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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尘埃落,深情几许付东流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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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出不远,苑中见一清逸若仙的白衣女子正静静立在另一屋檐之下,见澹台沁舞出来,一张美丽无双面上既无笑意也无悲悯,只神⾊淡淡道:“我曾经也如你一样,以为时间能够‮服征‬一切。殢殩獍晓却一度坚持了三年,坚持到了你来,他却依然如故。”

  “姐姐…”澹台沁舞手一冷,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已径自转⾝,仿佛什么也没有说过。

  紧了紧手心,她望着那方轻轻落下的门帘,眼底一抹涩然浮生,嘴角却泛开一丝苦笑“三年…呵,三年。我又要坚持多少年,才能让他回心转意呢?可即便是等一辈子,我也会继续等下去。谁让,我的心里眼里,只住了他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从当初选择嫁给他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什么,却依然没有想过要回头。

  这一生能够遇上一个让自己爱的男人,即使他的心并不在自己⾝上,却不代表他永远也没有爱上自己的一天妍。

  一天是等,一年是等,一辈子也是等。

  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会知道自己等不到?哪怕到最后她仍是痴心妄想,却至少努力过,至少不会让自己留下难以弥补的遣憾。

  想到此,她忍不住再回头望一眼那依旧灯火摇曳的书房中,深深凝望那倒映在窗上的俊朗剪影,苦涩的笑意终于不再觉苦瑾。

  才知道,原来仅仅是能够这样看着他,便是再苦也有甜。

  “公主,夜里寒气重,咱们还是回屋吧。”寒凉的风乍起,吹得屋檐灯笼不住摇摆。一旁的侍女忍不住轻声‮醒唤‬一直立在院中沉思的澹台沁舞,让她这才満面不舍地收了眸,轻叹一声,领了侍女往屋里走。

  四周再度恢复一片宁静,除了护院的守卫一如往常地仁立在宮中的各个角落,夜⾊中,再无异样。

  却这样静的时刻,原本寂静无声的书房忽然发出“嗤”一声轻响,伴有凌厉劲气破空而入,直逼‮坐静‬书案前的慕容烨后背,疾射而去。

  俊眉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拧,慕容烨坐着的⾝子竟是动也未见动半分,握在手中的笔却平空直飞而起,如同长了眼睛般直直击向那抹来历不明的暗影,于半空击起“当”的一声,一笔一镖便同时偏落向慕容烨的手边。

  看着被钉落在桌面的飞镖,他平静的眸底不觉生出一丝波澜。

  显然他没有料到对方的功力竟有如此⾼強,便是经自己那一挡也不过是偏落几分。若是对方有意取自己性命,凭自己方才的轻敌,只怕也是要受点轻伤。

  思及此,他不经犹豫已是衣袖一拂,径然取出夹于飞镖与毫笔间折成四方的普通宣纸。

  却初及展开,一双凤眸便不经意地凝重加深,连带捏着信角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几分。

  随着信的內容明确,他的面⾊也越发凝重,最后竟是忽地立⾝而起,快步往门外走去:“来人!”

  冷石第一个应声而现,看着主子异乎寻常的神⾊,直觉有事发生。

  莫言稍后飞⾝而至,不待走近便低声禀道:“主子,方才属下好像发觉有异,追出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确定是否有人悄悄潜入了东宮!”

  “他是来送信的。”慕容烨摆摆手,却声音一出,莫言、冷石二人纷纷心下一惊。

  冷石是完全没有发现有异,而莫言也仅是不确定,主子却一口言明,说明对方已经在主子跟前暴露行踪,而他们却一点也未察觉,那对方的功力分明在他们所有人之上。

  不待他们惊疑未定,慕容烨接下来的话,才是更让他们吃惊的“阿弦有难,你二人速速调集所有⾼手,随我去救援。”

  “主子,现在?”莫言微微震惊,更多的是不置信。

  在他的认知里,主子对康王妃的所有消息来源一般源于自己与冷石所在她⾝边安排的人手。而对方对通禀自己直接通知主子,说明那人并非主子的人,而应该是康王的。

  可让人大获不解的是,康王⾝边何时有这样的厉害⾼手,分明远胜叶青与自已等人,会不会是其中有诈?

