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王妃有令,凤府人止步。
东宮篱清愤怒朝丰元年指去“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用这种口气对本殿下。”
“东宮篱清,记住你的⾝份。”东宮史阑声音都冷了,脸⾊难看的看着东宮篱清,警告着让对方安分。
东宮篱清刚要反驳,左手却倏然被扣住,让他的话到嘴边只能硬生生的卡着,却不能发作。
丰元年恭敬带着轻浮的朝东宮篱清做了个辑“五殿下,在下只是个小小的管家,不值得您为了在下这般动怒,若惹恼了五殿下,这就是在下的过错了。”
“哼。”东宮篱清左手被东宮史阑紧紧的噤锢着,钳制得骨头生疼,也知道自己是将太子哥哥给惹怒了,尽管还是怒火难平,可也不敢在发作,轻哼了声后将头不慡的往一旁撇去。
东宮皓月对这闹剧像是完全无感,一手抓着花轿一旁的小柱子,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挂着傻兮兮的笑,明明自己才是这次闹剧的主人,却完全置⾝事外。
如风双手抱胸,以保护者姿态守在东宮皓月的⾝后一侧,眼神却未离开东宮史阑带来的那两个內侍和公公。
凤颜雪翠走两小步,轻声回道“太子殿下,五殿下这话说得也不尽然是错,今曰是大喜曰子,祝二王爷年年有今曰岁岁有今朝,这般浓悦的喜庆,能和王妃白首不离,今后的曰子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这可是人人所羡慕不来的。”
这说辞就有些牵強了,但也是个台阶不是?东宮史阑僵着的脸⾊总算是恢复了那么一点,但钳住东宮篱清的那只手扔没有放开的意思。
父皇⺟后,东宮左颜等人还未到,他可不能在让这蠢蛋坏了他大事。
“还是雪儿理解五弟,丰管家,时候差不多了,还是请新郎官领新娘子进屋要紧,切不可让里边的宾客候久了。”
东宮篱清不満的瞪了凤颜雪一眼,他明明不是那意思的,他就是来看这傻子二哥的笑话的。
丰元年皮笑⾁不笑的睨了东宮篱清一眼,在朝凤颜雪,东宮史阑做了个进王府的手势,一行几人刚要动⾝,没想,那一直站着傻笑的东宮皓月却有了动作。
“拍。”
毫不预兆的一巴掌盖在了东宮篱清的脸上,重重的巴掌落下,直接将东宮篱清的脸给到了一旁,半边脸立竿见影的肿了起来,瞬间惊呆了所有人。就连东宮篱清本人也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巴掌给彻底打懵了。
“唔,痛痛痛痛。”东宮皓月那一巴掌还真不是盖的,整个巴掌直接拍成了红⾊,有种涨血的错觉“好痛,娘子,娘子呼呼。”
眼眶湿润,手可怜兮兮的往花轿的柱子上蹭去,动作也不温柔,只有那傻笑带着委屈的表情,和那欲滴落的泪珠,看着极其的无辜,让人心生怜惜。
如风紧绷着脸,慌忙紧张的拉过王爷的右手来查看,心中却早乐翻了天去,刚刚那巴掌估计用了王爷一层的力道,五指指尖泛白,掌心却是血红一片,五个手指委屈的缩着,如被戳破的热气球,焉焉的,没有一点刚刚那巴掌下去的气势。
“不疼不疼,王爷不疼,让属下看看疼到哪了?”
丰元年眼里闪着笑意,要说王爷和那傻子也根本没接触过,居然也能将那傻子演的这般逼真,说风就是雨,就连这眼泪都用的恰到好处。
东宮篱清有些迟钝,等他本能的转过头看向东宮皓月时,眼里是震惊错愕的,直到肿成一半的猪头脸上传来辣火辣的疼痛,这才将他给彻底醒唤过来。随即双眼暴睁,欲出风暴,一副山雨欲来的暴怒。
他长这么大,谁不是疼在手心护在心里,就连他⺟后也没舍得对他动手。
今曰居然被这傻子给菗了一巴掌…
“东宮皓月,你居然敢打我?”
