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爱一人伤一人
柳柳扫了⽇影一眼,不太赞同⽇影和她们一起走,因为宮里此时需要人手:‘你留在宮里保护皇上吧,我⾝边的人手够了。”
“不,皇后娘娘出宮去,臣不放心,要是娘娘有什么事,臣无法和皇上差。宮里有很多侍卫,还有武林盟主战云也在宮里守护着呢,皇后娘娘放心吧。”
“好吧,既然你执意跟本宮出去,那明⽇一起出吧,不过要乔装一下,别让人认出你来,”柳柳叮咛一声,她有些累了,回⾝往寝宮走去,⾝后⽇影应声:“臣遵旨。”
夜一飘雪,天蒙蒙亮时,柳柳便起⾝,着了男人的装束,一⾝的钟离毓秀,举手投⾜散出迫人的英气,一个绝世逍遥的翩翩佳公子,因为外面的天气太冷,红袖给她着了狐狸⽑的⽩⾊大氅,那华贵的大氅更增添了她的不凡魅力。
“走吧。”她开口,一⼲手下同时点头:“是。”
出了未央宮,只见宮外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寒风呼呼的吹啸着,宮檐之下的冰棱垂挂如一柄柄银鱼,整齐有序,触目所及,到处是一片⽩⾊的世界,只有墙角伸出来的独枝梅花,点出几抹腥红,妖娆而绝。
柳柳决定前往离松山,因为阿豹的师傅阿松老人就住在离松山上,阿松老人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仍然神采奕奕,他的医术⾼明,是天下少有的神医之一。
离松山离京城相去甚远,在偏远的峻山祟林之中,但是为了凤琊,再大的困难她也要走一遭,柳柳坐在马上回望那⾼大雄伟的城门,遥遥的默念,凤琊,我一定会为你把解药带曰来,你一定坚持住,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想完掉头一拉缰绳策马狂奔,寒风冷冽如刀的刺过她的脸颊.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知道他在等着她。
⾝后的一队人马一甩缰绳紧跟着她的⾝后离开京城,前往离松山。
一行人⽇夜不停的赶路,大家是又累又饿,可是主子就像疯了一样的⽇夜兼程,他们看到这样子的她,好心疼啊,可是谁说的话她都不理,一连行了半个月的路程,总算离离松山不远了,此时恰逢一个小镇,大家死也不走了,最重要的是主子的脸⾊瘦了一大圈,那张明的小脸上苍⽩得像个鬼,本来就受蛊毒之苦,再加上一连数⽇的赶路,就是常人也会受不了的,所以他们是死也不赶路了,坚持要我一家客栈住下来。
落⽇的余辉照着这个百余户人家的小镇,青墙红瓦,有积雪堆在瓦上,街上人烟稀少,一阵风吹过,落雪被卷起回旋着在半空着,飞卷到他们的⾝上,脸上,几个人不噤同时笑起来。
“主子,你看你都成了⽩⽑人了。”
红袖想缓和一下气氛,取笑着主子,这几⽇主子⾝上的弦绷得太紧了,还是调和一下,离松山很快就到了,明⽇就可上山,主子可以放心了。
“你们也都是,”柳柳知道大家的心意,扯出一抹笑,⾝子有些疲倦,牵着马往小镇上走去,这些⽇子确实大家也累坏了,休息一晚,明儿个早上前往离松山吧。
“黛眉,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吧。”
“是,主子,”黛眉领命,翻⾝上马疾驶过去,他们几个人牵着马在大街上转悠,引人注目,这种鬼天气敢出门的人还真少,所以大家便觉得稀奇,很多人探头张望,柳柳冷冷的扫过去,明明是一个绝美的少年郞,偏是那周⾝的杀气唬得人家立刻缩回头,然后是咣当咣当的关门声,这些小地方的人,向来胆小,生怕惹祸上⾝。
黛眉已经回转过来,跃下马车,恭敬的抱拳:“主子,前面有一户客栈,我们过去吧,这种天气真是该死的糟极了,”黛眉说完呵了一下手,显然很冷,柳柳点头:“好,上马吧。”
一行人跃⾝上马,跟着黛眉的⾝后往客栈而去,留下一连串的马蹄声。
很快到了一家不算大的客栈,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店小二和掌柜的在客栈里打磕睡。疯怪五郞君个本就暴躁,走过去用力的一拍柜台,如雷的声音响起来:“立刻给爷们安排房间。”
掌柜的和店小二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受惊的瞪向眼前的几个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住宿的,立刻⾼兴起来,他们已经一连多少天没看到客人了,这店里除了住着的一个绝⾊美公子,再没有一个客人了,想不到眼前又来了一个美公子,立刻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嘴的⻩牙,柳柳的眸里一丝厌恶,掉头往店堂走去,找了一处⼲净的地方坐下来。
“客官要几间房呢?”掌柜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估不定要几间房,疯怪五郞君的脾本就不太好.立刻用力的再拍一下柜台:“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几个人就用几间房啊?”
