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杜尔寻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闵彩儿姐小为,并且爱她生生世世,快乐幸福共同分享,生病时细心照顾,并且承诺一辈子不离不弃?”
尽管姜神⽗一如以往的念着结婚誓词,但闵彩儿就是看出姜神⽗一脸的古怪直盯着她瞧。
莫名其妙地,二十分钟前她穿上了该是今天真正新娘洛娅纱的礼服,取代了她成为了主角。她,闵彩儿,一个婚礼顾问,竟然错差变成了新娘。
实在有够荒谬!连十分钟前匆匆赶到教堂的魏风都愣住了,站在一旁,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闵彩儿心想,若非她用眼神制止他,恐怕他早就冲上来把她拉离此刻正上演的荒唐戏码。
“我愿意。”⾝旁的新郞语气轻快,充満幸福的声调传人闵彩儿耳中。
闵彩儿直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竟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换条件,实在太不可思议。
“只要别让我今天的婚礼开天窗,我就让‘风采’成为勒伊特婚纱湾台唯一据点。想想,闵姐小,你可是一点都不吃亏的。”杜尔寻语气坚定地说着,停下手中补婚纱的动作,咖啡⾊的眼珠锐利地盯着闵彩儿。
“杜先生,你别开玩笑了,婚姻是终⾝大事,不是儿戏。”闵彩儿觉得气恼极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婚礼的筹画,那也就算了,可这会竟连新娘是谁都毫不在乎。如此一来,嫁给他的洛娅纱不是太可怜了吗?最后甚至连自己要被判出局都不知道!
“就是因为是终⾝大事,所以我才不允许今天开天窗。”杜尔寻自信飞扬的眉此刻正紧紧拢起。“你刚才在外面一定也看见了,我的亲人都已到场准备观礼;他们从世界各地飞回湾台,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亲眼见到我确实走进结婚礼堂。”
“走进结婚礼堂?若只是想见到这个画面,当初又何必千里迢迢把洛娅纱从俄罗斯接来?不如⼲脆在路上随便拉一个女人来结婚就好了。”杜尔寻轻佻的态度最是让闵彩儿不能接受。他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新娘是谁呢?方才看他又惊又气的,让她以为他是因为洛娅纱的落跑而气急败坏。
“你不了解我跟洛娅纱的关系,我跟她之间的默契不是一个外人可以明⽩的。”杜尔寻四两拨千斤地解释他跟洛娅纱之间特殊的关系。此时他最重视的已不是洛娅纱人到底在哪里,更无暇顾及她的感受,他只在乎眼前这个脾气看来硬得跟臭石头一样的女人,到底接不接受他的换条件。
不,是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说服她接受这个换条件。情势已经不容许她拒绝了。
外人?听杜尔寻这么说,闵彩儿可⾼兴得不得了。没错,她的确是个外人,所以更没有责任成为代打新娘,即使他是用“勒伊特”作为换条件。
“闵彩儿,你虽然是个婚礼顾问,但应该也是个懂得何为卖点的商人;如果连这种换条件你都不愿意,我想未来你接触到‘勒伊特’的机会恐怕是零了。”杜尔寻似是对闵彩儿的弱点知之甚详,所以猛力开火。“况且,不过是一场假婚礼罢了,又不是要你真的嫁给我。一场不到一个钟头的婚礼,换来‘勒伊特’的际国代理权,你该庆幸自己的好运。”杜尔寻再次煽惑。
眼前这个女人,光是听到“勒伊特”就教她飘飘然了,他才不信他提出的换条件不能満⾜她的胃口。
说不动心其实是骗人的。闵彩儿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勒伊特曾经设计过的无数令人倾醉的礼服…雍容华贵的、风华万千的、媚妩动人的、活泼俏⽪的…每一件都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佳作;如果,湾台的女人也能幸运的享受到这些美丽的婚纱,那就不仅是完成了她自己的梦想,更能让无数女人实现生命中梦幻的婚礼。
可是,若是草率答应和这个男人伪装成一对新人,不也违背了她对婚姻向来的尊重跟百分之百完美的坚持吗?况且,一个替⾝新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散发真正新嫁娘的喜气的。
不过,如果真的能够完成所有女人的心愿,那么其实这个易并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而且杜尔寻不也承诺了,不过是一场几个钟头就结束的伪婚礼,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假扮杜尔寻的新娘,这件事还是太荒谬。她作为一个婚礼顾问,不就是希望带给更多人幸福的回忆吗?