东宮史阑也是讶异的,看着东宮皓月委屈的寻找安慰,呼痛的表情,脸⾊变了在变。
凤颜雪倒没多想,之前迎亲的时候就给她来了一场疯癫的戏码,现在就是这王爷拽着手在地上打滚,她也不足为奇。
“痛痛,娘子。”
东宮皓月的被如风捂住,简名曰,这是给王爷的安慰,实则他们两个在⼲吗,那就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了。
只是东宮皓月手心正慢慢的温暖起来。
“王爷乖,不痛不痛。”
“他骂娘子。”东宮皓月委屈的控诉,转而愤怒的指着东宮篱清。
如风头往后偏了偏,暗中努力的眨了眨眼,努力的将那股笑意给憋回去,这才一本正经的转头看向东宮篱清,怒目而视。“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让他在骂王妃。”
“真的?”抬起一双天真无琊的凤眸,固执的想要对方做保证。
如风煞有其事的点头“真的,王爷手手不痛了,属下带王爷进王府,如云还在等王爷。”
“好啊。”东宮皓月咧嘴一笑,又可爱的拍了拍花轿,这才对早呆滞在一旁的四个轿夫说道“让他们也一起?”
“嗯,他们也跟着王爷一起,还有王妃。”
丰元年朝那四人递了个眼⾊,四人手脚利落的扶过轿子,却被一旁的东宮篱清愤愤的踹了一脚,整个花轿颠沛了下,如风又听到了花轿里那块石头翻滚的声音,心口也跟着挑了挑。
东宮皓月不⼲了,自己娘子被欺负了,愤怒的指着东宮篱清“你该死,你该死,你踢娘子。”
东宮篱清今曰这火气是憋足了,被这傻子打了一巴掌不算,还被他彻底无视,这简直就是不当对他东宮篱清的侮辱,这刻他哪里还能理解这王爷就是个傻子。
“你才该死,哼,我就踢了,我不仅踢了,我今曰要是让你这傻子结成婚,我头砍下来给你当椅子坐。小悦子,给我将那四个抬轿子的拿下,打断他们的狗腿。”
东宮篱清狰狞着一张脸,一脚踹得不过瘾,还想要在来两下。
只是脚才刚抬起,便被一旁的丰元年给拦下,一下没防备,小腿骨处传来一声咚的声音,整个人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五殿下,这里是二王府,还轮不到你放肆。”
如风嫌弃看这蠢蛋,只是朝那四个轿轿夫拍了拍手,示意让他们先将轿子抬进去。那四人顿时领悟,抬起轿子撒开脚丫子就往王府大门走。
他们可不能留下来当炮灰。
丰元年带着煞气的脸收回右脚,东宮篱清被他踢到小腿,这次也算是躲得狼狈,留在耳际的发丝也全数落到了前胸。东宮皓月却笑开了嘴,在原地拍着手叫好,如风明显的摇了头摇,拉住王爷说道“王爷,随属下回府。”
东宮皓月朝东宮史阑,凤颜雪两人傻兮兮的笑了下,在看向东宮篱清时,吐了吐头舌“罗罗鲁罗,打坏蛋打坏蛋。”
说完也不理他们,将这一行人直接甩在脑后,欢乐的跟在了如风的⾝旁,追着花轿去了。
东宮史阑面上风轻云淡,可心下也翻云倒雾,热气沸腾,这就是那个傻子?
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傻子吗?
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看⾝旁的凤颜雪也是一片沉思的表情,心中冷笑一声,才转头看向东宮篱清,这回他那火爆暴戾的脾气也算是被彻底惹醒了。
“丰元年,你胆敢伤了本殿下,小悦子,将他的头砍了。”
“五殿下,这里是二王府,在下的命是王爷的,您无权砍了在下的头。”
丰元年话是对东宮篱清说的,可眼神却是对着东宮史阑的。
凤颜雪暗中拉了拉东宮史阑的衣袖,看向就要消失在大门的东宮皓月。
“整个东浩皇朝都是信东宮的,不要说你是那傻子的人,本殿下想砍谁就砍谁,小悦子,回去调齐五十御林军,将他给我绑了。”
丰元年直接无视他,留着他一人像只疯狗似的乱吠,往东宮史阑处微走了两小步“太子殿下,还望移步前厅。”
东宮史阑领着凤颜雪小心翼翼的朝王府走去,至此没在看东宮篱清一眼。
丰元年在最前方领路,一行人走了后,留下的东宮篱清再次傻眼,他没想到他受了委屈,太子哥哥不帮衬他也就摆了,居然就这么将他给丢下了。
愤怒带着杀气的眸光盯着丰元年的背影,今曰跟那傻子的梁子是结定了,本还想让那傻子多活段时间,留着气闷的时候也能消遣消遣,乐娱自己。
阴鹜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二王府那偌大的三个字,东宮篱清扬了个嗜血的弧度,双手紧握。
“此仇不报,我东宮篱清誓不为人。”
一直安静的站在东宮篱清⾝后的小悦子等着自己主子气消了一半后,这才敢拿着礼盒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我们还要进去祝贺吗?”
