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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逼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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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恭这下庒力倍增,连李世民都来了,李世民笑昑昑,一⾝锦袍下来,天策军自发让出一条路,分别朝李世民躬⾝,吕仲明朝他招手,李世民便过来了,跃上武器架,与他并肩坐着。

  尉迟恭当的一声,将那重刀驻在地上,火星四迸,震得周围人等耳膜发疼。

  “此乃斩马重剑。”李世民朝天策军解释道:“六尺三寸长,一尺宽,柄长二尺,双手握,重五十三斤四两。可兼作门盾,重锤,劈、砍、斩、挡,震等诸般手法。马战,陆战俱作前锋用,专斩对方游骑兵,连人带马,只需一招,便能斩下。李将军,不可与他拼斗力气,须得游击为上。”

  尉迟恭点头,知道既已开场,想必可当做教学,顺便练兵。李世民话音一落,李靖便背手持戟,巍然屹立,犹如山峦般坚不可摧,⾝材就像门板,立得笔直。

  吕仲明笑着朝天策军开口道:“李将军所用,乃是戟,戟者,戈矛一体,主勾啄、刺击,戟乃是十八般兵器中最难用的一种,分勾、刺、剁、戳、挂、铲,回马戟,横刺,下劈刺,斜刺,横砍,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直劈十六式,每式又可化出三十六实招,七十二虚招,看李将军⾝手,乃是想走‮逗挑‬路线,以敏捷⾝手,耗你实打实的气力,尉迟将军,当心了。”

  天策军登时大笑,继而轰动,纷纷为两人的点评叫好,吕仲明这话也是在提醒尉迟恭,事实上,他俩都觉得应该是李靖更胜一筹才对。

  李靖沉声道:“得罪了!”

  尉迟恭沉声道:“请赐教!”

  全场屏息,一瞬间吕仲明甚至看不清二人是怎么出手的,李靖快得无以伦比,已化作虚影,紧接着当的一声巨响,尉迟恭连动也不动,以剑驻地,便挡住了李靖一招!

  “好——!”场边喝彩声简直是要掀翻了不远处的大殿,紧接着李靖回手把戟一拖,尉迟恭原地转圈,扫出一剑。又是当的巨响,两人兵器相击,继而李靖侧掠,尉迟恭躬⾝,转⾝瞬间拖剑,铮然划过,两人互换了个位置。李靖一式回马戟挑来,尉迟恭早有预备,借旋⾝之力将重剑拖得飞起,挡开李靖一戟!

  围观人等‮狂疯‬大喊,喝彩声音最大的是场边的李世民与吕仲明,两人不住大叫,李靖的戟招简直是熟极而流,而尉迟恭每一剑都是大开大阖,充満霸气,更令人震撼的是,尉迟恭抡动重剑时,竟是毫不吃力,⾝手完全不受影响!

  尉迟恭每一次反击,震荡声都绵长不绝,显是以自己的強横膂力反击李靖的虚招,两人叮叮当当的兵器相撞声到得后来,竟是越来越快,最后李靖手中戟一抖,化出漫天虚影,犹如海啸般朝尉迟恭冲来!

  那一式直是武道的巅峰,吕仲明小时也见父亲使过,名唤千龙啸夜,相传制戟者乃是兵主蚩尤,而流传下来的武学流派大多殆尽,父亲是在战国时李牧的一卷遗书上学到的这一式!

  李靖千龙啸夜卷来的一瞬间,喝彩声惊天动地,这手绝杀一出来,吕仲明便觉得尉迟恭要输,毕竟双方不是一个级别的。然而尉迟恭的反击更令他难以置信,换了通常人,定会回剑守住自⾝空门,然而尉迟恭却是双手将剑一拖,和⾝冲去,自⾝尚在重剑之前,迎着千龙啸夜逆流而上!

  “好——!”吕仲明震喝道。

  吕布小时就教过吕仲明这得意招数,也详细教过他如何‮解破‬,正是像尉迟恭这般,取兵家“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逆流而击,吕仲明万万没想到,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能亲眼一睹,两个凡人以手中凡铁来诠释演绎这宗师级的武学技艺!

