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毒药
“无论皇上对曰拾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曰拾上前想捡起那瓶药,却被月拾抢了先。他看着哥哥紧紧抓着那瓶药,只能露出一丝苦笑。“哥哥你既然不会再背叛皇上,这药你吃和我吃还有什么区别吗?”
“曰拾,我…”月拾低下了头,可手里还是紧紧地捂住,不松开。
“哥哥,想想姐小吧…”当曰拾再次取药时,月拾只紧了一下便松开了。“在哥哥心里,果然还是姐小最重要。”
“好了,月拾,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再出去吧。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相安无事,毕竟你曾经是我最得力的下属,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雪晨见曰拾吃了药,似放心似地点了点头,示意站回他⾝边的曰拾跟着他离开。
出了地牢,雪晨并没有马上离开,看着⾝旁有些神⾊不明的曰拾,心想他肯定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快。
“在怪我吗?”
“皇上,曰拾不敢。”曰拾抬头见皇上正回过⾝看着他,听到他的话以为自己哪里不对,赶紧认错。
“把药给我。”
“是。”曰拾将药瓶放到皇上的手上,虽然早已知道姐小对哥哥的重要性,但当真正体会到那种滋味的时候,却依然让人难以接受。
“很难受吧,被最亲的人抛弃,这种滋味我深有体会。每次她因为别人,对我转⾝而去,而我却依然无法恨她,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甚至对她的孩子都不舍得伤害。”雪暮和雪月都是同样的人,明明自己对她们都推心置腹,舍弃自我,为什么都不肯待在我⾝边,偏偏又都要离我而去呢。
“皇上,虽然我不明白您和姐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过去姐小一直把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明明两姐弟都能为对方去死,为什么现在竟会变成仇人似的。否则自己和哥哥之间也不会变得如此矛盾,偏偏哥哥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自己。
“她当然看得…看得我比什么都重要,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允许谁来破坏现在的平静。你放心,你刚才吃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般的补药,那是秋影知道我晚上熟不好,帮我将汤药炼制成丹药的。”雪晨倒出来一颗,扔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将瓶子放回了自己的⾝上。
“皇上,那哥哥他…”既然如此,皇上为什么还要骗哥哥,就不怕他告诉哥哥吗?
“曰拾,正因为我了解你,相信你,所以才吓唬曰拾,让他不再轻举妄动。老实说,我更需要一个忠诚的手下,而不是一个能⼲却偏偏不听命令的手下。你的忠心任何人都比不上,我又怎么会因为你哥哥而对你下手呢。我想曰拾今后无论要做什么,都得顾忌你。即便是不顾忌你,也会想尽办法帮你解毒,只要你别让他察觉出来你没中毒便是。”仿佛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雪晨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若是月拾自己吃药,恐怕他会宁死也不肯屈服他的。
“是,我知道了。”对于自己没中毒,曰拾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会跟过去有些不同,但是对一直忠心于他的自己还是会手下留情的。有时候甚至他跟过去不一样了,反而时常对自己说一些…挺感性的话,就像现在,过去皇上是情愿闷在心里都不会说出来的。难道是因为姐小回来了吗?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儿让他们将月拾放了,让他直接回月殿。”
“是。”曰拾见皇上远去的⾝影,想到地牢內的哥哥还是有些难过,难道他真的不曾打算再背叛皇上,所以才会让自己喝下那毒药吗?不,那就不是自己的哥哥了。
“月拾!”雪月猛地坐起,突然想起自己要做什么,突然脑袋一晕,又躺了回去。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曰殿,她想起来了,自己刚才在等雪晨,可等着等着,她竟然睡着了。该死,她怎么会睡着的,那月拾该怎么办?
雪晨一进內殿,好笑地看着床上的人敲着自己的脑袋,虽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原因,不过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么孩子气的她了。
“你把月拾怎么样了?”雪月一听到声音,便看见他人已经回来了,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她肯定自己睡了很久了,久到她睡着后是怎么到床上的印象都没有。
“你一出口就是为了别的男人,就不怕我迁怒于别人吗?”雪晨坐得离她远远地,若不是他现在心情很好,他还真想让她知道应该在他面前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
“月拾不是别人,他虽然是仆人,可对我来说他既是兄长,也是朋友。在离开雪国的那段时间,是他一直在保护我。他对我的重要性,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想我安分,就不要责罚月拾。”地牢的事过去她只听说过,那时候她只知道这是必有的惩罚,可轮到月拾,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可你就是说得太对了,所以我才更加不能放过他。不过你放心,只要他安…份…守…己,我可以放他一马。现在他已经回到月殿了,你回去就可以见到他了。”
“真的吗?”想到马上能见到月拾的喜悦,她几乎是跳着下了床,可她忘了自己的⾝子,根本经不起腾折,才刚着地就向旁边倒去了,若不是雪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这一摔下去,孩子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你就这么想见到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怀着孩子的事,若是有个闪失,你是不是想说,是我害得你。若不是我将月拾关了起来,你就不会来曰殿,也更不会在曰殿摔倒。”
“我…我没…我没这么想…”雪月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现在被他一吼,她也有些后怕,她又不是故意的。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的确若不是他⾝手快,她是危险了。可是他凭什么对自己吼,自己要是武功还在,又怎么会这么脆弱。
“怎么还想狡辩,是不是还在想这又不是你的错。雪月,你给我记住,我若真容不下他,谁想拦着都不行。”一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果然一对她宽容,她就会忘乎所以,变得得寸进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不过他漆黑的脸⾊让她知道自己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