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因缘际会得踪迹
宁安的不怒而威吓得那褚思德惊恐万分,在宁安离开之后,他的心情还久久没有平复过来。
不得不说,在面对那些⾼⾼在上的人的时候,平时就算有多牛,最后还是会显得惊慌失措,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既然是公主发话,自然要遵命,而且不光要做,还要做好!
于是乎,吃过早饭后,褚思德立即上了公堂,将广州城里面大大小小的员官都叫了过来,传达了宁安之前的意思,说完之后,便不遗余力的开始着手找人的工作。
一时之间,广州城便展开了一场寻人比赛,衙门官差,商会联盟,甚至是帮会都开始介⼊,手持着正尧那有七分像的画像,便在大街小巷问起人来。
都说人多力量大,只是毕竟广州城也不小,而且周边的郊县也很多,要立即见效找到正尧的下落,那也确实有点夸张了点。
结果一寻人就寻了三⽇,宁安也等的有些焦急了,只是焦急也不是办法,就算把褚思德给砍了,正尧还是没有消息。
而广州城里面的以褚思德为首的大小员官,商会帮会联盟也开始感到了庒力,在担忧焦虑之余,也不噤重新审视了宁安的想法,或许宁安公主所听到的消息不过是谎报了,所谓的驸马在广州城出现过,纯属子虚乌有,瞎编造的。
如此,众人便更加认定了宁安不过是胡闹,找人之心也渐渐地开始变成了敷衍了事。结果一晃又过了两⽇。仍旧没有任何的线索信息。却是让宁安已经雷霆震怒,俨然有杀人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张诚袁海云以及梁⽟等人终于与宁安会了面,而他们的到来,却是给宁安打了一个強有力的镇心剂。
“大哥,海云,你们怎么也来了?柳彦不是要大婚了吗。你们不替他张罗一下?”
在广州知府褚思德替宁安安排的行宮之中,宁安见到张诚等人的到来,心中也算是暂行得到了安慰。
毕竟宁安也相信他们来这里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柳彦大婚在即,他们还赶到这里来。确实有些难得。
“启禀公主,现在对大家而言,三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原本二弟也打算过来的,只是他是主角,且大婚之⽇不可没了新郞官,所以…”
张诚一五一十的说道,言语倒是显得十分的亲和。他们这帮人与宁安的官系也是最好的。因而也不必太过拘于那些礼节。
自从七年前与正尧等人一道查处陕西私造兵器一事之后,所有相关人员都升了官。
梁⽟在陆炳死了之后。成功执掌了锦⾐卫;袁海云以其精湛的医术和老道的经验,已然成了太医院的院判,三品大员,仅次于院使的存在;至于张诚,西安知府当了没有多久,便被调回了京城,最终⼊了刑部,现在已经是刑部侍郞,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帮人都将会是顶梁支柱。
如今这些人都放下自己的事情,专为正尧而来,由此可见,在他们面前,正尧还是占据着相当的分量。
听着张诚所言,宁安不噤点点头,眼中泛起一丝忧郁道:“都已经五天了,广州城上上下下就快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依旧没有驸马的消息,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说着说着,宁安突然的一阵哽咽,眼角微红,俨然就要哭出来。
原本七年过去,没有正尧的消息也就算了,可是突然之间又有确切的消息知道正尧原来还活着,而且还在广州出现过,这自然而然的会让宁安奋兴不已。
然而但当宁安満怀希望的来到广州,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很快就可以寻找到正尧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这里是如此的大,找一个人是如此的难,渐渐地,她那一颗本就忧郁的心便更加的柔弱起来。
“公主别着急,我等这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事相商的,且听完张诚所言在说。”
宁安的心情,张诚自然是明⽩的,这些年来,他何尝不是如此的?更何况,当初一行人去的蒙古,偏偏就只有正尧失了踪,不论怎样,也有自己的责任,心中的自责自然是难以消除的。
不过这些年来,张诚也并不认为正尧会就这么死掉,毕竟以他对正尧的了解,以正尧本⾝的能力,断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也是这样,所以他这些年里一直都在不断的寻找着有关正尧的线索,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特地留意一些行事作风与正尧类似,或者说话行为十分古怪的人,说不定,这其中就有正尧的存在。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终于在柳彦二十六岁寿辰之际,得到了正尧在广州出现过的消息。
听张诚这么一说,宁安下意识的便整理了一下仪容。
她也明⽩,张诚是断然不会随口瞎说的,既然从京城来到这里特地找到了自己,必然是有要事的。
于是宁安点点头,立即道:“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终究张诚是正尧的结拜大哥,而且张诚为人也很好,虽然平时看起来严肃的很,脸上的稚气已然完全褪去,俨然一副做大官的样子,但是终究与正尧的官系那是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的,自然而然的,与宁安也宛如兄妹。
“我来说吧,张诚你老是这样拖拖拉拉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时袁海云终于发话了,依旧是那一张稚气般的娃娃脸,似乎七年之后的他除了⾝份变化了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改变,依旧如故。
“呵呵,那海云你说吧!”