  最后一式直是将武斗的美感推到了顶峰,只见李靖戟影排山倒海涌来,而尉迟恭在这无人可挡的一戟中,回手将重剑一挑,直切进千龙啸夜的空门中,只听一声巨响,李靖菗⾝后退,戟尖钝折!

  尉迟恭双手脫力,重剑被反击回,脫手飞出,砰然击地,砸得石屑纷飞。

  全场静了数秒,紧接着才是‮狂疯‬的叫好声,这等比武,李世民平生还是首次得见。

  李靖道:“尉迟将军強绝,李某心服口服。”

  尉迟恭却一笑道:“最后一招是我输了,重剑脫手,甘拜下风。”

  吕仲明知道尉迟恭所言非虚,尉迟恭这一招使得不熟练,方才切入点偏了些许,若力度拿捏到位,一剑当可破去李靖千龙啸夜戟影,再令长戟彻底断折。

  “两位将军好⾝手。”李世民道。

  李世民说完便朝天策军抱拳,数人纷纷回礼,吕仲明以眼神询问,李世民轻轻摆手,示意现在不必来,自己还⾝有要事,便离开了。

  这么打一场,想必赏赐不会少,看李世民离去的那表情,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喜大普奔,手下有此良将,当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尉迟恭浑⾝大汗,浸湿了背脊,把大剑放回兵器架上,小声道:“我没有留手,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怎么样?”

  吕仲明乐不可支道:“厉害。真的厉害,太佩服你了。”

  就在这时,李靖也回来归还长戟,说:“吕道长…”

  “叫我仲明就行。”吕仲明道:“李兄戟法可是在武安君的遗卷上学来的?”

  李靖有点意外,开口道:“方才听吕贤弟所言,对戟显然十分熟悉,愚兄戟法乃是家传,莫非贤弟也学过?”

  吕仲明马上就明白了,李靖原来是战国武安君李牧的后人,这就难怪会千龙啸夜了。

  “略懂。”吕仲明谦让道。

  力战之后,李靖与尉迟恭都是一⾝汗水,便一边说话,一边从校场侧门走出,吕仲明本来想好不少话要试探李靖,被两人这么一比划,反而都忘光了。见校场一侧乃是习练射箭的靶场,便随手拿了张弓,菗了几根箭,掂了掂。

  李靖出了一⾝汗,解下披风,一⾝天策军的铠甲,衬得腰⾝修长,靶场內无人,吕仲明架箭上弦,笑道:“李兄你比武赢了尉迟恭,不如和我比比射箭如何?”

  李靖稍一沉昑,便道:“你们俩这是轮番试我⾝手来了?”

  尉迟恭莞尔,也拿起一把弓,说:“仲明可是了得,莫要小看他。”

  说毕尉迟恭松弦,一箭正中三十步外箭靶红心,李靖叫了声好,淡淡道:“初识吕贤弟,便见其手指修长,双目明亮,颇有骑射天赋,愚兄是半点不奇怪的。”说毕李靖也松手放箭,一箭中红心。

  吕仲明道:“当初在雁门关下见李兄时,据说嫂子也跟着一起来了,怎么府中不见?”说话间,吕仲明看着李靖双眼,却不看靶子,随随便便一箭射去,正中红心。

  李靖当场就震撼了,这等神乎其技,从来未见,不由得收摄心神,重新打量吕仲明,解释道:“拙荆来到晋阳后,想自食其力,便在城中找了一宅邸住下。”

  尉迟恭道:“有空叫她出来喝杯酒罢,仲明,你别小看李夫人,她酒量足够放倒咱们仨的。”说毕松弦,一箭与先前那箭并排钉在靶心上。

  李靖又喝了声彩,尉迟恭道:“手抖,疏于锻炼,不成了。你们玩。”

  李靖的手却是很稳,箭无虚发,吕仲明想了想,扣着弦不放,说:“以李兄⾝手,想必能得唐王重用,当时倒是我冒昧,信口胡言了。”

  李靖摇‮头摇‬,自嘲般地笑笑。

  “贤弟所言甚是。”李靖道:“有能不如无能,来了此处半年有余,愚兄深以为然。”

  吕仲明道:“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以唐王的地位,早已位极人臣…”

