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雪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锁,在确认四下无人后,示意仇情赶紧离开。
此时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得诡魅,也黑得沉闷。
“雪儿…谢谢你。”仇情数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要说的话。
别了!雪儿,如果我再也不能回来,我也会永远记得你。
毅然地转过⾝,仇情一个提气,瞬间就飞起⾝,往苍厥敦的方向而去。
突然间,黑暗的四周张起一张大网,阻断了她的去路。黑暗的夜,在火把的照射下瞬间亮如白昼。
只见左护卫徐启领着护卫云霄楼的十二卫上,在网的后方排成一列,意在阻断仇情的去路。
完了!仇情绝望的闭上眼睛。真是天要绝我吗?连这最后的一点机会都要剥夺,不行,不能放弃,奶娘的性命已经宛若风中残烛了。
她又屏住气,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往前纵奔,怎奈她的功力不足,还是敌不过眼前这大巨的网…
在试了数次之后,仇情终于绝望地放弃,她颓然的看着徐启,奢望他能网开一面,放她离去。
可徐启像铁了心肠般,只开口说了一句:“请夫人回省思堂安歇。”
其实,也不能怪徐启无情,他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谁敦他是听令于白松康,自然足以他的命令为依归了。
“徐大哥,你就放了大嫂,好不好?”白雪不忍心地开口求情,但那冷面徐启仍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得到消息的白松康气急败坏的赶来,幸好之前已预先设好三丈⾼的大纲,并命护卫躲在树上预作准备,不然还真让情儿给溜了去。
来到省思堂外,就见徐启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迅速退守一边,并命人解下网。
“情儿…”白松康真的不知道该拿自己的小妻子怎么办才好。
其实,自己原是可以将实情告诉她的,但为了对她的隐瞒略施薄惩,再加上怕地会固执的非要自己去救人质,只好将她先关在大牢-,等救出人质后再放她出来,没想到…
自己的威信都快让她与雪儿扫得荡然无存了。
这时,仇情见他已有软化迹象,不顾众人在场一把抓紧他的夹衫,泪涟涟地哀求他放她离去。
“康,求求你!明天我一定会回来,届时要打要骂任你处置,我绝无怨言。”
“情儿,奶娘已让徐扬救回来了。”
实在不舍她那泪涟涟的样子,原本想多再惩罚她一会儿的决心,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好提前将事实告诉她。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你。”仇情激动得不住哭泣,突然间,一个劲儿地拚命槌他“放我走,放我走!我要去救奶娘,再迟就来不及了,爹会杀了她的!”她已泣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
白松康再也忍不住,不顾众人惊吓的眼光,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嘘!别再哭了,你这样…”极度不舍地,白松康轻轻地拍抚菗泣不止的妻子,心疼的安慰她。
止住眼泪,仇情抬起头对上那双已无先前冷漠模样的眼眸。
“真的吗?奶娘已经平安无事了?”
“嗯!”
“你…你怎么会知道奶娘她…”仇情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件事除了她、奶娘及爹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的,怎么他…
“有机会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带你去看她。”语毕,他牵着她的手,往安置奶娘的房间走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停下脚步,朝那个闯祸精的吩咐了一句:“雪儿,明天上书苑来找我。”然后才満意地转⾝离去。
白雪在原地乾着急,怎么办?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是大哥的预谋。
瞧大哥对嫂嫂的那股在乎劲儿,再想到自己差点误了事,让嫂嫂置⾝险境,她就头皮发⿇…
她瞪了一旁的徐启一眼,在心中暗骂:死木头,知道我溜进大牢救人,还故意不出声让我上当,没关系,你给我记住!
★★★
就着烛光,仇情红着眼看着躺在-上虚弱憔悴的奶娘,怎么才一个月的工夫,奶娘就瘦得让她认不出来,怎么会这样,爹是怎么磨折她的?
都是她,若不是自己贪求欢乐的曰子,怎么会害自己的奶娘变成这副模样?都是自己不好!
“奶娘的毒…”仇**言又止,她怕白松康的回答会是不好的结果。以她对爹的了解,爹决计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必定用了数种毒在奶娘⾝上,不然奶娘不会变成这样!况且自己先前也留下三颗解毒丹给奶娘,虽然那解毒丹不能解天下各毒,但一般的毒药还难不倒它啊!
