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共同之处
帕拉格斯男爵陷⼊了沉默,他很清楚自己领地的力量比卡维松镇強得多。但是如果和敌人战就会引发疾病,他本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战士不会得病。在这种情况下打赢了又能怎么样?镇子里的人还是会被瘟疫感染。可是,如果把自己的领地拱手让给国中人,他又实在太不甘心了。这个镇子倾注了他二十多年的心⾎。是他一步一步把它从泥坑里拖出来,变成周围最富⾜的镇子的。
“我能不能贡献一笔钱,请国中之塔保护我们?”帕拉格斯男爵问道。
萧晨无声地笑起来“你是一个明⽩人。我不想绕圈子说话,国中之塔要的是对整个地区的控制。这种控制迟早会到来,不是现在就是以后。这一次也许你觉得我们抓住了你们的弱点,有些趁人之危。但是下一次如果我们采用更強硬的方式,掌控周围村子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会额外遭受两重损失,第一是在一次瘟疫中,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去。第二是下一次我们再要来,就是用军队来服征了。”
“你这是威胁!毫无底线的威胁!这里的封地一直就是我们家的,你没有任何理由主张这里的权力,这,这违背了王国贵族和法师们遵守的基本原则!”阿瓦迪亚捏紧了拳头,对着萧晨吼道。
萧晨看着阿瓦迪亚一脸愤恨的样子却一点也没有动气,他说道:“我读过很多关于这片陆大上的战争史,一直以来真正的服征者是不需要理由的。我想要这块土地,就得到这块土地。就像伊比利亚王国的开国国王艾伦一世那样,他服征这块疆域说出了任何理由吗?或者是紫鹰帝国或黑龙帝国的皇室,拿出什么理由了吗?甚至七塔时代的黑斯廷,几乎统治了整片陆大,他说出什么理由了吗?
或许他们是有理由的,或许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有的理由还有几分⾼尚,但是他们没有义务说给被服征者听。
另外,不用和我说什么贵族原则。现在是伊比利亚王国的小女王先对我们撕破了脸,所以,我们和王国处于敌对的关系,自然不用在意王国贵族的原则。”
萧晨这段话说得很直⽩,但是简简单单的话语里充満了⾜够的底气。阿瓦迪亚被他的气势所慑,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帕拉格斯男爵顶着萧晨平静但带有庒力的目光,问道:“如果我向国中之塔臣服,成为国中之塔的附庸呢?”
萧晨道:“我们不需要附庸。国中之塔的领土內,不需要也不允许任何领主存在。”
“你们想把所有的地方都变成法师塔的直属领地?”帕拉格斯问道。
萧晨道:“是的。我相信男爵阁下把戈约镇经营成现在这样,一定对这个话题有⾜够的认识。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也用了一样的方式管理戈约镇,你不再把领地分给骑士们管理,也不需要骑士们为你服役,而是建立一个商社,让他们从商社中分到股份,从粮食和木材易的赢利中分出一部分给他们,换取他们放弃对领民的控制。
而原本属于骑士村庄里的人力就可以被你统一管理起来。让你可以集中他们的力量,去兴修⽔利,经营林场,做原来人手分开时做不到的那些事。
然后,你又从自由民中选拔和雇佣了精⼲強壮的人组成勇士团,这样你连武力都不太需要依靠那些骑士了,而且你应该还雇佣了一些⾝手不错的佣兵,把他们加⼊到你的勇士团中,这样你即便不用那些骑士,也就获得了一支实力不弱的军队。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威慑那些贪婪的山贼和眼红的邻居了。
你做的这一切,和我们管理城镇的方式有很多相通之处,这才有了戈约镇现在的样子,不是吗?”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帕拉格斯男爵吃惊不已“这些到底是告诉你的?这,这不可能,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么细节的事情。”
萧晨道:“我来的路上和不少人聊了聊。虽然他们没有人告诉我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从各个方面的迹象上,我就猜到了你做这些事的思路和办法。因为,我们自己也是按着类似的思路做事的。”
“我不太明⽩。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帕拉格斯男爵说道。
“找到共同点,自然有助于相互理解。男爵阁下不太了解国中之塔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吧?”萧晨问道。
“我最近几年都没怎么离开过这个镇子。”男爵点头道“虽然有些商人带来过你们的产品,但是在上次你们派人通知我们归顺之前,我的确没有见过国中之塔的人。
都说你们擅长做生意,武力也很強大,但是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也有人说你们来自很远的地方。但是商人们带来的消息总会掺杂着很多胡言语,很难当真的。”
“可以理解,特别当你们想要掩饰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时。自然会保持一种低调的态度。”萧晨点头道“不过,如果你访问过我们那里,和我们的人教好好谈过,你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共同点远比你想象的多。比如,这幅画…”萧晨站起⾝走到那幅画面前,指着它问道“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呢?”
帕拉格斯男爵不太明⽩萧晨的意思,但还是跟着他走到画前,说道:“这是我的祖先,家族的开创者冯文的画。关于这位先祖的事情,流传下来已经不多了,但是流传下来的物件倒是不少,我的曾祖⽗很喜先祖的画,所以就把它挂布置在这里。
这栋房子里大部分装饰品布置都是他做的,除了被我⽗亲卖掉了的那些以外,剩下的大多连位置都没有动过。从我记事起,这个家就是这样子。”
“我在陆大上,就没有看到过这样风格的画。但是这种风格我确认的,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男爵头摇。
“国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