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我淡淡朝他笑了一笑“不过,宁扬也真够狠的。我昨天还看见他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呢…那女生应该不是你招惹的那个吧。”
易孟仰着头叹了口气:“这就是宁扬。他的东西即使自己可以随时弃之如履,但只要还是他的,就不容许别人沾手。”“太霸道!”
我语调不⾼,却说得斩钉截铁。“唉…可他也有资本让他这样霸道。这次我是真的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易孟语气満是无奈“我虽然爱和女生搅和,但一般有主的我是不会招惹的,何况还是他宁扬的。我若先知道退避三舍还来不及呢。”“如果我们把这件事上告学校,学校不会不管的。”易孟边叹气边头摇:“你知道宁扬家的背景吗?”
我平淡地说:“事实是他打了人,背景不能改变事实。而且这件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怪首先也得怪他宁扬眼界不⾼,挑了那么个轻佻的女友。”
易孟没反驳我,却径直说道:“风扬集团你听说过吧?风扬的总裁叫宁展风,宁扬的⽗亲。”他挪动下⾝体,继续说着“风扬集团是国內知名企业,际国上也声誉斐然。
宁展风早年在政界呆过,与众多⾼层人士相。而且近期风扬集团又和府政共同签了个在我们学校兴建新宿舍楼的三年投资项目。款项⾼达8千万。如果你是学校导领,你会怎么处理?而且我们又没证据让人相信是宁扬雇的人。”易孟一席话说完,本来安静的病房更加沉寂。
过了会儿,我笑着缓和气氛:“你怎么知道人家的事这么清楚?真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只对泡女生感趣兴呢。”
易孟也收起懊恼勉強笑道:“以前我老爸公司和风扬集团在生意上有过来往。而宁扬现在又和我同校,我平时也就多注意了些这方面的事情。”据医院的护士说,我和易孟是昨天晚上被一对林中约会的情侣看到后送来的。
当时两人都处于昏状态。幸好没有骨骼断裂的情况发生,只是全⾝淤伤严重。躺在上就像是全⾝散架再拼拢来似的,痛得厉害。大概上午8、9点时,校保卫科来人调查昨晚的事。向我们仔细询问昨晚遇袭的具体情况。易孟示意由他来说。
我闭嘴不语。而他只说是和我回家途中在校道处被附近混混拦路抢劫,因拒绝反抗而被痛打。调查的人见事情没有什么可怀疑之处,也没再多问,只说以后要小心些。
保卫科的人走后,易孟见我脸⾊不太好,便解释:“小希,不是我胆小,宁扬那种人,能少惹就少惹好了。”
我没有反驳。并不是不同意他的话。虽然这件事是宁扬指使没错,但我们却连丝毫证据都拿不出,凭什么让学校相信我们继而无证无据地去得罪投资项目的大股东?!只是心中有些气闷。本就是宁扬仗势欺人。这事错不在易孟。过了会儿,薛清和林湃急急地赶来了。
“小希,易孟你们没事吧?”薛清还镇定些,林湃见我们头上手上都是绷带纱布的,便慌了神。
见着二人关切之⾊溢于言表。经过昨晚惊变的我霎时感悟到了同学间不掺杂质的情谊。同学已够有缘,而“同室”这个词说起来就更让人倍感到亲切。
***在学校医院躺了两天,之后便请假一周在寝室养伤。周一盛乐回来了。看到我和易孟的惨样,素来冷淡的眼神也蒙上层淡淡的惊讶与不解。
盛乐上课去后,躺在上闲着无聊,易孟便对我说服教育,劝我和盛乐和好。其实仔细想想,我和盛乐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充其量不过是世界观不同罢了。
同在一室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弄得这么尴尬。经过那顿林中毒打,躺在医院的易孟和我,确实深切感受到了来自同室的关怀照顾。意识到同室的缘分可贵。就像现在。我和易孟两大伤患卧。
食堂离寝室远,打饭打⽔的责任便全全落在薛清和林湃⾝上了。两人平时都是大忙人,现在还要照顾我们两卧病患,更加手忙脚。中午下课回来。林湃问:“小希,你们饿了没?”