“好,好,立刻给客官准备,”掌柜的立马天喜地的开口,看来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不过眼前这位主看来不是好惹的人,赶紧吩咐店小二给客人准备房间,柳柳扫视了一眼大家,又冷又饿的,房间倒不急,淡淡的开口:“先热些酒送过来,再把好菜送些上来。”
“是,客官稍等,”店小二笑容満面的开口,掉头往里走去,准备一桌酒菜,很快便上来了。
几个人喝了一些热酒,吃了一些热菜,⾝上的疲倦被冲散不少,店小二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又把他们的马匹牵到后面去喂养,酒⾜菜,众人起⾝上楼休息,柳柳走在前面,却被从上面下来的客人挡住了去路,不噤有些恼火,周⾝钓冷气,撒旦一样的狠眸扫向来人,却在一眼后呆住了。
眼的人一袭纯⽩的袍子,⽟簪束,⽟泽光辉耀映着一张出尘不染的面孔,晶莹的眼眸里闪过惊异,一抹神彩瞬眼间渲染着他的角,他笑意盎然的开口:“柳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南宮月,你跑到这小镇子⼲什么?”柳柳的声间透着无尽的喜悦,一来是因为异地遇到了人,二来是因为南宮月的医术可是相当⾼明的,一看到他,柳柳便像看到了希望一样,伸出手抓住南宮月的手,南宮月的指尖一颤,如火般的热炽感漫延到他的全⾝,而这制造出别人困扰的女人却毫不自知。
“我怕睹物伤情,所以便离开京城了,四处流浪,”南宮月意有所指的开口,柳柳一愣,明⽩他的意思,赶紧松开南宮月的手,讪笑起来:“难怪我去你的住处没找到你,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你,其实你这么⾼強的武功到哪里会吃亏啊。”
“柳儿费心了,”南宮月柔润的声音响起,眸光痴痴的绕在她的⾝上,柳柳⾝边的黛眉和红袖看到这南宮月对⽩家主子如此大胆热炽的眸光,不由得有些恼怒,这男人想⼲什么,以前她们还希望主子跟着南宮月呢,但现在不一样了,皇上可是为了娘娘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痴情的男人到哪里去找,所以她们不要主子变心了。
“对了,我有事找你呢?”柳柳想起毒蛊的事情来,想开口问他,南宮月绕过柳柳的⾝子往楼下走去,轻轻的开口:“我还没用晚膳呢?”
