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避开攻击

　　嘴角的笑意冰冷而疯狂“不过也好…有哪个科研工作者，会放弃这么好的实验素材呢…可惜你不能亲手解剖试试了。”“我很遗憾，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做实验。”

　　锋利的刀刃从小腹处划开，却只有少量血出，在实验台的上方有三台摄录机从不同角度对着她摄像，她的声音平静到冷漠，仿佛切开的不是自己的身体“第一次解剖实验，实验体痛感剧烈，约是活体时的六倍…”

　　＊＊＊吴霁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这十二年来，她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分开的时候太小，留在他心里不可磨灭的只剩她那双煜煜生辉的眼睛。是的。

　　他钟爱那双眼，时而纯真，时而狡黠，当他们踏足区后，情覆没了水眸，更是美不胜收。可雨琮告诉他，雨霖铃有反社会的人格。一天前左开说，她在拿活人做实验，背了不止一条人命。

　　一时间，他心里的那个她渐渐模糊起来，一会儿是那个对着他撒娇的妹妹，一会儿又变成了冷酷无情的Daisy，他靠在墙上，觉得有些无所适从。短短几天里，他熟悉的世界翻天覆地。

　　他深爱的人也不是当初模样，或许他早就有所察觉，从四年前他去国外找她，看到那一幕开始，然后他狼狈的回来，逃避了所有的一切。吴霁的手紧握着。有血渐渐渗出指。

　　他曾经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说到底是因为他的懦弱，如果那时候能抓紧她，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吃点东西吧，毕竟…我们还活着。”左开拿来两个面包，递了一个给他，劝道。

　　吴霁接过后道了谢，神情依然低沉。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左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吴霁抬眼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会用吗？”左开楞了楞“不…不会呀…”他有些紧张，低了声音问道：“你，你难道想让我动手杀她？我不行的，我连都没杀过。”吴霁垂着眼，将手拔出来，给他演示怎么上膛“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你自己走吧，带上和食物，去找军队在的地方，你也听到戚桐说的了。军方也没有完全放弃这里，他们在保护没有被感染的正常人，你运气好的话，能活下去的。”

　　他深深的看着左开，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留在她的身边。”左开真是崩溃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会死的！”吴霁：“在她身边会死，离开她我也不一定能活。”他低下头去自嘲的笑“这是我欠她的。

　　她活着我救不了，她死了。我不会再抛弃她一次。”“有病！你神经…”左开气急败坏的骂他，可话还没说完。

　　就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脚踝上，顿时头皮一炸，全身的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颤巍巍的开口：“吴…吴先生…”吴霁疑惑的抬头，却被惊骇到了。“小…小雨？”他的心狂跳着。不明白雨霖铃为何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

　　说是奇怪也不准确，这幅模样已是十分悚然了。雨霖铃不着寸缕，不知何时爬在了地上，一只手抓住了左开的脚踝，听见吴霁叫她，抬起毫无血的脸庞对着他诡异的一笑，他看见她的眸子变成了金黄的竖瞳，而她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全部断裂了。

　　“雨…雨小姐…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左开怕得不行。

　　他深知雨霖铃的脾，若是真的惹恼了她，自己定会生不如死。雨霖铃没有搭理他们任何一人，她支起躯体，把左开的身体当做某种支架般向上攀爬着，她柔软的着他，让吴霁冷汗都下来了。

　　这样子…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她很快就攀了上去，双臂紧紧的搂住左开的脖子，伸出变得猩红的舌舐了一口他的脖子，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食物那般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左开快要绝望了。只能含期许的望着吴霁“吴…吴先生…救我…”

　　“小雨！放开他！”吴霁用对准了雨霖铃。雨霖铃根本不顾他的示警，对着左开的脖子就要狠狠咬下去，这火光电石的一刻，吴霁紧紧凝视着她的面容，没有犹豫便扣下了扳机，正中了雨霖铃的眉心。

　　我很快就去陪你。＊＊＊近距离击，且命中了要害，雨霖铃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力气，载倒在地，而左开因为恐惧过度，也晕死过去。

　　吴霁无力的垂下手，目萧然。屋子里安静极了，他眼前的景物似在极度的扭曲，耳畔兀地尖鸣，长于心底的溃痈在这一刻锐利的疼痛着。生不如死。

　　“小雨…”他用沙哑的声音唤她，踉跄地来到她的身边，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却又同时痛恨着自己，他将外衣下来，裹住了她赤的身子。

　　“我会带你回家…别怕。”他喃喃着。许下一个难以实现的承诺。从窗口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吴霁心底凛然，立刻将手对准那个方向。

　　“喵。”一只通体黑色的猫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他的身旁，仰着头看他。绿色的猫眼十分透彻，吴霁从这里面看见了自己痛苦的脸，他试图拉起一个笑容“怎么了。来找吃的吗？”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叹道：“抱歉，我也无能为力。”在这世熔炉里。

　　他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更无法施舍多余的同情心，那只黑猫漫不经心的摇着尾巴，吴霁看着它，觉得它仿佛是在笑，他想自己或许是快疯了。

　　它了他的手背，将他那无知无觉却滴落在上面的泪水去。吴霁无声的笑了。伸出手想抱起它，心想他反正也不活了。不如待会求求左开，看能不能把本来要给他的食物分一点给它。谁知黑猫绕过他，走到了雨霖铃的身旁。它垂首碰了碰雨霖铃的额头。

　　哪怕不合时宜，可吴霁却觉得它这个动作温柔极了，他没有阻止，因为它看起来也没有要把雨霖铃当成食物的意思，只是不时蹭着她，他有些悲伤，却笑道：“你在和她玩吗？”他低喃：“谢谢你。”

　　那黑猫突然停了下来，退后了两步，做出攻击的姿态对着雨霖铃。吴霁还来不及疑惑，就看见雨霖铃蓦然睁开了眼睛。还是金黄的竖瞳，这让吴霁的心沉入谷底，而她额头上的伤正眼可见的快速愈合着。雨霖铃却没有理会刚才杀她的吴霁。

　　而是翻身而起，与那只黑猫对峙着。这情形诡异极了。一人一猫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在看谁先按捺不住。

　　雨霖铃的眼神愈发冷漠暴戾，额头上的青筋毕，低吼一声后扑向那只黑猫。黑猫却冷静从容，避开她的攻击，敏捷的跳跃到她的后背上，毫不留情的给了她脖子一爪。

　　然后施施然跳下来，着爪子悠闲地看着雨霖铃气急败坏的模样。吴霁：…我需要出手吗，可看起来这里不需要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