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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要摘宽檐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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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舒和尹禹巳的事也算是人尽皆知,尹家年前收留那个叫瑶芳的娼妇的时候,她就在打牌的时候倒过许多苦水,说公婆明里暗里怨她不能生,也留不住男人,用没有。

  而今这种刻薄在姜舒口中竟然也成了“待她甚好”把那位嘴毒的太太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好姜舒心神不宁给她点炮送胡,于是只体面地简短回道:“你还真有孝心,公婆都要当亲爹妈一样供着。”…玉伶眼下有孕快五个月,自觉身子当真是比上一次沉重许多。新婚之后就开始忙哞哞的百天酒,顺便给他起个名字。因着陈家兄弟俩是“一”

  字辈,轮到哞哞这里,是“行”字辈,表字还没到时候,取名为陈行宥。而她身上揣的这个小的也是在那段时间怀上的,月事正常之后陈一乘就没少拉着她同房,连洗澡都要同她一起洗,她不曾听说他这个年纪会如狼似虎,不过有了其实也不怎么意外。

  意外的是这回医生早就提醒说可能是双胎,要额外仔细些,月份大了肚子沉了许是还得卧休养,少走少动,还得预着不足月的出产,说是凶险。

  玉伶原本还计划着上学有空当的时候捡起她喜欢做的裁活计,也想弹琵琶练练手,能跳的舞也还没有忘得一干二净。

  而陈一乘直接像是给陈一瑾的画室那样给她买了一处两层的房产,购置了许多东西,想练琴做什么都随她去。可她却来不及打理,这回怀孕是真的易劳易累。

  好在不像头回那样严重害喜,一开始她还能断断续续地坚持去上课,后来落下太多也不好意思去有同窗的教室,但她精神好了愿意找点事打发时间了。

  陈一乘还是把老师请到家里来。犹记上次怀孕就似乎把陈一乘吓到小心翼翼,毕竟头几个月差些落胎身体不好,还是后来去乡下静养,同来避风头的大姐陪着她才渐渐缓了过来。这次陈一乘一听是双胎就更是紧张不已。

  虽说玉伶认为完全没必要,但他坚持要和她分睡,生怕碰着她。陈一乘临时架的就在外面的堂屋里。

  她晚间起夜也多,一有动静他就会过来,而且陈一瑾大多数时候都在军校,他既要管她也要像一个亲爹一样管哞哞,时常亲力亲为两头跑,睡不好,夜晚好几次醒来就看他坐在她边守着她,问他几回,陈一乘只道:“这算什么,怀瑜小时候要琐碎多了,那才叫不好养活。”

  于是玉伶一个月里会主动去大姐那边住几天,让陈一乘空下来好好休息,也听听大姐讲她那些永远不会重复的故事。

  她不做那地下暗地里的事情之后便诸事轻松许多,若是不去外地,得了空就会时常来往。恰逢陈一乘要去萧山开会,大姐升官转职不到一年其实也忙,陈一瑾到了年末还有拉练考核,玉伶还就是被宠惯了矫情了。不想一个人在家,这锦锡也像是待腻了。硬要陈一乘带她去玩。

  趁着月份不大,还能到处走动玩耍,玉伶便跟着陈一乘去了萧山。锦锡的人和北宁一样兴去澡堂,大大小小的浴所不知开了多少家。

  那可不止是洗澡,耍乐的享受的要什么有什么。如若泡腻了想有些新的花样,要去头一个的地方便是萧山。有温泉不说,女宾部的陈设可不比锦锡差,洋货舶来的香水香波一应俱全,也算是个太太小姐们喜欢去的地处,但这并不干玉伶什么事。

  陈一乘管她比她自己管自己还要严。一说医生代说不要泡热水澡,泡那硫磺味重的温泉就更是想都别想。

  二说就算在池子边看他泡都不行,蒸汽多,路面滑,反正就是这不可以那也不行。玉伶只好于白天陈一乘开会忙的时候去逛街走巷买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以作消遣。

  晚上安安分分地等他回来陪她吃饭,给她擦澡,她再同他看一会儿书和公文,然后分而睡,他要是没应酬不喝酒,那和她在家里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早知道就不来了。”某天晚上,玉伶在睡前同她对的陈一乘道。背对着她的陈一乘转过身来,凝看着夜灯下散发的玉伶,顿了顿,正正经经地回:“应该把怀瑜叫回来陪你几天。”这答案好像也没哪里不对劲,是他一贯的性格。

  但玉伶总觉得大度到少了点什么。怀孕的她和上一次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还爱钻牛角尖。陈一乘转过来看她,她就故意转过去不让他看,她一个赌气不成也要给他堵,装作没什么所谓,道:“也对。”

  “哞哞会说几个字了。还不会叫爸爸,应该让他回来多带一带的。”“瑾哥哥上回说要带我去别处耍玩,也不知是去哪,他防着我提前和您说,专门闷着不告诉我。”“嗯,他鬼主意多,出去平安就好。”陈一乘简单应了一声,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闲聊一般。

  玉伶就知道跟他这样暗着赌气是自己的难受,他只会让着她,而不是像陈一瑾一样,稍有不对劲他就会不满意地唧唧歪歪,和她说个有来有回,要这求那。

  还是早些睡觉的好。这算是吵架了吗?陈一乘肯定不这么认为,他根本就不会和她争。现在的她是昏了头吗?竟然希望陈一乘和她吵嘴。逛了小半天的玉伶早就累了。

  背过去的她也没多想,很快便睡着了。室内安静半晌,陈一乘主动找了话题,他看着玉伶垂在沿边的长发,道:“乖乖,我们也快有孩子了。”“如果是小姑娘的话…喜欢吗?”“肯定会像你,很漂亮。”

  “睡了么?”“…那就睡罢。”…翌。明天是离开萧山回锦锡的日子,今天的玉伶还是照常出去散步几圈,逛了几的她都走了。什么都没买。

  陈一乘今晚有饭局,玉伶就在外面多待了些时候,当晚饭一样吃了好些糯米糕还有赤豆小圆子,这可不能叫陈一乘知道,就在这管她的劲头上他和陈一瑾有的比,念叨一通烦人得很。

  她吃完和司机通过气才叫他送回了招待所,就在她想像前几天一样回她和陈一乘住的房间的时候,前台的宾见她进来就对玉伶道:“陈太太,军座换了房间,我引您过去。”

  因着温泉是萧山的一大特色,这招待所也有圈了地而造的温泉澡堂,但陈一乘不觉得他们有这个需求,便住在了另一幢楼里。

  而玉伶现在跟着那宾小姐穿过了庭院的凉亭过道和石子小路,去的是澡堂那边的方向,最后她把玉伶送到一楼的一个客房处,代说陈一乘让厨房做的饭菜已经在房间里了。用完饭把餐车推出来就行。

  玉伶一一应下,她一进房间就下外套,在陈一乘回来之前草草喝了一碗汤,随便吃了点菜就把那小车推出去了。

  无它,她只是很期待。陈一乘不知为何突然转了主意,都住到这边来了,就算泡不成温泉也肯定能玩会儿水,玉伶尚还有些孩子心,好像有了一个什么没碰过的玩意儿,新鲜劲上来了。

  于是当陈一乘回来的时候,他的玉伶抱住他的臂膀,还没抱稳就踮脚伸手,要摘他的宽檐帽,嘴里直问:“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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