看着这二人每次走到一起都会互顶一番的样子,这不由地让宁安想到了以前与正尧相处的场景,那些斗嘴。那些争执。那些追逐打闹历历在目,心中不忍的又是一阵酸楚上涌。
“回公主,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来广州也有四天了,之所以没有立即来找公主您,其实是我们也在暗中调查有关正尧的事情,然而不巧的是。在我们的调查之中无意间却在一间客栈里面探到了正尧的消息。”“什么?有驸马的消息?快!快说,到底是哪家客栈?驸马现在在哪里,他可安好?”
一听到正尧有消息了,宁安再也把持不住那优雅与⾼贵的样子,一一庇股立马站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便走到了堂下。来到了袁海云面前。
其动之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由此可见,正尧在宁安的心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
见宁安有些失态,张诚不噤清咳了一下,道:“咳咳,公主请勿着急,对于这件事,我们也不敢太过肯定。只是初步猜测有可能!当时本来是有一张画像摆在柜台前的。可是由于外面下着雨,我们一⾝漉漉的便走进了客栈。不想那画像上被雨点打弄花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幅満脸胡茬的中年男子的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掌柜的却说见过这个人,而且还在客栈住过夜一!”
“真有其事?”
宁安早就不淡定了,没想到会如此的因缘际会,实在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其实宁安之前给出正尧的画像全是七年前的样子,而那个时候的正尧,一脸的光,还有几分睿智的气息,虽然谈不上气宇轩昂,风流倜傥,但是至少是五官端正,有着英伟之气。
只是宁安没有想到的是,这七年过去了,正尧的样貌虽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还是有一定的改变的。更何况,正尧的病患可是长达七年之久,一般的人早就已经走了样,正尧又怎么还会是原来的模样呢?
不过好在只是胡茬长长了点,脸上花了一点而已。
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果当初安波尔沁没有将正尧带进这一家客栈,或者之后并不是洪定与她一起来的话,那可能客栈掌柜也就不会注意到。
“恩,经过追问之后,那客栈掌柜说是在七⽇之前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带着他去的那一间客栈,可是当时他们只在客栈呆了一个⽩天,晚上便和一个男子离开了客栈。而从那掌柜口中得知,这个男子乃是这广州城里面有名富商洪迪珍的儿子洪定。”
张诚接着说道,说的却是十分的详细,看来这一次的收获真的不小。
“那…那我们赶紧去洪府问人!”
说着,宁安便大步一迈,准备往洪府而去。
宁安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这一点与正尧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相似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为了正尧,宁安还真的什么都敢作敢为。
“公主稍安勿躁!”张诚再次叫住了宁安,似乎还有话说。
“我说张诚啊,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清楚,你不说那我来说好了,真是的!”袁海云可没有张诚的那般耐磨的子,有什么事,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不是很好吗,看来这张诚也渐渐习惯了官场上的那一点做事慢条斯理的坏习惯了。
抢过话来,冷冷的鄙视了张诚一眼后,袁海云又道:“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去洪府打探过消息了,后来得知他们去了顺德杏坛镇寻找一名神医治病,而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似乎正尧患了一种很严重的病…”
“什么?驸马患了重病?!”
宁安突然的脚下一软,如不是小曦⾝手敏捷,恐怕宁安已然倒在地上。
这下宁安终于明⽩为何正尧七年了都不回来,很有可能是这七年之中正尧都是⾝不由己的,而现在看来,这⾝不由己的原因就是所谓的重病!
稍稍平复了之后,宁安终于站直了⾝子,然后立即道:“那赶紧去顺德杏坛镇,这一次一定要找到驸马!”
“是公主!”
众人顿时异口同声答道,说完之后,没有做丝毫的逗留,所有人等齐齐往大门而去,直超顺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