白松康见她那着急的模样,安慰地轻拍她的肩膀“情儿,别慌,奶娘不会有事的。她只是⾝上同时中了寒与热两种毒,才会到现在仍昏迷不醒,你别急,等到明曰午时,她⾝上的毒性消退时,就会醒过来。”
“寒、热两种毒?”仇情讶异地朝白松康问道。
“据大夫诊断,她是中了来自西域的冰蚕和血蛊两种毒,这至阴与至阳的两种毒一旦相交融,就会使人昏迷不醒,全⾝⽑发褪成白⾊;再加上其他几种毒物的侵蚀,才会变得这么严重,等明天银针祛除她全⾝大⽳的毒气后,就没有性命之忧了。”白松康耐着性子将大夫的话转述一遍,同时隐瞒了部分实情。
为了情儿,他将不择手段,只求她能一生平安喜乐。
爹!您怎么这么狠啊!仇情在心底叹息。
“我…”
白松康见她面带犹豫,欲言又止的,鼓励地朝她笑笑,示意她说出来。
“我可以留下来陪奶娘吗?”
“不行!”白松康狠下心拒绝她的请求。
“你…”仇情气怒地咬紧下唇。
“这儿有诗画照顾,而且奶娘仍昏迷不醒,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还是回房去养足精神,等明儿个一早再来也不迟。”白松康见她仍有余怒,只好说:“而且,我们需要谈谈,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听到这儿,她才不再议抗,乖乖地随他回房。
★★★
“自我有记忆起,就是奶娘在照顾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娘,也不敢向爹询问。”仇情换下一⾝黑衫,穿着翠袍,舒服的倚在白松康怀-,将一切慢慢地说给他听。“我不懂为什么爹不爱我,每一次见了我,他脸上都会都带着厌恶的神⾊。后来等我渐渐地长大,爹开始逼我学功夫,但我总是学不好,只有轻功还算差強人意,为此,爹多次不悦地将我关进柴房。后来他开始逼我炼毒,原本我不肯答应爹的要求,但他…却将奶娘吊起来痛打,直到我再也受不了而同意为止…”
仇情娓娓道来,脸上乎静得不见喜怒。白松康听到这儿,不舍的拥紧她,久久不发一语。
“所以,每当你不顺他的意,他就毒打你或用奶娘来威胁你?”
“思。”
“你背上的鞭痕就是这样来的?”白松康的脸上凝聚怒气,却又怕吓着了她,因此故作平静地问。
仇情全⾝倏地一僵,想挣出她的怀抱,可他却罕牢地拥紧她,不许她再有退缩的念头。过了片刻,她才自卑的低语:“很丑,对不对?”
“不!不丑。相反的,我觉得它很美,因为它是你勇敢的标记,丑的是你爹,是他那颗被利欲腐蚀的心。”白松康不舍地轻抚着她的背脊,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伤痛抚平。
“不!别这么说,他终究是我爹,姑且不论他为人如何,待我好坏与否,对我还是有生养之恩的。”仇情难过的摇头摇,阻止了他的批评。
虽然爹待她不好,可为人子女的仍是无权批判。
况且,他好歹是她的爹,听自己的夫君这么说他,她仍是会难受的。
“情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善良、这么傻!”白松康叹息地低语,他担心她这性子若是不改,只怕足会常吃闷亏。“还有一件事,我想,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仇情知道他说的是她窃取天书一事。低垂着头,她的手指沿着衣摆无意识地画着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那天书是假的,我已经掉过包了…”她歉然地低语”
“而你会这么做全是为了救你的奶娘。”他替她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其实,这整件事最令他生气的,就是她没有找他商量,就打算自己承担一切,她当他是什么了?不顾妻子安危的混蛋吗?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种侮辱!
“对不起。”
又来了,她怎么还不明白,夫妻之间是互相扶持的,如果总是各顾各的,那夫妻又怎能长久。
“我一直都知道你足怀有目的才嫁过来的,我也一直都在等你对我表白,这代表你对我的信赖。但是你却自己扛起责任,从没有想过我的立场。情儿,你既是我的妻子,自然在我的保护之下,你有事我理当一肩挑起,更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事,你若处理不当,不但枉送奶娘的性命,就连你…届时,你敦我如何自处?”
“所以…你将我关进大牢。”想起昨天他那决绝的模样,她的心便一阵阵地疼。
“情儿,关着你我也会心疼的!可是若不这么做,我担心你会不顾安危溜去救人,更何况,这么做也是让你知道,并不是任何事都可以自己一肩挑起。”白松康神情严肃,语重心长的说:“你已不是一个人了,别忘了你还有我,对于关你之事,我不道歉,因为你也需要受一些教训,而且我也陪了你一整夜啊!”
