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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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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发生大事了。”种夫人脚步匆忙的走进珍苑。

  “我‮孕怀‬当然是大事了。”钟育珍心情甚好的说。

  “还有件更大的事。”种夫人急忙将她方才听闻的消息说出来“我听说禹儿央请太君出面上肜家提亲去了。”

  “什么?”他当真要把那下等女人给娶进门来?

  “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呢!”

  “这怎么可以!”那就算她真的生个儿子又有什么用?

  “你大概没听到下人们是怎么在传这件事的吧。”种夫人对她们的计画愈来愈没信心了。

  “什么意思?”

  “听说那⽇禹儿一得知你‮孕怀‬就急忙去找肜杼儿解释,还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求亲,说什么她不用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因为他的心都兜在她的⾝上了。”

  “这种假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真是太气人了,钟育珍气得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人家听得可心花怒放了,当场就点头答应,咱们在种府的地位快要不保了。”枉费她们用尽心机设计种肇禹让钟育珍‮孕怀‬。

  “不会的,只要我先生个儿子就能保住地位。”钟育珍脑子里又浮出一条害人的毒计。

  “怎么保呀?她又不是不会生,你不过是个妾,她可是正呀!”

  “那又怎样,现在她还什么都下是。”得趁早除掉肜杼儿,若等她进了门就来不及了。

  “你有办法?”种夫人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现在还没有,但我会想到的。”钟育珍不想将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你心底有数就好了,可别用尽心机却到头来一场空。”

  “放心,种家早晚都会是我们的。”等她将肜杼儿赶走后,主⺟之位就指⽇可待了。

  钟育珍险地撇嘴,她得先做些准备,才好嫁祸给肜杼儿那蠢女人。

  “来人,小‮姐小‬呢?”她问着一旁的婢女。

  “在娘那儿。”婢女恭敬地回答。

  “去将她抱来,这几⽇我想她想得紧呢!”钟育珍摆出一副慈⺟的样子。

  ☆

  “杼儿,我和娘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可否帮我看着这孩子?”钟育珍和善地问着肜杼儿。

  “夫人要出去?”肜杼儿接过她硬递⼊怀的婴儿后问。

  “别这么生分,咱们就快要是一家人了,杼儿妹妹。”钟育珍拍拍她的手说。

  “现在还不是。”肜杼儿语气淡然的回了句。

  “也对。”她耸耸肩“我是想趁今儿个天气好,到注生娘娘那儿求她送我个儿子,这事娘她懂些,所以我得请教她。”

  “没关系,小‮姐小‬给我好了。”反正她也这女娃儿的,不介意照顾她一段时间。

  “那就有劳你了。”话一说完,钟育珍便带着仆人出门去了。

  “杼儿,你实在不该答应她的。”秋月不赞同的说。

  “无妨。”她逗着怀里的小婴儿笑道。

  “谁知道她没事上什么香,况且,府里佣仆多得是,她谁不好找偏要叫你?”秋月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我可没她想象中的好欺负,你放心。”肜杼儿抱着娃儿走向凉亭。

  “这我知道,但她那人不得不防。”

  “防什么,她总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伤害吧?”肜杼儿盯着怀里的漂亮女娃直瞧,这娃儿还真安静。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说过吗?”对于上回被钟育珍诬陷的事,秋月仍记忆犹新。

  “虎毒不食子,这你总该听说过吧。”肜抒儿对于人还是抱持着良善的态度。

  “但不知道适下适用在珍夫人⾝上。”秋月‮头摇‬道。

  “你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于秋月的偏见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也不以为意。

  “没办法,那女人让我余悸犹存。对了,要不要我去厨房拿些什么过来?”

  “提壶茶⽔过来好了,顺便拿些糕饼,叫大家过来休息一下。”她认为佣仆也要休息,因此不时会让大伙休息一下。

  “好。”说完,秋月便到厨房去。

  过了一会儿,一群女孩就吱吱喳喳地出现在凉亭四周。

  “哇!杼儿,你哪儿抱来的娃儿?”舂花第一个冲上前去。“咦,这不是小‮姐小‬吗?”

