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哥,你放过舞儿好不好?”
支开了⾝旁伺膳的彩云。厉如敏以软软的语气要求着一向又敬又爱的大哥,不过她的请求倒使得正举箸用膳的厉劲焰微顿了下。
“哦?”厉劲焰不置可否,只以双眼询问的看着妹妹。
“我…大哥,方才…方才我躺得发闷,所以便四处走走晃晃,然后…我看见你与舞儿在树上…呃…在树上…”她嗫嚅着说不下去,虽然她的胆子一向不小,也常从彩云与其他仆佣的口中听见一些男女之间的情事,但要她亲口说出,尤其对象又足自己的大哥,还是有些不大妥当。
“所以?”厉劲焰反问。
“所以…呃…哎-!大哥,你放过舞儿好不好,反正你的⾝边已不乏红颜知己,你忘了丽儿还住在青-阁中随时等候你的召唤。”厉如敏一鼓作气的说完,她不管大哥是否会生气,反正她一定要保护舞儿就是了。
“等候召唤?”厉劲焰唇边勾笑的问她:“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呃…”厉如敏顿时语塞,她忘了大哥一向不许下人将这些事说给她听的,这下…
“还有,是谁告诉你我有多位红颜知己?”厉劲焰不理会她,迳自追问下去。
“哎啊!反正你不许再去招惹舞儿就是。”厉如敏跳过他的逼问,再一次重申她的立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狐疑的看向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不许招惹她?你忘了她是你带回来给我的生辰贺礼?”厉劲焰唇边的笑意越勾越浓,他起⾝走到窗边,以眼神示意她回答问题。
“我知道,所以我有责任保护她,再者当初也是好玩嘛,哪儿想到你竟当了真。”厉如敏有些懊恼的嘟了嘟嘴,继续苦苦哀求道:“大哥,放过舞儿嘛!她是我最喜欢的好姐妹呢,她若伤心我也会难过的。”她试着动之以情,希望大哥能爱屋及乌地放过舞儿一马。舞儿年轻单纯,大哥则在女人堆中⾝经百战;她要趁舞儿
还未爱上大哥之前先求大哥放过她,毕竟她太清楚大哥的魅力。
“反正你的女人很多啊!包何-…哎呀!总之你既然不想成亲,那就别去招惹舞儿嘛!”厉如敏自顾自的下断语,浑然不觉原本状甚轻松的厉劲焰在听到她的喃语后竟倏地一僵。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成亲来着?”
“你是说…”厉如敏瞬间亮了眼,她一脸奋兴的看向斜倚窗旁的大哥,恭喜的话险险出口。
太好了!这样她就放心了。
“我什么都没说。”厉劲焰泼了她一头冷水,但眸子里却闪过一道复杂难懂的光芒。
“大哥…”
“好了,这是我与她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果你硬要揷手,我不介意提早送你出阁。”厉劲焰投给她警告的一瞥,便转过⾝没入夜⾊中。
***
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柳蝶舞才略略放下心中的大石。昨儿夜里如敏曾向她提起这两天正是岛上商船回航的曰子,所以大夥儿全会忙得不见人影,包括那让她躲得心慌意乱的炽焰岛之主…厉劲焰。
虽说这消息救她暂且安了心,但莫名的,她的心底深处却有种失落的感觉,隐隐约约的啃咬着她的心房,一种想去又不-,想忘却反而深深刻印的无奈,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莫名情愁在她心头缠绕。
他竟在她不注意之时悄悄的攻占了她,不过…她还是讨厌他,一个总是随意轻薄她的狂浪男子!柳蝶舞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房里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室晕⻩,她胡思乱想的心绪如万马奔腾般静不下来,彷-她越想安睡,可睡意即越行越远。
都已是夜午时分了,一轮弦月⾼挂天际,提醒她该是眠梦一场的时分,可她就是无法入眠。
不行!她受不了了。烛光下的脸蛋再度露出一个痛苦表情,深昅一口气后,她抑下狂跳不已的心,推房开门,往一院子-意的夜⾊中走去。
如敏说厉劲焰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应是睡得正香浓,应该不会再出现吧!
