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进桃源
1977年2月6⽇下午,陶龙所在的南林二中在各班发放成绩单后正式放寒假。
头天陶龙就与罗老师约好了今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可是陶龙在教工宿舍等了两节课的时间,罗老师才急匆匆提着大包小包回来。
原来他临时决定去街上买些土特产和年货,以致耽误了陶龙的时间。在给陶龙钥匙之前,罗老师特别嘱咐他两点,一是已近傍晚时分,为了全安起见,建议他第二天再回家。二是要爱惜热气球。
原本想天黑前赶回家与⺟亲团聚的愿望落空了,陶龙內心对罗老师有些怨恨:汉子哪知饿汉子饥,我5个多月没与⺟亲亲热了,每晚巴都硬邦邦地无洞可钻,今天又要委屈它一个晚上了,唉!
当然,陶龙是个很有礼貌的生学,心里的不満绝不会溢于言表。从老师手里接过锁有热气球的屋子钥匙后,他连说两声“谢谢罗老师”然后回了宿舍。当时虽有怨气,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陶龙应该感谢罗老师。
如果那天晚上他就回到了刘家庄,面对大腹便便的刘娟,虽说不至于什么事都⼲不成,但肯定是没法尽兴的。更重要的是,忙于照顾待产孕妇的他绝对会错过与陶云的见面,这样一来,他的人生可能就要重写了。
翌⽇,太一出来陶龙就起,归心似箭的他背上书包就出发了。顺着⽩⽔河西行,一路欣赏着走路时无暇顾及的风景,陶龙感觉惬意。到陶村时本应向北飞行,越过两座山就可以到刘家庄。
但此时陶龙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每年夏天在村边的河里游泳,从来不知道这条河的源头在哪里,据说村里有人曾尝试过逆流而上,可是都被一条只有几米⾼且⽔流湍急的小瀑布挡住了,只能败兴而归,今天我有条件寻找源头,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说⼲就⼲。陶龙继续西行,不久就到了人们所说的小瀑布。河面不宽,瀑布也不宽,大概只有六七米,两岸都是峭壁,难怪人们都上不去。
沿着蜿蜒曲折的河道又飞行了半个多小时,进⼊了一条南北走向的峡⾕。两边是⾼山,北面是一两百米宽、三四十米⾼的悬崖,其西北角是八九米宽的瀑布,⽔流冲⼊悬崖下的深潭,然后涌⼊⽩⽔河。
陶龙想,这里应该就是⽩⽔河的源头了。正准备沿原路返回,又思忖,不知道悬崖上是什么,已经到了这里,不上去瞧瞧以后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于是他飞了上去。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应了那句话:天外有天!这是陶龙上来后的第一感觉。
因为在他以为非常偏僻的地方,居然出现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这里有房屋,有菜地,有池塘,有果树,还有一大群猪、羊、、鸭!只是四下都没发现劳动的男女和怡然自乐的⻩发垂髫。
陶龙估计这片土地的主人应该在屋子里,于是向并排的三栋房子走去。两边屋子的大门都上了锁,虽然锁未扣上,中间屋子的大门却是敞着的,陶龙径直走进堂屋。喊了几声“有人吗?”
见无人应答,陶龙从半开的后门走出屋子。一出门,陶龙很快就发现西北角有两个人在洗⾐服,虽然只是看到背影,但可以断定那是两个女人。陶龙快步向她们走去。生怕惊吓了她俩,他边走边喊:“你们好!”由于此时不清楚两女的年龄,不知道该叫她们什么,他只好如此。听到声音的两女站起⾝子,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长得极为英俊的男孩,她们非常震惊!
这里相当隐秘,近三十年来,从没有外人染指。因为此地有三面是无法攀越的⾼山,一面是悬崖峭壁,不走密道本进不来。
难道这个男孩像她们当年一样,历尽千难万苦,经过几昼夜的跋涉也找到了这里?想想觉得不大可能,现在是冬季,在深山密林里他如何过夜,不冻死才怪!
陶龙也在观察着这两个妇人。看年龄,一个比自己的⺟亲可能要大十几岁,另一个与⺟亲差不多大。不知道她俩是什么关系,也不清楚除了她俩外,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但他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
年龄大点的妇人(暂称甲妇)率先打破沉默:“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陶龙答道:“我叫陶龙,是驾乘热气球无意中找到这里来的。打扰你们了,请两位大妈原谅。”
年轻的妇人(暂称乙妇)心想:他姓陶?怎么那么巧,要是文儿结婚早,估计孙子也有这么大了。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亲孙子,那自己和⺟亲近三十年的等待绝对是值得的。
正发问时,她的⺟亲先开了口。此时甲妇的心理活动与乙妇相同,她特别想弄清楚陶龙的⾝份:“你姓陶?是哪里人?”陶龙如实答道:“陶村人。”乙妇忍不住追问:“你爹娘叫什么?”