“嗯?”一时不懂林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到了中午饿了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由于整个上午都躺着,能量消耗少,也不见得有多少饥饿的感觉袭来。
“还好,不是太饿。”我老实地回答。“阿林,我要吃蟹⾁,还要份红烧排骨。还有煎蛋一份。”
上面的易孟在我说的同时也嚷了起来。林湃脸⾊有些为难:“阿易,现在年纪组的几个辅导员正等着各班班长到齐开会,薛清已经去广播室通知去了。散会恐怕至少也得半个小时以后…”
“没关系,阿林,你去开会吧。我们不要紧。”“可阿易…”易孟连忙说:“我忍忍啦,你还是快去开会吧。
开会迟了要挨批的。”见一向玩劣的易孟说出这么正儿八经的话,我忍不住笑了。头顶板敲得咚咚在响,易孟调侃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小希…希…”
林湃也笑道:“好,散会了我马上就去给你们俩重伤患寻食去。”话未说完,盛乐就推门进来了。看到林湃他皱眉说:“小林,外面广播在叫班长开会,你怎么还没去?”“嗯,这就去。”
林湃看了看盛乐又看了看上的我们,没说什么便走了。盛乐把手上的书一放,拿了⽔壶提了饭盒没头没脑地说了声:“我打饭去了。”也推门走了。我还在惊讶,就听见上的易孟闷在被窝里的呵呵笑声。
“呵呵…小希希,好好笑…真的好好笑…哈哈…”他一个人在上笑得天翻地覆。我想着刚才盛乐的表情及那没头没脑不知对谁讲的一句话,心里也觉得是有些好笑。
“我还不知道我们酷酷的盛大记书也有在这么可爱的一面啊。小希希啊,这下你再不示好,就太不够朋友了。”我慡快地应了声。等到盛乐再推门进来时,左手几壶⽔,右手一大提饭盒。
他人本来就是那种很抢眼球的类型,这么一来,刚才走在路上有多抢眼就可想而知了。“开饭咯…要我们盛大记书亲自打饭,真是幸福啊…”易孟从上下来,在我边坐下。
盛乐既不笑也不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把饭盒拿到我前的桌上。“谢谢。”我微笑着道谢。他似乎愣了下,没说什么便坐到我对面书桌上自吃起饭来。吃完饭,易孟以还没消化为由在我上胡闹起来。
“寝室真好啊!”易孟头抵着,脚伸到顶,突然大发感慨。猛地又一个鲤鱼打翻了过来,正襟危坐,举手在前大声说:“我宣布:以后争做寝室常驻人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对他这种近乎神经质的行为,我无奈地翻翻⽩眼:“拜托,这种誓发多了是要烂⾆头的。你要是真忍得住能在寝室安分守己,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了。更不会被一个女生反钓了。”
听我这么一说,刚才还誓言旦旦的易孟换上満脸的怨⾊看着我:“小希希…”我做出STOP的手势向他投降。两人闹得不亦乐乎时,对面一直没出声的盛乐突然问:“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扭头看向对面,正碰上盛乐询问的严肃目光向我们这边看来。“事实就是我抢了别人的女朋友,然后那人恼羞成怒之下便雇人修理了我一顿。小希希是无辜受害者,是被殃及的池鱼。”
易孟一口气将事情缘由说了个大概。“别人?谁?”盛乐目光转向易孟问道。“宁扬。你该认识吧。他是上届的生学会主席。”“是他?!”
盛乐微微惊愕,接着语气有些生硬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种人的情,居然还去惹他。”
言辞里责备之意已表露无疑。易孟破天荒地低着头没有出声。我心里有些奇怪,嘴里还是抱不平地为他分辩:“这事也不能全怪易孟。
他事先并不知道那张兰有男朋友的,更不知宁扬就是她男朋友。事实上是那个张兰先对易孟起意。易孟也是事后才知道。”
盛乐听了我的辩解,脸上紧绷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反倒从鼻子里嗤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声:“哼,连底细都不知道,就和人家…”他话没说完。
但只要大脑功能正常的人听了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我瞟了瞟沉默的易孟,发现他脸⾊有些难过。便伸手推了推他,说笑道:“你也不要这么责怪自己,谁叫你天生一副⾊狼本呢。受受教训也应该。”易孟这才抬起头来,认真说:“我受教训是应该的。但小希你却很无辜。幸好只是⽪⾁伤而已,不然我就要惭愧死了。”
“嗨!挨顿畜生拳头而已。又没残废,这种伤一两周就会完全复原了。你懊恼个啥!要不是我替你分下一半拳脚,你现在只怕会更惨。”
“小希,你不知道,那天我邀你回家时心里就有预感宁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其实心里是有点害怕…才叫你一起回去的。”我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拉我壮胆的。只不过,出乎意料,壮胆的变成了一同陪着挨打的而已。
“有胆做没胆当…”对面传来一句低低的声音。易孟嘴角动了动,没出声。周五,我和易孟一起去学校医院拆了绷带纱布。“终于可以出来见人了。”
易孟大呼一口气。我甩甩手臂说:“是不是又想起你的一千又一百个女朋友了?”嘿嘿笑了几声,易孟难得正经地说:“不,我决心从此以后改琊归正。好好地专心谈恋爱。”我只当没听见。懒得再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