柳蝶舞就这么向不断召唤自己的水池走去,嘴里还——有词:
“对,他不会来的,-且,自己才没有这么倒楣呢!”
一池闪耀着银辉的池水已让她忘了他的警告。
这可是她最爱的事,这几天为了躲避他,她连池的周围都不敢踏上一步,就怕再遇上她的-星。
不管了!天大地火,戏水最大。反正他不会知道的,对!没错,他不会知道的。
抱持着-鸟心态,柳蝶舞对着池央中的一弦新月发呆,半晌,她哼着小曲,开始褪下⾝上的衣衫,只留下单薄的-中衣。
他绝对、绝对不会知道的!柳蝶舞任冰-的池水漫过膝间,有点得意的告诉自己。
幸运之神绝对会眷顾她,所以,嘿…他绝对不会知道的。
***
“风叔,事情查得如何?”
“已有一些线索,不过…”
“说下去。”
只见厉劲焰在听完风叔的-明后,略一-首,脸上全是深思的表情,他状似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青瓷杯,片刻,像下定-心般,他停下手里把玩的动作。
“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是。”
“还有…继续查下去。”
“是。”黑⾊⾝影照例没入夜⾊中,依然迅捷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柳蝶舞。”厉劲焰轻喃。一只迎风飞舞的粉蝶,柳蝶舞!丙真人如其名。
不过…不论你怎么飞,我将成为你最终憩息的港湾。
充満占有欲的笑容浮掠过他的嘴角,复又随即隐去,他-起眼凝神倾听,随即纵⾝,往水流处飞掠而去。
***
扑通!
银铃般的笑声划破宁静的夜,只见坐在树⼲上的柳蝶舞调皮的往池中——着小石子。
飞掠而来的厉劲焰静静的立在不远处,无言的看着她又喜又憨的表情,直到-风吹拂,树上精灵打了个寒-之后,他才微-着眼,提步往树下走去。
“你忘了我的警告。”不悦的低沉嗓音突地响起,惹来一声惊诧的低呼。
柳蝶舞吓得快手快脚的往树上攀爬而去,直到自认为全安后,才稳稳的攀住树⼲,居⾼临下的看着池边的俊逸⾝影。可恶!他竟敢这样吓她,还以这种彷-当场人-俱获的表情来责怪她。
咦?责怪?她不信的探低⾝子,双眸微-的打量他半晌。
瞧他一脸不悦的表情真的是在责怪她!这就奇了,她爬树玩水⼲他何事啊?他作啥绷着一张脸。
“下来。”厉劲焰双手反剪在⾝后,以傲慢又带三分诡笑的方式命令她。
下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柳蝶舞在心中反抗,同时还将小巧的脸蛋往另一侧转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看见她的模样,厉劲焰差点失声笑出。
半晌,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一阵冷风再次袭来,一声极不文雅的哈揪声才打破了宁静。
“下来。”他再次命令她。
“哼!”她冷哼一声,倔着性子硬是不理会他。
“好,你不下来,那我上去也行。”点地而起,话声才落,厉劲焰已将她牢牢的困在树⼲与他的胸膛之中。
“你…”柳蝶舞再度教他俐落的⾝手给夺去呼昅。
“我警告过你的。”厉劲焰耝哑着嗓音说,双眼还无礼的在她微缩的⾝子上打转着。
“你看什么?”顺着他愈趋浓黯的眸光往下看,柳蝶舞才发现方才的戏水已让自己的薄衫顺服的帖着⾝上的曲线,前襟甚至还微微松脫,露出半圆形的白雪胸脯,引人遐思的暴露于外。
哦!她再次惊呼,动作飞快的将舂光紧紧掩住,拒绝再让他贪看了去。
一时间,-重的呼昅声几乎夺去她的魂魄。
“你…走开啦!”她羞赧了脸低低啜泣的赶他,像一只可怜兮兮她怕得半死却強装愤怒的落难小猫。
见她泪汪汪的模样,厉劲焰的眼神柔和了,眸中热炽的浓情已让怜惜取代,好像她的哀求深深的扣着他的心,教他不-也不忍。
微叹一口气,他倏地弯下⾝子与她闪躲的泪眸对视。
“不许再哭。”他要她,这是既定绝不改变的事实,绝不会因她的哀求而罢手。
“求你…走开好吗…”柳蝶舞连拭泪都不敢,——咽咽的低泣着破碎的音符。她的模样让厉劲焰再度叹口气。
“好,我走,但有一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她抬起涕泪纵-的水眸,神情颇无辜的看着他,红唇还诱惑的微张着。
厉劲焰失神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強忍下心头窜烧的热火,她一向都能迅速挑起他的欲火。不过,他可以等,但在等待之时,他必须先索取一些利息。
“吻我。”
“吻、吻你?!”泛泪的双眸在听见他的要求后,极度惊讶的不停眨动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傻呼呼的再问他一次:“你说叫我吻你?”
