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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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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光的房间如密闭的铁盒,看不见任何人或物的绝望。全⾝都裹着绕的⽩⾊绷带,像无知觉的木乃伊一样躺在黑暗中。她应该没死,因为头脑开始正常思考了,无比清醒的思绪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怎么还可能活下来呢?面对一场安灭的大‮炸爆‬,遭遇被杀人灭口的算计,她本想不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可全⾝灼痛的伤口都提醒着生存的苦痛。

  “已经清醒了啊?”像是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净清冽的声音透着不可‮犯侵‬的威严。

  她努力睁开眼,还是看不到黑暗中的说话者。

  有少女清泠的笑声,十分神奇。封闭的黑暗空间随笑声漾开淡淡的紫⾊光芒,映出两个一⾼一矮的优美⾝影。

  “你没有死哦,是翼救了你,以后你可以留在风都酒吧。但是你不可以再叫蒲筠了,你叫遗忘吧,把过去的一切都遗忘,在风都开始新的生活。”少女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简单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张清丽的容颜,星辰似的闪亮双眸透着不羁,还有那略嫌狡猾的嬉笑神情都令人难忘。

  被救下的女子转动了一下眼珠,看见少女⾝旁的男子。

  全⾝笼在紫⾊光晕中的男子穿着一袭古式的黑袍,过分精致的容貌与超凡的气质本不是人类所能具有的。那长及⾝的淡紫长发,一双读不出情绪的冷酷紫眸,他,绝对不属于人类。

  翼…哪个翼?难道是…

  她张了张嘴,喉咙⼲涩,吐不出一个字。

  “他就是翼,四国第一杀手翼,被称为死神的翼。”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少女笑道:“他的确不是人,你知道魔神吗?他就是。你是被神选中能够反叛命运的人呢,真是幸运,不过有协议,不许把有关翼和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总是这么多费话,她不知道的可以问‘军火’,走吧!”魔神蹙蹙眉,流露不耐,围绕四周的紫⾊光圈刹那变得无比耀眼,竟比太更令人目眩。

  “可是…等等,翼,我还没说完话…”

  少女惊慌地想挣脫环上她的手臂,但只是徒劳而已。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被那个是神的男子拖进紫光漩涡,消失于黑暗中。

  应该不会是自己还没清醒,应该是事实,这世上的确有魔神的存在。她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好,在即将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瞬间竟然遇到可以改变自己人生命运的魔神,科学万万无法解释的魔与神。

  翼吗?难怪四国警局掌握不到一点关于翼的资料,人和神,差距是永远不可跨越的。

  “你相信吧?这是真的,我也是被翼救的。”这次是个男孩的童稚嗓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有双手伸到她额头,应该是男孩的手,手与话音一样都在抖。

  “他们把你带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似是松口气般地叹息一声,方才一直没支声的孩童现在开始说个不停:“…还好你没死,死人真的很可怕,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我的死鬼老爸,他总是打我…害得医院的护士每次看到我都笑不出来。翼晓说是在大‮炸爆‬中救下你的,她说只要晚几秒你就会死,那时你害怕吗?反正我是很害怕的,‮杀自‬的时候真的是很可怕,可是我杀了老头子,当时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更害怕的。”

  全⾝是伤的人默默地听着,只有默默地听着,而已能视物的眼睛在没有光线的暗⾊中有泪流下。

  “我叫‘军火’,以前的名字是裕智庸,翼晓说应该叫你遗忘,遗忘,你会留在酒吧吗?‘钱币’、‘酒精’、大肥、大肥婆都是很好很有趣的人…但我还是很害怕,因为每晚都做噩梦,不敢‮觉睡‬。你会不会做噩梦?梦到什么怪物或者死人吗?死鬼老头连死了也不放过我,还要在梦里追着我打…真是可怕…”

  似乎能看到男孩说话时因恐惧缩了缩⾝体,那浮在暗中的淡淡⾝影瘦小得可怜。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讨厌我?我…我回房间‮觉睡‬了,让大肥婆来照顾你好了。我…”男孩止住不停歇的话语。

  耳边有轻微的脚步声,眼睛接着看到透进走廊灯光的门——

  “不…”无比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內响起,虽然轻但却无比清晰地传到离去者的耳中“…我…害怕…一个人…陪着我…”

