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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快速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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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青莺已经很久没有来她这边了。江雍好似是真的说话算了话,想结她的帐,不打算再指使她去做任何事。青莺进门,她主动说明来意。

  “雍爷已经出院,说今儿会出太阳,天气好,问伶妹是否想去游船。”最近要顾虑的也就陈一乘上次说过叫她陪着去听戏的事,但没个后文,他说的过两天不知是什么时候。

  可她回的不知能否走开也不是个定数。陈一乘要想逮到她还不容易,连陈一瑾都能摸过来,对他而言岂不是轻而易举。一开始想陈一乘的事就会变得没完没了,她忙对青莺点头,回道:“去的。”

  把那份名单的事了了,她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江雍了,但瞧青莺面色,留意到她似是言又止,问她是否还有旁的事要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伶妹不在派乐门的时候,那尹公子还找过你好几次呢,于经理说你被人买走了都打发不了他…就找你。”

  “瑶芳现在快显怀了,那姜太太硬是把人接回去养着。我看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不给瑶芳赎身也没个名分不说,要是去母留子可不就倒了血霉。”

  “伶妹既然回锦锡了。可不要让尹公子撞见,省得事多。”玉伶应下了。不过她平里也不往市中心那央行的地界跑,晚上不再去夜场酒场,应是碰不上他,但青莺好心提醒了。玉伶也一概谢过。午后,江雍的司机来玉伶的住处接她。

  玉伶今穿得素,没描妆,仍编著一股辫子,还怕江上吹风着凉,外搭一件云肩,遮得严严实实,但是舒坦。说起这女为悦己者容…她又不干那看男人脸色的活计了。

  自然不想去讨好谁。这位司机还是那个被她一声“哥哥”就套过好几次话的人,这会儿又主动说起老板提前包了船,已经在江边的码头埠口处的船上等她,还遣人往船上搬了好些东西,是江雍亲自盯着的。

  玉伶听来,不知意图。横竖她已经不替他做事了。包船来倒贴一个没用的女人许是不合算,可能得多叫几个旁的人,她想着自己到时候只用吃点东西,找江雍说几句话。

  然后躲在甲板上吹风看水就成。估摸着像是什么酒会一样,老板们谈生意,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就好了,等到了渡头泊车的地方时。

  她一眼就看见了肖似军车的车型,底盘高块头大,可看不见车牌,也不知是不是军部的车,不过…应该还真是…不是玉伶眼尖,而是那车上的司机见他们的车到了这泊车下客的地方后。

  就下了车朝他们走了过来。目的非常明确,那是陈一乘的司机,玉伶自然是认得的,她不自觉地涌上一种被江雍卖了的感觉。

  不然陈一乘的人如何能正正好到这里来截她。趁着人还没走过来,她着急问座前的司机:“这位哥哥,我今天来不是要见雍爷的吗?”那司机面不改,照着江雍叮嘱过的回道:“甄小姐若是不想走,我们这边推了便是,雍爷就在船上。”

  “甄小姐若是要走,雍爷会在渡口等你到晚上九点。”玉伶一听这套话就恍觉头疼,说得这般轻省,得罪人的可是她。

  江雍和陈一乘一定是通过气了,但就是不知缘由。这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强烈感觉让玉伶直冒冷汗,特别是陈一乘的司机过来敲了车窗之后,玉伶只觉头皮发麻。听着他对前面江雍的司机说了声…

  “来接甄小姐去隗丹戏院。”原来江雍的过两天和陈一乘的过两天还是同一天同一个时候。说不定那她在医院楼道里碰到陈一乘的也不是一个巧合。可终归来说,躲着陈一乘不是个法子。

  他还想同她说什么奉陪就是了。大抵…等尾崎的讣告登报后,她也不想再在锦锡这个地处待了。司机说隗丹戏院的午场刚过,戏班子正在间休换妆。于是带着玉伶去了戏院旁的大茶楼,她知道今这看戏还是不看,从来都不由她来决定。

  不就是一挑就破的窗户纸,醉翁之意不在那壶中的酒。可当玉伶跟着司机走到茶楼二层时,要见到陈一乘的忸怩感愈发明显,突觉自己今不化妆有些不妥。

  穿得随随便便,脸也素面朝天,跟在陈一乘身边怕不是真真像是一个给他侍茶的丫鬟,不过到底像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如今还没见到他就开始胡思想,心也在一个劲地“砰砰”直跳。克制不了。

  玉伶想捂住自己正在发烫的耳朵。因着自己今辫了利索的辫子,耳朵又不能藏在头发底下,红了还是白了一眼就能看清。简直像是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不…使不得使不得…没穿衣服还能得了?!

  玉伶在跟着那司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全没有注意途中拐了几个弯还是绕了几条道,浑然记不清来时的路。

  直到他为她打开了一扇包厢的房门,才打断了她的思绪。可她现在的脸已经通通红,无法言喻也无法解释的红。以至于她对上陈一乘平静的视线时,简直想拔腿就跑。不想同他说话。不想。

  一点都不想!尽管在心里喊了百十遍,玉伶轻咳一声,脚被钉在了原地,还是乖乖地唤道:“军座。”声音有些颤。不敢再看他。只听得他回了一个字:“来。”

  简洁到让玉伶抿出了一些莫须有的纵容与温柔。像是她的妄想。***茶楼若是邻街,那二楼的包厢隔间开的大窗就绝对正对着闹市。若是对江对湖。

  那更是恨不得一整面墙全是窗,不出太阳都不必点灯去,自是不怕那茶壶嘴子喂到鼻孔里。这家茶楼还就靠着旁边的隗丹戏院赚钱,地界也好。

  有对着江的雅座包厢,谈生意讲买卖甚是不错,当然戏院里也会设座卖茶,楼下还有直通戏院的走廊,戏子粉头唱罢还会来茶楼同客人们嬉笑几番,两家的老板许是同一人。

  只是今儿这雅间里的氛围古里古怪,正对着江景的一排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且玉伶前脚刚踏进这房间。

  在她身后那送她过来的司机就立刻把门带上了。像是中了什么魂计一般才后知后觉…今怕是有来无回。喝茶的八仙茶桌,耍乐的麻将牌桌,甚至角落里的柜子上还有印泥和纸笔,预着老板们画契签字使用。这包厢里什么都有。玉伶就是在瞟。

  她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境况下去面对陈一乘,甚至都不敢看一眼他那整齐挽好的墨绿袖口,就像是他说一不二的严肃性格。

  “过来。”这时又听得陈一乘出声唤她。可玉伶不觉得这是陈一乘的命令,和在市立医院的那天听到的那一声冷冷冰冰的“过来”似乎不一样,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玉伶下意识反应过来他许是心情不错。绷紧心弦的玉伶仿佛一下被安抚了。

  点点头,快速看了他一眼,走到他对面。陈一乘今身着军绿常服,只有订做时便会按照军衔做好的肩章,他前那原本会让她感到紧张的大红领章被卸掉了。

  但这仍不代表他是出来消遣应酬的,那时的他会换一身更加含蓄的暗袍装。可能看完戏…不,可能向她问完几句话,他就要回军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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