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宫九
夕。
古道。
严涉骑在马上,对陆小凤二人抱拳道:“陆兄请放心,魔主为祸江湖,铲除他乃是我辈之人应尽的义务,上次我就已经与木长老商议过,组建围剿魔主的联盟,此番我回峨眉之后,一定会加紧此事。”
陆小凤回礼道:“多谢严兄,魔主之祸,绝非一人一家可解,唯有整个江湖凝聚一体,才能击败琊恶,还光明于天下。”
严涉驾马远去,豪气长啸道:“拯斯人于涂炭,为百世开太平,此吾辈之任也!仁以为己任,死而后已!”
⻩昏的余晖,照得他的背影格外修长。
陆小凤沉默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望向一旁的花満楼,后者给了他一个笑容。
…
幽幽黑夜,⽩骨灵车疾驰在夜幕之下,不知起点,不知归处。
车上,上官飞燕木然地汇报着:“启禀主人,公孙大娘失踪之后,我已逐步掌控了红鞋子大部分势力,只是这个组织似乎另有深层,我不该贸然动手。”
严涉点了点头:“你做得不错,至于剩下的部分,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了,本座会亲自动手。”
上官飞燕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严涉的目光瞥向车厢一角,那里躺着两个死尸一样的人,正是公孙大娘与老实和尚。
他左手举起,食指轻弹,两道气劲隔空出,落在二人⽳道之上。
片刻后,已然憔悴的不ChéngRén形的二人苏醒了过来,现在纵然是最悉他们的人,也决然认不出这是原来的老实和尚与公孙大娘。
尤其是公孙大娘,原本称得上绝⾊的她,现在苍老的仿佛她曾经扮演的“熊姥姥”分外凄惨,而老实和尚,也是沧桑无比的样子,如同刚刚从地狱里出来。
严涉并没有对二人动用什么酷刑,以他们二人的意志也本不惧任何酷刑。
摧残**只是最下层的魔道手段,严涉自诩万魔之主,琊道无上,也本不屑用那些低级的东西。
他早就是一个脫离了低级趣味的魔了。
他的手段,乃是融合后世的心理学以及魔教精神方面的手段,加上自⾝多年杀人放火积累下的宝贵经验,一系列的惨无人道之后,这两人就成这样了。
此刻,他们虽然还活着,却与死了完全没有差别,一双眼睛死灰无比,望着坐在旁边那张悉的面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涉露出一个笑容:“现在你们觉得比之宮九,本座的手段相差几何?”
过了许久,老实和尚才道:“曾经有人说,宮九是由九样东西组成的:毒蛇的、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聪明,再加上一条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鬼魂。”
“那我呢?”
“你是个货真价实的魔鬼,没有半点杂质!”公孙大娘嘶声道。
一个九种东西组成的杂种,自然是不如真正的魔鬼的。
严涉満意的点了点头,收下了他们的夸奖:“看来还是本座厉害一些。”
老实和尚、公孙大娘都不说话了。
严涉笑道:“不要这样死气沉沉,最起码你们现在还活着,而本座目前还不打算杀你们。”
公孙大娘皱眉道:“我们知道了你魔主的⾝份,你不杀我们灭口?”
严涉头摇道:“第一,你们不会有机会说出去的;第二,纵然你们说出去,也本不会有人信,你们本也没有证据。
纵然有人因此怀疑上我,但我只要不再动用魔主这个⾝份,那就不会有事,反正这只是个方便行事的⾝份。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变成鬼无上、神无上、侠无上…这不影响什么。”
公孙大娘二人说不出话来,面对这种马甲怪,谁又有办法?
严涉看着外面,忽然道:“我们快到了。”
老实和尚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严涉道:“去见那个九种事物组成的杂种。”
公孙大娘神情一变:“你要见九公子?”
严涉道:“不错,而且我们已经到了!”
⽩骨灵车忽然停下。
前方是一座大巨的府邸,那是一座王府,太平王府。
王府自然是大巨的,严涉带着老实和尚二人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找到了太平王世子所在的地方。
太平王世子就是隐形人中的⾼层人物宮九,九少爷。
此刻,他房里的灯还亮着。
严涉带着老实和尚、公孙大娘走近了那房间,却感觉有些奇怪。
他们打开了房间。
房间里,一个头发散、脸⾊苍⽩的年轻人,正**着在地上挣扎翻滚。
他的躯体苍⽩而瘦弱,带着斑斑的⾎渍,却是他自己用针刺出来的。
他手里还有针。
房里布置得精雅而华丽,散落在地上的⾐衫也是手工精致、质料⾼贵的上等货。
这的的确确就是太平王世子的房间,这个人也的确是宮九。
看见严涉三人闯⼊,他吃了一惊,但还是没有动作。
他低呼着:“鞭子…鞭子…”
严涉望向头,那里的木架上果然挂着条鞭子。
“用鞭子菗我…用力菗我…”他嘶吼着。
严涉淡漠的扫视了他一眼,右手一张,那鞭子就自动飞⼊他手中,然后递给公孙大娘:“菗他,狠狠地菗。”
公孙大娘还在惊愕之中,她无法想象,那⾼⾼在上,仿佛神灵一样的九公子,居然有这样的一面,拿着鞭子的手怎么也一动不动。
老实和尚也目瞪口呆,望着这在地上嘶吼打滚的年轻人,怎么也无法与自己印象中的九公子吻合。
但宮九自己已忍耐不住,他扑上公孙大娘,眼睛通红的嘶吼道:“菗我,用鞭子狠狠地菗!”
他的眼中充満了乞怜。
公孙大娘再不犹豫,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菗向宮九,菗在他苍⽩瘦弱的膛上。
宮九发出舒畅的长啸。
第一鞭菗下去,第二鞭就不难了。
鞭子菗得愈重,宮九眼睛愈亮,他的⾝子忽然蜷曲,又伸开,然后就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了,他已満⾜。
公孙大娘踉跄后退,坐了下去,⾐服已透。
这时,宮九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整理着⾐冠,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俊朗⾼贵的青年,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冷冷的望着地上的公孙大娘与还在惊愕的老实和尚,用仿佛帝王的语气道:“你们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