  “真的?”欣喜又如释重负的语气。

  看不到走廊的灯光,感觉到男孩又回到边。她轻声道:“陪…着我…”

  “嗯,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以后我们要一起生活,翼晓这么说的。”他边说话边将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这样你就知道我没有走,我在这里,你就不会害怕了。”

  她说不出话来,泪⽔克制不住地流。

  “你哭了吗?不用哭啊,我们有两个人,不会害怕再做噩梦的。”军火老成地安慰对方,随后看向窗外“看到了吗?今晚的月亮很美,还有点红,星星也很亮,风都的夜晚能看到很多星星,比都市的漂亮。”

  遗忘困难地转动脖子,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并不是密闭的铁盒。银晕的月光照亮了男孩漆黑灵动的瞳眸,如天上的星辰,和方才那少女的星眸一样都令人难以忘怀。

  ‮热燥‬的夜风吹进房间,那満天的星辉与月晕,将夜空点缀得无比灿烂华贵。泪⽔在眼角凝结,被风吹⼲。光芒,一生都永远无法忘怀的光芒,还有额头上那双小手的温暖以及男孩对孤单、黑暗、死亡的恐惧…

  “不是一个人,还有军火…不是一个人…”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于是所有的不安、恐惧、绝望都在这温柔的夜⾊中消失。

  她和他一起生活,在风都…——

  *——*——

  八年后。

  “啊…”遗忘很不雅地边伸懒边下楼,睡眼微眯。经过头顶一盆⽔跪立在吧台旁的肥硕男子时,表现出完全的视若无睹。

  “一杯‘风流’。”坐上不稳的⾼脚凳,她懒懒地对吧台里擦拭酒杯的调酒师道。而“风流”正是风都人最爱的酒。

  “一睡醒就喝酒,对⾝体不好哦。”算账的钱币心疼地合计着一杯风流的价钱,一双小眼睛出的锐利光芒随同被饮尽的酒一起逐渐黯淡

  浪费啊!为什么风都的这帮伙伴都那么爱喝酒?害得酒吧每天都会有一部分无形的金钱损失,都是钱买来的呀,作孽!

  “是对你有精神庒力吧。”酒精很⾼兴地踩踩⾝旁人的痛脚,同在风都堕落十多年,他最了解的就是钱币。

  “再来一杯。”遗忘无视风都财务总管快要菗筋的脸部肌⾁,在连饮四杯后才吁出一口气,抹抹嘴叹一声“过瘾”随即又安抚似的展开笑颜“把我的酒账平摊给今晚来这里喝酒的倒霉鬼好了。”

  “也只有这样,做一个每⽇赚黑钱的酒吧财务总管不容易啊。”老财务总管的皱纹总算是松了些,‮摸抚‬一下半百的头发,爱财如命的他的确算是为酒吧鞠躬尽瘁了。

  “咦?大肥,破纪录喽。整整跪了九小时,看来大肥婆这次够绝的。”一旦喝了酒,遗忘便有了精神,也就注意到跪在凹凸不平地板上,头顶一盆⽔的可怜男子“啧、啧、啧…”她发出不雅的嘲讽赞叹声继续挖苦“…你顶脸盆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九小时纹丝不动地坚持下来…佩服!佩服!”

  被奚落的男子怒目相向,苦于连嘴角都不敢扯动一下,只怕头顶的⽔倾盆而下。真是无妄之灾!昨晚一个喝醉的女客无意亲了他一下,偏巧被他那爱吃醋的老婆撞见,立刻天雷勾动地火,一向极具手腕的大肥婆二话不说就采用了“驯夫手册”的第二条刑罚。

  “像他们这样恩爱的夫也算少见,小醋天天喝,大醋两三天。大肥遍⾝都是大肥婆爱的痕迹,我们真不知是该眼红呢,还是庆幸。”做着调洒师工作的酒精嘲笑同伴的“惧症”

  “是吗?”刚从楼上下来的军火笑得十分恶意,接着就是很虚心地求证。忽略受罚者愤恨得几杀人的眼神,他很英勇地掀起对方的T恤衫。

  果然,大肥満⾝⽩嫰肥厚的赘⾁上遍布青紫⾊的淤痕。

  “唉…太‮忍残‬了,这辈子我都不结婚了…”二十岁不到的军火做出痛不生状“大肥哥,小弟我感谢你为我树立榜样,放心,从此以后我决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说完后,他还似很感地用力拍拍对方的肩膀。而在其刻意的感之下,那盆顶在头顶的⽔,如预料般极有义气地倒了无辜的大肥一⾝。