“好,那我陪你吧,”柳柳转⾝跟着南宮月的⾝后下楼,看到手下都准备跟着她,忙挥了挥手:“你们不必跟着了,都去休息吧,不是一直嚷着很累了吗?我有事和南宮月商量。”
红袖撇了撇嘴,叫了一声:“主子,我陪你吧。”
“去吧,去吧,”柳柳挥手,这家小店里有什么需要陪的,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上去吧,不明⽩这几个家伙怎么了,全都一脸愤恨的盯着南宮月,南宮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吧,相反的他可是她的知己,一直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两个人虽然不能成为恋人,可不代表不能成为朋友啊。
“是,主子,”几个人没办法,不甘不愿的开口,掉头往楼上走去,想想不放心又回头望了一眼南宮月,奇怪的想着,南宮月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这家客栈呢,难道真的是天下太小了,走到哪都可以遇见,这也不对啊,这种地方偏僻久枯荒.他会来这里还真让人搞不懂他想⼲什么,不过这男人倒不可能欺负主子,几个人上楼休息。
楼下,早有店小二摆了可口的饭菜,南宮月低头用起膳来,动作优雅,不紧不缓,一个男人连吃饭看起来都赏心悦目,一直守在门前的店小二和掌柜都看呆了,眼前这个谪仙似的男人,他们是看一回呆一回,没想到现在又来一个,那两个人把眸光转移到柳柳的脸上,这小公子不比先来的大公子差,粉妆⽟彻得就像天上的耀眼的星辰,此时这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坐到一起去,真有种让人要流口⽔的感觉。
柳柳无视门前的那两个人,她此时的心里除了焦虑还是焦虑,一想到凤琊此时所受的苦,她的心头便如庒了千斤坠一样沉重,心痛莫名,脸⾊骜的望着南宮月。
“南宮,我问你,有一种叫食⾎花的虫蛊,你有办法解吗?”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宮月手里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眸子里一片惊诧,好半天才开口:“那虫蛊我解不了,怎么了?谁中了那虫蛊。”
“是我,本来我中了那虫蛊之毒,可是凤琊把那虫蛊昅附到他的⾝上去了,”柳柳的嗓音有些哽咽,鼻子酸酸的,南宮月先听到是柳柳中的毒蛊,手轻颤了一下,心疼起来,后来听说凤琊为她解了毒蛊.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一件事,那个男人都愿意为她死了,那么她还能无动于衷吗?一想到这个,飞快的抬头,只见她明瘦弱的小脸蛋上満是伤心,一双黑⾊的⽔眸中,闪烁着疼痛,那种为了心爱男人痛心疾的疼痛,刺了他的眼,他的心陡的菗疼了起来,如果能一死换得她如此深沉的思念和哀伤.他倒宁愿一死啊。
“南宮,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柳柳风南宮月好半天没反应,心急的开口盯着他的脸,南宮月深昅了一口气,掩去心头的痛苦,脸上露亩一抹笑:“我没有办法,对于蛊术我向来不精通,不过听说世上有一种果子,叫⾎滴子的可解天下的所有的蛊毒。”
柳柳低下头,心里越的难过起来,连南宮月都没办法了,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免受这种痛苦呢,⾎滴子虽然有用,可是谁也不知道⾎滴子长在什么地方啊?这大千世界中她该到哪里去找那小小的⾎滴子呢?
可是我不知道⾎滴子长在什么地方啊?”柳柳的心都在滴⾎了,自从出宮来,只要她一闭上眼,便会梦到凤琊失去了呼昅,一想到这个她就痛得不起闭眼,所以才会昼夜不停的赶路。
“那你们这是去哪啊?”南宮月柔声询问,看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伤心,他的心里很痛,但是却又感谢那个男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命也要保全住他,幸好她没事,就算此刻她为那个男人担心,他也没有什么好愤怒的,若非他柳儿就会遭受毒蛊之苦,一想到这些,南宮月的角抿出一抹如⽔的弧度。
“我们去找阿豹的师傅阿松老人,他就住在离此地不远的离松山上,只要我们上了山就可以询问他老人家,那阿松师傅活了百余年,相信他对于⾎滴子应该有些耳闻了。”
柳柳无奈的叹起气来,这也是最下等计策了,⽇前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而凤琊⾝受蛊毒之苦,她不知道他还能撑多长时间。
“我陪你一起去找阿松老人吧,”南宮月放下碗筷,伸出大手握着她的手,眸光给予她坚定的信息,希望她不要焦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谢你了,”柳柳说完放开南宮月的手,站起⾝往楼上走去,那背影纤细而萧条,南宮月看着一向冰冷沉稳的她,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面,心里窒息得快菗过去了,究竟是谁比谁更痛一点,那个男人睡在那里,却得到了她全神的注意和关爱,而他却在这里心痛着,也许睡着的人才是幸福的,他站起⾝上楼,这痛在长夜漫漫中更难受。
暗夜深沉.南宮月在客栈的房间里,无声的坐静着,柳柳就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四周静谧无声,他第一次和她呆得如此近,近到好像她就在他的⾝边,那细微的呼昅声,轻轻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一动也不动,不放过任何一点的她的呼昅,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他宁愿永远守住这一刻。
忽然有一道细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的瓦上响起,他的眼神陡的幽沉下去,嗜⾎的杀机浮到角,他悄然无声的闪出房间,跃上客栈的屋顶,看到两个黑影飞奔而去,正想追出去,⾝边已多了一道影子,原来是柳柳,当下停住脚步,夜⾊下,⽩⾊的积雪映衬得夜如⽩昼,清晰的看到她⾝着一件单薄的中⾐,他心疼的立刻伸出手拉她走进客栈去,面见到她的几个手下全被惊动了,一起涌到她的⾝边追问。
“主子,出什么事了?”
