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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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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烈心头一惊,忙道:“哪里不舒服?”

  “肚子好痛!你…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要去厕所。”

  说完,不给阎烈询问的机会,王子妃捂着肚子,以极其狼狈的姿态跑向餐厅的洗手间。

  当王子妃垂头丧气地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不小心和一个満⾝香气的女人撞了个正着。

  “喂,你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

  王子妃急忙开口道歉,刚刚的确是她不小心撞了人。

  “王子妃?”

  被对方一口叫出名字的王子妃不由得抬起头,仔细一瞧。眼前这女人她认识,是她读⾼中时认识的同学,名字叫什么来着?噢对了,苏雪柔。

  如果她没记错,苏雪柔是典型的富家女,她爸妈是生意场上的娇客,家境非常殷实。

  苏雪柔⾝材⾼姚,五官端正,打扮时尚,再加上优渥的家庭背景和圆滑的社交手段,以至于她在求学阶段,就是校园里不可多得的风云人物。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雪柔用一种“女王打量女佣”的眼神,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王子妃,语气中夹着几分傲慢和不屑。

  “噢,我差点忘了,你和那个叫周周的,读书时就喜欢四处打工,毕业之后还⾝兼数职,王子妃,不要告诉我,你之所以会出现在金多丽,又是来这里当临时服务生的。”

  王子妃皮笑⾁不笑地说道:“是啊,我和周周在读书时的确很爱四处打工,也经常去一些⾼级场所做临时服务生,不过,我今天会出现在金多丽,还真是过来吃饭的。”

  “在金多丽吃饭,你开玩笑吧?”苏雪柔哼笑两声“谁不知道你王子妃虽然被爸妈取了个自以为⾼贵的名字,其实是个典型的穷酸鬼。我还记得当年学校校外旅行,规定每个人缴五十块的伙食费,结果你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如果一定要缴钱,你就放弃那次旅行…一个连区区五十块都舍不得的穷酸鬼,也敢来金多丽这种地方消费?”

  被狠狠讽刺的王子妃不怒反笑“对啊,我就是连区区五十块都舍不得花的穷酸鬼,不过这碍着你什么事了?我王子妃从上学第一天起直到毕业,从来都没否认过我是个穷人,因为我没有你的命那么好,投胎到大富之家,可以尽情挥霍父⺟的金钱。我也很想去享受,可我没有那个本钱,我妈生病住院,大笔医药费庒得我们⺟女俩几乎喘不过气,在那种环境下,别说五十块,就是五块钱也被我们分成几份花。”

  “你以旁观者的立场来嘲笑我的穷酸,我倒是想问问你,假如立场对调,你要怎样选择你的生活?至少,我现在花的每一⽑钱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你亲手赚的?如果不是你那有钱的爸妈,你能过得上娇贵大‮姐小‬的富贵生活?”

  一叠声的斥责和教训,将苏雪柔给骂得脸⾊晦黯,浑⾝发抖。

  旁边有几个准备上厕所的客人听了王子妃这番话,无不对苏雪柔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著。

  这真是让苏雪柔丢尽了脸面,她从前对王子妃就没有好印象,没想到毕业之后这么久,这个叫王子妃的女人依旧让她喜欢不起来。

  眼看王子妃转⾝要走,苏雪柔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你要⼲么?”

  “马上向我道歉!”

  王子妃觉得十分好笑“各位旁观的美女们,你们倒是给我评评理,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这位得理不饶人的苏‮姐小‬就要我向她道歉,请问,哪条法律有规定,说实话也犯法?‘”

  “你…”

  苏雪柔忍无可忍,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她一时按捺不住大‮姐小‬的坏脾气,扬起手臂,就要甩出一巴掌。

  “啊,好痛!”

  就在她的手即将落到王子妃脸上的那一刻,竟被人一把抓住了。

  “你…你是谁?”

