的掌心往上扩散,窜升至耳子,全⾝暖热了起来。“不然这样吧,我请你吃乍餐好了,顺便谈谈你上回说要考虑的事。有空吗?”

  “中午我已经有约。”他很想现在就拉她到餐厅吃一顿Buffet,下午再带她去喝个下午茶,偏偏中午与恩师有约,想走还走下开。

  “这样啊!那么晚上呢?”袁雪葵微红的睑蛋仰起。

  他极度想脫口答应她,但体內某神经硬是ㄍーㄥ住,不允许自己答应太快。“晚上…也不行,我要去淡⽔找一个朋友。”

  “既然你这么忙…不然改天好了。”袁雪葵微微扯开自己被他握紧的小手。

  彼不得面子,豁出去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我有空,我请你,七点半在茹丝葵餐厅碰面。”

  “茹丝葵?!很贵吧?”她惊呼一声。

  “那下算什么,我每个月都要去一次,说定了,明天晚上七点半见了。”

  “…好。”

  梆维德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掩不住的扬起期待的笑容,殊不知自己方才“塞钱”又“摸骨”的惊人之举,已经令⾝后同事们睁大眼睛,引来啧啧称奇的哗然声浪。

  *********

  隔天,葛维德回家后,换下严肃的西装,穿上一套⼲净明亮的休闲服,准备以“亲善大使”的形象赴约。

  谁知,正要出门,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雷鸣的声响,他探头而出,只见滂沱大雨正以雷霆万钧之势自天空落下。

  哇咧~~顿时他两眉打结,原本盈満期待的心因这场大雨蒙上淡淡的灰⾊。

  尽管不悦,暗咒老天爷不赏脸,他还是打扮得体体面面,准备赴约。

  搭上电梯,他把握时间在电梯明镜中整理仪容,演练夺魂摄魄的魅笑,此时电梯停顿、打开,人群鱼贯进⼊,突地出现一张悉的娃娃脸,对著镜子內的他发出甜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葛维德诧异地回头,确认这不是幻象,倏地扬绽开方才演练的魅笑。

  “我来找表姐。”袁雪葵两手提起装得満満的购物袋。“因为她明天要到中部出差,所以特地要我把她家冰箱的食物清空。”

  哎呀!他倒忘了诗曼和巨柏也分别住在这栋大楼,因为近⽔楼台而进出烈的火花。话说回来,以诗曼和雪葵的表姐妹感情来看,雪葵会在这儿出现也不⾜为奇了。

  此时,人群一再涌⼊,他微微侧⾝,随著一股推挤力量朝她移去,直至两人被迫退在最角落里。

  电梯內空气稀薄,令人呼昅紧窒,他却没有以往的厌烦和不耐,反而因为闻到一股来自袁雪葵的清新发香味而心情大好,扫去了方才的灰⾊情绪。

  他们挨紧彼此,两人肩‮擦摩‬肩,他的大手在无意问碰触到她冰冷指尖后,顺手接过她的手提袋,减轻了她右边的负担。

  感觉他的贴心,听见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相互呼应著,袁雪葵微微仰首,朝他发出感的笑容,此时却有一股推挤的力量,冷不防地将她撞进他宽大厚实的怀中。

  “噢呜~~”她的鼻子埋在他宽阔膛里,疼意随之袭来。“对不起…”

  “痛吗?”他体贴地问道。

  “一点点。”她皱起鼻子,两颊略红,俏⽪地吐了吐⾆头。

  捕捉到她因发窘而露出的俏⽪表情,他突然腾出一只手替她捏捏俏的鼻尖一把,又情不自噤地掺进宠溺,了又,令她的心坎渗出一丝被疼爱的暖意。

  甜藌的氛围紧紧围绕著彼此,电梯却一层层往下走,预告甜藌即将走到终点,葛维德突然开始祈祷电梯可以在这时候故障,或停电个三天两夜,顺势延长这份近距离的亲昵。

  “东西好多,我的小冰箱好像塞不了这些…”

  听见她这番话,葛维德低头瞄到提袋里有一些蔬果,黑啤酒和果汁,一个想法倏地在他脑中成形。

  “你拎的那袋里有什么食材?”

  “咖哩块、⾁还有一些火锅料。”

  很好!牛排大餐随时都可以请她吃,但碰到下雨又在自家大楼內和她不期而遇,机率是可遇不可求,不如就顺从天意,邀请她到家里坐坐聊聊,还能享受两人独处的甜藌时光…

  “你现在饿吗?”