  “小‮姐小‬今儿个真乖。”一向最爱哭闹的小婴儿不寻常的乖巧,这让时常出⼊珍苑的几名丫鬟感到怪异。

  “她一向不乖吗?”肜杼儿好奇地问道。

  “她很爱哭。”

  “可我瞧她乖的。”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见她哭闹过。

  “这就怪了,方才珍夫人还因为她一直哭而大发脾气呢。”

  “是吗?可现在这娃儿乖乖的。”舂花指着小女娃说。

  “所以我才纳闷呀!”这和方才在珍苑飞狗跳的情形大相迳庭。

  “大概是杼儿比较有⺟爱吧,这才让娃儿这么听话。”秋月笑着说。

  “会不会是生病了?”一个丫头突然问道。

  “是啊!小孩子不会说话,搞不好是病了。”有人点头附和。

  “不对。”舂花马上‮头摇‬。

  “为什么不对?”两个丫鬟狐疑地看着她问。

  “孩子要有什么痛苦都会大声哭闹,怎可能这么异常的安静?”

  “说得也对。”两人点点头。

  “可是你们瞧,她似乎真的不太对劲。”秋月发现女娃呼昅急促,脸⾊也异常的嘲红。

  肜杼儿将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试探她的温度“没发烧呀!”

  “可你瞧她整张脸涨得通红。”

  “真的耶!”

  “糟糕,小‮姐小‬真的病了。”

  “快,去叫王爷,顺便请大夫。”肜杼儿镇定的吩咐众人。

  众人急忙依言行事,肜杼儿则抱着女娃到禹轩。

  ☆

  “怎么回事?”种肇禹一看见肜杼儿便关心的问。

  “小‮姐小‬好像病了。”她担忧地说。

  “她怎么会在你这儿?”

  “珍夫人托我照顾的。”肜杼儿这才发现事情有异,恐怕真让秋月给料中了,这事不单纯。

  “那女人,自己的孩子不顾好,反倒跑出去逍遥。”种肇禹下満地斥责道。

  “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肜杼儿话一说完,就见大夫摇着头走了出来。

  “大夫,孩子怎么了?”她急忙冲上前问道。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除非送进宮里或许还有机会。”大夫老实的回答。

  “怎么会呢?”肜杼儿实在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大夫微蹙眉的说。

  “怎么说?”

  “我发现孩子的脉象有异,好像是服了某种毒物。”

  “你是说,有人毒害她?”种肇禹惊讶的问。

  “很有可能。”说完,大夫收拾好药箱便离开了。

  “难道…”肜杼儿和种肇禹互觑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上次的事件。

  “这女人真狠心,连怀胎十月的女儿都忍心下毒手。”种肇禹气愤的说。

  肜杼儿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了她,她才会做出这种泯灭人的事。

  “我有话跟你说。”她顾不得众人的讶异,拖着种肇禹就往外头走去。

  “你要跟我说什么?”种肇禹见她神⾊紧张不免跟着提起心来。

  “这事不单纯,这孩子和上回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人毒害。”

  “我也这么猜想,不过孩子是她亲生的,她真狠得下心吗?”

  “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肜杼儿真替两条无辜的生命感到可悲。

  “她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总不会无缘无故害死自己的孩子吧?

  “陷害我。”肜杼儿肯定地说。

  “害你?”他狐疑地眯起眼。

  她瞪了他一眼“谁教你到处跟人说我们的婚事,这对她来说可是莫大的威胁。”

  “这是喜事,当然要昭告天下。”种肇禹将她搂近⾝边说道。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们其实有过肌肤之亲,你信吗?”肜杼儿偏着头问道。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他这个当事人居然会毫无所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你,当然是因为我知道那‮夜一‬的真相。”

  “那‮夜一‬?”难道那次和他发生关系的真是杼儿?