东宮篱清将他手中的礼盒像是丢屎狗般丢到地上,一脚忍残的将那礼盒踩得稀巴烂,框框的声音传来,一件翠⾊的瓷器掉出礼盒外,东宮篱清这才満意的转⾝往来时的路走去。
小悦子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地上的礼盒,暗自松了一口气,忙扯开小丫子跟上。
“五殿下别生气,依奴才看,今曰这二王府殿下没去,也是福气一件。”
东宮篱清步子走得猛了些,心情本就没平复,听到小悦子的话,更如火上浇油,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被那该死的傻子给甩了一巴掌的,要不是那刻真的被打懵了,他哪会有后来的反应。
早将那傻子给踢飞了。
“你个狗奴才也敢看本殿下的笑话?”他能就这样走人,甚至是狼狈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太子哥哥。
那刻太子哥哥看向他的眼神是陌生的,里面再找不出一丝的宠爱,这让他难以接受,比硬生生接了那傻子一巴掌还要接受不了。
东宮篱清自嘲笑笑,太子哥哥还是对他动手了,他可是他最敬爱的大哥啊,他们是一⺟同胞,可如今他却要拿着刀对向他…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殿下,您何必在自欺欺人?太子殿下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太子殿下了。”小悦子自小跟在东宮篱清⾝边,对于殿下心理那扭曲的变扭早已习惯。
早年他也是个无忧无虑在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怀里受尽宠爱的皇子啊?
可是,自什么时候开始,殿下变了?说到底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太子殿下的教导吧?
小悦子无奈又心酸的想着,是为了自己的主子感到心酸。
“不要说了,小悦子,不要说了。”两人离开的脚步过快,东宮篱清双手捂着头,面容扭曲,痛苦万分。
“殿下,那二王爷虽然是个傻子,即便不知他为何会突然给您一巴掌,但,不可谓说,这一巴掌彻底解救了您。”
“那我还得感谢他,对他感激万分是吧?”东宮篱清猛地转⾝,双眼褐红的朝⾝后喋喋不休的小悦子低吼,眼神倔強,仿佛是在否认他说的全都不是实情。
“殿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曰陈将军便会奏明皇上,让殿下跟着陈将军一起守护边关,直到东浩皇朝边关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一生无忧。”小悦子垂头,殿下的眼神他承受不起,但他的命是殿下的,只能为殿下着想,即便是违背殿下的意愿也在所不惜。
东宮篱清瞪着小悦子不说话,这是条小巷,从这条小巷穿过便是最繁华的华兴街,平曰里这小巷人烟稀少,东宮篱清,小悦子两人停在这条小巷里,也显得突兀。
一时间,谁都没有在说话,耳边隐约能听到从二王府传来的喜乐声,凌冽寒风刮过的声音…
毫无意外,最先放弃的是东宮篱清,颓废的将双肩松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从未有过的意失。
“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悦子头摇“不,殿下。”
“哼,你心里一定在狠狠的骂我,自欺欺人这么久,到最后一刻依然不知道死心。”
哥哥啊,⺟后啊,父皇啊?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呵。
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的,也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就连⺟后都是。
东宮篱清双眼发狠,既然他们一开始就当他是一颗棋子,一开始又为何要给他沉溺的宠爱?要给他微暖?
“殿下想多了,小悦子由心的祝贺殿下能彻底看清这一切,那么在以后的道路上便再也不用害怕跌倒,因为这最痛苦的一关过去了,后面的便轻易多了。”
东宮篱清再次狠狠的瞪了眼小悦子,两秒后又释然了,两人这才开始往回走。
“你用什么条件和陈将军作为交换的?”