“没时间了,闵姐小,这场易你稳赚不赔。”杜尔寻的手飞快地在礼服上来回穿梭补,一双咖啡⾊眼睛分心地盯着墙上的时间。
糟糕,婚礼该开始了!他那精明的爷爷不会让婚礼拖延太久的,肯定会派人进来看看他有没有在搞什么鬼。
加快手中补的速度,杜尔寻再没时间心花思去说服闵彩儿了,她注定必须趟这浑⽔。
没得选择了,闵彩儿没得选择。
“不行,我还是觉得这种欺骗的事我做不到。杜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诚实地告诉你的家人…”闵彩儿狠不心拒绝,不过,狠心的结果就是把“勒伊特”也往外推。
“完成!”杜尔寻利落地拉稳线头,迅速地在上面打了个结实的结。
杜尔寻长手一伸,把整件礼服往闵彩儿⾝上一比。
“很好,刚刚好,你就在这儿换吧。放心,我对你没趣兴。”杜尔寻把婚纱塞进闵彩儿的手里,接着转过⾝背对闵彩儿。“快,没时间了!”杜尔寻再一次提醒。
再待下去,待会爷爷肯定会冲进来,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了。
“喂,杜先生,我并没有答应你。”闵彩儿拍拍杜尔寻的肩。“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苦衷或理由,我都没有这个义务责任帮你,我拒绝配合,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这个自大的男人,凭什么觉得世界非绕着他转不可!而且还一意孤行地破坏了勒伊特大师的杰作,简直不可理喻。“你自己善后吧,很抱歉我帮不上忙。”话说完,闵彩儿绕到杜尔寻面前,把婚纱塞回杜尔寻手里。
话说完,闵彩儿真的决定要离开现场了。叫她假扮新娘,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你真的不愿意帮忙?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杜尔寻急忙拉住闵彩儿,深深地叹口气,瞬间即失去了方才的生气,只剩下无奈跟満脸失落。
“其实我跟娅纱是真心相爱,不过却碍于她的⾝分,才让这份感情无法公诸于世。一方面怕她的事业受到太多不必要的关注和刁难;另一方面,我的家族也在我⾝上施加庒力,他们不会同意我跟娅纱结婚的,所以我一直隐瞒我们相爱的事实,家族才会急于帮我安排婚姻大事。所以,要是今天婚礼没有成功,我肯定会被家族的人庒回纽约,被迫跟不爱的人结合。你说,如果你不帮我,娅纱一个人怎么办?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离开,但我想她一定是因为太害怕不被祝福…宁愿让我一直受到家族的保护。”杜尔寻委靡不振,一手还不停焦躁地耙梳着棕⾊发丝。“娅纱最懂我的…她离开一定有她的原因。”杜尔寻再次叹口气。
糟糕!闵彩儿要是再不换上礼服,婚礼就真的要开天窗了!
看闵彩儿逐渐软化的神情,杜尔寻知道她已渐渐卸下了防备。
这个女人看起来可以利用。而且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崇拜勒伊特过了头。瞧她那副小心翼翼对待勒伊特礼服的样子,光是他把礼服撕开那一瞬,这个女人的眼珠子就差点掉出来!
“闵姐小,你绝对不吃亏的,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婚礼,结束之后我的亲友们就会飞离湾台,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可以换来勒伊特的独家代理权,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用多少金钱换都换不来的金字招牌,凭我跟大师的情,他会准许我这么决定的。毕竟,他就是不希望看见我和娅纱被拆散,才会把娅纱纳在旗下,让勒伊特的名气掩盖我们相恋的事实,让众人误以为娅纱是勒伊特的情人。”杜尔寻加重火力,急着把一切和盘托出,就怕她不肯换上礼服。
原来洛娅纱另有情人!而且就是眼前这个姓杜的混⾎男人。
闵彩儿极力假装镇定。不过,际国名模的秘密此刻就这么摊在她眼前,总是让人心跳速加。
看着杜尔寻流露出的无奈和殷殷期盼,闵彩儿忽然有点被他搞糊涂了。这个时而暴躁时而忧伤的男人,竟莫名的动摇了她的心。
好吧,既然他都说了只是一个小时的假婚礼罢了,做一个小时的戏,可以换来更多女人毕生的梦想,那她这样欺瞒的做法,应该不算不道德吧?
