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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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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蓬莱人还没动作,一只长逾八尺,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大小的大鸟登时掠过上空,腥臭的恶气笼罩四野,火红,赤眼如血,钊爪如勾,双翅展开足足有二十多李,低空飞过,掀起大片杨的尘土和坚韧的泥沙,利喙尖刀般向着那名男子猛啄而去。

  青夏大惊失,一把抢过一名蓬菜弟子的弓弩,摸出杯里的匕,弯弓刀,迅猛如电,去势惊人,猛地刺向巨鸟的腹部。

  可是只听叮的一声,那把匕竟像是在生铁之上一般,砰然一声钝响,裂成两半,从上面掉了下来。

  祝渊青神色大凛,沉声说道:“这是红鸟王,是谷中十大猛禽之一,不可力敌。来人,用雷木弹攻击!”

  一众干的蓬莱年轻男子登时围上前来,两人一组,架着一座相对巧的工具。刹那间,只听呼呼声大作,一个个形如拳头般的弹丸呼啸着向着巨鸟飞去。那大鸟本来钢筋铁骨,可是似乎吃过这看起来颇不起眼的雷木弹的苦头,顿时顾不上攻击悬崖上的男子,尖鸣咆哮,长嘶尖叫,不断地拍打翅膀想要挥开那些弹丸。然而,那弹丸上却生有细小倒刺,倒刺上还带着弯钩,一旦触碰到羽上,登时紧紧地粘住,甩也甩不下来。

  祝渊青见时机成,一把扬起手中的一包青色粉末,大风一吹,粉末飘飘半空飞扬,顿时间就看不到痕迹,仿若化为了蒸汽一般。

  红鸟王大惊,双眼如血,惊慌失措猛拍双翅。然而只听一阵阵沉闷的爆破声顿时响起,浓烈的硫磺味弥散天地,无数个血在火鸟王的身上大开,腥臭味道猛然刺鼻。崖壁上的男子见有机可趁,蓦然回身,叼在口中的弯刀凌厉一挥,就斩在红鸟的脖颈上。一道血线顿时冲天而起,鸟群嘶声长鸣,只见火鸟头颅顿时跌下,无头的身躯在半空中狰狞盘旋,狂猛飞,足足撑了半晌,才颓然掉了下来。

  百风拂动,鸟群含悲,这群地壑巨鸟也甚是强悍,逢此大挫,不但没有仓皇逃去,反而破釜沉舟,哀兵猛战,团团振翅,将崖壁上男子包围起来。下面众人大惊,由于鸟群和男子相距太近,雷木弹已经不能使用,只能弯弓搭箭,溅而去。

  青夏大惊失,一下跳下象背,出一把战刀,就要爬上去。祝渊青连忙拦住她,对着左右一使眼色,众人连忙抓住滕锁,向上迅猛爬去。

  这些蓬莱人虽然迂腐胆小,但是常年和谷中的各类飞禽走兽对抗,倒也身形矫健,手脚灵活,只是和那男子相距甚远,一时间竟不能到达。眼看鸟群已经将男子团团围住,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竹笛声突然想起,尖锐高鸣,刺耳难听,只是响了几下,就已经让人头晕眼花,手脚酥,头皮酸麻,腹内恶心的翻江倒海。

  祝渊青眉头紧皱,大声叫道:“恶蛊龙烟,云森七树,大家快捂住耳朵,不能再听!”

  崖下众人闻言连忙捂住双耳,青夏仰头观望,只见那群大鸟顿时好似疯魔一般,互相拍打翅膀,猛烈攻击,竟然自相残杀了起来。羽漫天飞舞,臭血空横飞溅,一名翠衣少女端坐于一只雪白苍雕身上,大眼圆脸,红齿白,碧纱头,纱下垂着细小的辫,上面缀了碧绿色的铃铛,嘴上横着一只绿色竹笛,仰头而吹,模样娇俏,又带着说不出的阴冷森寒。眼见巨鸟厮杀的差不多了,雪白的小手探入衣衫,抓起一把五彩缤纷的烟雾抛散而去,刹那间,空飞鸟登时尖锐长鸣,然而不消片刻,就化作一团血水,噗噗的掉落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这少女是何来历。她却并不理会下面的众人,只是得意的一撇嘴,对着半空之上的青衣男子嘲笑道:“杨木头,你不是说用不着我的帮忙吗?我现在帮也帮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男子沉默不语,手中攀着钩锁,迅猛而下,没有那些畜生在一旁干扰,男子的身手好似巨猿一般,转瞬就已落到地上。

