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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扔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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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只出来念书的年轻少爷自然是要回去的,也不例外地要娶一个纯正的东国华族的子,两人实属无缘。”这些已经是玉伶闻所未闻的说法了。

  接着急急问道:“那尾崎已经另娶旁人,如何还能反过来害了已经苦到要与男人周旋的大姐?”她此时此刻想的只有年少时的甄诗纨。将心比心,想着若她是她,该如何面对抛弃她又转眼娶了别人的男人。

  可那时的甄诗纨一定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做派,还不是混迹风月把所有男人当牲畜的娼妇,她要是欣赏也定是认了尾崎这个人的。所以?江雍的话打断了玉伶的思绪:“尾崎作为领事馆的总领事,军衔只是个中佐而已。”

  “要知道他已经战死的哥哥可不止这个位置,他的家族能给的也远不止于此。”“那他和大姐…”

  “尾崎在成为总领事之前就经常来往两国,成了领事便长久驻留锦锡。”玉伶听到这里,看向正在平平叙述的江雍,忽然为大姐感到非常悲哀,她以前就知道大姐有个喜欢她的东国老板,送衣送钱送首饰,大方是大方的。

  但要折腾也是往死里折腾,身上的那些痕迹看得她就拧得心疼想流泪。“伶伶,像我之前说的…”

  “夜蝶她在做情报工作,而大使馆所属公馆内的军官与记者均属谍报人员,因此…”玉伶用双手捂住脸,忽然间的心痛让她自抑不住,又想到她去警署认领尸首的那个嗒嗒到模糊一切的早晨。

  有一些泪从指出,江雍说到此处已经是不用言喻的明晰。玉伶说着噎不成调的话语:“您说过…大姐想要杀了尾崎?”“是的,夜蝶谋划已久,余下的按部就班,伶伶不用担心。”

  “…真的?”“当然。”玉伶迅速地用手背抹了眼泪,站起身来朝江雍躬身一鞠,道:“江先生知无不言,玉伶不遑,唯有切谢。”

  “那份名单…”江雍却把视线于此时移开,不再看玉伶眼角余留的眼泪,转而看向明媚的窗外,打断很容易就轻信了他的玉伶,回道:“伶伶不如等到锦锡各大报社登了尾崎的讣告再来告诉我也不迟。”

  甚至还另起了一个话题,问她:“伶伶今后有何打算?”玉伶有些错愕,只下意识地回:“…大姐不是让我跟着您?”江雍笑了笑,调侃道:“伶伶莫不是忘了你的身契眼下在陈一乘手中。”

  “跟着我怕是还要给我惹来麻烦几桩,莫要磋磨我。”而后又正道:“伶伶要是想要个彻底清白的自由身,也不是不可以。”

  “我问的自是那之后的伶伶想做什么。”玉伶跟着江雍的视线看着窗外的暖黄的晨,移回来的时候正对上他回头看向她的目光,他那双淬蓝的眸子大多数时候给她的是深沉如海的感觉。似是头一回觉得他的眼睛像是那湛蓝到万里无云的天空。

  这种雨过天晴的畅然感觉让她好似在做梦。知道了大姐的过往,也知道了必然会被手刃的仇寇。霎时无无求,骤然轻松轻省,此时的江雍对玉伶提议道:“伶伶可以仔细想想,毕竟你在我这里忙前忙后,总得给你结一笔账。”

  “过两天去游船罢?我这颈骨好得也差不多了。伶伶之前不是说了想去看江景?”“不用考虑谁,自己选就好了。”***玉伶从江雍的病房出来后,没再碰见陈一乘。似乎所有让她愁恼的事情一概就此烟消云散。

  她趁着这难得舒的晴天,从医院出来就转头又去了那家花店买花,顾不得老板问东问西的叨叨劲头,买完捧着一大束花就直接奔去了城外的公墓。

  一股坐在墓前的一块石墩上,絮絮侃侃一整天,反反复复给大姐说等到那尾崎的讣告登报了。一定买来百十份和着纸钱一起烧给她,让她安息。临了黄昏回家时又去买了一条现杀的鱼,花些精力炖汤。

  玉伶就突然想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专心致志,消磨时间,快乐无比,她不愿搬走跟去谢沛那边,他就让人把订做的第一批裙子送了过来,有个五六件,料子是顶好的绸缎,全是收显身量身材的设计。

  而且果真是些成发的颜色,的的确确会衬得肤白,可单单这样穿着上街又好像是要和所有人比美斗丽的彩公。玉伶饭后兴起试来穿了这么一件不太张扬的赭短旗袍。

  在浴室花了时间挽发,戴好耳坠,描眉点,对着镜子臭美一番,又抱来自己的琵琶矫作几般模样。反正没人看见,玩得开心极了。

  这时却听得有人敲门。抱着琵琶的玉伶想起最近因着自己很久没回家,房东信几次说要来找她问续租的事情都没找到人,她赶紧把琵琶放回房间,妆没来得及卸,就这样打开了房门。房东见她这幅妆容齐全的模样还疑惑:“还以为你晚上已经出门了。

  但见屋里有灯,上来看看有没有人,今天可是迟了些哇?”玉伶只回说她不在晚上上工了。也告知房东她会续租半年,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打发走了房东,关上门,还没走出几步又听见敲门声。什么都没想,权当是房东还有什么事没说完现在又想起来了。再次转身开门。

  哪知一开门便看到了穿着一身整齐墨绿军装的陈一瑾。乍一看还把心慌的玉伶吓到以为是陈一乘要找她寻仇都找上门来了。

  “陈一瑾,你…唔!”玉伶的话没能说完,陈一瑾忙把自己的帽子摘下,转而扣在她的头上,抱起她来就直接用嘴堵上了她正要说话半张着的,跨入客厅的同时也带好了门。

  玉伶被这突然造访的陈一瑾,被他突然的吻给亲得懵懵转转,但他好像只是想堵住她的嘴,贴着而已。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单纯到像是两人撞在一起的吻了,他一放下玉伶,戴着宽檐帽的她便不知所措地歪靠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帽子有些大。

  她没戴稳就滑稽地斜在头上,盖住了眼睛,没怎么用心挽的发髻也被塌不成形。况屋内还残留着炖过鱼汤的汤菜气味。混乱极了。玉伶扶起帽檐。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陈一瑾在干什么,只见他了外套,扔在餐桌上,然后又开始动手里面的衬衣。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是惊吓,看着角还印着她的口红的陈一瑾,斥道:“陈一瑾你今天怕不是又喝多了罢?!”

  可他是怎么找过来的呢?他不是应该去军校了吗?陈一瑾的衬衣纽扣解了一半,听见她拔高音量的训斥,连忙作出一个“嘘”的手势,低声道:“伶伶抱歉抱歉,你可要小声点。”

  “现在军校里是饭点间休,我是翻墙偷跑出来的。”玉伶不由地将声音低,把他的帽子取下放在桌上,还是呛他:“你跑出来干我什么事,你又衣服作甚?!好好穿上,什么德行!”

  可陈一瑾也没听话地把他解到一半的纽扣重新扣回去,就坦坦地半膛。却怏怏回道:“那伶伶可别赶我出去。”

  玉伶毫不客气:“现在不是已经遂了你的意吗?你若是衣冠不整地从我这里跑出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陈一瑾知道玉伶已经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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