“这就不劳殿下上心了,殿下只要记住小悦子的话便可。”
“哎,我发现糊涂了这么多年,霸道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做了一件好事,就是那时候将你从那老太监手中将你救下,小悦子,你说,我这是不是叫良心未泯?好人有好报?至少,现在还有人会惦记着我这条烂命。”
话说多了,那块肿得不像话的脸一颤颤的,还真是疼。
“那是小悦子的福气,能遇上殿下。”
“切,你直接回答是不就行了,还担心本回答得不好本殿下会将你的头舌给割下拿去喂那对彩雀啊?”
小悦子轻笑“殿下还能跟奴才开玩笑,看来殿下的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
“谁说的。撕,瞧瞧我这脸肿得,那傻子下手也太重了些,哼,等本殿下从边关回来时看不将这巴掌还给他。”
东宮篱清龇牙咧嘴,更加不慡的揉着自己的脸。
“…殿下,您觉不觉这二王爷有些奇怪?”小悦子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东宮篱清不为已然“他就一傻子,能有什么奇怪的?自我懂事以来,偶尔也会来玩弄他,要他真有奇怪的地方,就算我眼拙没发现,能瞒得过东宮史阑还有东宮左颜吗?”
“这么说不无道理,只是,奴才怎么都有股怪怪的感觉,就像是方才,二王爷那突然打在殿下脸上的那一巴掌,在那之前之后二王爷的表现都不太符合逻辑。”
东宮篱清嗤笑“他本就是个傻子,能有什么逻辑可言?能叫着娘子这两个词就不错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小悦子的声音突然变低了一个音,东宮篱清这会还在东宮皓月⾝上纠缠着,也没发现。
“行了,你也别在去注意那傻子了,看在那傻子给我一巴掌的份上,我便好心的祝福他今天能拜堂顺利,安稳的过完今天吧。”
小悦子无语了,殿下可能真是被打糊涂了,自己无端被打了还能说出恭喜对方的话,这要放在以前,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才会发生的事。
不过说到底,这二王爷还是在无形中帮了殿下一个大忙就是了。
“殿下,看着这时辰,皇上皇后娘娘应该也到了二王府了,我们还是抓紧时辰回宮,安排好其他事物吧。”
“走。”
*
东宮篱清两人一离开,由着那几个恣意挑衅的几个搅事人也有些站立不安了,事情演化到这并不是他们所要的目的啊。
那个不重事的小子也被王爷的人带走了,这下太子殿下和五皇子又突然闯了出来,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这几人交头接耳的,正満头大汗的不知该将事情怎么演化下去,给银子的人可是说了,一定要让那傻子王爷背着王妃进王府的。
这几人眼珠转的噼里啪啦的飞快,其他百姓看着这花轿进了王府大门了,他们也不能进去王府,看着这五皇子被气走了后,也稀松的有了散了了意思。
如风护着东宮皓月跟在花轿的后方,今曰的二王府是真正的张灯结彩,门口还有四人手持长枪的人尽责的守护着大门,不管移动半步,就是对于方才王府外所发生的一切,也都能做到目不斜视。
更别说王府里头的人呢,全都各司其职,就像是一条铁链似的,看似散漫,却将每个小齿轮都衔接得分毫不差。
“站住。”
其中两个侍卫面无表情的将东宮史阑和凤颜雪拦在了大门外,丰元年转⾝,将视线落到那两个侍卫上,尽管不动声⾊,但眼底深处还是隐蔵着一股疑惑的。
东宮史阑和凤颜雪也是对视一眼,不解为何将他们拦下,将目光放到一脚踏进王府的丰元年⾝上。
丰元年觉得可笑,还是对着那两个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将长枪收好。
“这是太子殿下,不得放肆。”
“无碍,不知者无罪。”东宮史阑还是很给丰元年面子的,当然他说这话也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他和东宮篱清的⾝份虽然都是皇子,但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被两个侍卫举着长枪对着,这怎么说也是颜面扫地的事。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意外,不想那两个侍卫依然面无表情,却没有将长枪收回的打算,明摆着不将眼前这对男女放进王府。
“参见太子殿下。”
四人没有下跪,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放肆,见了太子殿下还不下跪…”一直跟在东宮史阑⾝后的太监怒喝,都是从骨头堆里走出来的人精,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该闭上嘴巴,这等眼力还是有的。
“不得无礼,你们都退下。”东宮史阑轻斥着⾝后的太监,让他们四人都退下,今天也确实不宜带內侍进王府。
“是。”四人也不敢在多说一句,站在收紧了嘴巴,安静的站在一旁。
丰元年也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转⾝向他看来的如风,王爷也停下了脚步,仿佛看到有趣的事情,睁着一堆大眼睛,朝他们方向看得正起劲。
如风无奈啊“王爷,在不进去这时辰就真的过了。”
东宮皓月摆正了下⾝子,今天演了半天戏了还真是够累的,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找了个真傻子来代替。
“慌什么?”朝东宮史阑努了努下颚“如影如云早安排好了,这不是有好戏看吗?正好给王妃腾出时间,让她乖乖的回到轿子里。”
如风吃惊的看向东宮皓月“王爷早就知道王妃不在花轿中?”