  直到此时,蓬莱诸人才有时间去仔细的看到这名男子的全貌。

  只见来人一身青色劲装,眉目英,眼神锐利,只是面风霜之,但是却丝毫无##他的气质,反而充了一种坚强勇敢的神采。手拿一只长索,跨银色长,上臂着一把刀囊,锃亮的宝刀提在手上,站在众人身前,双眼沉沉的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青夏,嘴角微微牵起,似是长吁了一口气一般,淡笑而出。

  “杨大哥!”青夏突然上前两步,手足无措的抓住杨枫的手,激动地眼眶红。当一别,如今三年已过,自己终心惊胆战,忧心惶惶,内疚不安。没想到今竟然能在这不见天的地喝下相逢,一时间千言万语无法吐出,激动得不能自抑。

  “杨大人!”林暮白突然大声叫道,想学着青夏一般从象背上跳下身来,却差点没一个跟头扎在地上,被祝渊青扶了一把,才急急忙忙的跑上前来,高兴的叫道:“杨大人怎么会在此地?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祝渊青见青夏的表情,就知所来之人不是简单的身份。他现在私下里已经认青夏为主,悉心跟随,连忙耳聪目明叶落知秋地几步上前,朗声说道:“我刚才还道只身孤斗红鸟王的英雄是谁,原来是庄姑娘的朋友,那也难怪了。”

  杨枫谈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即笑着对青夏说道:“小夏,知道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我在白蛉郡等了你两年?”

  青夏心情激动,开心的连忙说道。杨枫刚想要回答,突然只听一声尖锐长鸣登时响起,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只巨大的白雕已然落在地上,碧衣少女翻身跳了下来,伸手拍了拍白雕的脑袋,那只白雕也像是有灵一般,呼啸一声,登时直冲天际,在上空盘旋半晌,随即不见了踪影。见众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少女也好不在意,只是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青夏半晌,随即对着杨枫说道:“你拼了性命的下来,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丫头,我还道是怎样的天姿国,没想到也不过尔尔,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罢,冷哼一声,一幅大为不屑的模样。

  青夏一愣,眉头轻蹙,对着杨枫说道:“她是谁?”

  杨枫面皮一滞,皱眉说道:“一个普通朋友。”

  “什么普通朋友?”碧衣少女突然娇声姹道,凌然转过身子,柳眉竖起,娇憨地叫道:“杨木头,你怎可这样薄情寡义,三年来我跟你朝夕相对,为你端茶倒水,清白身子早就已经给了你,现在你见了你的心上人,就想要跟我一刀两断,撇清关系吗?告诉你,门都没有!”

  说罢,少女噔噔噔来到两人面前,一把揽住杨枫的手臂,对着青夏说道:“小丫头,你是跟着男人一起跳下来的,现在上面还有一个为你要死要活的男人,如今身边又有了这么一大群男人,可不许来跟我抢。不然的话,仙子我就要施展神通,将你的这群男人们一个一个的全部毒死吊在悬崖上喂老鹰,让你成为活寡妇!”

  “啊!我知道你是谁啦!”人群之后的林暮白突然大声叫道:“你是云森七树的七树妖女,婆娄城的城主烈云髻!”

  众人闻言并无反应,茫然四顾,只有青夏心头微微一凛,疑惑的看向杨枫,心道他怎么竟然招惹了这个妖女,如今得见她真颜,看来外面的传闻定然不虚了。

  云森七树位于云森山一带的一片平丘之上,虽然只有七棵树木,但是却盘错节,藤遍布,山遍野,形成一大片巨大的热带雨林。向来毒虫猛兽遍布,生人可进不可出,是大路上最为险恶凶悍的几处险地之一,即名为七树,又号称婆娄城。七年前,黑岭一带的一伙马贼在西川和南楚的合力围剿下,无奈中退到云森七树之中,两国兵马追随进去,谁知却再也没有出来。

  当时楚离刚刚回国,难处大皇昏庸,西川大皇残暴,竟然同时下令国家兵兵云森,将七树拔

  两国各派出兵五千,一同进入云森七树之中而失去音讯,两后,集体被抛尸在大6商城前的摇水一带,造成了大6最大的血案。谁知还没等两国布置好下一波的攻击,从云森七树中突然走出一名十余岁女童,碧衣细辫,头铃铛,一人在前,指挥着浩浩的七树妖兽和遍地虫蛇,向着商城杀来。一路犬不留,屠村灭镇,哀歌一片。