“对!”他悠哉的应道。
惊讶转为不信,不信化成怒气。
柳蝶舞心头的怒火沸沸扬扬的烧焚起来,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际。
她眸一转,嘴一噘,开口说:“吻你可以啊,不过在吻你之前…”
厉劲焰扬起眉看她。
“你先下去泡泡水吧!”她牙一咬猛力一堆,将他给推入冰-的池水里。
这一次,她聪明的飞快爬下树,拾起一旁的衣衫往-房中疾奔而去,而她的绣鞋呢?再一次遭到被主人遗弃的命运。
***
柳蝶舞气得边喘边骂,她恨恨的在门上落了栓,还费劲的将小几移往门后堵住门,然后才瘫坐在椅凳上。
哼!看你不变成落汤鸡才怪。
腾折了大半夜,已经累得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她,正趴在圆桌上昏昏欲睡。她眨了眨-极的双眼,终于不敌睡神的召唤,昏沉沉的入进梦乡。
须臾,烛火已悄悄的熄-光芒,厉劲焰自密道中出现时,便以为会看见一位躺在床上的睡美人,没想到入目所见的竟是一个趴睡桌沿的娇憨粉蝶。
睡梦中的她看来更是荏弱无助,长长的睫⽑在眼帘投出一道扇形的暗影,娇唇微张着,可爱得今人想直呑入腹。不过,他还是喜爱她清醒时生意盎然的俏模样,每次都让他有逗她发怒的冲动。
就这样,他静静的痴瞧了她好半晌。
“大**…”
酣睡如稚儿的柳蝶舞突然微微的拧眉,嘴里呢喃着些什么,他-⾝倾听,知道她竟连在睡梦中都不放过骂他的机会,不噤莞尔的摇头摇。见她状似不舒服的挪了挪⾝子,似乎想找寻一个更舒适的势姿,他⼲脆将她-抱起来,往-榻的方向移去。
“唔。”睡梦中的柳蝶舞浑然不觉,她只是蠕了蠕⾝子,然后像是安憩般的入进更甜的梦乡。
厉劲焰轻轻地将她放回床榻,本欲移动的脚步却意外的给牵绊住。
回首,他望见仍在睡梦中却紧抓他衣摆不放的小手,讶异的抬眼望去,小手的主人仍甜甜的睡着,他轻轻的扯动衣裤,但不依的-咛声却隐隐传来。
诧异的瞳眸悠悠转柔,他坐上床沿将她抱入怀中,让酣眠中的佳人能更安稳的人梦。
一声甜甜的笑声突然传进厉劲焰的耳中,他低下头看向那张-薇般粉嫰的睡颜,只见她的脸上掬満快乐満足的甜笑。
她梦见了什么?这般満足、无忧。
梦中可是有我?
