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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明明话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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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伶的发饰头绳发夹一并全留在军部的提讯室了。想编个辫子还老是散开,换单时她还在嫌自己的头发碍手碍脚。

  刚才恍眼看营帐那边尽是男人,玉伶蹙眉还没说话,陈一乘应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说道:“澡间本是晚饭后到熄灯前开放,白天没人,午休期间各班清点人数,更是无人会去也不可能去。”

  “你平时要是想用,就挑着午休的点去罢。”于是玉伶简单收拾碗筷漱口后便跟着陈一乘从独院后门出去,穿过一条小路从海滨走。

  陈一乘说他经常饭后到这边无人的沙滩上来散步,要是陈一瑾跟着他,偶尔也会在这边搭个棚画一下午的画,正午的海边头正毒,玉伶贴在陈一乘身后,心安理得地靠着他那宽阔健实的背来挡太阳。

  他们进入一幢平房,有很多只用竹帘遮挡的隔间,最里有一间稍大的浴室,应是留出来给上级长官用的。

  陈一乘掀开隔帘,让玉伶走进,对她说道:“可还记得来时的路?洗完不要晚回去,会撞上一堆要下海的混小子。”玉伶顺从应下,说自己记得,会早点回去等他。

  不过她当然不是打的真真听话的算盘。眼下只用讨好陈一乘这一个男人,自是容易许多,做那只仰望、只喜欢他一人的小女子又有什么难的,她必须找机会从集团军的营地出去。

  就得找空档记这营地里的路,避这里所有向着陈一乘的兵卒。必须回锦锡,她得见江雍,而且陈一乘并不避讳内,这里也没有江雍给她的避孕汤药,玉伶有些担心和他相处些时候会惹上麻烦。玉伶这般出神思索着。从镜前经过,却从镜中看见陈一乘已经放下隔帘,靠在墙边对上了镜中她的视线。

  正午的光从高高的小窗里透了一簇进来,洒在他的前,面上仍像早晨她见过的那般陷落在阴影处,依然是那种成到看几眼便会心跳加速的俊朗,可他的表情却又冷静沉稳到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她还以为陈一乘已经走了。不知他在那里默声看了多久。玉伶一向怕被他看穿心思,掩饰着混乱的心情,疑惑地唤他:“…军座?”陈一乘径直走向玉伶。

  他看着镜中的她,躬身抱住,头靠着她的肩,霎时的吐息全拂在她的耳边,身体莫名轻轻颤栗。玉伶闭眼深了一口气,感觉到耳廓开始发烧。

  不知是因为他呼吸时所带出的他的温度而渲热,还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对他的亲密有自然而然的反应,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陈一乘沉声问她道:“在想什么?”玉伶摇摇头,他又问:“方才和他说了些什么?”

  “…谁?”玉伶说完才察觉陈一乘可能在问那个站在门口和她小话一阵的小士兵,实话实说:“他指点我的衣服穿得不合军座您的规矩。”

  陈一乘听后并没有回她,也没继续再问。可他环在她际的手从她并未扎在子里的短衫衣摆处探入,隔着肚兜握住了其中一边的,像是把玩一般缓缓按捏。

  他似是不再关心玉伶到底和那个小士兵说了什么,转而开她脖颈处的长发,吻着轻叹了句:“伶伶平时会擦用些什么?”

  “…好香。”陈一乘的声音带着些许望的喑哑,直接吐词在玉伶的耳边,叫她蓦然咬牙死死闭上眼睛,可指尖还是在颤抖,没有什么力,但伸手按住了他抚在前的手。

  哪知他的另一只手顺着线向下,隔着亵覆住了她的柔软之处。玉伶不敢睁眼看镜中正被他上玩下的自己。

  陈一乘的指节蹭过花瓣之中的蕊珠,缓慢且有意为之,一点点的意让玉伶忍不住出声嗫嚅道:“军座,您怎的…?”不是早晨刚来过一回吗?陈一乘直截了当地把玉伶的手反牵到自己的身下。

  然后他把玉伶的脸颊捧住侧向自己,贴吻住她的,从呼吸间模糊地说出了只让玉伶听见的两个字:“…硬了。”***

  玉伶当然懂得她应该也必须让自己的老板与客人满意。现下陈一乘是她唯一的老板,也是唯一的客人。按照道理来说,她顺是要顺了他的意,同时也得保证她的买卖能继续做下去。

  派乐门的姐姐们曾说过宁愿把情呀望的放在钱上也不要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没有心的女人才会让男人把他们的心捧给你。连青莺都说过男人不会对婊子负责。夜蝶不喜欢男人自有她的道理。

  所以…玉伶不想做高看自己的猜测,她的身契在陈一乘那里,在早晨那昏头的一瞬间让玉伶恍惚认为陈一乘许是对她有那么点捏不住的情意。

  他的温柔从一开始就让她无所适从,情还她这个人,但冷静片刻,想来不过是陈一乘顾忌她的娼身份,花钱养在身边封口,再反过来试探江雍,还能当个消遣的小玩意儿,再用赎身的甜言语来哄她安分罢了。

  也有姐姐说过娼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膛里唯一的那颗心和口袋里仅剩的一沓钱,有其一便够一个婊子对一个男人不求回报地死心塌地。

  或许对她有过真心的男人…只有陈一瑾。可他对她的义无反顾如今也怕是没了。是她对不住他,玩感情招人记恨厌恶,他要对她如何怎样,是他的理所应当,也是她的无话可说。

  玉伶垂眸,在陈一乘想要加深这个吻时稍稍避了去。这是下意识的拒绝,玉伶没能藏好自己的心思。又或许是陈一乘太过纵容她了。可孩子终归是个撇不下的大麻烦,她不能怀孕。陈一乘自是察觉到了玉伶的闪躲,并不是以往惑人的擒故纵。

  他很快收了他的亲昵,松手起身。陈一乘应是不会像陈一瑾那般穷追不舍,也不会半强半迫。

  他清晨时的失态只是玉伶仍没摸透原因的昙花一现,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把手再次轻轻地入玉伶的发间,糙的掌心指腹贴抚着她的头皮。

  明明是柔缓的动作,可玉伶并不敢回应镜中他的视线。玉伶只能妄想出他那无言的警告,不知为何的如芒在背,或许不应该这样冲动地推拒他,正如他所说。

  她的胆子是愈发大了。偶尔的试探只会让玉伶更加惘,她似乎看不清温柔表皮下的陈一乘,也从未看懂过他的想法,甚至可能因此得不偿失。玉伶主动握住陈一乘暖热的手,仰头踮脚吻住他的喉结,他没有躲开。

  而是轻而易举地让玉伶得手了。却没有给她回应。玉伶环抱住他的,将脸颊贴在他的左心脏处,腻声轻语唤他:“军座…”

  “玉伶身下…有些肿了。还有些疼。”她只管掐着委屈的调调,迂迂回回地来解释自己刚刚的抗拒。陈一乘将手搭在玉伶的肩上,指尖从她的肩头一路连至脖颈,抬起了她的下颌。脸颊尚遗桃红绯,眼眸且含秋波潋情。

  然后她这般凝视着他,眼中只有他,启怯怯说道:“您能不能…”陈一乘在看她话语间隐现的一点点贝齿与小舌,她继续道:“能不能帮玉伶…”似是故意话不成句,这般来引他他,叫他现在想的起来的只有她。

  和第一次的那天晚上一样,他现在能想的全是要对她做的。玉伶的呼吸有些急促,明明话没说完,倒是自己先羞上了。移开视线又闭上眼睛,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上过一次当的陈一乘当然不会让玉伶得意,她说不出来便等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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