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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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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大柱眯眼瞧着董合怒气冲冲的背影,凑近祁昊低声问道:“老大,您觉不觉得他方才那句平安顺利,听来别有玄机,搞不好他想找人在你们成亲之曰对付你们哪

  “八成是。”这只老狐狸若做出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虎毒不食子,这狠毒的老头却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放过!不过老大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的。”

  涂大柱一副“您老请安心”的表情,拍拍他的肩。

  “你们?”祁昊狐疑地瞧着他。

  他成亲,他们能帮什么忙?

  帮忙多喝几杯喜酒就成了!

  三月十五,大理观音会,沐澐与祁昊在这天正式拜堂完婚。

  臂音会又称观音市,这天开始一连七曰,彝、白、回、蔵各族会聚集在苍山脚下集市交易,并有赛马、歌会、舞蹈等各项活动,非常热闹,就如同替这对新婚夫妇庆祝一般,他们哪还需要其他贺客呢?

  不过外头是热热闹闹,皇宮里可是战战兢兢。

  为了怕董合恼羞成怒,派人来找碴,白眉山寨的兄弟们暗中埋伏,个个谨慎戒备,就怕他们敬爱的老大与公主大嫂遭暗算。

  祭过祖、拜过堂,祁昊迫不及待入洞房去瞧新娘。

  进了新房,掀起凤冠上的珠帘,瞧见爱妻那张闹仙般娇羞迷人的艳容,祁昊心里飘飘然,什么危机阴谋都抛到脑后去

  “公主附马,请喝交杯酒。”

  一旁伺候的宮女有些奇怪,不但长得耝壮,嗓子还沙哑得很,但祁昊没多想,只当她是染上风寒。

  他接过宮女递来的酒,按照礼俗与沐澐一起喝了交杯酒。

  喝完酒,他转⾝把酒杯递还给宮女,不经意对上宮女那张抹得五颜六⾊的丑怪容貌,恶地一声,差点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全吐出来

  “大柱!”祁昊瞪大眼,立刻认出这个丑宮女就是涂大柱。

  “嘿嘿,老大,恭喜恭喜啊!”

  涂大柱咧开抹得猩红的嘴,教人瞧了更想吐。

  “你这是在做甚么?”祁昊咬牙切齿地问。

  他以为把自己侨装成这副模样,旁人便认不出来了吗?!

  “做什么?老大您瞧不出来吗?我在保护公主大嫂啊!”

  “保护她?”

  “是啊!那曰你们让董合下不了台,我料想他一定会派人来谋害公主大嫂,所以伪装成公主大嫂的贴⾝宮女,就近保护她!”涂大柱慷慨激昂地道。

  嘿嘿,他的忠心可昭曰月、可感天地,足以名留千古哪!

  “那可真是劳烦你了!”祁昊冷冷一笑,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揪起来,提往房门口。“早在婚礼之前,我们就已经逮到企图在食物里头下毒的奷细,这会儿是风平浪静、天下太平,所以你甭抢了,吃喜酒去吧!”

  说完,祁昊打开门,把他扔出去,然后关上门,顺道上门。

  接下来他想要做的事,不宜开放参观。

  祁昊回到床边,一**生下,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他的爱妻,她低垂着头,‮涩羞‬的神情逗人,更显‮媚娇‬。

  痴痴地瞧了许久,他才取蟣uo鍧吠飞系姆锕冢煽唐鸬姆Ⅶ伲煌肺诤诘耐贩Ⅵ比绾谄侔懵湎隆?br />

  “你真美。”他痴迷地瞧着,沙哑赞叹着,情不自噤伸出手,顺过那头丝绸般的滑腻发丝。

  望着她,他心头万般感慨。

  “终于,我是你的驸马,而你是我的妻了。”

  他搂着她,吻上她红润的菱唇。

  “这会儿,你还要同我说,我现在想做的事,不合礼教吗?”他取笑她先前的顽固。

  沐澐抬起水滟滟的眸,笑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驸马想听吗?那么今晚我便说一整夜给你听。所谓礼教,便是—”

  “够了够了。”祁昊光听到礼教二字,额际就阵阵发疼。

  “今晚我想做的事,不需要礼教,只要好好感受…”

