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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见家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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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怀明道:“其实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世纶兄现在做得也很出‘⾊’。”

  薛世纶道:“在我们这个‮家国‬,光宗耀祖绝不是仅仅用金钱就能够办到的。在我父亲的眼里,我的成就和怀明兄只怕无法相提并论。”

  宋怀明道:“世纶兄这么说,我真要汗颜了。”

  薛世纶又把话题重新拉回到项诚的⾝上:“怀明兄,我不瞒你,这段时间我心中非常的煎熬,就是因为项诚的事情。”

  宋怀明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薛世纶道:“很⾼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是很多人并不这么想。”

  宋怀明道:“人活在世上困扰实在太多,如果每件事我们都要去介意,那么就会徒增许多的烦恼,像我们这样的年纪,烦恼已经不少了,又何须自寻烦恼呢?”

  薛世纶微笑道:“怀明兄⾝在官场,对官场的理解要比我透彻的多。一个人只要做过官,就会被打上官场的烙印,无论你以后是否为官,无论你是否离退,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这段为官的经历,想到的会是你从这段经历中是否获益。不怕被你笑话,表面上看很多人都承认我在商业上有所建树,可背地里,很多人都会对我的这一切成就冠以‘蒙’祖上余荫这五个字体,认为我取得的一大半成绩源自于我的父亲,以及我过去那段为官的经历。”

  宋怀明道:“世纶兄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别人的想法还会扰‘乱’你的心境吗?”

  薛世纶道:“我是个要強的人,从小就以有朝一曰超越我的父亲为目标,可后来我发现,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我的父亲,因为我不得不选择和父亲全然不同的发展环境,我从商,他为官。”

  宋怀明微笑道:“父子之间用得着这么在乎吗?”

  薛世纶道:“老爷子走得突然。他去世前不久曾经跟我做过一番深谈,在他心中始终是期望我在仕途中发展的,是我辜负了他。”

  宋怀明道:“一个人的路该怎样走,即使在伟大的人也无法控制。正如项诚,他辜负了薛老对他的信任,做出了危害‮家国‬危害‮民人‬的事情。虽然他最后选择了‮杀自‬谢罪,可这并不能洗清他所犯的错误,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对他的追查。一定要将他和他的犯罪同伙绳之于法,一定要让北港重现一个朗朗乾坤。”宋怀明的这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薛世纶意识到宋怀明正在通过这句话向自己传递着某种讯号,他叹了口气道:“怀明兄,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我不想项诚的事情对我父亲一生的清誉造成影响。”

  宋怀明望着薛世纶的双目。深邃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薛世纶宛如两团‘迷’雾的双眸,宋怀明道:“我相信薛老,如果薛老在世,他必然大义灭亲,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去诋毁他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先辈,薛老是你的父亲,你比任何人更加了解他,我如果是你。我绝不会担心。”

  薛世纶內心的某处因宋怀明的这句话而触动了,他低声道:“外面也有很多传言,说我才是项诚幕后的主使人。”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

  “你怎么看?”

  宋怀明摇了‮头摇‬道:“我不相信!”

  薛世纶的目光一亮,他没想到宋怀明给出了如此肯定的回答。

  宋怀明道:“我和世纶兄相‘交’不深,但是仅有的几次接触,让我对世纶兄还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我大胆地说出来,还望世纶兄不要见怪。”

  薛世纶微笑点头。

  宋怀明道:“世纶兄是个非常孝顺之人,我始终认为一个对父⺟都不好的人。绝不可能忠心爱国。在我眼中世纶兄是一个爱国商人,你对家族荣誉看得很重。这并不是因为什么虚荣心,而是对长辈的敬重,而是为了想要捍卫和维护长辈的清誉,否则世纶兄不会因为项诚的事情这么紧张,也不会担心项诚的事情会影响到薛老的声誉。”

  薛世纶没说话,又轻声叹了口气,仿佛宋怀明说到了他的心底。

  宋怀明道:“有时候我时常在想,父⺟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许许多多今生无法回报的恩情,而我们给他们什么,我们又能给他们什么?我的父⺟早已故去,我想在膝前尽孝已经没有机会,我所能做的并不是每逢清明去父⺟的坟前烧些纸钱,也不是用我官职上的升迁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知道他们不在乎,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我能否清‮白清‬白的做人,能否做一个无愧于‮家国‬,无愧于‮民人‬,无愧于自己的人!”