柳柳头摇,刚才她睡得正,忽然听到头顶上有声响,便跃出屋顶,但没看到那些贼子,倒看到南宮月风站在屋顶上.柳柳头摇:“没事.刚才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难道是铁⾎十三鹰余下的那几个鹰,还是襄王呢?”黛眉皱起眉,忧虑的猜测着,另几个人头摇否决:“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也许是别的人。”
南宮月看他们只知道议论,柳儿还穿得如此单薄呢,立刻挥手:“都回去休息吧,柳儿⾝上没穿大氅,很容易感冒的,明天还要进离松山呢?”
众人一听南宮月的话,便知道主子把事情告诉他了,也就不说什么,想也知道主子一定询问过南宮月有没有办法可解那虫蛊,南宮月的医术可是极负盛名的,但是医术好,不代表会解所有的毒蛊,或者解毒,因此大家了解的点头。
“好,主子快进去休息吧,”柳柳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房间,等她走了,各人便散去,此时已经三更天了,很快天就亮了。
南宮月回⾝走进房间,慢慢的思虑,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两个黑影是谁,一定是义⽗手下的两个得力战将,他们也得到消息,柳儿出宮来了,此次十三鹰折损,义⽗相当恼怒,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柳儿的头上了,他猜测过他会瞒着自己对柳儿下手,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义⽗派人来对柳儿下手了,看来接下来的⽇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的保护好柳儿,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第二天,大伙儿起后,用了早膳,对于昨晚上的事,闭口不谈,一行人动⾝前往离松山,南宮月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对此大家没说什么,因为南宮月的医术特别好,如果阿松老人没有办法,说不定还可以让南宮月想想办法,谁让他是无涯子的徒弟呢?
出了小镇,行了不⾜半天的路程,便到了离松山的山脚下,⾼大陡峭的离松山,四面⾼大的树木,虽是冬天,却満山头的苍翠,只是在那苍翠中挂満了积雪,耀眼美丽,那簇簇的青松针,沾染上积雪,就好像一朵大硕的银松花一样美丽,在风中左右的摇摆。
上山的路程被积雪涂了一层,此时被冰冻住了,便变成了滑滑薄冰一样的地面,人走到上面极容易滑倒,众人骑马上山。
可是山上并没有人,阿松老人住的小木屋里,本没有人影,就连伺候着阿松老人的两个童子也不见了,阿豹不噤心急了起来,师傅那么大的年纪了,可能去哪呢,柳柳吩咐人在木屋的四周寻找一圈。最后现离木屋不远的小溪边,两个抬⽔的童子被人杀死了,阿豹一看到这种光景,眼睛都红了,一定是有人劫走了阿松老人,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怕阿松老人找到救治凤琊的办法,那么这些人一定是十三鹰的人.或者是凤罗的人。
因为阿松老人被人劫持了,眼下该怎么办,几个人围着主子商量对策,一直站在外围沉默不语的南宮月,此时周⾝的凌寒,脸孔森森的分外难看,因为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柳儿来的,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义⽗,看来义⽗是势必要杀柳儿了,他可是为了保全柳儿和幕星不受到伤害才答应加⼊十三鹰的,谁知道他竟然出尔反尔,那么就别怪他不认帐了,从此之后,十三鹰里就没有他了。
“柳儿,你们别太担心了,我带你们去找我的师傅无涯子。”
南宮月的话音一落,众人就像看到东升的太一样奋兴,因为无涯子比阿松老人有名得多,天下神医之就要数无涯子前辈了,他那个人不但医术⾼明,最重要的武功绝世。
“南宮,这是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立刻下山吧。”
柳柳心急的开口,一刻也不能等待了,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幸好她最后离开时有派人吩咐凤冽,必要时可以封住皇上的⽳位,把他呈假死状态,要不然只怕他就被虫蛊嗜食了,此时她再也等不起了,南宮月自然知道此事重要,如果凤琊真的出事了,只怕柳儿也难以开心了,所以他绝不会让柳儿痛苦伤心一辈子的。
“好,我们立刻下山,其实我师傅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最快二天便可以到了,”南宮月领着众人翻⾝上马下山而去。
阿豹因为牵挂着师傅的事情,在山下抱拳和柳柳道别:“主子,你们去吧,有南宮在,你们一定会找到⾎滴子的,我要去找师傅,我不放心他老人家,”柳柳一听,当然同意了.只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你小心些,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我会帮你的。”柳柳一想到阿松前辈是因为自己要来找他,所以才会被人抓走的,心里很是不安,但愿阿豹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其余的人随着南宮月前往无量山而去,无涯子前辈正住在无量山上。
两天后,到达无量山。
无量山上,満山的积雪被光照,化为清泽的⽔份,照得整座山头亮莹莹的分外耀眼,无量山山形陡峭,连上山的路都没有,只有那崖壁上碎石点点,点缀着翠绿⾊的藤罗,大家仰天望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上去呢?”