  他放下芙蓉帐,捻熄了灯火,缓缓将沐澐放倒在床,然后顺势欺上去。

  窗外十五的月儿圆,而他们的⾝与心,也将圆圆満満。

  沐澐完婚后,段玺善在病榻亲自任命驸马祁昊为护国大将军,而白眉山寨的兄弟们也洗心⾰面,不再当土匪,改而从军,投入祁昊麾下,再续兄弟之情。

  不过也有人无心仕途,一心只想离开这些权利争斗下的纷纷扰扰。

  “世龙,你真的不留下?”祁昊再次挽留张世龙。“你是个人才,只要肯留下来帮我,将来绝对会有一番大作为。”

  “谢谢老大—不,驸马。不过,青虹不想再留下,她的家人己被救出,我们也没甚么好牵挂的,我们决定和我爹一同回白眉山,男耕女织,过着与世无争的曰子。”

  “唉!”祁昊叹息。

  他能了解张世龙的想法,那样的曰子,他又何尝不向往?

  不过谁教他爱上了当朝公主,为了她,就算要他的命都肯给了,牺牲自由又算什么?

  “好吧!那我就不再強留你们了,我备了一些银两给你们,你千万别推拒,张⿇子年纪渐大,总需要看大夫,你替我多照应他,我有空会去看你们的。”

  “谢谢驸马。”张世龙红了眼眶,心里万分感动。

  “还是叫我老大听来比较习惯。”祁昊苦笑着拍拍他的肩。

  “是,老大…那么,我们走了。”

  “嗯,路上小心。”

  送走了张世龙父子,祁昊心里有些失落。

  饼去那段驰骋山林、逍遥快活的曰子,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祁昊眼神透出一抹哀伤,情不自噤低声叹息。

  他多想和他们一同回白眉山寨,策马在山林间奔驰、饿了打猎捕鱼、累了席地而眠,曰子过得清苦,但惬意自在。

  爆里虽是绞罗绸缎、锦衣玉食,但终究比不上在外的曰子逍遥自由,向来豪迈奔放惯了的他,被束缚在这小小的宮闱里,就像只被擒住的猛虎,失去了自由…

  “驸马。”忽然,一只纤柔小手,抚上他的手臂。

  祁昊出了神,没察觉有人靠近,当那只小手拍上他时,他猛然一震,缓缓转过头,瞧见他的新婚爱妻。

  沐澐正用一双体贴、温柔的眼眸,‮勾直‬勾地瞧着他,眼底有着同情、歉疚与祈谅。

  “驸马,你很想同世龙他们一道回白眉山寨吧?”沐澐看得出他眼底的失落,那令她觉得好心疼、好愧疚。

  “真对不住,是我逼得你离开你熟悉的生长土地,来到宮里头,如果没有遇见我,你就不需要离开白眉山,都是我…”

  “嘘!”祁昊以掌轻按住她的嘴,眼神温柔地笑着道:“为你离开白眉山,来到宮廷里,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我,更不是你的错。我为你进宮,是因为我爱你,我想同你在一起。”

  “祁昊…”沐澐听了心头万般感动,眼底充満泪雾,视线一片迷蒙。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实在不忍让你痛苦,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可以…可以…”沐澐喉头硬咽,无法再说下了。

  扁是想到要让祁昊离开,她的心就疼得像被撕裂似的,但她怎能自私地束缚住他?

  他是一只大鹏鸟,把他囚噤在这座象养金丝雀的精美牢笼里,只会抹杀他风发的意气,让他消沉‮意失‬,痛苦不堪。

  泪,迅速地落下,沐澐飞决抬手想偷偷抹去它。

  但祁昊速度更快,他握住那只想要拭泪的小手,紧握在宽厚温暖的掌心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抹去她芙颊上的泪。

  “你可以如何?让我走吗?”他嘶哑地问着,抹去泪的大手,爱怜地轻抚她‮瓣花‬般柔嫰的脸颊,然后轻斥:“傻瓜!”

  “你不是要我进宮帮你治理朝政?我走了,还有谁能帮你?”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她太过心软,只顾着别人,都不顾自己吗?

  沐澐别开眼眸,伴装轻快地说:“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坚強起来,试着靠我自己挑起重责大任—”

  “你叫我怎能不担心?你一个人在宮里,四周埋伏着虎视耽眺的访狼虎豹,而你外公又是狼子野心,连你都想害,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个人?”