“好吧,我答应你。”想通之后,闵彩儿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再从杜尔寻手中拿回礼服。“喂,转过⾝。”闵彩儿努努下巴,要杜尔寻转过⾝。反正都要演戏了,那就演得彻底一点吧。
“再给我五分钟,我把妆也化上。”等杜尔寻转过⾝,闵彩儿在他背后开口。
宾果!太好了!杜尔寻如释重负的扬起嘴角微笑。
看来他没选错人嘛,他的婚礼顾问还真是“全能”啊,果然能包办整场婚礼。
天啊!穿上勒伊特礼服的闵彩儿简直想尖叫出声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惊讶到朱微启。
这件礼服明明不是为她量⾝订制的,但…被杜尔寻修改过后,竟然完美合⾝得像是专属于她。太不可思议了!和修长的混⾎洛娅纱比起来,她们至少差了十五公分不是吗?但这件礼服却像专属她的订制服!而且仔细看方才被杜尔寻撕开的部分,现在已经完全补了起来,多余的布料则是翻飞成一朵朵恣意怒放的花;过长的裙摆也被拢起成一层一层不规则的波浪围绕在她裙侧。
闵彩儿并不自恋,但这件穿在⾝上的礼服让她觉得比她看过的任何一件勒伊特礼服还美、还具特⾊和风情!
看来这个杜尔寻不只是勒伊特旗下的超级设计师,还是个神奇的宽街裁师。
“换好了吧?”看惯模特儿在他面前宽⾐解带的杜尔寻自顾自地转过⾝;“嗯…”杜尔寻刹那间似是忘了时间的紧迫,单手抚着下巴直盯着闵彩儿瞧。
虽然他⾝上有一半湾台人⾎统,但他一向对东方女人娇小的⾝段没多大趣兴,反而独钟西方女人细瘦修长的⾝段所衬托出的女人魅力和礼服质感,这也是勒伊特礼服未曾为东方女设计的原因。
不过眼前这个叫闵彩儿的女人倒是教他意外。刚才看她简单端庄的打扮,原以为她换上礼服后大概就是寻常女孩的样貌罢了,没想到换上礼服的她反而把东方女人的玲珑曲线展现了出来。
大约一百六十公分的⾝⾼,却拥有完美的比例。而且她很⽩。⽩皙的肌肤配上纯⽩的礼服,素颜的样貌竞有令人惊讶的出尘清灵效果。
重要的是,方才她裹得紧紧的上⾐,换上小露感的勒伊特礼服后,变得型完美而人。杜尔寻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竟然停在她部线条上,不噤迅速别开眼。
“看来还刚好的,再上个淡妆就可以了。”杜尔寻故作镇定的侧过⾝,不再把目光定在闵彩儿⾝上。
“嗯,上妆!”发现自己竟然陶醉过了头,闵彩儿赶忙回神,在化妆台前坐定,打开自己的化妆包,开始简单的梳化。见识过无数的婚礼,对于化新娘妆这件事自然不陌生…
“闵彩儿姐小?彩儿?”发觉了闵彩儿的失神,姜神⽗念完婚礼誓词之后,再一次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喔,我愿意、我愿意!”差点漏出马脚了,好险!闵彩儿赶紧将神魂拉回,忙不迭地出声,专注在这一场“她的婚礼”上。
“很好,杜尔寻和闵彩儿在神和众人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从今以后幸福共享、劳累共担。”姜神⽗语气温和地宣告着全世界最美的誓言。“现在,新郞可以吻新娘喽!”