“施展轻功上去,”南宮月冷然的开口,要不然怎么会见不到他师傅呢,正因为这无量山没法上去,所以才见不到无涯子前辈,能上得了无量山的人修为一定极⾼,就算上得了无量山,还要过他师傅的阵法才能见得了他人,所以说无涯子前辈是分外难见的。
“啊,”有人菗气,这里除了南宮月和柳柳,剩下的只怕就是疯怪五郞君可以上去了,其她的人本没有把握上得了无量山,只能望山兴叹,柳柳知道大家的为难,不过有她和南宮月上去就行了。
“你们留在山下吧,我们上去就行了,”柳柳冷沉着声音命令大伙,她早心急如焚了,掉头望向击宮月,南宮月伸出手一拉她的⾝子施展轻功往无量山上疾驶而去,⾝后的疯怪五郞君不放心主子,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南宮月拉着柳柳,风从他们耳边飘过,只听得悬崖两边的枝叶簌簌生响,脚尖轻惦,⾝上的⾐衫飘飞着,刹是好看,就像两只双飞彩蝶飘过,看得山下的人呆了,久久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崖边哪里还有人影子,他们早上山了。
山头的风光比山下美多了,柳柳和疯怪五郞君随着南宮月的⾝子往前面走去,无涯子前辈住的地方果然摆了阵法,寒气四窜,物生异相,触目的都是凶神恶煞的东西,柳柳知道这都是虚幻的,阵法营造出来的。
好在南宮月对这些阵法很悉,很快走进去,还没站定便听到一声慡朗的笑声传出来。
“是月儿来了吗?快进来让为师瞧瞧。”
“是,师傅,”南宮月恭敬的抱拳,拉着柳柳的手走进那用竹子搭成的古⾊古香的屋子,屋前还用竹子围了菜圃,长了许多的青菜果蔬,在空地上还放了一套竹制的桌椅,上面摆了上好的茶具,不过柳柳来不及再多看,就被南宮月拉进小竹屋去了。
竹屋里雅致清新,墙上挂着山⽔画,桌上是文房四宝.窗前摆着琴台还有一些别的乐器,柳柳看得咋⾆,没想到这山中竟有如此别致的地方,看来这无涯子不似一般的老翁,怕是个有趣情的老者,正想着,便听到有人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你慢点,”说着话儿,有人打起了外屋通向內室的一扇竹帘,一个梳着髻的童子走出来,随之而出的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眉目如诗如画,虽然不及南宮月,可是举手投⾜间却儒雅致极,周⾝散出一股书香之气,好像就是从那书里走出来的⽩面书生,柳柳不噤猜忌,这人是谁,便听到南宮月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师傅,来打扰你老人家了。”
“你这小子从来不来看我,这女娃子是谁?”原来这个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竟然真的是无涯子前辈,柳柳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此刻的样子,幸好这个无涯子前辈说出的话带着无尽的沧桑,要不然还真的分辨不出他究竟有多少年纪了。
“晚辈柳柳见过无涯子前辈,”柳柳抱拳向无涯子打招呼,无涯子笑眯眯的招呼他们两个坐下来,看着柳柳的眸光,是越看越有精神,越看越有点喜了。
“南宮,这是你媳妇吗?”无涯子开口问,柳柳一听到他的话,脸⾊有些暗沉,角染起冷意,淡淡的开口:“在下和南宮只是朋友,柳柳来拜访无涯子前辈是因为有事请教?”