  “还好,”她‮头摇‬,据实以告。“我刚才在表姐家吃了一些零嘴,不太饿。”

  “外面正下大雨,我们还要去餐厅吗?”使计导女人回家,还是他冰山美男头一遭。

  “什么?”她听不见,又问。

  “我是说…”俯首,葛维德藉机靠近她的耳际。“我们不要出去了。”

  “不出去,要去哪?”他富磁的嗓音搔惹著她的耳际,引来一阵酥庠,脸颊不由得红热了起来。

  她脸河邡热的反应,令他満意地咧嘴,薄更肆无忌惮地贴到她圆润的耳边…

  “你会做饭吗?”他的声音下但感又撩人,还彷佛具有催眠的功能。

  “会一点点。”她点头,不懂他的用意。

  当一声,电梯已经来到一楼,人群鱼贯走出,只有最角落的葛维德,脚底像被三秒胶黏住,不想动弹。

  “那好吧!到我家,反正有现成的食材,我们可以一起做。”

  “好啊。”袁雪葵倒是答应得⼲脆。

  她本来就担心自己的冰箱太小,冰不了这么多东西,拎著这两袋到餐厅用餐也怪异,而且说不定…他也是想藉此评断她的厨艺,要是发现她的厨艺吓吓叫,也许会帮她介绍个好男人。

  如此一来,正好可以让所有的问题刀而解了。

  “来,那我们再坐一次电梯上楼。”他要她乖乖回到他的⾝边。

  为了延长那份和她近距离相处的时间,葛维德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机那么重。

  正因为从未对女人动心,第一次找到“对”的感觉,说什么他也要把握机会,不能让难得冒出的爱情给溜走!

  *********

  梆维德的⽗⺟移居‮国美‬,两个姐姐也嫁到‮国美‬,现在只有他一人在‮湾台‬,所以填肚子全靠自己出外“打野食”

  不过那座长期当展示模型的样品厨房,在袁雪葵进门的那一刻,突地热闹滚滚地飘起饭菜香,沸腾出満室的温暖气氛,驱定了平⽇的冷清和死寂。

  看不出来袁雪葵平常糊糊,进了厨房还真有两把刷子,做超家事毫不含糊,俐落得很。

  “等汤一滚,红萝卜、马铃薯就可以先下锅喽。”袁雪葵忙得额际冒出热汗。“还有⾁要先切块,咖哩要拿出来备用。”

  “没问题。”葛维德一点不在乎屈居副手。

  香噴噴的咖哩、热腾腾的火锅,加上她边哼著歌,边切菜的幸福画面,一起暖⼊他的心窝,令向来形单影只、只顾打拚事业的他,顿时向往起有人陪伴的幸福。

  如果往后她可以留在家里,洗菜切⾁,做饭煲汤,就不用为了填肚子在外奔波劳碌,他也可以在忙碌一天回到家时,闻到一股令人窝心的饭菜香,看到她纯真无琊的笑容、吱吱喳喳的甜软嗓音、逗趣可爱的肢体动作,生活绝不会像从前那般单调无趣。

  “你怎么了?”袁雪葵发现他偷懒在一旁纳凉,抬眸问道。

  “呃…没事,”敛起心神,他的嘴角仍控制不住地微微扬起。“因为房子住了快一年,厨房却是第一次使用,我突然有感而发。”

  “第一次使用啊~~那万一我煮得不好吃,可别生气噢!”

  “你放心。”她漾起的笑容甜⼊他的心坎,他已经半了,怎么会介意她煮得好不好吃。

  此时,她舀了一小碟汤,吹了吹,将热汤送⼊自己嘴里。

  凝著她藌⾊的嫰,贴着小碟边缘喝汤的享受模样,他喉头一紧,呑了呑口⽔,突地‮渴饥‬了起来。

  无奈,袁雪葵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渴饥‬,反而更尽职地继续投⼊厨事,乐在其中…

  “嗯~~好好喝哦!”她咂嘴,満意地微笑。“加⼊洋葱后,味道好甜。”

  “真的好甜吗?”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啦!”抓住他的胃,等于抓住她的美丽人生。

  “真的吗?我也喝看看,要是不好吃…”他端起她没喝完的碟子,眼神促狭,语带威胁,间接接吻的意图明显。

  “不好吃会怎样?”袁雪葵一脸认真,没注意他的意图。

  “就等著受罚。”

  “罚什么?”

  看她紧张咬的模样,他更想欺负她。“罚你再煮一百遍、一千遍…直到我満意为止。”

  “好严格噢!”袁雪葵的笑容稍敛。他一定是为了她未来的幸福著想,可为什么,她的口反而有点闷闷的?

  “那是当然。”他吹了吹气,将热呼呼的汤送进嘴里。一股专属于她的淡淡清甜香味霎时弥漫于齿问,滑⼊喉问,蔓延至他体內,直到心田里溢満暖烘烘的甜意。

  从来不知道喝汤也可以那么享受,令他一口接一口,罢不能。

  真想将她收纳在⾝边,一起洗手做羹汤,不让她饿著肚子,互相扶持,牵手过一辈子。

  天啊~~他自己怎么就一头热地栽进甜藌家庭的美梦中,那她呢?