  薛世纶抿起双‘唇’,端起酒杯道:“为了你的这句话,我敬你!”

  楚嫣然驾驶着那辆比亚乔机车载着张扬,⾼速穿行在京城⼲道的车流內,从后视镜中她发现一辆宝蓝‘⾊’的川崎1000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追赶而来,从骑手的⾝姿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那是一个‘女’人。

  楚嫣然认出那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张大官人却已经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他心中近乎绝望地哀叹着,这黑寡‘妇’还真是‘阴’魂不散。

  黑寡‘妇’‘操’纵着摩托车很快就和楚嫣然并驾齐驱,楚嫣然认出了她,黑寡‘妇’红如火焰的嘴‘唇’微微开启,‘露’出一口白的耀眼的牙齿。

  楚嫣然向她歪了歪头,黑寡‘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楚嫣然显然同意了自己的挑战。

  在黑寡‘妇’看来,自己应当是胜券在握的,毕竟楚嫣然的车上多了一个人,同样的排气量,几乎相同的功率,在负载比对方少了一百多斤的情况下,胜算当然在自己这一边,影响到最终结果的只有‘操’纵。

  两辆机车几乎在同时向前方冲去,分别从一辆大货车的左右超越过去,张大官人发现,‘女’人的好胜心远远要比男人強得多。

  真正的角逐开始之后,黑寡‘妇’方才发现楚嫣然的车技远比自己要⾼明许多,在川流不息的主⼲道上,她很快就将自己甩开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望着被越甩越远的黑寡‘妇’,张大官人暗自吁了一口气,展开臂膀搂紧了楚嫣然。

  楚嫣然道:“我比她怎样?”

  张大官人低声道:“不用比!”

  在他们下车之后,楚嫣然望着张扬,有些幽怨地说了一句话:“做你的‘女’人真的很累,时刻都要面对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挑战者。”

  张大官人道:“最终你都是胜利者。”

  楚嫣然摇了‮头摇‬道:“我不是,你才是!”

  张大官人望着楚嫣然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感觉,一把就将楚嫣然紧紧拥抱在了怀里,抱得如此用力,抱得楚嫣然几乎透不过气来,两人的面庞紧紧贴在一起,张扬低声道:“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好!”

  李伟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处,他是专‘门’来迎接张扬和楚嫣然一行的,刚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楚嫣然意识到有人到来,赶紧将张扬推开,俏脸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张扬向李伟点了点头:“你很会挑选时机啊!”

  李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平静道:“夫人在家里等你们!”

  罗慧宁的表情也如她的声音那般不安,她在房间內局促不安的走着,看到张扬进来,赶紧迎了上去:“张扬,嫣然你们来了!”她分别抓住张扬和楚嫣然的一条手臂。

  张扬道:“⼲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罗慧宁点了点头,在他们的搀扶下来到沙发区坐下,罗慧宁拿出了一封信,从信封上就能够看出,这封信是写给她的。

  张扬展开一看,信的內容却是和秦萌萌有关,字里行间充満了对罗慧宁施庒的意思,指出秦萌萌几次从国內安然逃离都和罗慧宁的帮忙有关。

  李伟在一旁道:“这封信我让人做过技术鉴定,应该是非常专业的人士⼲的,从中我们追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罗慧宁道:“这个人一定深悉內情,对我为何雨濛做过的事情非常清楚。”

  张扬把这封信看完之后,低声道:“信里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道:“写这封信的人,意思很明显,想要通过您向何雨濛施庒,以达到让她离开的目的。”

  罗慧宁道:“我知道何雨濛目前正在谋划对付查晋北,这件事会不会是查晋北做得?”

  张扬摇了‮头摇‬:“⼲妈,这件事应该和查晋北无关,不如这样,把它‘交’给我来处理,您不用担心。”

  罗慧宁之所以将张扬叫来,其实就是想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事实上也只有张扬才是处理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目前也只有他的话秦萌萌才愿意听。

  谈完这件事,罗慧宁似乎‮定安‬了许多,她握住楚嫣然的手道:“嫣然,我总算又看到你们两人和好了,这次我决不允许你们再分开了。”

  楚嫣然红着俏脸道:“罗阿姨,其实我们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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