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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觉着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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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要她像这样对他有那么一丝希求,他就会不要脸面,就会犯似的大喜过望,把她的愿望看作自己的救赎与心安,且不不自胜地去想她何时会像对待大哥那般待他。不,他只是在止不住地幻想她也喜欢他的时刻。

  那种感觉大概就应该是…之前他开车带她回陈家时,她在车上措不及防地亲了一下他的脸的时候,这样就够了。所以陈御之给不了的,他来给就好了。

  “瑾哥哥。”陈一瑾的视线跟随玉伶的声音移至她的檀口,看她说话,盯她说话。“玉伶确有一心事,瑾哥哥能帮…”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了,他的整个人早就不属于他了。于是还未等她说完,陈一瑾便口答应,信誓旦旦:“我都应你。”

  直到这一刻,玉伶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对陈一瑾于心不忍,她喜欢有这么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不管被她践踏多少回,他依然乖乖地回到她身边,在她面前凶煞不过片刻,总是在向她乞怜。更重要的是…只要她要,他就会给。

  就算把陈一瑾当一只小猫小狗,那也算是养好了听话了黏人了。要丢要卖那也一样会舍不得的。玉伶覆上陈一瑾搭在她肩上的手。握住。

  然后继续道:“等会儿我们出去后,你把我放在以前碰面的咖啡店。”陈一瑾顺势把玉伶带入怀中,轻轻蹭了蹭她额际的发丝,点点头,迟疑着。还是问道:“那你还回陈家么?我要怎么找你?去哪里找你?”

  这种你来我往的易总是要提前公布筹码,有些话勿需明言,只需要确认什么时候能拿到报酬。玉伶是这样认为的,就在她准备像之前承诺的那副从未完成的画一样再给陈一瑾一个新的承诺时,又听得他道:“…罢了。”

  “我不会告诉大哥,你去便是。”玉伶看着好似魂不在的陈一瑾,头一回没明白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驳他道:“军座如若问起我来,也没必要瞒他,就说我去找姐姐了。”

  陈一瑾面上有过那么一丝诧异,但很快了然,他与玉伶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战线可言,她不需要他来为她保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反观之。

  她和自家大哥之间有他们才能懂的哑谜与默契,而轮到他时,回回都只是他在讨好她,她来单纯地利用他而已。

  自小到大听旁人议论陈御之,总说他要像哥哥这般那般才好才算材,他不服且不平,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甘,他都把他的心血掏了挖了,她也不屑去看一眼,只觉得理所当然。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啊…陈一瑾怔怔半晌没说话,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松开了抱住玉伶的手。再次细细凝看她的眉目,终是转过身去。走出几步才道:“依你就是,走罢。”

  陈一瑾的蓦然平静令玉伶心慌。陈一乘那里还没搞明白,陈一瑾又不知在耍什么脾气,他们兄弟俩如今是一个赛一个的古怪,发癫说不上。

  只是恰好昨个儿今天凑成了一堆。陈一瑾人高马大,他走出的一步顶了玉伶好几步,她赶了赶,忙拉住他的衣袖,连声唤他:“瑾哥哥…”却拉也拉不住,被他半带着往前小跑了几步。

  玉伶见他侧脸咬牙绷紧的面色,知他在生气。干脆伸手抱住他的。也没管自己身上堪堪披着的布料就这样滑在地毯上,被陈一瑾踩在脚下,她只是感到极度不安。

  好似她要是不做些什么,今所有出乎意料的东西将会让是她面对从未预想过的的万劫不复。至于陈一瑾的债,玉伶自是想当然地要拿笫上的事来还,他喜欢她的人,也喜欢她的身体。

  玉伶感受着陈一瑾宽阔的背脊,感受到他主动覆手于她的手背上。这个道理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如此简单又浅显。且屡试不。可陈一瑾迟迟没有动作。

  竟在沉默片刻后直接把她的手掰开了。玉伶错愕地站在原地,只听背对着她的陈一瑾质问道:“为何你能坦然和我合,然后转眼能同大哥谈情说爱?”

  “为何一次又一次地用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勾着我?”所以呢?她能给的仅限于此而已,他还想求什么。

  “不要吗?”玉伶冷冷冰冰地笑着反问道,然后看着陈一瑾用力握拳,手背上的青筋用力之后在黯光下浮起,阴影明显。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于是玉伶接着挑拨道:“…不敢看我么?”

  “若是陈二少不喜玉伶到看一眼都嫌恶的地步。那玉伶也有好些认识的姐姐妹妹,总有一个模样能讨您的心,让您快活。”用的是媚声媚,甜甜腻腻,关柔体贴,但下一秒她的视野颠倒,伴随着陈一瑾的低吼与咒骂。

  “甄玉伶,你可真他妈的狠!”“婊子,婊子…”“你有了大哥还不够,而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一直折磨我,现在你和他还要一起来折磨我!”“简直欺人太甚,我受够了。受够了…”

  身体被陈一瑾欺,迅速跌在板上,撞去枕里的头像是充血了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亦或者她正深溺在这种玩与主宰男人的快里无法自拔,以至于无法思考。玉伶只下意识地揽住陈一瑾的脖颈,而后仰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下颌,伸出舌尖舐一回那些微末的胡茬。

  再拍了拍他的背,以示抚慰。又见目眦圆瞪的陈一瑾渐渐安静下来,抱住她,将头埋入她颈边的发间。和昨晚她抱着陈一乘的时刻一模一样,只是他一定不会像他这般哭泣。

  “伶伶,伶伶,我的宝贝…我喜欢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真的好喜欢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呢?”“为什么啊…”陈一瑾像是疯了一般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他的热泪浸了她的头发,却不让她看见。所以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很开心。若是现在去照镜子,里面一定是一个鸷到让人作呕的女鬼,不过冷静之后的陈一瑾却让玉伶感到背脊发寒。明明他只是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

  “伶伶宝贝,我们的事…大哥是知道的。”“我今天过来,他知道也是他指使的。”“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玉伶的脑中霎时涌出无数的想法。而后混作一团,没有头绪,她也许并不如她想的那般了解陈一乘,乃至于容易掌控把玩的陈一瑾也是如此。最终她只是沉默着。

  顺从接受了一边着鼻子搭搭一边和着眼泪吻着她的陈一瑾,她看着他的眼睫在润后沾成解不开的一簇又一簇,嘴边让她尝到的尽是泪水咸的味道。

  甚至有些莫名的苦涩。畸形的快总是去得很快,现在的玉伶倒是开始与陈一瑾共情,觉着他很可怜,心里酸得紧。

  他的吻是浅浅的轻吻,没有节奏与章法,有时还因为自己的噎而要停下来换气,但他依然执着于这种什么意义都没有的爱抚上,想让她感受到他的珍视与感情。

  可是幼稚至极。这和他口头上那些难听的唾骂相比,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却又明明是同一个人。玉伶一边主动伸手去解陈一瑾外套上那扣到规整领口的衣扣,一边柔声同他说话:“不要去想他的事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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