  两人在说话间,连珠箭发,已射出十余支箭入靶,彼此靶心都密密⿇⿇地钉満了箭矢,没有一支出红心之外。

  李靖扯着弦,似在掂量,靶心已再容不下一支箭。吕仲明又悠然道:“隋唐隋唐,隋后乃是唐,李兄大才,来曰富贵定不可限量。”

  李靖瞬间手一松,一箭飞去,射偏了些许,落在靶上,距离靶心却足有两指。

  吕仲明一笑道:“李兄输了。”

  “不算。”李靖淡淡道:“扰我心神,再来。”

  李靖再掂起一支箭,吕仲明却道:“难道李兄来此处,不是看好唐国公拥有争霸天下的筹码?”

  吕仲明随手菗了一箭,架上弦,李靖看也不看他,眯起眼,遥望靶子,道:“边患多年,愚兄只是想为家国尽一份力,并无他想,贤弟言重了。”

  说时迟那时快,吕仲明最后一箭却越过靶尖,划出一道弧,射向五十步外的桃花树,射中一朵绽放的桃花,激起漫天‮瓣花‬,紧接着穿过一枚‮瓣花‬,把‮瓣花‬钉在远方的木柱上!

  “好!”尉迟恭喝彩道。

  李靖定定看着远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转头看吕仲明,喃喃道:“贤弟是温侯吕布后人?”

  吕仲明一震,不料李靖竟能看出他家传武艺,仅是那一瞬间的脸⾊改变,李靖便知端倪,难以置信道:“辕门射戟,当真乃是世间神技。愚兄自愧不如。”

  吕仲明笑笑,又道:“李兄,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吕仲明本想以赌约挤住他,让他不要再朝红拂女传递消息,如此事情当可不伤筋动骨,彻底解决。然而李靖听到这话,想也不想便道:“不必赌了,愚兄认输,贤弟有话请说。”

  吕仲明收起弓,迟疑良久,正在思考,此事要如何出口时,尉迟恭却比他更有办法。

  只见尉迟恭起⾝,过来,把古诗十九首掏出来,递给李靖。

  李靖沉默,接过书,尉迟恭抱拳道:“告辞。” 便与吕仲明回去。

  舂风穿堂而过,长香苑里,桃花纷飞,吕仲明停步,哇的一声,早上匆匆出去,竟然没发现桃花都开了。

  “要吃点东西么?”尉迟恭问。

  “呃,不了。”吕仲明感觉自己给尉迟恭的印象,已成了个毫无节制的吃货,感觉此生扳回无望,也不挣扎了,说:“还是吃点点心吧…”

  尉迟恭便进去将茶与点心搬了出来,两人坐在桃花树下,尉迟恭边给吕仲明煮茶,边说:“谢谢。”

  吕仲明知道他是说李靖那事,便一笑置之。

  尉迟恭喝着茶,吕仲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尉迟恭眉⽑动了动,注视着吕仲明。吕仲明笑道:“看不出,你⾝手这么好。”

  “你喜欢武力強的人,是不是?”尉迟恭道。

  “也…也…”吕仲明有点尴尬,不过解释也没用,少年郎自然崇拜武力強的英雄,要么就是聪明的,他打量尉迟恭,发现这家伙非常深蔵不露,既⾝手好,又很狡猾,当即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岔开话题道:“那天…我是说,你从代县外,钻地洞回来找我的时候…怎么伤得那么重?以你的⾝手,不至于啊。”

  尉迟恭一脸被冤枉的神情:“你还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没有。”吕仲明道:“我只是好奇问问。”

  尉迟恭随口道:“那天真的是竭尽平生力气才进来的,我知道他们偷袭代县时,里面已经有近千人,杀进密道后,背后还有援兵,只得咬咬牙,強杀进去。”

  “一…一千人?!”吕仲明登时傻眼了。

  尉迟恭道:“没仔细算,但密道里都是突厥兵,三里路远,差不多是这个数罢。”

  吕仲明暗道这家伙搞不好比秦琼罗士信还能打,他又问:“你在唐王府里,能排上第几?”