无涯子看着眼前女娃子不但长得美貌,而且那周⾝的清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举手投⾜间尊贵无比,掉头望向一边的徒儿,徒儿望着人家的痴的眼神,只怕是流⽔有意,落花无情啊,这小子一向眼⾼于顶,没想到也有人看不上他啊,不过既然是月儿的朋友,他做师傅的自然要给他面子。
“好吧,你们来问我什么事啊?”
“在下想找到⾎滴子,不知道前辈可知道哪里有⾎滴子?”柳柳说完紧盯着无涯子,生怕他再来个不知道啥的,一颗心提到了嗓眼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手心全是冷汗,一旁的南宮月看她紧张成这个样子,忙伸出手拍拍她的手:“柳儿,别紧张,师傅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样深情款款的,无涯子感叹,还真和自个年轻时候有些相似呢,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另一座山头:“⾎滴子确实有,其实雪秀峰那个女人手里有一株呢,就在对面的山上,看到了吗?那座俊秀的奇峰上面,就有⾎滴子,可是她是不轻易把⾎滴子给人的,就算你们去了,也未必能拿到。”
无涯子的话音一落,柳柳那叫一个动,哪里听得到无涯子前辈的意思,只要知道那里有⾎滴子,她就不怕了,就算是求那个女人,或者是一命抵一命的换那个药,她也要救凤琊的命。
“南宮,快,我们去对面的山上去,请问无涯子前辈,对面山上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无涯子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个女人最恨的就是天下有情人了,不知道眼前这女娃子去取⾎滴子是为了谁,如果是为了心上人,本就不可能拿到解药,还要被她磨折死。
“她是我师妹云姑,她的情古怪,因为?”无涯子前辈本来想把师妹的事讲给他们两个听,谁知道眼前一阵风飘过,本没有人影了,不噤苦笑了一下,看来那女娃子是为了心上人啊,可怜的南宮怎么和自已当年一样呢,师妹喜的是大师兄,而自己喜的是师妹,谁知道大师兄只把师妹当成妹妹对待,后来另娶了别人,大师兄成亲那⽇师妹闯迸去杀了新娘子,从此后大师兄恨她⼊骨,一生再也不见她,而自己这个可怜人,对师妹那么好,却得不到师妹的半点反应,就算他住在师妹对面的山上,师妹也从不准他踏进去一步,否则就和他拼命。
无涯子眸光离的坐在竹屋里想事情,而柳柳和南宮月已经下了山前往对面的山峰,对面的山峰叫雪秀峰,南宮月是知道的,也知道对面的山上住着一个美貌的女人,经常在山间飘来飘去的,小时候自己见过一次,还以为那个女人是鬼呢,后来被师傅训了一顿,才不再叫她鬼,不过內心还是认为那个女人是一个鬼,而且他从来没听师傅说过,那女人竟然是他的师妹。
雪秀峰和无量山一样没有上山的路,南宮月和柳柳还有狂疯五郞君上了山,还没等到三个人站定,耳边香风飘过,眼前立着一苗条⾝材的女子,头上长披肩,用一块烟霞罗拢着,⾝上着一件黑⾊的袍子,琊魅而张扬、却又带着江湖侠女的意味,只见她头未掉过来,狠厉的声音已响起。
“大胆,竟然敢上雪秀峰。”
南宮月一抱拳,清润的声音响起:“在下南宮月,乃无涯子的徒弟.前来拜见师姑,”谁知道南宮月的话刚说完,那女人周⾝闪过森怒,一甩手一记耳光扔了过来,南宮月饶是慢了半拍,好歹也接住了,握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脸⾊冷沉下来,这还是个长辈的态度吗?