  狠狠揪住苏雪柔手臂的不是别人,正是担心王子妃有什么状况,而前来探视的阎烈。

  他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还以为她⾝体非常不适,结果来到洗手间前,就被他捕捉到这么混乱的一幕。

  “这位‮姐小‬,法律没规定说实话不犯法,但是抬手乱打人,就一定会犯法。”苏雪柔被阎烈的语气吓得不轻,眼前这男人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俊美⼲练,仅是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着王子妃说话?

  如果她没猜错,以王子妃的⾝分,能接触到这种优秀男人的机会,几乎为零。

  “雪柔,发生了什么事?”

  苏雪柔的男伴见她久久未归,也是急不可耐的前来寻人。

  一见有了依靠,她立刻哭丧着脸道:“家明,我遇到了大⿇烦…”

  被叫做家明的男子立刻露出一脸心疼和担忧,上前环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还不就是他…”她的手不客气地指向阎烈,大有告状的意思。

  对方抬起头,和阎烈对视一眼,仅是那一眼,就立刻让他肃然起敬,躬⾝道:“阎…阎少,您怎么也在这里?”

  阎烈冷冷看了对方一眼“你是汪家明吧?”

  “呃,承蒙阎少还记得我。”

  阎烈轻哼一声“本以为你只是做生意的眼光不太好,没想到连选择女朋友的眼光也同样不太好。”

  说着,一把将呆怔中的王子妃勾到自己怀里,对汪家明道:“我本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但这次受了委屈的是我的女朋友,既然你的女人让我的女人不痛快,那么我只能让大家一起都不痛快了。之前正在谈的那个Case,就这么算了吧。”

  “女朋友…你是说王子妃是你女朋友?”

  第一个尖叫出来的正是苏雪柔,她自然听过阎烈的大名,因此死都不相信,一脸穷酸相的王子妃,居然能钓到这么优质的男人。

  阎烈并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搂着王子妃离开此地。

  “阎烈…”

  “嘘!”

  正准备开口说话的王子妃遭到阎烈一记制止的眼神。

  他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你那个同学还在后头盯着你,如果你不想被她看出破绽,就学乖一点,不要乱动。”

  王子妃傻傻地被阎烈带出餐厅,直到坐进了他的车子,才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对苏雪柔说我是你女朋友?”

  “你不想做我的女朋友吗?”

  阎烈这句半真半假的问题,将王子妃问得一怔。

  这一刻,她根本分不清他这句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王子妃,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几乎想都不想就直接说出口,随后才意识到这个答案不太妥当,急忙又开口解释“我是说,像你这样英俊多金又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有足够的本钱让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

  “你觉得这就是我要的答案?”

  他霸道地揪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目光和自己相对。

  “你是第一个将温柔体贴这四个字用在我⾝上的女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被迫看着他凌厉目光的王子妃傻傻地摇了‮头摇‬。

  阎烈的唇边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倾⾝向前,将自己的俊脸贴向她,轻声在她耳边道:“那是因为,对别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有温柔体贴的耐性。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一旦有人对你好,定是有什么目的。”

  王子妃被他突然凑近的面孔吓得心脏狂跳,呐呐道:“那…你对我好,又有什么目的?”

  “你猜呢?”

  “我…我猜不出来。”

  “没关系,你猜不出来,我可以帮你猜。”说着,他猛地倾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王子妃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束住双臂,整个人都被揽进他的怀中,他扣住她的后脑,将浅尝的吻狠狠加深。

  直到王子妃被他霸道的一记深吻亲得瘫软在他怀里,阎烈才慢慢菗离唇瓣,勾着笑容对她道:“现在,有没有猜出来我对你好的目的?”

  “我…我人傻又很笨…”

  阎烈的表情顿时变得琊恶无比“所以你是想说,我应该用更直接一点的方式来向你解释,我究竟为什么对你这样好?”

  王子妃在他怀里颤抖着道:“阎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适合谈这个问题?”

  “OK,既然你觉得这里不适合,咱们就换个地方再谈好了。”

  直到现在,王子妃也不敢相信,她和阎烈居然…

  整件事情还要从昨天下午说起,踏出金多丽的大门,她就被阎烈揪上他的车子直抵他的豪华公寓里。

  一进门,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不断地追问阎烈为什么吻她、对她好?

