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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脏事让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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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他并不想卖给他这个面子。餐桌已经撤得干干净净,只留有原本会客用的一套沙发和一张大理石茶几。

  能供十几人用餐的大厅堂就此显得有些空空,坐在沙发上的陈一乘身边有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秘书的文员,余下几人的都是械备全的士兵。

  领江雍进来的士兵用口抵住他的后,强迫他朝前再走一步,然后颔首简洁报告说道:“军座,他只带了司机,没有旁人。”

  陈一乘听罢,用右手中指的指节敲了一下石质茶几的台面。身后的两个士兵当即几步上前反别江雍的手,按背踢膝,几秒的时间加上“咔哒”的清脆一声,给江雍反背在身后的手上了一副手铐,紧接着用步着他的肩,防止他起身,如此强迫他跪在陈一乘身前。

  陈一乘的视线从江雍面上的从容表情移至他耳边的还在摇晃的翡翠耳坠,漠然开口道:“江先生,今晚我反过来请你来集团军吃一顿断头饭,如何?”江雍面不改

  只回:“军座还没等到想见的人…”“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陈一乘起身,掉军装外套,扔给他身边站着的秘书科长,大步走到江雍面前。愈近,便需要愈发仰视着他。

  接触过陈一乘的下属大多都说他不好相处,大抵就是因为他自威自厉且居高临下的神态会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于他,迫力十足。江雍移开视线。陈一乘取出间的配上膛,微微俯身拿口抵住江雍的下颌,迫使他抬头。

  口冰冷无眼,仿佛连热血撒上去都暖不了。陈一乘这才说道:“江先生果真是拉皮条的生意做且做绝了,而今想活命还得指望一个女人来拉你一把。”

  “既是窝囊到要靠女人,却又藏着着。出尔反尔,江先生哪里来的底气?”平平淡淡的语调,说的讽刺威胁都好似全是既定的事实。

  江雍依然神色自若:“军座同江某人做过那么一档子生意,应是知道我不会说诳语。”“甄小姐会来,‘庄周’也会来,就看军座愿不愿意等。”“…为了以表歉意,只要是军座喜欢的想要的,江某人能给的都会给。”陈一乘的表情开始变得凌厉。

  “她的身契在我这里,江先生今抢的谁怕不是混都忘没了才能说出这种废话?”他拿的那只手用了力,似是想用这管直直捅破江雍的下巴。

  “我的东西哪轮得到你来给。”陈一乘的力道让他手里的顶得江雍几乎快要张不开嘴,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好顺了那位看他不顺眼的庄先生的意。

  江雍用缓慢的语调来保证吐词清楚,以至于不会太过狼狈:“…我向军座保证了今晚来的会是甄小姐,并不是伶伶。”陈一乘挪开了他的,沉默片刻,而后说了简短的几个字:“…当真好得很。”

  似是某种最后的通牒。陈一乘瞬时手起手落,的握把配合着肘击撞打了江雍的左及颧骨,有棱角的握把直直刮掉了脸上的一层皮,江雍右耳上的翡翠耳坠也在此时甩在地上,那翡翠的成看起来是一贯的好货。

  在光下看着细腻通透。可喉咙里霎时涌了几口血,可能鼻腔内也有一些,呼吸不畅又自制不住从而猛咳而出,吐在身前的地砖上,于那耳坠边溅了几滴斑斑的血迹。陈一乘许是用了全力,却又没让他昏过去,叫他知道这是明晃晃的发与报复。

  江雍顿感晕眩,刚刚有一口血呛到肺管里没咳干净,再怎么泰然的他如今也需要大口气,嘴里的血腥味随着每次呼吸萦口鼻,粘稠不分,闭眼痛苦到直直蹙眉。

  且他那张再俊再秀的脸也算是真真破了相,束在身后的手又不能擦去从嘴角和颊边到脖颈的血渍,看着心惊,如此。

  那位庄先生见到他这般模样应是满意了。费了些时间才调整好呼吸频率的江雍睁眼下意识地看向陈一乘,只见他已转身坐回了沙发上,许是眼睛充血,现下视野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得他道:“不想死在这里,最好别再耍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最后问一次。”“甄玉伶现在到底在哪里。”这时的包厢廊外有些许急促的脚步声,秘书科长见状迅速开门走了出去低声询问,然后进来报道:“军座,自称是甄小姐的一个女人到了。”***

  走进包厢的夜蝶仍身着那件黑色素丽的长旗袍,无妆容无首饰,并没存了心思想要靠一张脸去讨好哪个男人,只是她的长发用一支弯月木簪挑挽了起来,随且干练,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雍和他身前的血迹。

  他依然在大口呼吸,像是快要不过气。缓步经过他,高跟鞋踩过血渍时的声响节奏毫无变化。

  “军座。”夜蝶恭谨地唤了这样一声“看来江老板没能让您满意呀。”“甄小姐…”陈一乘接过秘书科长递过来的烟和火,并没看她,继续冷声道:“甄小姐若不是庄先生,你得陪着你的江老板一起上路。”

  夜蝶抬手将耳边一簇没能挽起的发丝拨到耳后,嗅到了一些这个房间里残余的剑拔弩张的氛围。默声片刻,以稍缓谈判的前奏,被动了可不好。看来江雍没能顺得了陈一乘的脾气,还可能火上浇了油,触了他的逆鳞。当真是没用的男人。

  “甄小姐是我,‘庄周’也是我。”“我和江先生今晚诚心请军座前来,确有一事相求。”“调查统计局三处计划暗杀东国使馆的总领事…尾崎裕(OzakiHirosi),以及他所属公馆内的几名军官。”夜蝶大方承认。

  陈一乘着烟,又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平平讽刺道:“你们军统最喜掏那暗地里的腌臜,这种事情还要旁人手?”

  “且这位狡诈的江先生不是军统却胜似军统的人,你们搅合在一起…”“庄先生莫不是收了哪方的黑钱,想借着公务光明正大地它一笔?”夜蝶在此时打开手包,把几张照片和一迭装订好的文件置于茶几上。

  淡然笑道:“呀,瞧您这话说的。”“江老板好歹以前也是我们训练营的教官,专教译电不需看人眼色,都是学员围着他来转,而今叫军座恼了他了。我先替他赔个不是。”

  “但捡起他的老本行还是能信得过的,军座何不看一眼他截来的电报和拍来的照片?”陈一乘的视线落至文件的扉页与手边的第一张相片,似是没有什么想要翻动的望,亦或者是在等着夜蝶先发制人。横竖他必须是被求的那一个。

  夜蝶始终凝视着陈一乘没有什么变化的冷漠表情,循序渐进补充说道:“当年陈副军为小人所谋害,军座上位虽能扬一口恶气叫他徐家在锦锡失了势,但那徐政委跑到珠港这洋人地界卖国求荣,地远棘手,军座难以赶尽杀绝。”

  “我当年是出了训练班成了工作太太的第一年,是这徐政委见不得光、一月几会的小情妇,也是给您写匿名信的‘庄周’。”

  “那时送给您一些佐证,我借刀杀人是真,但如今也是真想帮军座遂了这个心愿。”“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脏事让我们来做,绝对能让那徐姓老狗在珠港活得里外不是人,再落个死无全尸。”陈一乘示意秘书科长把夜蝶放在茶几上的东西收走,同时秘书科长也预好纸笔,准备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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