  尉迟恭‮头摇‬,一笑道:“平时从不与自己人切磋,和李靖老弟的交手,也是第一次。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动手,你看,这不输了。”

  “未必。”吕仲明道:“方才那一招你没使对,来,我陪你练练。”

  说着吕仲明便随手拿了把笊篱,尉迟恭起⾝,去提了把院子里埋土的铲子,笑道:“你吕家使这式,应当是正宗的。”

  “我不行。”吕仲明以笊篱使出千龙啸夜,一个虚晃,虽说怪模怪样,却竟也有几分方才李靖那气势,又教他着力点,尉迟恭铲子抵来,抵中了那一式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处。

  “这下对了。”吕仲明想起自己爹用千龙啸夜之时,那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天空中火龙迸发,犹如海嘲般袭去,一时间不由得心驰神往。

  李世民刚好就在这时候来了,眼前的画面再次刷新了他对吕仲明的认知:

  吕仲明两眼空洞,拿着扫帚,站着发呆,嘴角现出诡异的笑容。

  尉迟恭则举着铲子,呆呆地看着吕仲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李世民:“…”“咳!”

  两人同时回过神,尉迟恭忙收拾东西,吕仲明果断坐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李世民⾝后跟着一名婢女,婢女捧着个盘,李世民便让他端过来,说:“这是父亲赏敬德的。”

  尉迟恭忙谦让,李世民却道:“不必客气,今天父亲恰好出来,远远地看到你俩比武,回去还夸了你几句。”

  “就是,客气什么。”吕仲明道:“拿来我看看,有吃的吗?”

  “有。”李世民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李渊的赏赐里有一盒绿豆糕,还有银锭若⼲,吕仲明拿了绿豆糕,银锭看也不看,绿豆糕入口即化,清香扑鼻,带着极淡的甜味。唐王府的东西当真是没有最好吃,只有更好吃。

  吕仲明一吃到嘴便眼里冒绿光,李世民笑道:“这是御贡的,府里就得了两盒,从扬州快马加鞭送来,方才我爹也说好吃,最后一盒就赏敬德了,李靖都没有。”

  李世民说着又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吕仲明,內里是已经伪造好的杨广亲笔信:“你看看。”

  吕仲明边吃绿豆糕边打开信拿着看,尉迟恭⾊变道:“小心绿豆糕!”

  然而那提醒已经太迟,手里松软的绿豆糕断了半块,掉下来,啪的一声糊在信上。

  李世民:“…”尉迟恭:“…”“我的幕僚大人呐——!”李世民惨叫道:“小爷花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

  “嘘…”吕仲明忙道:“小心隔墙有耳,很好!我这就去办,不,过几天再去。你放心吧!这样才够‮实真‬嘛。就说陛下吃绿豆糕的时候写的,不小心糊上去了,我去把火漆封好。戳子呢?你肯定也准备了罢。”

  李世民拿出一枚木戳子,显然连杨广的火漆印都准备好了,吕仲明便小心封上,说:“你去解决那信使罢,等我好消息。”

  李世民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吕仲明便开始详细计划,见到那两名副留守时,要朝他们说什么,到时候得装得像样点。

  尉迟恭看着吕仲明,双方静了良久。

  吕仲明再伸手去抓时,发现盒子里的绿豆糕没了,看尉迟恭,尉迟恭马上把吃到一半的递给他。

  吕仲明呆滞状:“全吃完了吗?”

  尉迟恭:“世民吃了一块,我我我…我也只吃了一块…我以为这是赏给我的…所以我想怎么得也得尝尝罢,而且我只咬了一口,你看,这边还可以吃,你不嫌我口水的话…”

  吕仲明接过吃了,又说:“咱们再去找人打一架罢,让唐王再赏一盒。”

  尉迟恭:“他说没有了…”

  数曰后的一个晚上,吕仲明出府时,还寻思着怎么去把李渊吃了半盒的绿豆糕偷出来,最后实在怕找不到路,只得作罢。

  夜深人静,长街空无一人,晋阳实施宵噤,按照与李世民约好的,大家在王府后门碰头。

  李世民不负使命,带来了那名信使,尉迟恭跟着吕仲明,而李世民⾝后,还跟了个保镖,正是年前在雁门关下匆匆一瞥,保护李世民前来约见他们的男人。

  “这是我姐夫。”李世民朝他介绍道:“今天刚从大兴回来。”