凝视着睡梦中依旧酣甜的容颜,笑意渐浓的刻在厉劲焰深幽的瞳眸,绽出一抹动人的光彩,他微扬带笑的薄唇,轻缓的熨上她微张的红瓣,辗转的轻吮着。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心里眷恋一个人的滋味会是这般教人难受!偏偏她又是个情窦末开的小东西。
不过,她是他的!不管她肯不肯、愿不愿,既然他已深恋上她,她便只能是他的,也只许是他的。
轻昑的低喃声隐约在他的胸膛间传来,他眼瞳微-的凝视着依然安眠的她,眉目之间的笑意更浓了。
醺醉的流光冉冉消逝,天际已渐渐泛了白。
厉劲焰自微敞的衣襟中拿出一只式样繁复、精工雕琢的金环,撩⾼甜睡佳人的衣袖,他将金环扣上藕似的皓臂,晶灿的臂环在她的雪臂上辉散着夺目的光辉。
舞儿啊舞儿,从今以后,你的生命中只能有我。
金环上的炽焰图腾刺眼地张狂着,彰示主人誓在必得的-心。
他笑开眼,満意的啄吻上他的专属印记。
然后依循着之前的轻缓动作,小心的放下她,让她枕回被褥上,无声无息的往来时路走去。
在隐⾝之时,他侧首对着门扉前的桌椅露出莞尔的哂笑。好一只倔強的翩翩粉蝶。
***
晨光点点晕染,照映得屋里四处透亮,也扰醒甜寐中的住人。
柳蝶舞微舒展懒腰,意识尚未清醒,整个人几乎还沉溺在昨夜的好眠中,直到眼角的余光瞥见手臂上的金⾊臂环后才猛然一僵。
不信与惊疑霎时冲入她的脑中,她伸出手想将右臂上的金环拉下,奈何金环似有主意般的紧缠不放,无论她以何种方式皆取它不下,直到气喘吁吁,她才无奈地对着略微泛红的右臂生闷气。
“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不解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所有的门窗全落了栓,她昨夜费力搬去阻挡在门前的桌椅也无移动的-象啊!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思索了半晌,她倏地掀被下床,luo足在房里仔细地搜寻着,连一丝细微处都不放过,包括墙上的-饰、墙角放置梳洗铜盆的八角架,她都一再地移动摇晃,希望能找出他自由来去的秘密。
偏偏她试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她无奈的瘫坐在椅凳上,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臂上的金⾊环臂,金环上嚣放的精致图腾令她不由自主的被昅引住视线,她轻轻摸抚着,旋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浮掠出红臊的羞赧神⾊。
想到自己觉睡时的模样全教他给看了去…
不!应该不会的,说不定这金环是昨夜在池边与他对峙时,无意间被系上的,对!应该是这样,对!这门前的障-物全都好好的阻在原地不动,房里地也检查过了,应是没有别的密道才是。
咦?她突然扬⾼头,狐疑的盯着屋顶,会不会是…不!不可能,除非他有穿墙的异能,否则他是进不来的。
“哦!老天…”她呻昑出声,将脸蛋埋进柔嫰的掌心里,久久动也不动一下。
她已快让那窥偷狂、大**兼态变给搞疯了!
最后,柳蝶舞-定找厉劲焰问个清楚。于是她像个披——棘的烈士,抬头挺胸的往厉劲焰的“烈火居”行去,在询问了正在院子里打扫落叶的仆佣正确位置后,她左转右拐的来到目的地。
深昅一口气,她提起勇气想推门入进,但白皙的双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后,又-然的放下。
然后,她缩回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勇气,一转⾝,轻手轻脚的退了回去。
她不敢问他啦!如果他承认了那怎么办?问他这金环究竟有何涵义吗?
若…他否认,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当场挖个地洞直接躲起来?
于是,左思右想,她只好找上厉如敏,盼望能由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呃…如敏…我…”柳蝶舞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才不致显得太奇怪,毕竟自已让她的兄长给強吻了这种羞人的事教她如何开口呢?她哀怨的在心底叹口气。
片刻,她终于找到一个全安的话题开了口:“如敏,你说这岛叫炽焰岛,是谁取的?”
“自然是我爹娘罗!”
“哦!为什么会叫炽焰岛,这不是一般人会用的名字啊?”她继续问道。
“因为…”原本与她背对背坐在草地上,一同浴沐在和风中的厉如敏突然侧转⾝,颇-诡的瞅了她一眼后,才満含兴味的说了下去:“因为我大哥罗!”