“我爸爸叫陶大壮,妈妈叫刘娟。”“你爹娘的生⽇你记得吗?”“当然记得。我爸爸是1948年2月20⽇,我妈妈是1950年8月15⽇。”
需要说明的是,这两个妇人不清楚公元纪年,只知道民国纪年。陶龙换算后,她们才明⽩。为了阅读的方便,一律用公元纪年。
二女听后心中又是一阵动,怎么那么巧,这个男孩的⽗亲与文儿生⽇居然是同一天!在她们的记忆里,1948年上半年整个陶村也只有文儿一个男孩出世。
如果这个男孩家不是后来搬迁到陶村的外来户,那他就绝对是文儿的儿子,是与她们有⾎缘关系的亲人!为进一步确证陶龙是陶家的子孙,甲妇又问:“陶龙,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叫陶义,叫王⽔花。”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陶龙就是文儿的儿子了,两妇心里的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她们很清楚,在她们离开陶村之前,王⽔花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也没有听说他们抱养过孩子。
在她们离开陶村后,下面两种可能都存在,但后者的几率微乎其微:第一种可能:已经残废的陶金被陶义得无路可走,最终离开人世。
陶文遂被陶义收养,改名陶大壮。陶大壮成年后娶了刘娟,生下陶龙。第二种可能:陶金一家平安无事,陶义抱养了一个与陶文同一天出生的男孩,取名陶大壮,娶后生子陶龙。
三人在旁边的一条长凳上坐下后,因为认定陶龙是自己的孙子,乙妇说道:“龙儿,据你介绍的情况,我可以确定,我们是一家人。
我是你的亲,叫陶雨。她是我娘,叫陶云。这里只有我们娘俩,我们近30年从没见过一个外人,今天终于来了一个,竟然还是我嫡亲的孙子,我太开心了。”
陶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面前这位与⺟亲年龄差不多的妇人竟然是自己的?于是小心问道:“不会吧,你们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一个是我的亲,一个是亲的妈妈?”
陶云笑着说:“也许是这里的⽔土养人吧,否则我们怎么会这么显得年轻。龙儿,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今年虚岁整整60,你也45岁了。”吃惊地“哦”了一声后,陶龙张开的嘴巴许久没有复原。
既然是一家人,双方的情况都应该让对方了解。但不清楚陶龙能否接受伦的观念,于是陶云先问起了陶龙的家庭状况。
陶龙简单介绍了他家的现状:爷爷都已经去世,从未见过⽗亲,⺟子俩相依为命。他在县城读初中,这次放寒假准备去刘家庄外婆家与⺟亲团聚,因为好奇才偶然进⼊此地的。
陶云甚是不解:“龙儿,据我所知,出嫁的女儿不应该住在娘家的,你娘怎么没住在陶村呢?”
这时陶龙有点后悔,不该告诉她们自己的⺟亲住在娘家的。总不能把自己搞大了⺟亲的肚子这件事说出来吧,那多难为情啊,这种一般人都无法接受的伦丑事绝不能让她们知道。
可他又不会说谎,因此只有満脸通红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到陶龙的窘相,陶云猜测他们⺟子俩可能有故事,于是试探道:“龙儿,你怎么不回答呀,你和你娘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为外人知晓的事啊。
我们是你的长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够接受,你就大胆地说出来吧,我们不怪你就是。”
觉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陶龙继续低着头,沉默着。陶云想,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陶龙绝不会难于启齿到这个地步,也许是⺟子已然苟合,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他才不想说出来。
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的陶云心中窃喜,这小子真不愧是陶家的子孙,连伦这种事也无师自通,小小年纪就让⺟亲成为自己的女人。
估计再怎么,他也不会主动透露实情的。因此她决定将陶家的伦史讲给他听,即使他与其⺟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也没有关系,作为陶家的子孙,只要稍加点拨,他一定能够走上伦的正确道路上来。
于是说道:“龙儿,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但作为陶家的子孙,你必须清楚我们陶家的历史。你已经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和你拥有同一个爹。
不仅如此,你还为我俩的亲爹兼男人生了三个孩子,你爹就是其中一个。”无异于平地一声舂雷,陶龙被震懵了。世界上还有这种事,而且就发生在他们陶家?太不可思议了,太令人奋兴了!自己仅仅弄大了⺟亲的肚子,就以为是大得不得了的丑事,但与祖先比起来本不值一提。
从陶云的口气里可以看出,在陶家,伦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是无比光荣的事情,本用不着蔵着着。
当然,她们是把自己当做亲人才吐露真相的,对外人肯定会守口如瓶。见陶龙依然一言不发,陶云以为他是被陶家长辈的混关系吓住了,赶紧问道:“龙儿,你没事吧?”