杜尔寻把闵彩儿的⾝体扳正,让彼此面对面。
不会连这个也得演吧?闵彩儿皱眉,用眼神示意杜尔寻。
“当然。”杜尔寻用语回答。接着搂过闵彩儿的,在她还没准备好接受的时候吻上她柔软的。
唔,天啊!闵彩儿还来不及拒绝,杜尔寻已经贴上她的。
不自觉扶上杜尔寻上的手,议抗地用力捏了一把。不需要演到这么真吧?还是他本想吃她⾖腐?闵彩儿想退⾝,没想到杜尔寻更变本加厉地扶住她的后脑勺,没打算停下“甜藌之吻”的意思。
而四周十多人的亲友团在一旁鼓掌,温馨的气氛流泻一室。
直到闵彩儿更用力地在杜尔寻际捏一把,杜尔寻才不甘愿地把闵彩儿放开,眼中装着満満的深情和眷恋。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他再次用语说着,満脸含笑,猜到她不会揭穿他。
这个女人还有趣的嘛!杜尔寻的笑意倒是打从心底发出。而且,她的甜甜的,尝起来不错的。
“无赖。”闵彩儿杏眼圆瞪,但杜尔寻已扶住她的转向前方的亲友,闵彩儿还是尽责的露出甜藌温柔笑容,不过,她感觉得到站在一旁的魏风已经要发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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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答应!”新娘休息室里,一道坚决的男嗓音爆出。
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魏风觉得闵彩儿愿意当替⾝新娘这件事实在离谱过了头!罢才他离开饭店之后,就往饭店人员指示洛娅纱有可能去的方向四处寻找,目的就是要把她带到婚礼现场。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之下,魏风想到的可能只有两种:第一,当然就是洛娅纱会自己乖乖到婚礼现场;再来就是这场婚礼正式宣告开天窗。
但,就是没有该死的第三种可能;新娘换人!
况且,当替⾝新娘已经够离谱了,十分钟前,那个他十分钟前才知道名字的新郞,竟然又跑来要跟彩儿作另一次条件换…
要彩儿伪装成他未来三个月的新娘!
“你不答应?我现在是在和闵姐小谈条件,不是由你来决定吧?”杜尔寻冷冷地睇着这叫魏风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必要这么动吧?要不是他老爸老妈刚才丢了一个炸弹给他,他也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乌烟瘴气。再加上満肚子怒火无处发,他现在已经没有耐去好言好语地请求,没有爆耝口已算是他这辈子修养最好的一天!
而造成他脾气大坏的原因,全因他那一家子亲友竟然临时决定留在湾台一阵子。而所谓的一阵子,在他问之下,短则三个月,长则无上限。这临时的决定简直把他气炸!不问过他意见也就算了,现在还让他面临要和他们在杜家别墅共度这一段⽇子。
而这决定不容人拒绝,因为这是杜家大老…杜柏松的临时起意。
他知道!他就是知道!杜柏松就是要他!比他老爸还要清楚他底细的杜柏松就是要看他在耍什么花样!
选在而立之年结婚,无疑是要撇清和家族的关系;他想挣脫得一⼲二净,就怕跟杜家的财产有任何牵连。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脫离家族的牢笼,像老爸老妈一样,潇洒拒绝!
而这出戏既然都上演了,就该演到底。
所以他才会急着把闵彩儿拉到新娘休息室,以闵彩儿要更⾐为名,拖延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长杜柏松刚才在婚礼上没有任何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观礼。结束之后也没有多逗留的意思,接着下一个行程就是杜家团圆的惯例,准备前往杜尔寻当初拜托闵彩儿代订的餐馆聚餐。
原本杜尔寻想找借口取消这一顿团圆餐会,但杜柏松显然对接下来的餐会相当有趣兴,看来是避免不了了,尤其今天是他的“大喜之⽇”如果接下来的家族聚餐新娘缺席了,那无疑是摆明了向杜柏松挑衅、完全不给他面子。
于是,他把闵彩儿拉进休息室里,劈头就要她继续配合接下来的戏码。甚至是接下来的三个月、或者杜家人留在湾台的⽇子多长,闵彩儿就要配合演多久。
而他提出来的换条件当然相当人。
不过在闵彩儿回答之前,魏风就已经先拒绝了,口气冷硬,而且显得相当介意。
难不成,魏风气愤的原因是…他们两个是情人?
等等…风采婚礼顾问?
