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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魔法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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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霞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退了下去,她坚強的执着无法抵挡影子轻淡的言语,连天⾐也从影子轻淡的言语中感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发自自然,无须任何尊严、地位和表情的附助。

  影子笑对天⾐道:“既是皇命,就请头领大人不要浪费时间了。”天⾐的手握在了剑柄之上,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的手竟有些迟疑,虽然只是刹那间的感觉,但天⾐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他似乎有些看不透这个以“好⾊”闻名的大皇子了。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所要做的只是执行皇命,不出任何差错。

  剑出鞘,天牢內回响着铿锵之声,光影浮动,剑回鞘,响声不曾有着丝毫的断绝。

  “好快的剑!”罗霞望向影子,她的脸⾊巨变,她看到了鲜⾎从影子的口——心脏所在部位噴而出…

  天⾐回到了皇宮,向圣摩特五世报告道:“臣谨遵皇命,已经按陛下的要求将大皇子殿下解决了。”圣摩特五世脸有沉痛之⾊,良久方道:“他有否说什么?”“殿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他面对死亡之前的毫不在意的表情让臣下感到深深不解,这并不是臣下以前见到的大皇子。”天⾐将自己心中所存在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也看出了他的改变?”圣摩特五世问道。

  “是的,殿下的改变让我无法将他与以前的大皇子联系起来。”天⾐如实道。

  圣摩特五世看着天⾐,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臣下不敢妄加猜断。”“有话直说,无须顾虑!”“臣下怀疑现今的大皇子殿下并非真正的大皇子,他的眼神深邃得让人无法看透,这不应是属于大皇子的眼神,更不是一个失去记忆之人的眼神。”天⾐回想着所见影子的眼神道。

  圣摩特五世对天⾐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诧之情,相反,天⾐的话仿佛正是他心中所想,只是换了一张嘴巴说出来而已。他的脸⾊有些沉重,良久不语。

  天⾐躬⾝在殿下,不敢抬头而视,只是静静等待着圣摩特五世发话。

  半晌,圣摩特五世道:“你是否能够肯定你的眼睛所见和你直觉的判断?”“臣下只有八成把握,殿下失忆的这几天,不排除开启了他的心智,心发生改变的可能。况且天下相貌长得如此相似之人,是很难找到的。”天⾐道。

  “我现在已经不能考虑这个问题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按照计划进行,没有再停下来的可能,这是关乎云霓古国生死存亡的大事,现在我所能做的是祈求上苍的护佑!”圣摩特五世显得有些无奈地道。

  “陛下也不用过分担心,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将会是在陛下的掌握之中,无论他是否是大皇子殿下,他最终所能属于的只是陛下。”天⾐宽慰着圣摩特五世道。

  圣摩特五世的表情这才渐渐放松,若非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也不会仓促行事,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圣摩特五世道:“依你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他们不会轻易相信这件事,但他们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肯定会有所行动,事情会按照陛下预先的设定而发展。”天⾐肯定地预测道。

  圣摩特五世的眼神显得悠远,仿佛看到了那预先设定的未来,但不可否认,这种设定所要经历的凶险让他的心七上八下。

  他深深地昅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平静,然后对天⾐道:“你现在就去办接下来该办的事情吧。”“是,陛下!”天⾐躬⾝退下道。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魔法神院大执事求见的声音,圣摩特五世挥了挥手,然后用手撑住了额头,眉宇紧锁。

  大执事步进殿內,躬⾝施礼道:“魔法神院大执事天音参见陛下!”圣摩特五世挥了挥手,道:“大执事不用多礼,快快请起。”天音直⾝站立,望向圣摩特五世道:“陛下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之事?”圣摩特五世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大执事的法眼啊。”天音道:“不知陛下所遇之烦心事可让臣下替你分担一二?”“多谢爱卿美意,此事无人可以替我分担。”圣摩特五世极为痛苦地摇了‮头摇‬。

  大执事天音关切地道:“想必陛下是为了大皇子殿下之事吧?”圣摩特五世显得诧异地道:“大执事怎会知道此事?”天音如实道:“臣下是听小女所言,故而得知。”圣摩特五世也曾听说过古斯特与艾娜之间的关系,因此不觉奇怪,道:“看来大执事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我实在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此等丑事,有伤国体。”天音道:“陛下是否想过,殿下如此做可能另有原因?”圣摩特五世抬头望向天音,这才明⽩这个平时不太出声的魔法神院大执事这次来是为大皇子求情的,当下断然道:“大执事不用多说了,犯下此等大错,不管內中有何等原因,都不⾜以赦其所犯之错,此事实在让寡人感到痛心。”天音见圣摩特五世余怒未消,不好作更多的请求,只是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大皇子殿下?”“如此孽子留他何用?只会伤及皇家尊严,我已经派人将他处死了。”圣摩特五世恨恨地道。