  当阎烈回答,他之所以会吻她、对她好,是因为他喜欢她时,她又问,既然他喜欢她,为什么不按正常逻辑来追她,比如送花,请吃饭,看电影,送小礼物?

  老实说,就他先前的表现,她实在难以判定他对自己竟抱持这样的情感。

  忍无可忍的阎烈终于在她问出第一百零一个疑问时,将她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扑倒,直接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自己的心意。

  结果就是,她被阎烈大恶魔拆吃入腹,修理得连哭嚎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刻,王子妃站在宽敞豪华的大浴室里,透过落地镜子,清楚地看到自己赤luo的胸脯和颈项之间残留着非常明显的吻痕。

  这是阎恶魔強行留在她⾝上的痕迹,他是这样说的——

  “只有在你⾝上打上属于我的标记,才能证明你王子妃是我阎烈的女人。”

  啦塔!

  浴室的房门突然被人拉开。

  赤⾝**的王子妃一把揪过‮袍浴‬,匆匆忙忙地遮在自己的胸前。

  ⾝穿一袭黑⾊晨褛的阎烈被她那受惊兔子一样的表情逗得直乐,一把将拚命向后躲的小女人揪进自己怀里,坏坏地调侃道:“醒来之后就发现枕边空空的,还以为你逃掉了,原来是躲到浴室里偷偷欣赏我留在你⾝上的杰作。”

  王子妃被他自大的语气气得不轻,给了他一记肘击,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几处非常明显的吻痕,哀怨道:“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出门去上班?”

  “我阎烈的女人,不需要出门去上班。”

  说着,他微垂下头,在那处已经淡去不少的痕迹上,又狠狠一吻。

  “阎烈,唔…”

  阎烈一把抢走她死死抓在胸前的‮袍浴‬,丢到地上,并且将她打横抱起,放进盛満温水的浴白里。

  温热的水温令王子妃的⾝体说不出来的舒适。

  只是下一刻,她看见阎烈优雅地褪去⾝上的晨褛,赤luoluo地踏进浴白,顺势将水里的她拎了起来,直接按在他的怀里。

  对王子妃来说,这真是一个悲摧又无奈的早晨。

  不但没能向阎烈讨回昨晚被欺负的公道,反而还被他按在温暖的浴白里又狠狠缠绵了一回。

  早上八点二十分,阎烈准备出门上班。

  王子妃为了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満,坚持‮店酒‬的工作她绝对不会放弃。

  阎烈把她的固执和任性视为小女人在撒娇,所以当他出门的时候,顺便将她拎上跑车,将她一并带去了‮店酒‬。

  “阎烈!”

  纠结了整整一路的王子妃,在他的车子即将抵达‮店酒‬门口的时候,突然很想问他关于他前女友的事。

  陶晓洁说,那条蓝⾊丝巾的主人曾经和阎烈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就算两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可在阎烈心里,他前女友仍占有一席重要之地。

  否则,两人分开这么久,阎烈不可能还留着那条丝巾,甚至还在那条丝巾落海后,悬赏十万块去叫人打捞。

  如果她没理解错,阎烈想捞上来的,只怕不仅仅是一条丝巾,而是他和前女友之间那段遗失掉的爱情。

  她真的很想问,他对她这样呵护关心,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单纯想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个伴?

  如果是后者,她会觉得自己的立场太过悲哀。

  可如果是前者,她又会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得十分微妙。

  阎烈真的爱她吗?或者说,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呢?

  “怎么了?”

  阎烈侧头一看,就见王子妃満脸纠结,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

  他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我早就说过,我阎烈的女人不需要出门工作,如果你真的想‮钱赚‬,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非得来‮店酒‬继续做个伺候人的服务生。还是说…”

  他扯了一个坏坏的笑容“你之所以执意来‮店酒‬上班,是想无时无刻和我共处在同一个空间,舍不得离开我?”

  “开车的时候不要开玩笑。”王子妃被他调侃得脸⾊不噤通红“其实我是想问…”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口,阎烈的移动电话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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