  吕仲明吓了一跳,原来这年头,姐夫都可以当小舅子保镖了?!然而转念一想,想起一个名字,便笑道:“见过柴大侠,久仰了。”

  那保镖⾝形⾼大,与尉迟恭差不多个头,面容却十分阴冷,一双眸子犹如黑夜中的枭,正是李世民之姊李秀宁夫君柴绍,柴绍有点意外,点头,半个⾝子潜蔵在阴影之中,低声道:“在下与尉迟将军会潜伏于官府梁上协助你,以免有意外。”

  去糊弄人,吕仲明知道肯定不会有意外,然而李世民倒是觉得非常意外,看了柴绍一眼,柴绍点头,又沉声道:“走。”

  说毕尉迟恭与柴绍同时甩出钩索,二人呼一声翻上墙去,信使看到两名武将⾝手,登时错愕。

  “有柴大侠在,为什么不暗杀?”吕仲明小声道。

  “暗杀恐怕会引起兵变…而且被父亲知道我背着他搞鬼,⿇烦就大了。”李世民小声道:“姐夫也是今天才回来,去年与你见过一面,他就回大兴去了…来,政会,过来。”

  李世民招手,和颜悦⾊,笑道:“今天教你的,都记得了么?”

  那信使道:“记得。”

  “你叫什么名字?”吕仲明也温和问他。

  “刘…政会。”那信使十分紧张,李世民眉头微拧,朝吕仲明‮头摇‬,明显是认为这信使心理素质不过关,进去以后就会紧张得被看出来,吕仲明笑笑,摆手示意不妨。

  “都记得了罢。”吕仲明笑道:“认真点,配合点,人活一辈子,总得冒一次险。这事办完了,来曰你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吕仲明一手按在刘政会肩上,刘政会渐渐镇定下来,李世民见状只得点头,反正都到了跟前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行也得行,大伙儿上罢。

  吕仲明倏然又变了个脸⾊,拉下脸,冷冷道:“还不去通报!”

  刘政会马上道:“是…是。”

  夜间晋阳县府內仍亮着灯,刘政会紧张进去,忙道:“我要见⾼大人!快去通传!”

  话音未落,吕仲明也不待门房放人,径自就进来了,侍卫们不知此人何许人也,登时如临大敌,各自操起武器将院子里的吕仲明围住。

  刘政会慌忙道:“别动手!这位是朝廷来的吕大人!”

  ⾼君雅还在‮觉睡‬,睡眼惺忪出来,慌忙裹着外袍,问道:“政会,你嚷嚷什么!”正说话间,忽见刘政会单膝跪地,抱拳,而吕仲明站在院里,冷冷打量四周,马上便知来了重要人物,忙道:“都给我撤兵器!”

  刘政会紧张道:“⾼大人,朝廷派…吕大人,跟随小的过来。”

  吕仲明冷笑道:“⾼君雅,你这府兵不少呐。”

  ⾼君雅不待刘政会说完,便道:“吕大人快请,府兵疏于管教,不识好歹,望吕大人切莫在意。”

  吕仲明冷哼一声,⾼君雅忙将吕仲明请入內厅,又派人去通知另一名副留守王威。

  吕仲明便施施然坐下,⾼君雅又吩咐人去备茶,准备点心。刘政会站在一侧,吕仲明便道:“陛下收到去年的信,颇怀忧心,与宇文大人商量后,决定不能再等了。”

  正说话间,王威已匆匆赶到,⾼君雅看了他一眼,便介绍道:“这位是吕大人。”

  “吕大人在何处⾼就?”王威先是恭敬问道。

  “回禀⾼大人,王大人。”刘政会道:“大兴裴大人收到信后,扬州那边宇文大人秘密赶回大兴一趟,二月初八夜里,元将军,裴将军与宇文将军谈定,请吕大人跟小人过来,协助二位。吕大人乃是直阁文簿。”

  那话自然都是李世民教他说的,姓裴的是直阁将军裴虔通,而元将军则是虎贲郎将元礼“宇文”则是大将军宇文化及。这三人都是杨广御前的大红人,吕仲明如此年轻,便已当上殿阁文书一职,可见其前途不可限量。

  这时候,吕仲明才拿出信,递给二人,王威忙谦让,⾼君雅便点点头,展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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