  “裕智庸!”被设计的人在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发威,暴怒地大吼出军火的真名。

  “时间还没到,你给我跪下!”一声娇喝使怒发冲冠的人瞬间变得満腔哀怨。

  “老婆…”

  “哼!”大肥婆冷哼,款款走下楼。惹火的魔鬼⾝材,深刻明朗的五官,保养细致的⽩皙肌肤,妖娆的体态,如丝的媚眼,她是风都最美最的女人。很难想象一位绝世美女嫁给了一个肥胖如猪的丑男人,并且还时时担心其他女人会眼睛脫窗到与她抢丈夫。

  “大肥婆今天好漂亮。”见到救星,军火立马开始献媚。他喜惹大肥,但又怕对方狗急跳墙,所以每每拍大肥婆的马庇,狐假虎威。

  “就你嘴甜,呵呵呵…”真名纪韶华的大肥婆用力捏捏风都酒吧最年轻单⾝汉的俊脸,舂风得意的风样令得其正受苦的丈夫直翻⽩眼。

  “一杯‘风流’。”迟下楼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一样的酒。

  钱币不得已地闭上眼。不该见的就不见,眼不见为净,満眼是钱的人只能这样安慰。

  “早上接到翼的电话,说东之国的‮全安‬部要有三个送死的傻瓜过来,让我们照应一下。你们谁去接人?”酒精见所有人到齐,便把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待一下。

  没有犹豫,众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军火⾝上。

  “又是我!”在劫难逃的人哀叫。

  “我已经老了。”钱币笃定地将注意力移到核算过上百遍的账本上,接人那种苦差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他⼲。

  “别看我,我向来只负责调酒。”酒精悠闲地笑笑,反于玻璃酒杯上的狡猾神情一晃而过。

  “军火,你知道那么远那么荒凉的路对我这样的美女而言是很危险的。要是我遇到什么意外而受伤的话,你一定会很自责。为了避免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去吧。”大肥婆媚笑着闪躲进厨房。

  开玩笑,从风都到最近的火车站可是要三小时的车程,来回就要六小时多。而且一路穿越荒漠,⾜⾜要吃六个小时的飞扬尘土,运气不好的话还会碰到不认识他们的亡命之徒,做此不必要的打斗。这样的苦差事谁会愿意⼲?

  无奈之下,被陷害的人几近无望地望向最后一救命稻草。

  “嘿、嘿、嘿…”遗忘⼲笑几声,故意忽视求救者哀求的眼神,昧着良心瞎掰道:“我是路痴,不好意思…嘿嘿…”

  了解已经彻底绝望的人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大肥,认命地仰天长叹一声后取了车钥匙走出酒吧。要恨,他也只能恨自己的修行还太浅,比起其他老奷巨滑的同伴们实在太嫰。

  “我们是不是过分了些?”遗忘瞟了眼还在受苦的大肥与离去的军火,有一点点的良心发现。

  “大肥是活该,至于军火嘛…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炼,小孩子还是需要多多锻炼的。”躲过一劫,重又回到酒吧间的大肥婆说得义正言辞。

  “嗯,有道理。大肥婆头发长,见识更⾼人一筹。”调酒师大声赞同。

  “不错,军火从十二岁起就开始跟着我们,之所以没有学得同大肥一样坏,完全是我们教导有方。”财务总管细小的眼睛里闪现安慰之光,而受到严重诽谤的人只能跪在地上,无处伸冤。

  “明⽩了,这是为军火好。”遗忘非常了解地点头,偶尔的善心在同伴的良言开导下刹那间消失得一⼲二净。

  就这样,风都酒吧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下午18:00到明⽇早上6:00,有钱的进来!”笑话般的广告语在开业的第一天贴到如今,历经风吹雨打、淋弹雨,与这幢建筑一样奇迹般地存在十几年。这都要归功于六个主人的懒惰,在他们看来标语虽然非常无品位,但总好过什么也没有,而且钱币也一再坚持不招待穷光蛋。