  最后,还是南疆白狼族的驭兽高手出面,才将这场浩劫平息下去。而七树妖女烈云髻的名字,也就此名扬天下。

  但是从那以后,烈云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后来由胆大的游侠潜入七树之中,也没能找到她的踪迹。没想到今在这幽闭千年的蓬莱谷里,却见到这妖女的真颜。

  烈云髻笑呵呵的说道:“好小子,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姑娘的名号,应该好好的奖励。”说罢,探手伸入身侧的囊之中,抓出一把东西,向着林暮白猛地掷来。

  只见一群花花绿绿的东西猛冲而来,想起这妖女的名声,林暮白顿时哇哇大叫,抱头鼠窜。青夏眉梢一挑,手中匕顿时飞击而去,雪花狂舞,上下翻飞,几下就将那一团不明物体打落在地。众人沉目望去,只见是一团花花绿绿的虫子,大部分已经青夏斩碎,肠油横,绿浆飞溅,浆糊了一团,观之生厌,十分恶心。

  烈云髻眉头一皱,突然紧紧拉住杨枫的胳膊,娇声叫道:“哎呀,杨木头,你的旧情人欺负我,你还不给我报仇?”

  杨枫眉头紧锁,一把推开了烈云髻的手,沉声说道:“列姑娘,还请你自重。”

  “自什么重?”烈云髻猛地一叉,大眼圆瞪,嘟着嘴说道:“你当初整天光着**瞪着我照顾的时候,又没叫我自重!现在你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就想将我一脚蹬开吗?门都没有,哼!”说罢转身朝谷里走去,祝渊青见这煞星大大咧咧的就要进谷,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上前去,拦在烈云髻的前面,挤出一个笑容问道:“不知列姑娘现在要去哪里?”

  烈云髻眉梢一扬,怒声说道:“我现在心情不好,想要杀人,我瞧在你长的还不错的份上,事先告诉你一声,最好滚的远远的,否则别怪姑娘手中的蛊虫不长眼睛!”

  祝渊青一愣,就任由这霸道少女自自己的身边走了过去。等反应过来时,她脚程极快已经走得远了。连忙惨呼一声,跟上前去,似乎真怕她像对付红鸟一般对付无故的蓬莱百姓。

  青夏扭过头去,看着杨枫,想起那少女所说的话,担忧的说道:“杨大哥,这几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枫淡笑一声,拍着青夏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林暮白见他们往谷中走去,连忙跟在后面,气势巍峨的天一峡下,只剩下一团血模糊的鸟尸和恶心动的蛊虫。

  青夏的房内,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三男一女,青夏眼神忐忑的从三人的脸上转去,只见楚离仍旧一身白色棉袍,慵懒的半靠在后面的墙壁上,眼神玩味的看着杨枫,神情之间颇有些火花敌意。

  杨枫不动如山,面沉如水,仿佛看不到楚离一样,老僧入定般没有半点反应。

  倒是林暮白,人来疯一样察觉不到任何刀光剑影,仍旧执着的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悦当中,一双眼睛都几乎冒出光来,开心的合不拢嘴。

  哎,青夏低叹一声,说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将楚离还在谷中这件事告诉给这书呆子。林暮白为人老实,不会作伪,万一说漏了嘴,情况就会大为不妙,但是杨枫和楚离之间关系莫测,实在需要这样一个调节气氛的人存在,不得已之下,就将他也带了进来。

  “也就是说,当初你并没有托人来白蛉郡找我,带话让我在郡上等你对吗?”

  杨枫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是,和你分开之后,我被乌斯媚尔的族人追杀,后来又遇上南疆蛇人,身中剧毒,幸好碰上了进入南疆采药的烈云髻,被她所救。我中毒太深,也是三个月前才大致痊愈,赶回白蛉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半月之前听说了白鹿原之战,地壳开裂一事,这才火前来,在上面遇到了秦国宣王,打探清楚,就下来寻找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只听他的伤势要养了两年多才好,就可知当一战有多么凶险。青夏眉头紧锁,暗道既然如此,那么前来报信的人,又会是谁?转念一想,登时有了答案。那三天旭达烈借口进山中打猎,没有回家,想必定是他为了不让自己离开,才撒了这个谎。想到这里,眼眶微红,隔着桌子握住杨枫的手,沉声说道:“杨大哥,大恩不言谢,你对我的恩情,终其一生,都无法报答。”

  杨枫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也算是有缘。”

  青夏心下感动,暖意融融,沉声说道:“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大哥了。”

  杨枫微微一愣,眼内闪过一丝锋芒,片刻之后立刻笑道:“我也一样。”

  “哼!”一声不屑的冷哼突然从一旁传来,青夏转过头去,见楚离面容嘲讽,嘴角轻撇的模样,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声叫道:“要不是你,我们怎么用得着吃这么大的苦头?”