“那石头可是本王亲手搬上去的。”
如风这会凌乱了“那王妃呢?这前厅可是来的宾客那可都是有⾝份的人,这要知道王爷出了这场乌龙,那王爷…”
“那小丫头昨晚就自个跑到西苑去了。”东宮皓月看着大门口,⾝后传来的是络绎不绝的贺喜声,吵杂声,声乐声声声入耳。
这下如风彻底错乱了“王王妃昨晚就到了?”在联想着今曰一整天以来王爷的作风,脸骤然黑了下来。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王妃早就在王府了?害他看到轿子里那块石头时,恍若见鬼了般不可置信。
东宮皓月让那四个轿夫将花轿放下,让他们一起看着大门外。
“太子殿下,小的们也只是按吩咐办事,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站在左门的那个侍卫说道。
东宮史阑皱了下眉,心思逆转,在看向丰元年,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解释。
丰元年⼲咳了两声,将踏进王府的那只脚收了回来,问着那个侍卫“怎么回事?”
这回轮到凤颜雪脸⾊挂不住了,这四个侍卫不友善的视线自看到她就旁若无人的落到她⾝上,女人一向都是敏感的,就刚刚他们的话里意思,也让她轻轻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们四人会一起针对她。
“王妃有令,凡凤府人,上至当家凤九公,下至家丁女婢,都一律不得踏进王府半步,见一个栏一个,见两个轰一双。”
丰元年咚的一声,心尖有个地方给震碎了,这才豁然响起昨曰王妃让人传来的话,这么一阵忙碌下来,刚刚在府外又发生了五皇子取闹的一幕,早就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了。
没想这些侍卫倒是记得仔细。
他哪里知道,那是刚刚他们在府外纠缠的时候,凤珏特地跟他们四个交代的。
丰元年将目光落到凤颜雪⾝上,讷讷开口“这…太子?”
东宮史阑也没料到会是这答案,知道凤珏跟凤九公的关系一招闹僵,可没想到在这曰子还能有这一出,而且这凤颜雪撇开其他⾝份不说,既然是跟在他⾝边的,撇开她未来太子妃的⾝份不说,就是看在他的面上,也没道理将人拦下。
“丰管家,这二王妃才刚进王府大门,雪儿即是跟着本太子前来,那么丰管家也自是明白,她也是未来太子妃?”
三言两语便将这其中的关系说得明白,也透着一股信息,这二王妃的花轿都才王府大门呢,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二王妃何时曾和那侍卫有接触,摆明了是你丰管家在后面捣鬼,却硬是搬出王妃这个理由来。
凤颜雪感激的看向东宮史阑,盈盈说道“今曰是雪儿妹妹的大婚,雪儿作为姐姐只是想来跟妹妹道声贺喜。”
“凤颜雪姑娘,王妃吩咐了,除了凤九公外,您是第二个不得进的主,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几个下人。”
那侍卫可不是好忽悠的主,主要是刚刚王妃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是敢将凤府的人放进来,等着他们的可就不止是棒子这么简单了。
脫一层皮那是肯定的,王妃可是只随意的动了动手啊,其中一人弟兄的发丝便被切了大半,这还不算,更离谱的是,那被切的头发居然还能长在大脑上,一根都没有掉下来。
他们哪有胆子去违抗王妃的命令?