  送信的人是在恍报军情,以主子对康王妃的重视,想要加害主子。

  可慕容烨竟是毫不迟疑,不等莫言二人理清这一切,已大步往马厩而去,竟是连派人牵来马匹都等不及。

  冷石见状心中大急,连忙催促莫言赶紧跟上主子,自己则听从主子的安排前去召集所有太子亲卫,即使消息不实,也不能让主子亲⾝涉险有所意外。

  一时间,整个太子府迅速笼上一层阴云,虽然此事冷石、莫言自有安排,并未惊动到其他人,却还是有心眼尖利的看出珠丝蚂迹,心下开始各自盘算起来。

  厢房內,华沧月只觉周⾝寒气一侵,周遭一切便陷入一片黑暗之內。

  “太子妃,皇帝要杀华思弦的消息太子已经得知,眼下太子正赶去救援,相信太子妃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低沉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在房內响起,虽称她为太子妃,却分明听不到一丝恭敬在內。

  甚至,华沧月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到了慵懒不羁的味道。

  却仅是片刻,房內的一切便又恢复如初,烛火骤亮间,屋內静悄悄只有她一人,仿佛方才的一切,仅是她一眨眼间的幻觉。

  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心跳偏快的心口,尽管她面⾊煞白,却看不出面上有多少害怕。

  相反,她的眼里的意外在随着烛火的平复,也渐渐转为失望。

  因为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会是那人亲自来找自己的。却原来,不过是个替他传话的人罢了。

  半晌,她紧紧手心,简单整了整心情,却是清声唤道:“莲馨!陪我去见栖霞公主!”

  ***

  夜深人静,在⾝边无端多了个人的情况下,华思弦再淡定,也无法做到随心而睡。

  何况还有着难以预测的危险潜伏在心头,便是那人无意⼲扰,她也难以安睡、时不时地翻煎⾝子,惹得安榻一侧的男人终是按捺不住,一个翻⾝,将她牢牢庒在了⾝下。

  含笑的声音带着浓浓戏谑,于看不清四周的黑暗中,说不出的黯哑惑人“既然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吧?”

  说着,大手便拂上了她⼲净的面颊,指腹轻轻磨娑她温软香滑的‮肤皮‬,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坏坏地噴洒在她明显被吓住的脸庞上。

  对他突然间转变的态度,华思弦委实吓得不轻,连带着心跳加快,呼昅不稳。

  自从二人洗漱上。床,他便温柔体贴地安慰她别担心,劝她好好睡,一切有他不会有事。

  即使偶尔他也会抱抱她,于她的额间、颊畔亲上一两口,却眼底并无让她惊慌失措的‮望渴‬,只有让她心安的温柔。

  当时她便想起他的伤,虽然让她不舍心疼,却到底在这特殊时候,于她还是有好处的。

  可眼下,她却不得不慌乱起来。

  “你别乱来!”她紧张地瞪他,却发现黑暗中自己的眼神根本不起作用,只得咬咬唇,羞恼道:“倘若再挣开了伤口,我可不会再替你收拾了。”

  想到之前自己亲手替他换洗伤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的伤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

  那一剑不仅伤了⾁,还伤了骨。深红的伤口从⾝前到背后连贯到底,里面的血即使封了⽳道、上了药也经不得一点动静,还是随时有血水溢出。

  锋利的剑⾝一穿到底,连着皮⾁将骨头亦深穿,若非剑⾝狭长,只怕整个肩膀要削下来了。

  可他却仿佛没事人般,在自己帮他换药的时候眉也不皱一下,苍白的面上还时不时露出摄人笑容,直让她怀疑他的痛神经是不是跟常人不同。

  “你舍得?”慕容祚覆上她的唇,虽是问她,却不经反驳便堵了她的口,让她即使想反对也是无效。

  他的吻,带着浓浓的情意不由人抗拒;又协着点点温柔,轻轻挑。逗。

  却分明让华思弦悸动的同时,又満心里担忧。

  却到底不忍再让他受伤,她破天荒地没有躲闪,没有避让。

  感觉到她轻轻地搂住自己的脖子、生涩却又‮情动‬地回应自己,慕容祚不由全⾝一紧,眸里有着不敢置信的惊喜“思弦…”

  一吻完毕,他只觉心快如鼓,全⾝都窜起一团热火,烧灼得⾝体的每一寸肌肤。

  “等等,祚…”⾝下的人儿却将头埋在他的颈间,重重喘息的同时,低低地要求:“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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