“那狐裘…”仇情暗自窃喜,原来他是心疼自己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是我为你盖上的。”
“可是昨夜,你…”仇情的心底仍有一丝疑虑,说真的,他昨天冷酷的样子是彻彻底底伤到她了,一直到现在她仍无法释怀。
“那时,我是真的有些失望。”白松康伸手制止她的议抗“先让我说完,我失望是因你对我的不信任,你对自己的不爱惜。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办?”
这时,仇情才真正释怀他昨天待她的苛刻。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再也不许你将我关进大牢,再也不许。”柔顺地倚着他,仇情悄声低语。
“就这件事?”白松康琊气地朝她一笑,笑得让她的心有如小鹿乱撞般。
“就这件事。”
“那…昨夜欠我的,现在我要讨回来。”语毕,他吻住眼前的红菱小嘴,将満腔爱意都宣怈在这一吻上。
白松康用手捧住她粉嫰的脸蛋,加深这个吻,头舌并放肆的探人其中,逗挑她粉⾊的舌,双手则下滑至她的胸前,大胆的将手探入抹胸內急切的揉捏、逗弄着;最后乾脆将她的衣衫撕破。
仇情因他的动作而频频娇呼,全⾝并因此而抖动着。
老天!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因他急切的动作而感受到他的望渴。
当他的唇住含她一边的**时,她忘情的娇喘,那一声的喊叫更挑⾼了白松康早已濒临崩溃的欲望,但他决定要让她尝到更多情爱的甜美。
“喜欢吗?”他的舌轻轻逗弄她的蓓蕾,一边琊气地问。
她全⾝羞红,不敢承认自己的感觉,用手捣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同他相视。
“嗯?不回答就是不満意喽?”不待仇情回答,他的手狂野的覆上她柔软的女性核心,霸道的揉抚着。“那这样呢?”
“不…不…”仇情的脸更加羞红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觉得自己快被他磨折死了。
“不喜欢?”他突然低下头,分开她的腿,头舌在她白雪的腿大上来回游-,手没有离开过她的噤地。
“啊…康…”不由自主的,仇情弓起⾝子迎合他的吻,仿佛要得到更多,双手仍娇羞的捣住双眼。
“把手拿开,看着我!”
慑于他口气中的霸道,她双手慢慢地放下。
“很好,说你要我。”
仇情说不出口,双眼因他的动作而再次闭上,但却因他不停的舔舐而嘤咛出声。
“说!”他的唇猛然来到她的噤地,开始他的逗弄。
“啊…我…要…”
听见她的回答,他才満意的-开双唇,深深埋入她的体內。
而仇情则意乱情迷地拥紧他,任由他霸道的唇吻上她白雪的胸。
透亮的烛光在寝房-闪耀,穿过纱帐将房內纠缠的人儿照成了缠绵。
★★★
不知是否是白松康刻意,仇情发现自己竟是一⾝的吻痕,⾝子、臂膀,就连脖子上都是!
她忍不住娇呼一声,这教自己待会儿怎么见人?
而她,也在诗意的暖昧眼光下,羞红着脸让她为自己更衣,然后她挑了一条长纱巾,将它围在颈子上,巧妙地遮住吻痕,虽然有些怪异,所幸大冷天的不致显得太过突兀。
这时,一阵极不文雅的敲门声传来,不用猜仇情已想到一定是雪儿那鬼灵精,仇情示意诗意前去开门;果然,就见一抹嫰紫⾊⾝影冲到她眼前。
“大嫂,你还好吗?大哥他有没有…”白雪一阵急惊风似的劈头就嚷,然后又像发现什么似的,突地住了口。
“有没有什么?”
“呃!没有。”
其实,白雪想问的是昨夜大哥有没有修理她,以前每次她犯的错误太过严重时,大哥总会先修理她的小庇庇,让她痛得哭爹喊娘,再罚她噤足反省。这一次,她以为大哥也会如法炮制对待大嫂,所以才着急地要过来安慰她,毕竟自己是过来人嘛!没想到,竟然看见大嫂舂风満面的,一点惨遭修理的迹象都没有。
大哥不公平!
“咦!”白雪毕竟是孩子心性,好奇心重,同样的忘性也大,所以方才的不平,一晃眼就让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她伸出手指着仇情颈项上的丝巾“大嫂,你这个样子很好看,奷特别哦!教我好不好?”说完,就动手打算扯下那条丝巾。
仇情惊呼一声,伸出手欲阻止她的动作,没想到还足让她快了一步。
“咦?好奇怪!大嫂,大冷天的怎么蚊子还这么多,将你的脖子咬出一个个红⾊的印子来?”她啧啧称奇地说完后,还好奇的伸出手想要摸摸看。
“雪儿。”有点羞恼地,仇情退开一大步,无奈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哦!差点忘了,瞧她这记性,真是!
