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喜这个吻。”
闫坤轻笑。
“你也喜我。”
最后一句,直接将聂程程的魂魄催了回来。
或许是吻的发酵期过去,聂程程找了一丝清明,眼瞳也黑⽩分明起来。
回过神发现自己躺在闫坤怀里,被他抱了个満怀。
“轰”的一下。
民人教师的老脸又炸红了。
聂程程急的从他怀里挣脫出来,双脚不太争气,⾝子也在发抖,她险些摔倒。
闫坤又及时扶住她,看着她的可爱模样,眼角带了満満的笑。
他轻声细语:“别急,缓一缓再站起来。”
顿了一会,又说:“谁让你刚才亲我亲得那么用力呢…”
聂程程差点崴了脚。
她涨着红脸,抿起,抬头盯着他看了好久,轻声喊他:“闫坤,我…”刚刚说了一个字,外面的宴席突然“桄榔”一声——
仿佛炸弹炸爆了一样。
声音吵闹很大,整个中庭都能听见杯盘砸得咣咣响。
聂程程一时惊悚,没反应过来,闫坤低头小声对她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外面不全安,你小心点别出来。”
聂程程看着他,想说什么,看见闫坤的眼神又说不出了。
她点点头。
闫坤低头亲了亲她,抢先一步走了出去。
聂程程听闫坤的话在厕所里等了一会,想等外面吵闹声安静下来,但好像越闹越严重了。
五分钟后,聂程程等不住就跟着出来看情况。
一出来,便惊呆了。
満地的玻璃碎渣,拉拉杂杂藉狼一片,中间的桌子围着几十个人,互相拉扯或是厮打。
婚场被闹的不可开。
聂程程拉住一个服务生“怎么回事。”
服务生说:“不清楚,好像是新郞的前女友跟新郞吵起来了。”
聂程程的心口猛地一跳。
她不知道戴文杰到底有几个前女友,可她知道以⽩茹的脾气,她很有可能会做这种事。
旁边又有人说:“不是跟新郞吵,是跟新娘吵。”
“前女友和新娘认识?”
“好像这个新郞是被新娘小三过来的。”
…
聂程程听得原地着急,多嘴问一句:“新娘是哪位啊。”
服务员给她一指“穿婚纱的啊。”
聂程程远远的望了一眼,终于发现新娘是谁了,也吓了一跳。
新娘叫莫莉,也是国美人,她和⽩茹在小学之前还仿佛言情剧里“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样如胶似漆,上个厕所也要手拉手一起走。
直到小学三年级,班上转来了一个颜值⾼、家境好的男生,⽩茹和莫莉同时喜上他,于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并且一翻二十多年。
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中,⽩茹和莫莉互相抢男友的撕大战持续到现在。
没想到,戴文杰居然也是莫莉从⽩茹⾝边抢来的。
聂程程一闭眼,就差晕过去。
流年不利,冤家路窄。
今天这婚,大概结不成了。
不知道闫坤跑哪儿去了。
可能是去拉开大打出手的⽩茹和新娘。
聂程程先找到了西蒙。
西蒙站一边看热闹,也有一些茫然,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俩刚走,新郞新娘也跟着到场。一桌一桌敬酒,到我们这桌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茹看见新人,动得跳起来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连说了几个,脸上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西蒙现场还原了⽩茹当时的语气,肢体语言形容的非常贴切,还原完之后,西蒙转头看着聂程程说:“⽩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聂程程没工夫跟他解释,老长一段故事,跟他解释完那两个女人可能已经送医院了。
她说:“你先去把⽩茹拉出来。”
西蒙不乐意了:“我才不去呢,里面多危险啊,万一碰受伤怎么办?再说了,小爷我⾝上这套⾐服多贵啊,世界上就两套,一套在际国明星xx⾝上,另一套就是我⾝上的,弄坏了他们可赔不出来。”
聂程程看了看他骄矜病严重的样子,想了想说:“你不去的话,我就拿话筒告诉大家,京城四少马小跳,英文名西蒙,女装癖,喜穿着裙子在女厕所站着…”
后面的话被西蒙按住了嘴,堵回去了。
他恨恨瞪了聂程程一眼,说:“小爷去还不行吗!”
西蒙卸下⾝上的行头,脫下那件颜⾊极闷的西装,小心翼翼叠好给保安。
挽⾼袖口,冲进人群里“⽩茹——!给小爷滚出来——!”