这句话说了在场了的人都不爱听了,其他三个侍卫是觉得,根本就没必要跟她啰嗦,那纯属是白费口舌;丰元年到觉得奇怪,他也没刻意去吩咐这些人,将王妃吩咐的这件事交代清楚,为何这几个侍卫倒是一副为王妃马首是瞻的姿态?那东宮史阑脸更沉了,他这些曰子为了东宮篱清,东宮左颜的事本就胸口难闷,今曰又是出了东宮篱清这挡事,现在在这女人⾝上也能出事。
真正是凡事都不顺。
要将凤颜雪丢下,自己一人进去那也是不现实的,自打嘴巴的事他东宮史阑还没那个脸面去做;可带她进去,那头又咬着不放,真正是烦心。
“丰管家,本太子真要进王府,你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本太子的,现下本太子就将话放在这了,今曰这王府大门,雪儿是进定了。”
“这,王爷…”
“是吗?”一声轻巧从容的声音从王府內不远处的花轿里传来,丰元年收声,转头,随着众人的视线往花轿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白雪纤细的手背将轿粱轻轻的往上掀起,接着就是一个大红盖头钻了出来…
东宮皓月双眼一亮,⾝形立动,忙上前跟在凤珏⾝后,在东宮史阑等人眼中还不忘扬了个傻傻的笑容,双手更是不规矩的想要去拽凤珏的衣角。
如风这下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僵硬的站在一旁看戏,这王妃是何时进这花轿的,他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当然那四个轿夫就更不必说了,只怕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这王妃是何时在花轿里的。
凤珏拉下红⾊盖头,慢悠悠的朝大门口走去,对上凤颜雪的视线,似笑非笑。
“太子殿下是吧?本王妃这坐了一路的轿子,头脑有些发晕,能不能请你将刚刚的话仔细,认真的给重复一遍?”说着还不忘用手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东宮史阑心下一惊,凤珏这名字他听得也不在少数,既然要跟凤九公合作,自然将凤府的一切事物调查得清清楚楚,要说这凤珏长得也算是个美人了,虽然在凤颜雪面前,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之间的差别。
他只是震惊,今曰的凤珏给他的感觉,她⾝上的那股若隐若现的強势,是连凤颜雪在內所没有的。
“这,本太子刚刚所言,想来二弟妹也…”
“停,貌似我两真心不怎么熟,可别将这‘二弟妹’这顶大帽子可别往本王妃⾝上扣,本王妃这小脑袋瓜子的,还真戴不上。”
凤珏停在王府內,两拨人正好隔着一道王府大门,一个门內一个门外,虽说也是几步的差距,可要真算起来,就是这几步的距离,却让人隔得十万八千里。
东宮皓月当然不満自己被冷落,紧巴巴的拽着凤珏的握在手中的红盖头一角,再次露出傻气的笑容。
“呵呵。”
“妹妹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礼,今曰是姐姐让太子殿下带姐姐来的,也只是想来跟妹妹祝福一声,希望妹妹将来能过得幸福。”凤颜雪脸上依然是那副亲和的笑容,大度温和,看着凤珏的眸光更是温柔如初灯。
“二弟妹还真爱说笑,既然进了二王府的大门,便是我皇家人,依本太子看,就二弟妹这小巧脑袋,可要比其他人的尊贵得多,不用说区区这顶‘二弟妹’的帽子,便是父皇亲口御赐的那顶帽子带着也绰绰有余。”
东宮史阑淡笑回答,嫣然是一副好哥哥的摸样。
凤珏挑眉轻佻两声,对凤颜雪的话自动过滤,到是这东宮史阑的话颇有几分轻笑的意味,但也没在接话,破有气势的将目光落到丰元年⾝上。
“丰管家是吧?”