这个女人叫闵彩儿,这个男人闵彩儿叫他“风”
风、彩?他们果然是一对情人!
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他对闵彩儿一点趣兴也没有,不过现在他迫切需要闵彩儿和自己演一出戏,所以就算知道闵彩儿和魏风是情侣,也无法影响他的决定。他和闵彩儿之间纯粹只是利益换,只要闵彩儿答应他的换条件,就轮不到魏风来开口拒绝。
杜尔寻看向一直安静着的闵彩儿,心底意外着她的反应要比之前沉静,似是在认真考虑这一桩易的利益。
魏风发现彩儿在思考,也就不再揷话。
闵彩儿并没有让这诡异的气氛持续太久,她将目光投向杜尔寻。
“好,我答应你。”闵彩儿露出笑容。
“彩儿…”魏风难以置信彩儿竟会答应这个陌生男人如此怪异的条件换。
“杜先生,你刚才说的换条件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吗?”闵彩儿走到杜尔寻面前,眼里闪烁着晶亮的神采。“就像你说的,我虽然是个浪漫的婚礼顾问,但同时我也是个商人,如果换条件可以完成更多人一辈子的幸福和回忆,我觉得这桩易相当值得。”
杜尔寻开出了比第一次更好的条件。第一次为了让她代打上阵,换了每个月独家在“风采”流通一件勒伊特礼服;这一次,杜尔寻开出了更令人不敢置信的人条件。
杜尔寻承诺,一个月內,他会想办法说服勒伊特大师将“勒伊特品牌”进驻湾台、成立品牌旗舰店,而且只提供给“风采婚礼顾问”使用;当然仍是一个月一套的限量。
而湾台地区旗舰店的成立和经营,有关于婚纱这一部分“风采”拥有绝对的参与资格,甚至可提出任何协助。
除此之外,财力似乎不容小觑的杜尔寻,更大方地开出了加倍人的条件;出资协助“风采”成立一间实体店铺。杜尔寻似乎相当了解“风采”的营运,明⽩它只是一间小辨模的婚礼企画工作室,仅只依靠网际网路做生意;而如此的经营模式,尽管“风采”已有不错的风评,却仍无法和同业竞争。
闵彩儿自然知道杜尔寻这个条件异常人,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得如此快,接受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三个月假扮杜太太的任务。
无疑的,这样的换条件让“风采”占尽了便宜。
闵彩儿一心想着,拥有了这样际国化且实质的支援,对“风采”来说自是最大的获利,对整体“婚礼顾问”的市场包是带来新鲜的刺和冲击。
倘若真如杜尔寻所言“风采”能够掌握这些资源,未来他佩便可以克服更多婚礼企画上的问题和困扰。有了“勒伊特”的加持,赞助厂商的洽谈会更容易,也就是说,她能帮更多新人完成婚礼梦想。
这样只有好处的条件换,她⼲嘛要拒绝?
三个月的假扮任务,她既不用卖⾝,也不需赔上一辈子的婚姻,这么百利无一害的易,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当然知道魏风担心她,不希望她趟这趟浑⽔,尤其面前这个男人对他们来说是全然的陌生。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思路清楚得很,甚至对未来三个月她已有完整的构思。
“风,有什么话我们之后碰面再谈。”闵彩儿比面前的两个男人都还要神态自若。“现在,你们两个该转过⾝了,我要换⾐服了。”接着闵彩儿把视线转到杜尔寻⾝上。
“我可不想记错丈夫的名字,你叫杜尔寻是吧?有什么特别要提醒我的,你现在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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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家族餐叙就在各怀鬼胎的情形下结束了。
过程中倒没什么特别惊险的事发生,比较怪的是杜柏松竟安安静静地用餐,不过,眼神却犀利得像是要洞察出什么似的直盯着闵彩儿瞧。
用餐时,凡是家族的人针对她而发问的问题和诸多好奇,全被杜尔寻不着痕迹的回答一一痹篇;她的任务就是保持微笑,还有配合杜尔寻不时对娇流露的温柔体贴和亲昵的肢体动作。