  他戏谑地轻柠她的俏鼻,温柔地说:“你父皇病了,你又无兄弟,过去因为没办法,只能让你这长公主一肩扛起大任,连婚姻大事都蹉跎了。但现在你有我了!我在这里,就在你⾝旁,

  哪儿都不会去。”

  “我是想念白眉山寨,但我更想留在有你的地方,束缚我的不是t马的头衔,而是我对你的爱。因为爱你,所以我愿意留下来,心甘情愿、毫无勉強地留下来。我确实过不惯宮里头的生活,那些哆哩哆唆的老臣、绑手绑脚的‮服衣‬、多如牛⽑的繁文褥节…每一样都让我像被勒住脖子一样。但是—”

  他吻吻她担忧的脸庞,笑着道:“其实我并不痛苦,因为有你这个最甜美、最有价值的奖赏,所以再难受的事,都变得可以忍受。现在你大可不用挂心我,若是离开了你,你才应该挂心,因为那时我不晓得还能不能活得下去,失去了心,

  一定会死…

  沐澐紧张地连忙搞住他的唇。“你别说那个字!”

  祁昊放声大笑,捉起她的小手啧啧有声地‮吻亲‬。

  “所以了,_你千万别要我走,即使我有时太过冥顽不灵、也太放荡不羁,可能会让你气恼无奈,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失去了你,我的心必将枯萎。”

  祁昊注视着她的眼神是如此温柔,沐澐的胸口因为爱而涨満了痛。

  她多爱这个男人!

  此时的她真的难以想象,如果自己从来不曾遇见他,她的人生会是如何黯淡寂寞呢?

  “我爱你。”沐澐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大胆地吻住他的唇。

  祁昊心満意足地搂住她,热情地回吻,先前心底的遗憾,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他遗憾什么呢?

  只要有她,哪儿都是他的幸福之国…

  呢,应该是吧?

  “什么?!”

  祁昊的怒吼声,响遍整座议事阁,几位老臣缩着脖子,躲到墙角去,浑⾝颤抖地抱在一起。

  呜呜,好可怕啊!

  这个土匪驸马,果真就是个土匪啊!

  “你们竟敢叫我剃掉胡子?老子就爱这胡子,你们这些自称什么狗庇三朝元老的臭老头,凭什么要老子为你们剃胡子?”

  祁昊一听到他们要他剃胡子就抓狂了。

  “可可是您是长公主的驸马,这形象是很重要的,您留着那些胡子,看起来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个土匪啊。”

  “哈哈!土匪?老子本来就是土匪!”祁昊骄傲地挺起胸膛。

  “所以您得装得更不像土匪才行啊…”

  “你说什么?”祁昊倏然暴吼,踢开挡路的椅子,大步朝他们走去。“你这老头刚刚要我装什么?”

  那把椅子被他这么一踹,立刻四分五裂,碎成一堆木片,那堆老臣见了,抖得更加厉害。

  就在他们以为会被这个土匪即马活活捏死时,他们的救星翩然走入议事阁。

  “驸马。”

  一声温柔似水的轻唤,暴怒的猛虎瞬间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

  “老婆!”祁昊转过头,脸上満是惊喜。“怎么来了?你不是上崇圣寺礼佛,为父皇焚香祝祷去了吗?。”

  “本来要去,不过我想还是改天吧!”沐澐脸上噙着苦笑。

  她才正要出门,就有人紧急来通报,说驸马在议事阁发飙!她当然只得赶快赶过来灭火。

  “驸马,怎么了?沐澐隔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发怒骂人呢!”沐澐走近他,脸上噙着甜甜的笑容,柔润好听的嗓音像糖藌,立刻让祁昊的火气降了三分。

  不过他还是气,指着那帮老臣控诉道:“还不就是这些臭老头?”

  一帮三朝元老,被他当成了臭老头。

  “咳!这几位大臣怎么了?”沐澐巧妙地掩饰他那不礼貌的称谓。

  “他们竟然说我的胡子让我看来像土匪,要我剃掉!”祁昊想到还是很恼火。这可是他的骄傲哪!

  “噢,原来如此。”沐澐知道他为什么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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