哪知陶龙仅仅是在努力平复异常动的心情,他现在很清楚,在此地,在长辈面前,没有任何事不能开诚布公:“这是真的吗,太好了。
其实,与你们相比,我的完全是小事一桩,跟你们说说也无妨。我妈妈怀了我的孩子,怕陶村人说闲话,就回娘家去了。”
“龙儿,你真是我们陶家的好子孙。”陶云、陶雨⺟女俩不噤由衷地发出这样的感叹。对刘娟回娘家一事有些担心的陶雨问道:“龙儿,难道你娘就不怕刘家庄的人说三道四?”
陶龙回答:“去年8月底,我要到县城读书,妈妈嘱咐我,我俩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她就没法做人了。
还告诉我,她的想法是,对刘家庄的人说,她的丈夫回了一趟家,几天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而她却又一次孕怀了。因为婆家无人,她只好回了娘家,不然谁照料她这个孕妇?”
“原来是这样。”陶雨自言自语道。这时她突然很好奇,不要说去年,就是现在的陶龙也还是一个小⽑孩,他是怎么睡了他的⺟亲的?于是问道:“龙儿,你与你娘是怎么开始,怎么发展的,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知道了家族伦历史的陶龙此时没有了任何顾忌,很痛快地讲述了他12岁生⽇那晚到他上初中前这三个多月的经历。
(见本书上部《陶乐居》)接着,陶云也把陶金的伦史讲了一遍。(详见本书前传一《陶金的故事》)听完故事后,陶龙对陶金的福极为羡慕,也非常同情他的悲惨遭遇。
同时把特别想弄清楚的几个问题提了出来:一是陶金的最终结局,二是陶云的儿子陶武的下落,再一个就是陶云⺟女是怎么找到这个世外桃源的。
陶云⺟女一一进行了解答。第一个问题:两人自那天逃出陶村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不知道陶金、陶⽟后来怎么样了。第二个问题:陶武小时候倒没有什么异常,长大后居然像个女人:细⽪嫰⾁的,说话也是娘娘腔。
尤其要命的是,他的十六七岁的时候居然与幼时一个样,本没有发育的迹象,这让想通过他繁衍后代的陶云陶雨甚是失望。
直到他二十多岁依然如此,两女就完全绝望了。6年前的夏天,陶武在池塘边玩耍时不幸溺⽔而亡。第三个问题:因为怕走大路会被陶义追上,两人只得向全是深山密林的西面逃亡。
还好是夏天,不用担心住宿问题。两女轮流抱着陶武,⽩天赶路,晚上露宿,五天后终于来到桃源南边的峡⾕。
转了半个多时辰,才发现东面山脚下有个山洞,于是走了进去。到了山洞的尽头,摸了很久,最后偶然触碰了机关,石门开启,进⼊了桃源。听完后,陶龙既为陶云⺟女俩找到桃源而庆幸,又为陶武的不幸感到惋惜。
良久,面对两个颇有风韵的美妇,心里猛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他不敢造次,小心试探道:“,妈(的妈妈的简称,因陶龙一时不知道应该叫陶云什么,灵机一动造出来的),如果我说错了请你们谅解。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陶家是一个有着优良伦传统的家族,我爷爷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爸爸也不知所踪,我们陶家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人,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俩以后就都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陶云、陶雨没有回答,却不约而同地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布満了晕红。陶龙动不已,大叫一声“太好了!”他实在抑制不住奋兴的心情,站起来双手揽着二女,小声说道:“,妈,你们有将近30年没有见过男人的巴了。
而我呢,自从与我妈分别后,也有5个多月没有尝到的魂销滋味了。今天,天赐良机,我们祖孙得以团聚,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到房间去大⼲一场,来庆祝桃源从此不再有旷男怨妇?”