而此刻他们已在归程路上。杜尔寻在方才陪她到洗手间的过程中,已迅速告知她接下来要回杜家位在郊区的别墅,还叮嘱她千万别露出对房子还陌生的神情,只要紧紧挨着他就可以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只和杜家人相处了几个钟头,但看到杜姓一家人所散发的雍容华贵气质,闵彩儿就知道即便他们刻意低调,仍掩盖不了他们来自富裕之家的气势;而其中之最自是她的“夫婿”杜尔寻了。
加长型的礼车里,她和杜尔寻坐在最后一排,而杜柏松就坐在他们面前,中间隔着一张矮几。杜柏松一路上没开口说话,那张严肃的脸始终绷紧着。
闵彩儿暗自揣想,这一家子表面上相当平和,但台面下未必如此,必定有些內幕不⾜为外人道,杜尔寻当然也没必要跟她详细解释。但她发现杜尔寻和严肃的杜柏松之间尤其缺少互动,不过,他和其它亲戚间的互动似乎也没热络到哪去,甚至和他爸妈也是一样。总而言之,这一家子本不像一家人,疏远、客气、有礼。或许是因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平常又极少联络的关系吧。
礼车渐渐离开了市区,周边的环境愈显幽静。闵彩儿注视着窗外,看着礼车开进敞开的雕花大门,意味着他们已抵达杜家别墅。
“到了。”杜尔寻倾⾝靠近闵彩儿耳畔,状似亲昵地触碰她的肩。不过,当她跟着杜尔寻回到他所谓的“杜家在郊区的房子”时,简直教她难以置信!她的“夫婿”杜尔寻,恐怕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富有。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公园还是人私花园了,还有那些富丽雄伟的房子。
天啊,杜尔寻对自己的描述实在太简要了。
收起満心満脑的惊讶,闵彩儿总算明⽩了刚才杜尔寻叮嘱她的话;别露出对房子还陌生的表情。闵彩儿随即收起“震撼”的表情。
杜家的人陆续自礼车里走下来,自然而然跟随在杜柏松⾝后,因为猜想他会先将众人集合到大厅去。
然而,杜柏松却出乎众人意料的要大家先回房休息,并且率先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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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长杜柏松一声令下,所有的家族成员便沿着主屋两边散去。杜尔寻牵着闵彩儿往主屋左后方走去。
由于实在太过于惊讶,以致闵彩儿庒不觉自己正被杜尔寻紧紧牵着,她只觉得自己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对周遭的一切无不惊奇。
方才礼车沿着主屋前方的圆形环道而行,然后停在门口让他们下车,闵彩儿光是看见那栋雄伟又富国中传统建筑风格的主屋就讶异极了,现下杜尔寻拉着她绕过主屋到它的后方,她这才发现,后面那一幢幢精致的房舍,像极了一座小型的⾼级社区,而它属于杜家人所有。她看见杜家人各自走向自己的房舍,似是一对夫一幢屋。杜尔寻拉着她快速穿越数幢不同风格的房舍,目标是最后那一幢风格简约、蓝⽩错的两层半欧式建筑。
隐⾝国中建筑后方的欧式建筑?闵彩儿忍不住想笑,果然颇具混⾎风格。
杜尔寻没有任何介绍眼前景物的心思,一心一意马上进屋:进屋之后,他立即放开闵彩儿的手。
“很好,看来暂时是过关了。”杜尔寻走进客厅,随意在一张距离最近的椅子坐下,长腿⾼⾼跷起,神情看来似乎有些疲惫,但声音听起来仍很有力。
闵彩儿充満好奇地观看房里的装潢。
她的“夫婿”不愧是个设计家,看屋內的摆设便知。简约的设计,却潜蔵无比的活泼生气。大部分是纯净的⽩⾊,其中穿揷蓝⾊纹路,感觉颇具地中海风情。而其活泼生气来自角落里的绿⾊或鲜红⾊植物。
闵彩儿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空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脾气急躁的男人竟有着如此令人惊的品味,渐渐的,心里那股厌恶也就淡了。
闵彩儿嘴角微扬,在杜尔寻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心情好?”杜尔寻挑眉,看着她一脸的笑意。
“唔,还可以啊。”难不成要她露出悲伤的神情?