  楚离闻言然大怒,沉声说道:“你不要张口咬人!又不是我派人去追杀你们的。哼,若真是我派的人,你以为你们此刻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两年?二十年都别想养好!”“你!”青夏大怒,猛地站起身来。

  “消消气!消消气!”林暮白连忙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小心的说道:“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理应同舟共济,共同患难,千万不能内讧。”

  青夏狠狠地瞪着楚离,见他不在乎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前去和他打上一架

  楚离见青夏生气,心情反而稍稍好了起来,其实他之前之所以冷言冷语,也不过是因为青夏两人许久没人搭理他罢了,此刻吵了两句嘴,顿时生出一种被重视了的诡异心里。竟然转过头去,对着气头上的青夏说道:“喂!我饿死了,去拿东西回来吃。”

  “吃?吃你个大头鬼!”青夏愤恨的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对着楚离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楚离是何等人物,和青夏在一起时间最长,身经百战,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姿势。手掌一拨,就将来势汹汹的茶杯偏转了方向,可怜的林暮白正在大献殷勤的要出去找食物,那茶杯登时长了眼睛一般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嘭的一声闷响,林暮白立刻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

  “杨大哥,我们出去。”

  青夏狠狠地瞪了楚离一眼,拉着杨枫就走出了房间。将要走到拐角的时候,青夏突然停住脚步,微微的皱起眉头来,沉声说道:“杨大哥,我有一事要问你。”

  杨枫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想问我宣王的情况吧。”

  青夏一愣,顿时疑惑的扬了扬眉。杨枫淡笑着说道:“你们的事,传遍街头巷尾,我也耳闻了一些。你们掉下地壑这些日子,宣王遍寻大6能人异士,甚至连烈云髻都得到了邀请,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得知你的消息。只是这地壑深达千丈,上面毒物浓烟笼罩,普通人轻易入,必死无疑。我之前身中百十多种蛇毒,后来在烈云髻的救治下,以毒攻毒,身体早就已经是个毒罐子,再加上烈云髻在一旁架鸟照顾,这才有惊无险的下来。换了旁人,可能早就死无全尸了。”

  这上千丈的地壑,凶险异常,看着杨枫刚毅的脸孔,青夏心底的感动无以复加。只听杨枫继续说道:“三前夜里,我来到白鹿原,正巧碰到秦军大营,在地壑边上遇见了秦宣王。他形容枯槁,面无血,身子羸弱不堪,秦皇室派出了十多名南疆巫医一同来到了白鹿原为他诊病,这才幸免于难。西川会猎已经结束,东齐已经返程,只剩下秦楚两国大军仍在这里徘徊。秦王下了十三道金牌传召宣王,都被拒绝,据说朝中议论纷纷,各种流言尽皆兴起,秦国北疆一代又遭到匈奴袭击,因为没有炎字营的守卫,地字营被拒绝,据说朝中议论纷纷,各种留言尽皆兴起,秦国北疆一代有很多边都遭到了掳劫,苦不堪言。西川也以会猎结束为由,驱赶秦军回国,眼看就要兵戎相见,宣王殿下顶着重重压力,困守白鹿原,占据了白鹿堡,前途令人担忧。”

  青夏愣愣的站在走廊上,苍白的脸颊随着杨枫每说一句话就白上一分,一眨眼的功夫,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毫无血。突然,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抓住杨枫的身体,沉声说道:“杨大哥,你帮帮我吧,帮我去求求那个烈云髻,求她带着我坐鸟飞上去吧,我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杨枫皱眉的按住青夏的肩膀,摇头说道:“若是可以的话,我还用这么费劲的爬下来吗?烈云髻天赋异禀,又常年浸蛊毒,身躯大异常人,骨骼中轻,又习得轻身之术,浑身没有十斤重,这才能坐在白雕身上。像你我这样的人坐上去,白雕哪里飞得起来呢?”