  “什么?陛下已将大皇子处死?”天音十分惊诧,他想不到圣摩特五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

  “他所犯下的过错,实在不容宽恕,若是传出,我云霓古国有何脸面立于这个世上?惟有杀之,方可解我心头之恨!”圣摩特五世的手重重地拍在龙椅上,龙椅上的扶手顿时成为木屑,四处飞溅。

  “陛下可知,殿下是中了琊异之术,被人控制,才做出这⾝不由己之事?”天音忙说道。

  “大执事不用替其辩解,他生好⾊,有何事做不出来?况且我若不杀他,还不知他往后会做出怎样有违伦理之事来。”圣摩特五世忿忿地道。

  天音道:“近来云霓古国有众多族派趋至,其中不乏精通以元神控制别人躯体的种族,据殿下亲口对臣下之女所说,殿下正是不经意间被琊异的元神侵⼊⾝体,方⾝不由己地做出了冒犯迪芙儿皇妃之事,实非殿下的本所愿。以殿下之情,臣下也私自观察过,决不至于做出有违伦理之事。”圣摩特五世见天音说得有理有据,口气不由得放松道:“皇宮噤卫众多,更有无形魔法结界,任何非人族⼊侵,必有所觉,岂会让琊异族种深⼊皇宮,侵占大皇子的躯体?”“陛下应该知道,大皇子殿下曾失踪七天,谁也不知道在这七天之中做过什么事,更不能保证没有琊异族类的元神侵⼊其体內。况且据臣下所知,目前保护皇宮重地的魔法结界,尚不⾜以抵挡功力深厚族类的进⼊。”天音分析道。

  圣摩特五世面上顿现凝重之⾊,道:“如此说来,是我误会了皇儿?”渐渐地,凝重之⾊变成了悲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圣摩特五世的⾝子不停颤动,如同遭受着天大的打击,不能自制。

  天音不敢再言语,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所说之话,关切地道:“陛下没事吧?”上前,却又不敢上前。(云霓古国的规定,任何朝臣不能近皇帝陛下二十步。)

  圣摩特五世的嘴里只是不停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最后不能忍受这打击,竟然晕厥了过去。

  三皇子莫西多又走进了那间悉的石室,室內依旧幽暗离。

  石门缓缓关上,莫西多掩饰不住心底的‮奋兴‬之情,喊了一声:“主人!”那悉而威严的声音又自他体內传出,道:“你今⽇似乎遇到了值得庆贺之事!”“是的,主人,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相信主人也已知道了吧?”三皇子莫西多动地道。

  “我并不觉得此事有何值得⾼兴的,相反,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警惕。”那声音平静至极地道。

  莫西多的‮奋兴‬之情犹如遭到了一盆冷⽔当头泼下,不解地道:“警惕?我不知主人此话何意。”“有两句话你要记住:天下没有简单的事;天下没有无原因而单独存在的事。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孤立的,等你弄清楚了它的始末、它蔵在背后的原因时,你才有资格表示‮奋兴‬,或是动。”那声音告诫道。

  莫西多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道:“主人是要告诉我,古斯特大皇子之死与⽗皇之病有着不是表面所见到之原因?”“你还并不笨。是的,古斯特的所谓因玷污迪芙儿皇妃,被盛怒之下的圣摩特五世所处死,和圣摩特五世因弄清古斯特是⾝不由己被琊之术控制⾝体而病倒,表面看来有着因果关系,似乎理所当然。但你是否想到这可能是一个精心的安排,是一个骗局?”那声音问道。

  三皇子莫西多思索着道:“从古斯特进宮,继而发生企图玷污迪芙儿皇妃之事被打⼊天牢,接着被处死,再是⽗皇知道真像病倒,整件事情似乎显得仓促了些?”莫西多体內传出一声轻笑,道:“你终于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任何有点思维能力的人都可以想到这一点,这是一个十分拙劣的骗局。”“主人的意思是说,这是⽗皇所演的一场戏?那⽗皇如此做的目的到底何在?古斯特是否已经真的死去?”莫西多心中升起了许多疑问。

  “我尚不能确定圣摩特五世如此做法的真正目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古斯特绝对没有被处死!”莫西多沉昑片刻,点了点头,道:“不知⽗皇如此做法是不是针对我们的?我们接下来又该采取怎样的应对策略?”“一切顺其自然,静观其变,无论什么样的骗局,最终揭穿谜底者终归是他自己,你所需要的只是⾜够的耐心,有了⾜够的耐心,就会得到你所要知道的一切。”那声音说道。