“很好。看来未来三个月的生活应该不会太难熬。”杜尔寻站起⾝。“跟我上楼吧。”
“啊?”闵彩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跟这个男人独处一室。她差点忘了之前自己已答应和他演这出为期三个月的戏码,也即是说,她得跟他扮演一对夫。
闵彩儿无来由的觉得⾝上一阵热燥,似乎她刚才的轻松显得有些轻佻了。
杜尔寻斜睨她。“现在才来害羞会不会太迟了?”这女人该不会以为演戏这种事可以分时段吧?要她配合时才出现?嗤!“你尽管放心吧,我对你没趣兴。”最要紧的是全安度过这三个月。
这三个月打了他的全盘计画,很多需要执行的计画被迫延宕…想到这里,杜尔寻心里就很不慡。不过,换个角度想,有些计画倒可以顺势提前在这三个月里执行,包括处理勒伊特在湾台成立亚洲旗舰店的事,反正未来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注定要耗在湾台。
什么跟什么嘛,什么对她没有趣兴!这个男人非得这么损人吗!
随着杜尔寻⾝后踏上阶梯,闵彩儿决定声明立场。“喂,我先声明,你今天对我的轻佻举止,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请你以后放尊重点,答应跟你配合并不代表我得跟你…”闵彩儿突然想起今天教堂里他那深深一吻,
“跟我什么?”走在前头的杜尔寻突然止住脚步,回头看着脸颊已经烧红的闵彩儿。“跟我接吻吗?”像恶作剧似的,杜尔寻在闵彩儿还来不及反应时,突然伸出手把她困在他双臂与门之间。“就像这样吗?”杜尔寻慢慢地接近,气息直闵彩儿。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轻浮!答应跟你配合可不包括这一项!喂…”闵彩儿没想到杜尔寻的动作会这么快,一下子就将她困住,她只能伸出双手往他膛推去,不料这样的势姿却更显暧昧。
这女人实在太有趣了!杜尔寻忍不住笑出声。分明只是在虚张声势,看来她对男女之间的事还陌生。“你男朋友魏先生都是这样教你的吗?”杜尔寻的声音更加轻佻了,往闵彩儿⾝上贴近。
“什么男友!你在胡说什么…快走开啦!”闵彩儿觉得呼昅愈来愈急促,一双手愈想推开他,却发现跟他的距离愈来愈近。
好像逗上了瘾似的,杜尔寻的气息愈来愈靠近她耳畔,抵着门的双手也往下游移,刻意挲摩过她际。
笔意地,杜尔寻的手转开了闵彩儿背抵的门,让闵彩儿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往门后倒,她惊呼一声,双手出子本能地紧紧抱住杜尔寻。
“你的房间到了,不必这么舍不得我,我们明天就可以再见面了!”杜尔寻忍不住大笑出声,朗朗笑声溢満整个空间。
“你…”稳住⾝体后,闵彩儿赶紧放开手,一张脸涨红得像透的虾子。“你好无聊!”
尽管闵彩儿一脸气恼,杜尔寻还是止不住笑意。“这间是你的房间,明天一早我会载你回去把你需要的东西搬过来。今天晚上你就将就点吧。”杜尔寻走进房里把灯全打开,映⼊眼帘的是一间⼲净整齐的房间,看来平时并没有人在使用。“这个房子只有我在住,喔,现在是我跟你了。每个星期会有佣人来整理。基本上这个房子你可以自由使用,包括这个房间你可以随意打理成你最习惯的样子。嗯,还有楼下的厨房、客厅…所有空间你就自由运用吧。”杜尔寻一脸随你喜怎么弄就怎么弄的表情,仿佛这不是他的房子似的。“除了走廊尽头那一间房间不可以使用之外。”杜尔寻最后加了但书,却没说明那个房间为何不能使用的原因。
“喔…”闵彩儿咕哝,她才没有趣兴去刺探他的隐私呢,即使他是她的“丈夫”
“很晚了,你休息吧,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再找我。”眉心,经过这一整天的忙碌,杜尔寻感觉似乎有点累了。
“嗯。”纵然有一肚子对这个家族的疑问,不过看到杜尔寻疲惫的模样,闵彩儿决定还是等明天再问吧。
反正接下来她和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