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毒蛊第八章 串门
莫老汉话让朱毅和舒逸都对望了一眼，舒逸轻声问道：“你意思是你对岩芸死有怀疑？”莫老汉咳了两声：“舒同志啊，我可是四乡八寨有点名气草医，平时大家有点什么大病小痛也都会找我去瞧瞧，虽然不敢说我医术有多好，但经我手救治乡亲也不少。\[四*库*书小说网siksh\]唉，⿇姑说岩芸是病死，可这病起来总有个过程吧？”
舒逸点了点头。
莫老汉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舒逸问道：“小铁头还好吧？”莫老汉听到舒逸问起铁头，他摇了头摇：“就你离开西乡没多久，铁头就去了县城寻差事，朋友介绍下，他到了一家歌舞厅去给人当保安，才做了几天，一晚两伙混混歌舞厅里发生了械斗，铁头不是保安吗？就跟着去制止，被人给捅死了。”
舒逸心里涌起淡淡地悲伤，如果当年不是铁头发现他被蛇咬伤，及时把他送到莫老汉那里进行救治，舒逸早就已经挂了，铁头算是舒逸救命恩人，甚至后来舒逸伤好想给他一笔不菲报酬，可这个憨厚苗家小子却拒绝了，铁头说救人是本份，不是为了钱财，舒逸只得作罢。
莫老汉突然皱起了眉头望着舒逸：“小舒同志，你还记得文化站那个伍站长吗？”舒逸点了点头，当时舒逸到乡里办事时候经常去他那蹭饭，伍站长是个文化人，和舒逸也有些共同话题，可以说伍站长算是舒逸乡里能够谈得来一个朋友了。
莫老汉说道：“你走没多久他也出事了，就他宿舍里碰电闸给电死了，不过…”舒逸急忙问道：“不过什么？”莫老汉说道：“不过我听说他并不是真触电死，而是中了蛊毒。”舒逸说道：“为什么？”
莫老汉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地，要不三位跟我走吧，到我大侄子家去坐坐，就这附近。”
离开了⿇姑家，莫老汉带着三人往村里走去。
莫老汉一锅旱烟也菗完了，他磕了磕烟锅子：“小舒同志，老汉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生气。”舒逸轻声说道：“莫老，就叫我小舒，或者舒逸吧。”莫老汉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小舒吧！”莫老汉脸⾊一正：“说句不该说话，当年和你关系稍微密切一点人，先后都出了事，岩芸死了，铁头死了，伍站长死了，乡出派所那个戚所长也死了。”
虽然舒逸听到伍站长事情后心里隐隐也往这方面想了，可当莫老汉把话说透时候他心里也是一惊。
莫老汉声音很小，可朱毅和沐七儿还是听到了。
朱毅说道：“戚所长是怎么死？”莫老汉说道：“杀自，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死得那么惨。”
莫老汉叹了口气：“他是突然狂了癫狂症，⻩昏回家时候还好好，晚饭后坐院子里纳凉，没多久便说⾝上难受，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他肚子里，便拿了把锋利刀子，把自己肚⽪划开了，他老婆喊叫声惊动了隔壁四邻，大家想阻止他，可他拿着刀威胁说谁上来就把谁给杀了，大家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自己肚子里內脏，慢慢地翻找着，象是想里面找什么，直到后他因为失⾎过多才咽了气。”
沐七儿听得一哆嗦，她感觉自己⾝上起了
⽪疙瘩，下意识地向舒逸靠了上去，朱毅也觉得⽑骨悚然，但他还是问道：“后来警方介⼊调查了吗？”莫老汉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察警，还是乡出派所所长，出了这样事情察警局肯定得调查，初时候察警搞得动静很大，可没多久却不了了之了，给出个结论，说他是精神有问题，还说是职业病。”
说着，莫老汉指着前面不远一座三层楼红砖房说道：“喏，我大侄子家到了。”
朱毅笑了：“哟，没想到西乡也有这样漂亮小洋楼。”莫老汉也笑道：“我这大侄子也乡出派所工作，他媳妇乡里开了一个砖窑，⽇子过得倒也殷实。”
三人走到院墙外，莫老汉上前用力拍着铁⽪门。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声音传来，接着，铁⽪院门打开了，开门是个三十多岁女人，女人穿着朴实，是汉人⾐着。见到莫老汉女人忙笑道：“二叔，您怎么来了？”莫老汉说道：“闲得没事就出来串串门，莫栋吗？”
女人说道：“今天周末，他家呢。”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材魁梧汉子，年纪也就三十六七样子：“二叔来了，，屋里坐。”莫老汉笑道：“还有三个客人呢，莫栋，你来看看，还认得他么？”