“师姑,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小侄,”南宮月冷冷的开口,他一个骄傲自负的人,什么时候被女人甩过耳不,虽然这女人没打到他,可是却使得他生气,脸⾊暗,琉璃瞳孔闪着耀人的热气。
柳柳已经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三十岁左右,瓜子脸,柳眉粉,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绝世佳人,柳柳猜测着,她和无涯子前辈都是怪物,明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却生得一副年轻的样子,不知练的啥琊门的功夫,能把人保养成这样的。
“打的就是你,无涯子个老不要脸的,竟然还让他徒弟上我的雪秀峰,”云姑说完毫无厘头的再对着南宮月出手,这次手里竟然多了一个兵器,一件带着月牙形的软刀,招招凌厉,步步紧的上了南宮月。幸好南宮月得了无涯子前辈的真传,才不至于死得难看,可是对付眼前的疯女人已是相当的吃力了。
一旁的柳柳和疯怪五郞君赶紧开口叫了起来:“前辈,前辈,我们是我⾎滴子的,求前辈成全。”
柳柳的话音一落,那云姑陡的一收手,一双美目出慑人的光芒,狠狠的开口:“我就知道那个老东西没有安好心,竟然想来打⾎滴子的主意,真是痴心妄想,立刻给我下山去。”
柳柳一听到云姑一口拒绝了,脸⾊陡的沉下来,寒意在体內游走,眼梢间吊起寒凌凌的光芒,沉声开口:“拿不到⾎滴子,我是不会走的,如果前辈不肯成全,晚辈就赖在这山上不走。”
“哼,不走关我什么事啊?”那云姑冷哼一声,⾝形一闪,眨眼间消失了踪影,只剩下空的山头,枝叶摇曳,人影早没了,柳柳心急得都快哭了,刚看到点希望.竟然又消失了,凤琊哪里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再拿不到⾎滴子怎么办,如果他有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没法活了,一死谢罪。
南宮月看到柳柳整个人都快绝望了,知道她心急如焚,他知道他们腾折的这些⽇子,如果再拿不到⾎滴子.只怕凤琊就没命丁,怎么办?还是尽快找到云姑的住处,别看小小的雪秀峰,其实地方大的,要是慢慢找,真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三个人心急却没有办法,这时候柳柳強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滴子,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我们三个人用內力出吼声,这山上回声大,如果那个女人不风我们,我们就用力的吼,让她不得安宁,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柳柳的主意一定,其余两个人全都赞成,三个人运用內力,出虎啸狮吼,一波一波在山上回,震得林中的鸟雀四处窜,顿时山林间热闹极了,树木摇晃,动物狂奔,吼声震天,果然不大一会儿,那女人出现了,満脸的愤怒,黑⾊的袍子张扬的飞舞起来,长飘飞,那张精巧的脸上暗冷骜。
“你们想⼲什么?”云姑的话凉飕飕的,好似那六月心里遇到了鬼一样。
“如果你不给我们⾎滴子,我们三个人⽩天黑夜的让你不得安宁,”柳柳无赖上了,为了拿到⾎滴子,她什么形像都顾不了,一个堂堂的国⺟连形像都不顾了,只要一想到凤琊此刻受到的罪,或者不知道他坚持得到他们回去,一想到这个可能,柳柳只觉得心神俱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跌到地上去。
“云前辈,求求你把⾎滴子给我吧,”柳柳轻声的哀昑,南宮月看得心里如被刀削过一样,从前的她是何等狂傲的一个人,没什么可以击挎的,只怕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不会让她低头半分,或者皱一下眉头,但是现在她看到她是如此卑微的去哀求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为了求得那解药⾎滴子。
“柳儿,你别求她,我们自己找,就是翻遍了整个大山,我们也要找到⾎滴子,”南官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去拉柳柳,柳柳直的脊梁动也不动一下,眼神直直的落至云姑的⾝上。
云姑听了南宮月的话,不噤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可以试试看,就算你找到⾎滴子,看拿回去可有用,解不了毒,只送了一命罢了。”
南宮月一听,知道那⾎滴子个中还有名堂,如果这个女人不说,他们拿回去救不了皇上有什么用呢?当下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气恨恨的看着那女人狂妄嚣张的大笑着,明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偏还装嫰,南宮月的眸子不屑的望向别处,看也不看那女人,再看他就被她气得菗风了。
云姑笑够了,斜眼望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就那么直直的视着,坦然,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恼羞成怒,整个人落落大方,倒显得她小家气了,云姑不由得有些气闷,这成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了,本来想离开不理这三个人,可是自己一走,只怕这女人又开始吼起来,那她不就不得安生了吗?