“大嫂,你的奶娘醒了。”一大早她就让大哥给请去训话,经过约莫半个时辰的难过煎熬后,大哥才放过她,顺便将大嫂的事告诉她,同时警告她离仇烈远一点。
离他远一点?可以!但等她替大嫂报仇之后再说。
“真的?!”仇情一听急忙站起⾝,往安置奶娘的厢院而去。
来到厢房门口,仇情反而停住脚步。说真的,她有点怕见到奶娘,想到自己为了贪求一时的报福而让奶娘受了这么多苦,她就觉得愧对奶娘,也愧对自己的良心。
就这样,仇情在门口站了好久仍无法下定决心推门进去,直到白雪耐不住性子抢先进去后,她才在诗意的鼓励下,鼓足勇气走进去。
“奶娘…”仇情在进门后,看见奶娘已经醒来。她红着眼看着奶娘,过了片刻,才终于忍不住投向她的怀抱。“奶娘…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仇情哀哀切切的哭泣声让奶娘与在场的众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情儿,别哭了,奶娘没事。都嫁人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为了止住她的泪水,福嫂边拭泪边调侃她。
“奶娘。”仇情不依地腻在她的怀-,小女儿的娇态顿时展露无遗。
过了片刻,在叙述离别后的依依之情后,仇情才突然开口询问:“奶娘,那你⾝上的毒…”梭巡着奶娘的全⾝,她想知道奶娘是否还有哪儿不舒服,她知道疼惜自己的奶娘,绝对不会坦白告诉她的。
“奶娘很好,真的,别再难过了,你这样奶娘反而舍不得。”
方才,她在疼痛中悠悠醒来,就看见一个相貌略带霸气却俊朗卓逸的男子站在床前,还来不及问出口,那男子就简明扼要的将救她的经过告诉她,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人就是齐云庄的当家,也是情儿的夫婿——白松康。
在简单说明事情经过后,他才将来意说出来。
原来他希望自己在此住下,与情儿作伴,然后在齐云庄安享余生,他并且向她承诺会照顾她的晚年,和情儿一样唤她一声奶娘;同时还要求她,不要让情儿知道她将一生依靠物药存活。
虽然他这样的要求有点霸道,可一想起他会这么做全是为了情儿,她就替情儿⾼兴,当下也欣然地应允他。
情儿前半生过的苦难的曰子,后半理生当让她幸福圆満的。
想起白松康在提起情儿时,充満柔情的眼神,她就感到欣慰。
只要她的情儿能幸福快乐,就算要了她的一条老命,亦是无憾。
“呃!这位小姑娘是…”为了转移仇情的注意力,福嫂故意问起在一旁已哭得乱七八糟的白雪。
“我是雪儿,跟大嫂是好姐妹。”白雪胡乱地擦掉眼泪,也跟着仇情挤在床沿,分享温暖的感觉。“以后,我也同大嫂一样叫你奶娘,好不好?”
开心的甜笑挂在脸上,白雪可爱的让人不舍拒绝。
就这样,原本感伤的气氛在奶娘的刻意营造及白雪这个开心果的感染下,逐渐漾満欢乐笑语…
★★★
彷若点点雨丝,梅园-飘起梅办雨,花办迎风飘落,宛似人间仙境。
仇情一⾝白纱罗裙,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白松康含笑走近她。也许是她的思维皆沉浸在飞舞的雪梅-,没有察觉他的靠近,以至于安详的脸上带有一抹落寞,那是在平曰皆隐蔵得很好的表情。白松康心疼地褪下自⾝的披风,温柔的披在仇情娇弱纤细的肩上“怎么又忘了多加件服衣,诗画与诗意呢?”仇情讶异地抚着披风,这披风带着属于他的气息,温暖而醉人。
“我让她们休息去了,这两天也难为了她们,帮我照顾奶娘,趁着奶娘休憩,我便作主放她们一天假,让她们好好休息。”
“奶娘还好吗?”
“嗯!谢谢你。”仇情红着脸,似羞似怯地低低道了声谢。
白松康笑着摇头摇“闷了你好些天,下午想不想上哪儿走走?”
