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长大的真衣
当太往西坠落,将万物的影子拉长拉长时,禹小⽩背着真⾐走到森林稀疏,来到一处靠近溪⽔的空地。
禹小⽩打量了一会地形,暗自觉得还行,是个露宿的好地方。
他没有走多远,毕竟背着个人,哪怕轻巧柔软,也没敢太急,生怕磕碰或甩落了,林中安静得犹如郊游的漫步,就造成了目前天黑前到不了城镇的结果。
停在草地上站立少顷,⾝上的女孩还像树袋熊一样挂着,禹小⽩翻个⽩眼“醒醒了。”
真⾐倔強地不动,我在昏,我在昏。
“真⾐,你里面的⾐服露出来了。”
闭合的眼睑猛地颤动,真⾐抗争了不到两秒中,就睁开眼,缩回一只手连忙去扶正⾐服。
好长一会的行路中,跳跃占了小半,加上不清不楚的上升气流,⾐服会歪到什么程度真⾐不敢放心,她一直专注抱着来着。
可摆弄几下,真⾐却发现自己⾝上完好的,上面,盖得严严实实,下面,也是好的。真⾐马上明⽩这是禹小⽩的计谋,然后又引出对方早就知道她在装晕,又气又羞下,真⾐咬下嘴,脸开始红。
“还不快点下来。”禹小⽩说道。
⾝上挂了许久的“物件”瞬间活了,真⾐⿇利地爬下来,动作快速而坚决,站好前还拳捶脚踢了几下。
“还打人。”禹小⽩撤开一步,舒张手臂,一副保持动作久了酸痛模样“累死了知不知道。”
“我没有。”真⾐看向禹小⽩,无连接地否决打人怈愤的事实,随后见禹小⽩活动筋骨的表演,脸上还是担心了下“真的很累吗?”
“那是当然。”禹小⽩点头“你背我那么久试试。”
真⾐脸更红了些“不一样,我明明很轻的。”
平缓的草地起伏过几个丘陵,一条亮⽩的银线隐约在一边视野,潺潺流⼊森林。⽇暮时分里,人约⻩昏后,禹小⽩找了一块石头擦了擦随意坐下,头顶是一棵大树,暗⻩的光芒开始打下来,真⾐有些拘谨地站在暗淡的树影里。
两人对望,视线接近齐平,禹小⽩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坐啊。”
“你笑什么。”
真⾐抱腿在大树底下坐了下来,禹小⽩內心很多想问的都变得不着急了,见到长大的萝莉,脸蛋上没有欺庒和底层的痕迹,他觉得地上拉长的影子,应该就是真⾐以后出落成亭亭⽟立的少女模样。
真⾐似乎也被禹小⽩感染,嘴角翘起来,把别的都忘记。
过了一轮“那你笑什么”“不知道,你不是也在笑么”的互相看起来没意义的问候,场面安静了一会,禹小⽩顿了顿,说正经话。
“⾝体好点了吗,还有事不?”看在真⾐活泼朝气,禹小⽩还是问道。
真⾐说道:“没事了,就是之前感知放出去后,太松懈了,休息那么久已经感觉好多了。”
休息那么久,其实一开始真正昏醒来后精神就恢复差不多了,本就不严重,这样自然是掩饰装睡,不过两人都没再去管。
“感知?你现在当了忍者吧,记得你们,还有你哥…诶,你们怎么来木叶的?”禹小⽩问着,想到什么,东西太多了,感觉很绕的样子,不由拍拍脑袋。
两人隔了三年多的时间,中间都发生了好多事,因为个体境遇不同会有客观的陌生和距离挡出来,但好在那一会无意义的笑,把深处认同的亲切感找了回来。
一个潜逃消失的大反派,一个新时代的木叶优等生,互相之间的问题跟变化一样多,不过禹小⽩先成了发问者。
真⾐并不在意这些,看着活生生的朝名禹⽩,一肚子想说的话,就安稳下来。她井井有条,简略易懂地回答了好多,来到火之国的缘由,木叶的生活。
光真的越来越暗,越来越稀薄,禹小⽩搭起了树枝堆,盛来了溪⽔,禹小⽩来时没带什么东西,好在真⾐在出任务,⾝上有常备的物品。
天上的光芒隐去,眼前的红光冒出,⽔也在真⾐的⽔壶里烧开了,禹小⽩起⾝离开,洒了一圈驱虫的粉剂,转⾝就从林子里带来小动物和野果,真⾐也在一边帮忙,火光跳腾中,人影慢呑呑地忙碌。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未断过。
禹小⽩感叹于真⾐练的野外生存技能,真⾐也在观察活在各种简报和传说中的男人那显得过于平淡安心的生活节奏。
一点都不像超级危险恐怖如斯的s级叛忍…
曾经幻想过、侥幸过的想法有了证实的希望,灰败就突然填充⾊彩,火堆升起和五颜六⾊果子滚落是最先涌进的⾊彩,真⾐充満了动力。
“真没想到你会千里迢迢来木叶,木叶好呀,就是怎么当了忍者呢…”朝名禹⽩的声音懒懒的像是在当初她靠着他在海边的草屋说话一样“不过看你现在样子,也好的…”
穹顶渐变成夜⾊,火焰哔哔啵啵地舐着树枝,她的故事已经快说完了,真⾐沉默了会,视线从火焰转向对面的男人,然后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燃烧的火堆。
鼓起勇气,真⾐说道:“叔…禹⽩哥哥。”
禹小⽩赞许地点头“怎么了?”
“那个,我一开始来木叶就想找你来着,最初没有认识的人,后来上了忍者学校,当了忍者后…就去打听了…”
真⾐看禹小⽩只是安静聆听,便继续说,只是到现在问题很显然“中忍试考后…你⼲嘛叛逃村子啊?”
“…”这个问题对于禹小⽩来说感觉不是第一次被问到了。
简短的安静,尽管在这样地方的夜晚一直是安静的,但真⾐紧张起来,手从火堆里菗出一树枝,比划几下。
“我就是想…找你来着,但没找到。”她的声音很弱,如果不仔细听几乎被火苗掩盖了。
此后发生的,不是真⾐想象中的漫长沉默,也不是猜测会有的苦涩哀愁,难言之隐,更没有揭斯里底和犯罪琊恶,排演的同仇敌忾,知心妹妹都没有用上。好可惜。
禹小⽩只是蛮轻松地笑起来“这个嘛,不告诉你。”
“为,为什么?”真⾐怔怔道。
“复杂的啊,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禹小⽩脸上是一副真就如此的表情“算了吧?”
算了…吧?
“算了吧。”禹小⽩确定一遍地点点头,一指真⾐“倒是你,既然⾝体没事,明天赶紧回去,省的你老师和队友等急了。我要背大锅的。”
手里的树枝pia折断,真⾐条件反道:“不行!”
这回轮到禹小⽩怔住了“为什么?”
真⾐脑中涌过无数理由,又马上一一否决,这么短想不出啊,情急之下,真⾐完全变得慌,想到了就脫口而出。
“我明天也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