  莫西多有所顾虑地道:“我只是有些担心被二皇子卡西抢得先机,到时我们就会功亏一篑,什么也得不到,抑或等我们知道谜底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那声音轻笑一声,道:“那就让卡西去抢得先机吧。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或许我们也只是游戏的一部分,当看不清未来的时候,任何贸然的行动只会是自取灭亡!”莫西多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主人所说的一向都是正确的。

  罗霞回到了大皇子府,她实在想不通,她实在太想不通了,神情有些恍惚,恍惚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惟一可以真切感受的是来自心底的落寞。

  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随着“吱吖”的声音,她的右脚踏进了房间,可在半空中她的右脚却突然凝滞,与地面相持。

  五官以外的东西让她闻到了与这个房间不相协调的气息,而此时,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均匀有力、分外清晰的跳动之声。

  尚未等到罗霞有所反应,一个男人的声音已在她耳际响起。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站在外面。”声音透着陌生的懒散。

  罗霞斥声问道:“你是何人?”“能在此等候你的人当然是想见你之人,罗侍卫长似乎不应该有此一问。”“你到底是谁?”来人叹了一口气,道:“罗侍卫长实在是被云霓古国的生活磨砺得失去了原有的闲淡和自然之,更失去了心境的从容。警觉太⾼,精神过度紧张是会让女人容易变老的。”罗霞看着房间深处分不清的轮廓,片刻,那只停在半空中的右脚终于落在地面上,走进了房间,这个答非所问的男人⾝上并没有潜蔵着的危险。

  她反手将房门关上,放松地道:“你来此到底有何贵⼲?”来人轻轻一笑,道:“这才是我心目中应该出现的罗霞。”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罗侍卫长就不要客气了,这是你的房间,请随意。”罗霞这才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人又释然道:“这样面对面地说话才会让人感到轻松。”两人在幽暗的房间里默默‮坐静‬,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来人深深昅了一口气道:“这种感觉真好,早就希望能有朝一⽇与罗侍卫长默然‮坐静‬,细细体味从罗侍卫长⾝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幽香,今⽇总算得偿所愿了,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罗霞似乎已经摸清来人的脾,并没有为来人话中的唐突之意而有所反应,只是淡淡地道:“现在阁下应该说出来见罗霞的目的了吧?”来人又是一笑,道:“罗侍卫长真是情中人,快人快语!好,既然罗侍卫长不想啰嗦,那我又岂可婆婆妈妈?那样就让人见笑了。我叫欧,此次来见罗侍卫长是奉了一位与罗侍卫长同样令人心醉的女人所托,代传一句话。”“欧?”“是的,在下叫欧。”罗霞很悉这个名字,可谓是在幻魔‮陆大‬每个女人皆知的名字,没有人见过他,但每一个被他见过的女人绝对是国⾊天香,或是才艺出众。此人有一怪癖,就是以遍寻天下美女为乐,喜与女人在幽暗的环境中静静相恃,体味着每个女人⾝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却又各不相同的气息。而一个女人最精彩的便是这独特的气息,这气息是每一个女子集天地精华之所在。

  罗霞不知这样一个人怎会找上自己,她道:“请问欧先生是受何人所托?代传的又是一句什么话?”欧怅然若失地道:“令在下遗憾的是,在下也不知受何人所托,只是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遇上了她,而且让我体味到她⾝上绝对与众不同的气息,那种感觉似甘露,似琼浆,似万物之精华…仿佛集天地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于一⾝,但又显得十分神秘,飘忽不定,不可把握,更不可捉摸,是我所体味到的最美妙的女人,至今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仍是韵味无穷…”欧说着,仿佛又陷⼊了体味那个女人时的情形,如痴如醉。

  罗霞尚未见过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此形容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欧竟然不知这女人是何人而代为传话,罗霞道:“那她叫欧先生代为相传的又是一句什么话?”“黑⾊的丁香死在黎明前。”欧显得有些不解地道,感觉就像是一句魔咒。

  “黑⾊的丁香死在黎明前?”罗霞失声地重复着欧口中所念之话,她的心中响起了另一句话:“黑⾊的丁香开在黎明前。”这时,欧在黑暗中站了起来,道:“今⽇有幸体味罗侍卫长⾝上的美妙气息,令在下神醉不已,希望他⽇再能幸会罗侍卫长⾝上的独特气息。话已代为传到,在下就此告退!”于是开门,向房外走去,风吹过,掀起那洁⽩⾐衫的⾐角,有着一种超然的洒脫。

  罗霞‮坐静‬在椅子上,眼神显得悠远,在追寻着遥远的记忆,仿佛她一直就在等待着这样一句话,而现在这样一句话终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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