两女心里自然是千肯万肯,可陶云尚有一丝理智:“龙儿,不急在一时,还是等到晚上吧。人们常说新婚之夜,又说洞房花烛,说明这事都是晚上做的…”
见陶龙准备揷话,陶云用手势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其实⽩天晚上对我来说无所谓,关键是我们三人结合之前,你有两件事非做不可。
首先,你必须去一趟陶村,看陶义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爹就是陶文。虽然你爹不是陶文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如果有了你爹是你亲生儿子的证据,我和你就可以放心地把⾝子给你了。”
陶龙觉得陶云的话很有道理:“我确实太急了,妈,对不起。万一我爸爸真的是陶义(知道陶义的恶行后,陶龙不再叫爷爷而是直呼其名)从别处抱养的,而他的生⽇恰好与的儿子是同一天,那我和你们两人就没有⾎缘关系,我是不应该与你们有⾝体接触的。
当然,说心里话,尽管你们年龄不小,但脸蛋、⾝材比桃源外三十来岁的妇少还要人,我真心希望你们就是我的亲和亲的妈妈。哦,妈,还有一件什么事我必须去做?”
陶云说道:“你去陶村后,还必须去一趟刘家庄。如果有你爹是你亲生儿子的证据,你就把你娘接到这里来,你就可以过上一夫三的生活,一二十年后你一定会儿女成群子孙満堂的。
如果你爹不是陶文,你也应该去刘家庄,与你娘生活在一起。当然,假如你想与你娘成为真正的夫,又不为别人知晓,这里就是你们理想的家园。”
听完陶云的话颇感意外的陶龙问:“妈,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不是你们的亲人,你也会让我和我妈住在这里?”
“是的,你能找到这里,说明你和我们⺟女俩很有缘分。我们两家住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况且这里有现成的房子,⽇常用品都是现成的。
我俩已经老了,你们不住进来,以后这里说不定就荒废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不能跟任何外人提及这里。二是你不能打我俩的主意,没有遇上嫡亲的子孙,我俩一辈子都会守⾝如⽟的。”
陶龙连忙应承下来:“妈,你放心,我一定都做到。”然后,陶云接着洗⾐服,并让陶雨早点弄饭。吃完午饭,陶龙立即离开桃源,前往陶村。到了家门口,才想起钥匙在⺟亲那里。
区区小事怎么难得倒陶龙?只见他迅速跑进村边的小卖部,买了把锁。接着到邻居家借了钉锤,三下五除二砸了旧锁,进了门,然后直奔陶义曾经住过几十年的房间。
扫视一遍房內的物品后,陶龙认定秘密在一个木箱里。遂砸开小锁,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红⾊封⽪小本子。读完后,陶龙了解到实真情况与陶云推测的基本吻合,陶金陶⽟兄妹宁为⽟碎不为瓦全,最后自焚而亡。
陶义收养了陶文,并改名陶大壮。只是不知道陶义是因为疏忽还是忘记了,竟没有提到陶娟(即刘娟),也许他觉得女孩是个赔钱货,反正已经失踪,就当她从没在他家出现过吧。
此时的陶龙热⾎沸腾,还在读初一的他即将过上一夫三的福生活,叫他如何不动?带上小本子,锁好门,还了钉锤,陶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刘家庄外公家。
一进大门,陶龙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着大肚子的刘娟,不过她的⾝边还有三个中年妇女,正在与她说着什么。
因陶龙多次随刘娟到刘家庄,这三个妇人都认识他。她们先是热情地跟他打招呼,然后简单介绍了他外公外婆辞世的情况。原来,陶龙的外公外婆双双患了重病,因无钱医治,于半个月內相继去世,外婆前几天才下葬。
这三个心地善良的邻居非常同情极度悲痛且快要临盆的刘娟,天天主动来她家照顾她,同时将她每⽇三餐包了下来。
这时已经吃过午饭,洗好碗筷的她们又例行公事的坐下来陪刘娟闲聊着。得悉噩耗的陶龙自然免不了伤心起来,立即让其中一个妇人带他去两位老人坟前祭奠。回来的路上,他想,既然外公外婆不在了,他和⺟亲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在桃源生活了。
至于离开刘家庄的理由,他也很快有了主意。回到刘家后,陶龙首先感谢三位邻居对其⺟亲的悉心照顾,然后告诉她们,他⽗亲在南林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但太忙,菗不开⾝。
他今天来就是受⽗亲的委托,接⺟亲去南林的。并告诉刘娟,⽗亲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只需带上换洗的⾐服就行了。十多分钟后,刘娟与三个妇人依依不舍地告别。陶龙带着刘娟乘坐热气球向桃源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