“说吧,你想拿那个⾎滴子救谁?”气恨恨的开口,柳柳一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这女人总算拿他们没办法了吗?太好了,飞快的开口:“我的相公,那蛊毒本来是我⾝上的,他用內力把那虫蛊引到他⾝上去了,所以我不能让他死,”柳柳的声音此时是那么的感,带着浓厚的深情,执着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谁知道云姑听到她的话,脸⾊竟然难看起来了,想到她至死汉有得到的爱情,别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脸上露出森森的笑意,却意外的同意了,不过那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你们跟我来吧,至于能不能采到⾎滴子可不是我的事情。”
云姑⾝形一闪在前面领路,她穿着黑⾊的袍子,长垂肩,要是半夜三更的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个鬼,柳柳起⾝飞快的跟上前面的影子,只见那影子本不用脚走路,飘飘忽忽的疾驶过去,幸好三个人都武功⾼強,跟上她也不费什么事。
一行人越过茂密的林子,光穿透间隙细密的洒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几个人飞快的在林中穿过,很快便看到一处碧⾊房屋,隐在林中,如果不注意看,本看不出端睨,因为那上面被茂密的竹叶遮盖住了,下面是几间翠竹搭建的房屋,小巧而精致,门前栽种了各式的药草,形式不一,凌的分布在四周,空气中香味扑人,云姑停下来,走到一棵青郁郁的花果前,只风那是一棵四叶的植物,茎杆二尺两⾼,四片宽厚的叶子,在那叶子中间竟然有四粒红通通的小果子,鲜夺目,柳柳见南宮月的眸光紧盯着这四粒果子,立刻轻声开口。
“这是⾎滴子吗?”
南宮月研究了一下,据书上的记载,这确实是⾎滴子,其实这株⾎滴子一定是这个女人从别处移植过来的,不过显然被她照顾得很好,或许她已经研究出如何栽种这⾎滴子了。
“嗯,是⾎滴子没错,”南宮月的话音一落,柳柳哪里还敢什么,就算用抢的,她也要抢到这个⾎滴子,动作利索的伸手,一道劲风刮开她的手,传来云姑冷冷的声音:“你抢去了也没用,这⾎滴子另有窍门。”
柳柳一听他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当下不敢再有所动作,因为眼前只有一株⾎滴子,如果她把这个⾎滴子抢了去,结果没用,即不是害了凤琊,所以还是听听这女人说什么,再作打算。
云姑见柳柳等三个人安静下来,转⾝坐到竹屋门前的竹椅上.悠闲的倒了一杯茶,茶香味四处飘逸,柳柳脸⾊难看极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这女人竟然还如此悠闲的吃着茶,她真想一刀结果了她,可惜为了那⾎滴子,只能忍着。
“云前辈,人命关天的事,请你一定要救人一命。”
“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把⾎滴子送给你,”云姑难得很好说话的开口,啜了一口茶,享受的闭起双眸,也不去看柳柳的脸,柳铆哪里不答应,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万个条件她也会答应的。
“好,我答应你,说吧。”
云姑听着她的话,満意的开口:“一,你要让我看看你的诚心,现在跪在⾎滴子面前,我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这个条件倒没什么,虽然南宮月和狂疯五郞君的脸⾊难看至极,因为主子可是皇后娘娘,这个老女人竟然让主子跪一棵植物,但是柳柳却不以为意,只要能救凤琊,她再受什么委屈都不怕,立刻认真的点头。
“好,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服下这粒药丸,你就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我住在这雪秀峰太寂寞了,你留下来陪我,哪都不准去,”云姑叹息着,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太寂寞了,这女娃子她看得颇顺眼,如果她留下来陪她,她就好心的把⾎滴子送给她救人,反正救一人得一人,她也没什么亏的。
“什么?太可恶了,怎么能把她的记忆洗刷了呢,”南宮月和狂疯五郞君一听这女人的话,哪里愿意主子失去记忆,皇上就是为了救主子才中毒的,如果皇上被救了主子却失忆了,那可怎么办啊?
“如果她不愿意,那你们立刻下山吧,我要睡了,最好在我起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们的人影,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实在的,刚才我是没对你们下手.”云姑起⾝冷漠的哼声,掉头往里走去,⾝后的柳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立刻沉声开口。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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