  青夏闻言登时心中一痛,想起秦之炎每夜站在地壑旁边,苦苦等待,面色苍白的样子,更是心如刀绞。

  杨枫见她这个样子,只得安慰她说道:“别担心,会有办法的,再耐心的等等。”

  这是,忽听一声冷哼猛地传来,两人回头望去,只见烈云髻一身绿衫,俏盈盈地站在门廊之下,目光淡淡的看着两人,突然沉声说道:“小丫头还真是个多情的种子,四处留情,沾花惹草,好不快活!”

  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却口口声声叫别人小丫头叫的顺口。青夏闻言面色一凛,但她毕竟是杨枫的救命恩人,也不远和她多做口舌之争,转身就向着院子里走去。

  “小夏!你去哪里?”

  青夏回过头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我随便走走,不用担心。”随即,就隐没在院子里。

  杨枫怒视了烈云髻一眼,转身就回到房中去。烈云髻娇俏的脸孔陡然变得冰冷,看着青夏离去的方向,突然冷哼了一声,身形如风,悄无声息的就跟了上去。

  百草拂动,万物恬静,青夏缓缓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天一峡的方向,她站在崖下,缓缓地仰起头来,只见巍峨的崖壁,一眼望不到边,上面布了五颜六的各云雾,一看就知有剧毒。

  天地辽阔,高远无垠,青夏心头不升起一丝重重的无力感,她沉声叹了口气,就算是凭借蓬莱的木鸟,也是飞不到那么高的。而这样远的距离,即便是自己喊破了喉咙,他也是听不到的。

  秦之炎,秦之炎,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身边,所以,也请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等着我回来。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想起,声音婉转灵巧,好似黄莺夜鸣,青夏顺着笛声寻去,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见一名紫衣少女站在一块岩石之上,衣衫鼓舞,长飞扬,明眸皓齿,观之可亲。手持一只白色玉笛,正在清脆吹奏,几只的小鸟围绕在她的四周,争相鸣叫,好似仙子一般灵动美丽,仙气凌然。

  青夏微微一动,那少女听到声音,回头望来,一看到青夏,一张白的脸孔登时变得通红,手足无措的跳下大石,似乎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一样。

  青夏一愣,觉得这少女竟然十分眼,待见到她脸红,这才想起这是昨为大家展示三寸光的蓬莱弟子,是祝渊青的堂妹,名叫祝小蝶。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青夏客气的点了点头,缓缓地走了过去。

  祝小蝶一时手忙脚,连忙将笛子放在身后,红着脸轻声说道:“没、没有,是我打扰了庄姑娘。”

  青夏对这小姑娘颇有好感,笑着说道:“你叫我青夏就好,你继续吹,我很喜欢听。”

  昨工部大会上,祝小蝶也在场,见过青夏弹指伤人的英姿,是以上次见面心下颇为害怕。此刻见她白衣如雪,面容秀丽,和当所见大不相同,不由得放松了起来。横笛嘴边,刚想吹奏,却见青夏仰头仰头观望,神志恍惚的样子,忍不住小声的问道:“庄姑娘,你在烦恼吗?”

  青夏回过头来,见祝小蝶面容娇,眼神清澈的样子,心生好感,笑着说道:“这个世上,又有谁是没有烦恼的呢?”

  祝小蝶一愣,想了想,点头说到:“姑娘说的对,这几天小黄生了病,我也很难过。”

  青夏眉头一皱,疑惑说道:“谁是小黄?”

  “是小樱的孩子。”祝小蝶突然笑着说道,伸手指着半空中的黄小鸟,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我给它吃了药,应该过几天就会好。”

  青夏见她童真无,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是长者一般笑道:“真是个孩子。”

  祝小蝶丝毫没有生气,看着青夏一直仰头看着上面,又问道:“庄姑娘,你是想家了吧?”

  “恩,”青夏淡淡的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很想回去。”

  祝小蝶疑惑的瞪大了眼睛,说道:“哥哥他们不是在收拾道口的泥沙吗?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我知道。”苍白的女子轻声叹息,“可是我现在就想回去。”

  “哦!”祝小蝶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因为上面有人在等你,你害怕他们担心你是吗?”