不一会,听见了⽩茹的声音。
她和新娘的吵架声,从人墙里穿透出来。
“我和文杰明明恋爱谈得好好的,都快谈婚论嫁了,要不是你不要脸引勾他,他怎么可能突然变心反悔啊——!”
新娘说:“你自己守不住男人还怪我,你不啊——!”
⽩茹说:“你从小就喜抢别人男朋友,没人比你!”
“说的好像你没抢过我的一样。”
“行了,彼此彼此,半斤八两,今天我们做个了断!”
“怕你我就把国籍改成国中!”
⽩茹说:“滚去当你的国美人,国中才不需要你这样的渣滓!”
想了想,她又笑了一声,说:“你爸是美军导领吗?他知道你以前在国美服兵役的时候贩卖大。⿇吗!”
新娘大喊一声:“⽩茹!这种事居然敢说出来!娘老要掐死你——!”
…
打的更加厉害了。
人群已经东倒西歪,许多蓝眼睛的军爷都控制不了场面。⽩茹和新娘屹立在中间,抓着对方的头发和⾐服,金刚怒目,眼睛都红了一圈。
西蒙站在⽩茹旁边,⾝上的衬衫被扯烂了一大片,好不容易找到⽩茹,因为常年娘炮,力气比娘们儿还小,所以拉不住⽩茹。
西蒙气如牛,耝脖子红眼,吼了一声“都站着⼲嘛!来个人倒是把她们拉开啊!”有人不是不想上来打圆场劝架,可是看看⽩茹和新娘扯头发打架的架势,就吓的不敢上来了。
这时戴文杰冲进来护着新娘,推了⽩茹一把:“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啊,我都跟你分手了,你还死烂打是不是神经病啊?”
⽩茹被推的后退几步,冷静下来,抬头看了看戴文杰。
“你说什么?”
⽩茹指着他:“你…你再说一遍——!”
戴文杰看起来很不耐烦:“你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拿来吃饭,还是能帮助我事业。”
⽩茹的情绪有些动,指着新娘说:“那她就能了,你看中的就是她的家庭背景啊——?!”
“对啊。”
戴文杰:“家庭背景也是一个人的实力,要怪就怪你爸爸没莫莉的爸爸有权利,你也知道他是美军的大帅。”
新郞说完这一番话,全场都冷下来一秒。
⽩茹忽然就放声哭了,疯子一样站起来冲上去跟戴文杰厮打,越过他还去扯新娘的头发。
聂程程看不下去,上去拦住⽩茹:“你冷静点!站住——!”
⽩茹喝过酒后理智不清了,眼睛红得像灯笼,面容凶神恶煞“程程你放开!放开——!我今天要撕了这对狗男女——!”
戴文杰也不客气说:“有种你来啊——!”
“啪!”“啪!”一前一后,两声响亮的巴掌。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想必是没见过聂程程这样有魄力的女汉子,瞠目结⾆,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她。
⽩茹一手捂着脸,表情都没有了,呆呆地看着聂程程。
聂程程没理她,先看被她甩第一个耳光的戴文杰。
戴文杰的侧脸浮现出一个红掌印。
他看见聂程程时便想到那一段有名无实的“往”虽说是他自己厚脸⽪追来,聂程程没有答应什么,可他的自尊心太強,聂程程冷冷清清无所谓的态度伤了他的自尊,从此便成他心里的梗,每一次想起来,心里就不慡。
特别今天还被她打一个耳光,他看聂程程更不顺眼了。
聂程程却抢先一步,提⾼了声音说:“戴文杰,你就是个人渣!是个只会玩女人玩票子的渣滓!能看上你的女人都是瞎了眼的!”
戴文杰听了这话,一时愣住了。
聂程程便转过去看了看⽩茹,有些恨铁不成钢,说:“眼瞎说的就是你!明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渣滓,心里还巴望他能回头,那么大片森林好资源你不要,吊死一颗歪脖子树上,自己犯⽩莲花却骂别人绿茶婊!”
被骂了一顿,⽩茹脸上挂不住,心里也崩溃了,眼睛一红,眼泪就留下来了,埋头痛哭:“程程,我也不想啊…可我控制不住…”
聂程程扯下了发绳,将⽩茹的头发用发绳扎好,把她拉起来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