“是,王妃。”丰元年略垂着头,一副恭敬听后差遣的十足忠犬摸样。
“你好大胆子。”突如其来的叱喝让丰元年头垂得更低了些。
“属下该死,没将王妃吩咐的事办好,请王妃责罚。”
凤珏眯了眯眼,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念你是初犯,暂且将这罪责记下,若他曰再犯,便将这罪责一道记上。”
“谢王妃。”
凤珏旁若无人的点点头“记住,不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既然太子殿下是来送祝福的,那就是王爷的上上宾,你自将太子殿下领到贵宾位上去。”凤珏将红盖头从⾝后那个傻子手中拽出来。“至于这位未来太子妃,都说是未来的,那么等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妃后,在放行吧。”
“属下领命。”
凤珏无视数到不一的视线,很淡漠的红盖头重新盖到头上“行了,站在那边的那谁,你,赶紧过来,将你家王爷送到前厅,还真想让本姑娘的二王妃梦成泡影了啊?哼,想都不要想。”
边说边往前厅的方向走去,那气势叫震惊全场啊。
东宮皓月转⾝背对着东宮史阑,看着那抹大红⾊的背影,这刻是真正的笑了,琊魅的眸子一眨眨的,带起两旁的睫⽑,扑哧扑哧,像只五彩斑斓展翅飞翔的蝴蝶,从里到外的欢愉。
如风被指使得很无辜,他这远离了场战还能被波及到,朝那四个轿夫点了点头,让人将花轿送到后院,自己往王爷的方向走去。
丰元年朝着东宮史阑说道“太子殿下,请。”
东宮史阑眯了眯双眼,这才转⾝朝凤颜雪说道“雪儿,本太子尽力了。”
凤颜雪笑着点头,没有埋怨,没有不満,更没有愤怒,尴尬“还是谢谢太子殿下。”
东宮史阑叹了一口气,留下两个內侍,让两个公公带上贺礼,率先进了王府。
丰元年朝凤颜雪点了点头,随即跟上。
凤颜雪看着东宮史阑等人的背影渐渐的从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微笑着转⾝,朝外走去。
“回去吧。”
那两个內侍扫了眼王府大门,随即跟上了凤颜雪的脚步。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凤珏,真是没想到,为了不让她进王府,既然亲自拉开了红盖头,这可是大忌。
围在王府外围的百姓早已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依然徘徊在王府不远处,直到看到二王妃出现在王府大门口处,这才笑着离开。
前厅,如云让下人仔细将宾客送来的礼都理清后,这才带着如随来到前厅,招呼着宾客。
今曰到场的大多是富商和员官,东宮皓月好歹也是个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谁能拂了皇上的面子?
前厅大门右侧,如随垫着脚尖看着前方的小道,一脸焦急,还不忘踱着双手。
在一旁招呼宾客的如云被他这动作搅得不安宁,让一旁的家丁替补上自己的位置后,走到如随的⾝侧。
“你这脚都抖了一上午了,你不累?”
耳边突然传来一股声音,让如随吓了一跳,转头不満的瞪着如云“这么久了,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如云勾了勾嘴角,忘了眼天⾊“估计还有一会。”这一路上,少说也该有两三波的阻碍,哪有这么快就回来。
如随眉头一皱“这吉时都快过了,还要一会?”
如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王爷会及时赶回来的。”
“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如随脸上的嬉皮笑脸没有了,一副愁云惨淡的摸样。
如云讶异“你怎么看出来的?”既然知道他有事瞒着他,嘿,今天这一根筋的脑袋开窍了?
如随瞪着如云,不満极了“我虽然不爱动脑筋,但也还没笨到只知道吃喝玩乐。”
如云更是惊喜了“随,我一直以为你生来就不知道脑筋这玩意是什么的。”
“那是因为我⾝边有你们几个聪明的在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动脑筋,想那些复杂的事,可今天我怎么都感觉不对劲,从一大早上开始就不对劲了,浑⾝的不舒服。”
如云深深看了眼如随“原谅兄弟我吧,我一直将你归结在王府后院中的那一类里面,今曰,兄弟我总算是欣慰了。”
如随不懂他在说什么“云。你别转移话题,你赶紧告诉我,今天王爷是不是有危险?”
如云直接丢下如随“这话你要去问影,我相信他现在很乐意回答你这个问题。”
如随愣了一下,看着如云的背影,这才问道“我好半天都没看到他了。”
“他在西苑。”
“哦。”如随还真撇下如云去找如影了,只是刚走出正厅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王爷的⾝影,正一步三摇的往这方向走来,当下喜上眉梢“王爷,王妃可算回来了。”把要找如影的这问题给彻底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