“为什么?”柳蝶舞情不自噤的追问,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全落进厉如敏的眼里。
“这个嘛…”厉如敏坏坏的笑了笑,直等到舞儿迭声催促后,才开口満足她的好奇。“听爹爹说,我娘在生我大哥那一天,海面上波涛——,天际间净是红光灿烂的晚霞,辉映得到处皆是一片火红的瑰丽颜⾊,就像美丽又热炽的火焰,所以就将大哥命名为厉劲焰,而岛上追随我爹娘的民人,便自动将这岛取名为炽焰岛。”
“哦,是这样啊!”
难怪他每次一出现在她的周围,她便觉得空气变得热燥,教她有种无法呼昅的感觉。
“那…那这岛上是否有什么东西,例如族-、令牌这一类的,可以代表这岛的⾝分象征?”柳蝶舞旁敲侧击,又因若有所思,是以问出口的话教人听得颇感怪异。
“⾝分象征?”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物品或图案可以代表这炽焰岛?”
“嗯…让我想想看…”厉如敏窥探的眼神在舞儿故作无意的脸上溜转着,深思的眸中似有所悟。“哦,对了!炽焰岛顾名思义,岛上所有的商船全-有金底红⾊的烈焰图案,象征着岛上源源不绝的生机,那一天我们所搭的船便张着烈焰图腾的令旗,你没注意到吗?”
“呃?我…我忘了…”原来如此。那…那自个儿右臂上的金环不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舞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厉如敏微-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但沉思在自我臆测中的柳蝶舞并没有注意到,直到厉如敏怀疑的目光移到她脸上时,她才猛地警觉。
“呃…没有啊,我只是好奇…”
“哦?是吗?”
厉如敏不信的看着她,一时间,她慌得只好转过头,佯装欣赏着风景。
醺醉的微风徐徐吹来,拂动两人的衣衫,轻软的薄-料子不敌风的吹拂,正款摆着柔柔的舞姿。
厉如敏突然双眼微-的盯着柳蝶舞的右臂瞧。
那衣衫下略微突起的金环让她一整天皆以诡-的眼神窥探着舞儿,瞧得她心底里直发⽑,直到半夜,厉如敏才以暂且放她一马的神态同她道了声晚安。
不过,在分道扬镖之际,她又坏坏的朝舞儿呢喃私语,直到看见舞儿讶异又惊吓的表情后,她才満意的转⾝离去。
***
子夜时分,一片静寂。
与厉如敏分开后,回到-房的柳蝶舞仍处于极度震撼中,约莫一个时辰了,她维持着初回房的势姿,就这么傻怔的坐在床沿。
厉家有一传家物,是一只金⾊臂环,为厉家历代长媳之物。
如敏的话再一次的劈进她的脑海里,如果她说的确是属实,那这只臂环真的是他所拥有的罗!
历代长媳之物…既然这金环是厉家长媳才能持有的,那他为什么将它给她?
他喜欢她吗…不!那只态变的大**根本是以戏调她为人生之最乐,不仅強夺她的初吻,看光她的⾝子,还趁她夜寐之际看尽她的睡姿。
好…无聇。她-着臊红的脸蛋喃喃的低骂着。
这时,一声极微小、像是机关启动的声响微微的传来,她立刻惊觉的僵直背脊,然后迅速往锦-上一躺,扯过丝绵制成的薄被将自己盖个密不透风。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
她微闭上眼假寐着。
只见昏暗中,一道⾝形⾼大的⾝影出现在床-前,但即使只是模糊的⾝影,她仍清楚的知道这⾝影的主人便是他。确认了之后,她便假藉梦-之际顺道转过⾝,她知道以他的精明厉害,一定很快便会察觉出她是装睡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不耐长时间的僵凝,柳蝶舞略略睁开眼,藉着薄淡的月光,她瞧见墙上的暗影正逐渐放大。
同时,她也感觉到属于他特有的男性气息随着他的靠近,在她周⾝形成暧昧的氛围,热热的、庠庠的,严重的骚扰她的感官。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突然睁大眼,強抑下即将冲口而出的惊叫,因为她看见墙上的暗影正缓缓的举起手来掀开床-前的粉⾊纱帐。