莫栋望着舒逸，想了半天才轻声说道：“你是舒，舒同志？”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伸出手去：“莫官警，我们有十二年没见了吧？”莫栋握住了他手：“嗯，十二年了，我记得当时我刚分到乡出派所没多久，你看，这一晃都十二年了！来，进屋坐，桂芝，上茶，然后去搞些酒菜来。”
几人进了客厅，客厅就是堂屋，只见正中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牌位，左右两边分别是红纸书写四个字“百无噤忌”和“出⼊平安”牌位正面是一张大八仙桌，一对烛台，一个焚香炉，烛台和香炉看上去都是铜制，上了年月，上面有着斑驳铜锈。
而一只大盘子里装着苹果瓜子，店家是供果。
莫栋让大家沙发上坐下，然后掏出一包磨砂“⻩果树”散了一圈。
坐下后，舒逸才轻声问道：“莫栋，现应该⼲上所长了吧？”莫栋嘿嘿一笑：“副，副。”舒逸笑道：“慢慢来吧，对了，刚才路上听莫老爹说了一下戚所长事情，戚所长死你有什么看法？”
莫栋看了莫老汉一眼，然后收起了笑脸：“戚所长是怎么死二叔应该已经向你们谈了吧？”舒逸点了点头：“嗯，听起来蛮诡异。”莫栋说道：“看上去是很诡异，但想想却并不难解释。”
舒逸皱了下眉头：“你是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莫栋苦笑了一下：“当初这个案子惊动了县里，就是市里也出派了调查组，但后却不了了之了，因为当时县里和市里调查人员意见不统一，市里看法是戚所长因为长期从事察警职业，精神⾼度紧张而导致产生了严重精神问题，而县里和乡里却把戚所长死归结于是中了蛊。”
莫栋点上烟：“当然，中蛊之说是拿不上台面，而且县里和乡里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与蛊术有关，所以后只得按市里意思，按精神病发草草结案了。”
又是蛊术？舒逸头有些大了，从內心来说他也不会认可这样结论，可偏偏每一个人提到这个问题时候都煞有介事样子。
就舒逸想说什么时候，莫栋又说道：“伍明庵站长死你应该也听二叔说了吧？”舒逸说道：“嗯，说是触电死。”莫栋说道：“可我们私底下却认为他也是中了蛊，和戚所情况类似，因为难以忍受蛊毒发作，后自己选择了摸电门杀自。”
朱毅轻声问道：“你们都把案子归结于蛊术，就拿不出一点证据吗？”
莫栋淡淡地说道：“戚所和伍站长死后我们发现二人腹腔脏器都微微发黑，虽然伍站长触电后有焦糊，可脏器內仍旧查出了莫名毒素。”朱毅说道：“既然查出有中毒迹象，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莫栋摇了头摇：“我们觉得有毒，可人家县里市里法医检尸报告上却没有提到这一点，人家是权威，我们也不敢
说什么。”舒逸说道：“市县两级法医都进行了尸检，结论应该是可信，蛊毒之说可能只是谣传吧。”
莫栋说道：“是不是谣传我不知道，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蛊术是肯定存。”
舒逸笑了：“你是察警，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依据事情当不得真。”
莫老汉说道：“小舒啊，你是城里人，开口闭口都谈什么科学啊，依据什么，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只有经历了你才会明⽩它恐怖。还记得刚才我说话吗？当年和你关系稍微密切一点人你走后都出了事，岩芸，伍站长，戚所长，铁头，甚至包括我，要不是老头子有点道行，十二年前也早就成为一堆⻩土了！”
舒逸听了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连莫老汉也差点出了事，朱毅和沐七儿仔细地听着，不敢揷话。莫栋说道：“二叔当年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咬伤你那条蛇不是普通蛇！”舒逸说道：“这个我知道，是银环蛇，毒
很強。”
莫老汉摇了头摇：“那是只蛊虫，你好遇到是我，要是换个人，肯定是救不活你，你不知道吧，那蛇咬了你一口，按理说你应该只是中了蛇毒吧？可并不是这样，还有其他毒，比如蝎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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