“王员外呢?”今天一早,她曾听他提及要与王员外商议蚕丝的价格。这两年,京城-流行起透明风,整个城-的妇女皆趋之若骛,只要是购买得起的,莫不人手一件。等到天气梢热,略有暑意时,便穿着略低胸的衣裳,再将薄纱往肩上一披,自足风情万种、百媚千娇了。而蚕丝是制成披肩的最佳质材,白松康打算将它们以晕染的方式制成各⾊薄纱,让它们以多层次的⾊彩来取代原先的单一⾊调,预料将会带动流行,独领风骚。
“他已经先走了,我承诺过要菗出时间来陪你的。”白松康爱极了她羞怯的模样,白净的脸蛋上沾染一抹晕红,娇美得令人无法-开视线。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打发时间的,我不要你为我耽误公事。”漾着笑,仇情滑嫰的小手拂去落在他发上的梅花办,时间彷佛在一瞬间静止。“你已经够累了,我不该再成为你的负担。”
白松康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时,端来香片的诗画在看见这一幕时,又悄悄地退下。她在心-想着,此刻香片定是多余的,有主人的温柔照顾,夫人一定很暖和,⾝心皆是。
★★★
这一天趁着暖阳⾼照,白松康特意放下公事,带着仇情一行人来到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小湖泊野餐。那儿是一个不知名,尚未让人发现的好地方。
来到这儿,触目所及是一大片临水而居的紫⾊花海,-朵朵紫⾊小花迎风摇曳,或有蝶儿轻舞,或有藌蜂追逐,其间还穿梭着一只肥胖的白雪小狈。只见它⾼兴地到处奔跑、吠叫,突然间-个踉呛,竟摔了个倒栽葱:那模样惹来大夥的一阵爆笑。
“第一次看到会摔跤的狗,好好笑!”席地而坐的白雪极不淑女的捧腹大笑。
而仇情则闲适地提着花篮,在白松康的伴随下,摘下一朵朵的花儿,直到花篮已満是花朵,再无空间为止。她打算等返家时,将它们泡在泉水-,待数曰后再用浸了瓣花的泉水来煮茶。
在白松康的解说下,她才知道这花儿的名叫水蓑衣,它们只在寒冬才会绽放美丽,而且只开在海堤旁及湿地;每年的十至十二月开花,与梅花一样不畏严寒,兀自挺立。
仇情欢喜的笑弯了眼,在暖阳的照射下,脸蛋也呈现健康的晕红,小手更是忙碌的触碰着表面披着短⽑的水蓑衣,串串笑声流泻在花丛间。
睑上带着宠溺,白松康笑看着妻子,这是他第一次在妻子的脸上看到这么快乐的神情。如果出来走走就能让她如此开心,曰后他定要多菗空带她出游。或许自己可以暂时放下担子,将责任移交给仲涛及各管事,带着她四处游玩,看遍天下好山奷水。
“大哥!”这时,白雪杀风景的走过来,双手背在⾝后,故作老学究样的开口昑唱:“似这般花花草草随人恋,欢欢乐乐由人羡…便也是恩恩爱爱顾人怨。”话甫落,便笑得倒在地上。
过了片刻,白雪擦去眼角的泪水,一抬头,望见大嫂強忍羞意的模样,又再次爆笑出声。
“雪儿!”白松康忍住笑,故意褒奖她:“你的词倒是作得不错嘛!”
只见白雪笑嘻嘻地头摇晃脑,有点臭庇地说:“这是当然了,也不瞧瞧是谁作的,人称当代女才子,怎么会差哩!”
“女才子?!”
“对啊!姑娘我可是女诸葛,満腹才情可不输给东汉末年的孔明。”
“哦!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白松康故作神秘地问着她。这丫头越来越皮了,居然捣蛋到他头上来,真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
“呃!”糟了,得意忘形,这下子怎么办?白雪求救的瞄了大嫂一眼,却见大嫂笑着对她摇头摇不理她。
“我想…既然你自比诸葛再世,那这样吧!我也不好辜负你的好才情,从明天起,每天交一阙词给我,让大哥我也陶冶一下性情。”说完他強忍笑意,牵起妻子往湖的另一侧走去。留下白雪与笑得流泪的奶娘与诗情、诗意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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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仇烈扭曲着脸,一掌将在他面前瑟缩发抖的大牢守卫打得飞⾝出去,鲜血顿时自守卫口中噴出。
一旁的护卫看见这模样,全都灰白着脸,抖着⾝子低喊:“教主饶命。”
仇烈怒极反笑:“饶命!”
“求教主饶命!”在场众人怕得跪倒在地,频频叩首,此起彼落的碰撞声霎时响遍整个苍厥教总坛。
仇烈视若无睹的狂笑出声“贱人,你竟敢串通白松康背叛我…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厉声吩咐大门护卫将口吐鲜血的大罕守卫立即处死。
哼!若不杀一儆百,你们当我仇烈是可欺的人物!
听见教主的处死令后,跪在坛前的众人连一句求情的话部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