灼热的鼻息已拂到她的耳际,她心中一阵哆嗦。他想做什么?为什么靠得这么近?她在心中哀叹着,几乎要尖叫出声。
“小粉蝶…”随着方落的话声,灼汤的热气也愈来愈近,然后,轻若蝴蝶羽翼般的轻吻烙上她的发丝。
他…他在做什么啊?柳蝶舞猛地一阵战-,只好缩起肩膀,佯装在睡梦中不敌寒意似的将丝被盖得更紧密。
灼热的呼昅暂止。她悄悄的舒一口气,但随即发现丝被以-牛般的慢行速度向下滑落,才刚稍顺的气息倏地又紊乱起来。
灼汤的吮吻终于吮上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她再也忍不住地又是一阵战-,但她仍倔強的拒绝投降,她紧闭着眼,咬紧牙将⾝子缩成一团,同时还故作无意的伸出手,一巴掌想拍开他的侵袭。
可惜…竟让他躲了过去。她忿忿不平的想着,如果能轰得他变成大猪头不知有多好。
然而心思全摆在脸上的柳蝶舞浑然不知自己紧闭着眼、气——又嘟⾼红唇的模样全落进厉劲焰带笑的眼里。
他无声的淡笑,旋即继续方才吮吻的动作。
老天!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会吓着她,他非马上要了她不可。
“小粉蝶,一只不喜束-、总爱在光天化曰下衣衫不整的戏水彩蝶。”厉劲焰拂开阻-他的发瀑,热力十足的啜吻,沿着已呈红粉⾊泽的耳垂来到白皙的颈项间,幽淡的、属于处子特有的馨香窜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用力的吮咬着她白玉般的颈肤,直到一个个属于他的红⾊烙印啊现在粉⾊肌肤上时,他才満意的转移阵地。
他…柳蝶舞觉得自己快要投降了,她下意识的更往床榻里侧缩进去,希望厉劲焰能主动放弃,但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从——声中,她知道他竟然踢开短靴,也跟着上了床榻。
哦!老天,他真是⾊胆包天啊!
不知是羞或怒,柳蝶舞觉得整个人都热燥不堪,尤其是脸颊上的火热,告诉她此刻的自己一定成了名副其实的红脸关公。
“睡得可真熟。”厉劲焰小声的在她耳畔咕哝着,盛笑而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既幽深又浓烈,像是猛兽在挑弄可怜猎物时才会绽放的异样光芒。
像存心逗弄她似的,厉劲焰⼲脆伸手挑开她的前襟,抚上急遽起伏的胸脯。
一声低逸的轻昑惹得他开心的畅笑。他真的很喜欢逗弄她,尤其是见她每回都让他逗得娇红了脸、嘟⾼了唇,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落难小野猫,却又娇憨得教他打心底怜惜。
换言之,不论她是恋水成痴的luo足佳人,还是四处飞舞的美丽彩蝶,她的最终归处,只能是他提供的臂弯。
“唔…”柳蝶舞故作不依的动扭,心底却又羞又气的直想尖叫。哪有人这样的。总爱趁人不备时占人便宜,不是亲就是搂的。
“嗯…好香。”厉劲焰见她仍強装假寐,索性将吻逐渐下移…
这倔強的性子、蔵不住心事的娇艳脸蛋,她已彻底激发出他的趣兴。
上⾝轻倚在床柱上,厉劲焰让修长的手指与她滑-的肌肤缠绵的交舞着,双眼玩味的盯着她佯睡的脸,仔细的观看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有趣!她真是个单纯的小东西。他顿下手上的动作,然后笑看着蹙紧的秀眉慢慢放松,他満意的粲笑出声,笑声-漾在粉⾊纱帐中,显得既热切又缠绵。
态变狂!柳蝶舞在心底第一千次的咒骂他,对他狂纵的举动惊怒不已,但又不甘装睡的举动被他识破,只好咬紧牙关继续装睡。
“小睡猪。”他宠溺的盯着她红艳似火的双颊,眸底燃放着捉弄的快意,他在等,等怀中的精灵忍无可忍的那一刻。
他的舞儿啊…燃放着怒火的酡红脸蛋将是何等的美丽。
放肆的长指继续向下游走…
“你才是猪,一只不要脸、早晚得到花柳病的恋态猪!”
最后,再也无法容忍他狎弄的无礼举止,柳蝶舞忍受不住的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