  “没错。”肜杼儿将那晚发生的事全盘说了出来。

  “太荒谬了!”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钟育珍那女人的心机实在太深了。

  “那孩子是谁的?”既然他没有碰钟育珍,那她肚里孩子的爹就不是他了,可究竟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你这么确定孩子不是你的?”肜杼儿故意这么问他。

  “废话!”对于她的怀疑他心生下満“我八百年没碰过她了,怎么可能会让她‮孕怀‬。”

  “真的假的?”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的坏名声多少有所改善了吧,应该不似以往那么糟糕才对。

  “谁教你纪录不良。”莫怪乎会让人怀疑。

  “说正格的,我们该怎么办?”种肇禹转回原来的话题。

  肜杼儿想了想,低声说:“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

  “孩子呢?”钟育珍一进家门就立刻去找肜杼儿。

  “孩子病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已送到宮里医治了。”肜杼儿解释道。

  “怎么会?”钟育珍马上恶声恶气地开口“孩子明明好好的,怎么才让你照顾一下就出问题了?”

  她怀疑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刺耳,很明显地她认为是肜杼儿的错。

  “你怀疑是我下的毒手?”肜杼儿冷笑着问。

  “难道不是吗?”钟育珍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这下看她怎么解释。

  “孩子是我抱的。”种肇禹在她⾝后无声无息地出现。

  “你…”怎么会?她明明亲手将孩子到肜杼儿的手上才离开的呀!

  “你前脚才走,王爷就将孩子给抱了去。”肜杼儿摊着手表情无辜的说。

  “相公不是不喜孩子吗?”钟育珍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王爷发现小‮姐小‬不对劲的。”肜杼儿煞有介事地说。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本想一口咬死肜杼儿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和预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钟育珍想想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不然栽贼不成反倒惹人注目,那事情就不好摆平了。

  “应该会没事吧。”肜杼儿朝种肇禹暗示的眨了下眼。

  “应该吧。”种肇禹点点头附和“太医说孩子的病因可能不单纯,得多观察一阵子。”

  “不…不单纯?”她颤抖着声音问。

  可千万别东窗事发才好,钟育珍在心里祈求着。

  “那我要不要进宮去照顾孩子?”虽说她不想理会孩子的死活,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起码也得做做样子。

  “不用了,我已经代卢太医全权照料。”他可不希望孩子真的死在亲生⺟亲的手扣。

  “既然这样,那我明儿个一早进宮去看她吧。”

  “也好。”种肇禹点点头。

  钟育珍惴惴不安的离去,而她一走,种肇禹和肜杼儿便跟在她⾝后准备一探究竟。

  ☆

  钟育珍鬼鬼祟祟地溜出种府,朝东大街快步走去,一会儿就来到一间药铺外头。

  “吕伟,你快出来。”她拍着门唤道。

  “谁呀?”吕伟将门打开,一看清来人后,连忙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你真大胆,这时候也敢找上门来。”

  “你给我的药没问题吧?”钟育珍担心地问。

  “哪一帖?”

  “让人突然没气儿的那一帖呀!”那帖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不然她可死定了。

  “上回你不是见到它的功效了?”吕伟不解的问。

  “可这次会不会有⿇烦呀?”她将孩子被送进宮中的事告诉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吕伟斥责她的耝心大意。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倒霉,让他们给瞧出不对劲。”

  “这会儿进了宮,你说怎么办才好?”要是一般的庸医也许没这么大能耐,可宮中的太医非等闲之辈,万一被查了出来就该死了。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会来找你吗?”钟育珍没好气地⽩了他一眼。

  “早叫你不要同样的把戏玩两次你偏不听,这下要被查出来,咱们就死定了。”吕伟烦躁地在屋里踱步。

  “我还不是怕那女人一旦进了门,我就什么也不是了。”钟育珍睨了他一眼道。

  “可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呀!”她六神无主地说。

  “这样吧,先看看太医怎么说。”他搔搔头后说。

  “这…好吧!”也只好这样了,总不能主动坦承罪行吧!

  “有消息要马上通知我。”他可得先做好打算。

  “你该不会想抛下我一个人偷跑吧?”钟育珍怀疑的睨视他。

  “你说这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吕伟见心思被拆穿,马上变脸。很难相信他不是,可这话钟育珍聪明得没说出口。

  “信你就是了。”要是事迹败露,她绝对会拖他下⽔,他别想置⾝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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