  “我想…”抑下口莫名的窒闷感,袁雪葵仰头,好奇地问:“你一定是对我寄子厚望,想培训我成为一位优秀的新娘厚!”

  她总算开窍了!梆维德喜上眉梢。他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看来是错估情势。就是嘛!依他万人的魅力,怎可能独独不倒这个小糊?

  “嗯,也可以怎么说。”他的嘴角微扬,为她的茅塞顿开快不已。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会帮我。”

  他点点头,边的笑意加深,內心狂喜。

  “那…”看来他真的有心想帮她转运。“那我可以说出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条件吗?”

  “条件?!”葛维德的眉头竖起。

  “你不是要帮我物⾊一个好对象,才会严格要求吗?”她的眼眸闪现单纯的期待。

  啊咧~~他有这样说吗?听到这句话,他嘴里含的汤,差点噴出来!

  这个没良心的女孩!她还没死心!也没对他动心,还指望他帮她‮客拉‬~~

  “嗯…我希望对方是个脚踏实地、沈稳內敛、收⼊稳定又体贴的新好男人…”她说著说著,眼神飘向他,两颊不自觉飞上两朵红霞。

  好奇怪!请他帮忙作媒,她怎么反而脸红害臊啊?

  老实说,他愿意帮她介绍男朋友,她心里真的有些遗憾和酸涩啊!

  几次相处,让她已经对他存有难以言喻的好感,可是一想到梦茵居士的话,她只好一再阻止自己的幻想。

  只是,不自觉间,她所描绘出来的条件,竟然和他有那么一点雷同…不对,简直完全据他的形象Copy出来的一样!

  哎呀,糟糕!老⽑病又犯了耶!她伸手又敲了敲妄想的脑袋。

  “老实说,你说的这些条件,目前我是有认识一个。”葛维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真,真的有吗?”一股期待和惋惜同时涌上她的心头。

  一想到悲惨人生将有否极泰来的希望,袁雪葵微微一笑,可是,一想到贵人不是她命定的恋人…她又感到⽇月无光,神⾊黯然了起来。

  好矛盾的心情啊!

  唉!她不能老是对他心存幻想,要是搞错对象,可能会害到他耶!

  “我骗过你吗?”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可以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呢?”

  “你就那么猴急吗?”一说到要他帮她介绍男朋友,她的眼睛就亮起来。

  “因为…别的事我不敢说,如果是厨房的事,我一定有信心通过你的评监。”为了找回她的美丽人生,绝不能再动摇意志。

  “是吗?”一股酸涩窜上心头,他故意嫌弃。“这汤难喝死了!”

  “噢,对,我忘了加一点调味料。”袁雪葵搔搔头,笑咪咪地解释著。

  梆维德忍下住暗暗翻了个⽩眼。难道是上天在惩罚他对女疏忽太久,要不他怎么会对一个耝神经女孩动心,她却迟迟看不到他的情意?

  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能看见他对她的在乎?

  “咦?”袁雪葵有些愕然。绷著一张俊脸的他,像个阎王似的,表情森冷威酷,好吓人!

  莫非他又生气了?她一向不敏锐,不太在乎周遭的事物变化,偏偏最在意他生气。“其实…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我知道了,”他气恼地放下空碟子。“你要是在我家里为我烹饪三个月,并通过我的审核,或许我会考虑把你推销出去。”

  不如将计就计,明里评监她的料理实力,暗里他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非要打动她的芳心,拜倒在他的西装下不可。

  “真的?那从什么时候开始?”难得贵人愿意给她转运机会,她绝不能错过。

  “从明天以后,我的晚餐就由你负责。”

  “没问题。”只要达到他的要求,她后半辈子也许就不会多灾多难了!

  吃完饭,他们喝著红酒,填妥三份生前契约。

  “这是你爸妈、还有你的合约。”一口气买三份,真是她的大贵人。“往后要是有往生方面需要服务,请不要客气…”

  “我个人并不期待太快收到服务。”

  “我知道。”她笑着收起合约,再到厨房收洗好一切,来到客厅,准备离开。

  “这给你。”

  “什么?”回头,她看到他递来一个信封袋。

  “每天在我下班以前过来煮饭。这里面有一把钥匙,还有一个月的买菜钱。”

  傍她一把钥匙,等同于是打开他心门的一张通行证,她可以畅行无阻地进出他家门,他也期待能在相互往来中登陆她的心,植下爱情的种子。

  “噢,没问题。”袁雪葵接过信封袋,掌心传来一股热气,蔓延成一种异样的舒坦,充塞于她的心间,抵也抵不住…

  真糟糕!她对贵人存有的好感,似乎愈来愈难控制了。

  她常常要提醒自己,他仅是她生命中的贵人,一个介绍好对象给自己的媒人,她该保持分寸,不能随便逾矩。

  只是…和他靠得越近,她的警觉就像会自动退出大脑,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他击溃,更别说要管住一颗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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