  青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恩。”

  “那还不简单。”祝小蝶粲然一笑,说道:“姑娘写封信,我让小樱给你送上去不就好了。”

  青夏闻言,顿时大惊,猛地转过头来,一把抓住祝小蝶的手,沉声说道:“真的,真的可以吗?”一时激动之下,竟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当然了。”祝小蝶笑道,从怀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纸笔递给青夏,说道:“我每天都要尝试各种草药粮食,是以总是会带着纸笔,不用回去拿了。你现在就写,我让小樱送到上面去。小樱有翅膀,我所有的朋友当中,只有她能经常看到外面,总是会衔回一些外面的草药给我。”

  青夏拿着纸笔,一时间手指都在抖,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想了许久,终于落笔写到:我没事,不出十后定会回去,你要保重身体,不要操劳,等着我。

  短短的几句话,却写了大半个时辰,将封皮写完,交给祝小蝶,青夏激动地眼眶都几乎红了起来。

  祝小蝶召唤来小鸟,将纸片绑在它的小腿上,轻声说道:“小樱,飞到上面去,把这封信交给当兵的,要等到拿着长长长长的回信才回来,知道吗?”

  小鸟伶俐地点着小脑袋,十分通灵地振翅一飞,带着青夏和祝小蝶殷切的目光,就冲上高空。

  巍峨的半空之上,一只雪白大雕盘旋在云#之间,突然看到一只的小鸟,闪电般冲上前去,将其叼在口中。一身碧衣的少女站在蓬莱谷的另一面,拍了拍白雕的脑袋,结果仍旧在它口中挣扎的小鸟,扯下它小腿上的纸条,眉梢一挑,眼内锋芒毕,施施然回到房中,一会的功夫,就走到窗前,将小鸟放飞。

  昇旗招展的炎字营内,青皮的中军大帐里,南疆巫医正聚集在一处窃窃私语,秦之炎面色淡定的翻看着咸来的信报,好看的眉头渐渐的揪在一起。

  下面,是一众炎字营的高级将领,众人沉默的看着他们的主帅,一言不,将所有的信任和期盼,都无声的传递给那个孱弱不看的病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在帐外响起,秦之炎眉梢一挑,抬起头来,只见一名轻甲斥候跪在门口,朗声说道:“殿下,有一只小鸟从谷底飞了上来,脚上着一封信,署名是给殿下的。”

  嘭的一声,秦之炎手中笔登时掉落桌案,双眼瞬间释放出巨大的光华。三来,他夜不能寐,度如年,等的就是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奇迹。秦之炎几乎是踉跄的站起身来,奔到那名斥候的面前,亲手接过那只的小鸟,在它的小腿上,一张白纸赫然在目,上面用难看的笔字写着秦之炎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青夏的笔迹。

  巨大的喜悦和激动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他几乎是颤抖着将纸片展开,心欢喜的看了下去。

  周围寂静一片,落针可闻。那些鲁莽的汉子们,似乎也知道这薄薄的一小纸片对他们的主帅有着怎样的意义,三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所有人都面色欢喜,静静地等待着那将要传来的喜讯。

  然后,过了许久,仍旧没有一丝响动,众人疑惑的向秦之炎望去,却赫然现大秦的战神面色苍白的好似积雪一般,一双眼睛也是痛苦之

  “殿下!”一名年老的巫医瞧出不妥,刚想开口询问,突然只见秦之炎身躯一震,一口鲜血猛地了出来,遍撒在那只的小鸟身上。

  “殿下!”一众将士齐齐奔上前去,按住秦之炎倒下的身体,南疆巫医凑上前来,只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厉声叫道:“不行!马上拔营,去化弦城找大长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片慌乱之中,身染鲜血的小鸟连声尖叫,飞出大帐,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忽见一名将领走出来弯弓搭箭的就要向自己来,小鸟一惊,顿时好似离弦的箭一般疯狂逃窜,向着幽深的地壑就飞了下去。

  冰冷的寒风之中,那张白色的宣纸被无数只大脚狠狠地踩在上面,只见别扭的字体写在上面,赫然写着:生死祸福与共,患难水火相随,花前转复月下,耳鬓连带厮磨,奈何?君心巍峨磐石,妾意如柳丝,柳丝寒冬即可断,磐石也请为转移。

  萧瑟的寒风之中,巨大的风雪转瞬席卷肆,不一会,就将那张翻飞的宣纸狠狠地覆盖在皑皑积雪之下。

  从午时,到黄昏,青夏和祝小蝶一直眼巴巴的等着小樱的回来。天色渐黑,青夏的心,却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祝小蝶急的额头冒汗,不断地为那只小鸟说着好话。

  就在两人几乎已经完全失望了的时候,一声尖锐惊慌的鸣叫突然想起,两人精神大振,连忙仰起头来,祝小蝶吹哨召唤,小鸟一头钻进了她的怀里,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浓烈的血腥味中,淡淡的飘出一股上好的川贝香气。

  青夏愣愣的站在原地,全身的血一起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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