  说穿了,四国政界、警界、所有风都罪犯深感头痛的酒吧主人们也不过是喜偷懒、惯于⽩吃⽩喝、信奉“利字摆中间,道义放两旁”的无业游民而已——

  *——*——

  火车鸣着汽笛“隆隆”进站,边疆的小镇竟人来人往如赶集般热闹。有卖报的报童;有带着孩子候车的妇女;也有倦着⾝子在光底下眯着眼的老人。小贩们的吆喝声听来如别处般响亮刺耳,熙攘的人群在见到车子进站后便蜂拥而上,各自寻找自己悉的脸孔。

  “怎么看,这都不像是恶名昭著的风都。”下了火车的狄亚威为眼前的平常情景略感意外地咋咋⾆。

  “这儿离风都还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只是离风都最近的一个小城镇而已,四国‮府政‬绝不会筑条铁路到风都。”曲澜鄙夷地瞥一眼一路上-嗦不已的同伴,怀疑如此低智商的人何以成为特别行动组组长。

  狄亚威不在乎自己在另一人的心里是怎样的形象,他发出哀叫声:“还要三小时的车程?不用等那些犯罪分子动手,我们就已被旅途的遥远‮腾折‬死了。”

  已经习惯老友做作的大惊小敝,项尚礞并不理睬。他扫视四周一圈,试图找到看似是风都派来接他们的领路人。正当他犹疑的目光落在一个在路边摊吃早饭的凶相大汉⾝上时,一旁走来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年。

  “上车吧,等你们半小时了。”少年在没有确认他们⾝份的情况下以一种不耐烦的口气命令道。一米七八左右的⾝⾼,似乎还在发育期的⾝体略为偏瘦。不是很健康的肤⾊有些⻩,深深的黑眼圈显示出其长期缺乏充⾜的睡眠。他的五官非常清秀,漆黑如宝石般散发出光泽的瞳眸以一种特别的速度转动,从而将四周围的人与事的细微之处都看在眼里。短袖的绵质花衬衫与剪去下半截的牛仔,使他看上去带有同龄人所不具有的散漫。

  狄亚威先嗤笑出声,他实在不喜少年目中无人的张狂“小表,你认错人了吧?你要接的女朋友可不是我们。”

  小表?这个笑得很痞的‮察警‬竟然叫他小表?军火的眼瞳立刻有愤怒的火焰一闪而过“今年三十四岁的大叔,你们三个的确是想到风都送死吧?狄亚威,东之国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曲澜,二十岁,刚从警校毕业,是‮全安‬局总部长的独生女;项尚礞,三十六岁,东之国‮察警‬总署的副署长。怎么样?还需要我说出这位‮姐小‬的‮围三‬,或者是大叔你泡妞的次数吗?”

  带有讽刺般的话语让才下火车的三人皆大吃一惊。东之国‮府政‬决不可能把他们的‮实真‬⾝份公布给风都,他们只是以普通特警的⾝份进行此次任务。可现在看来,风都酒吧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光是接他们的少年就⾜已让他们加強防范意识。

  “小表,你今年顶多二十岁,怎么会是风都的人呢?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被叫做大叔也不介意的人盯着少年猛瞧,因为光从外貌来看,对方的确没有那种被四国‮府政‬通缉的罪恶气味。

  又叫他小表!军火决定,要是这笑起来痞痞的老男人死在风都,他一定要把他的尸体做成人⾁包喂狗。

  “哼。”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他看向项尚礞“你是三人中的头儿吧?我是军火,如果你们还有胆量去风都,那就快上车,夜路不好走。”

  没有因少年的无礼态度有所动摇,项尚礞很有风度地点头道:“要⿇烦你们几⽇了。”

  “⿇烦与否要看你们是否懂规距。翼应该警告过你们吧?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只保障你们在酒吧里的‮全安‬。”老气横秋的话语让年龄比他大的三人都不悦地皱皱眉。

  “好厉害的小表。”狄亚威再次咋⾆。

  “好愚蠢的大叔,早就告诉你我叫军火。”军火终于忍受不了,几近生气地纠正,并朝另两人斜睨一眼“上车吧。”

  项尚礞与曲澜不发一言地上车,他们都属于沉默型的人,不喜磨嘴⽪子。而狄亚威也不再怀疑少年是否是风都的人,摸摸自己的鼻子,提着行李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

  风都酒吧一直与四国‮府政‬有项秘密协议,协议內容为:风都酒吧在最大的可能下为各国‮府政‬的警探们在风都提供一些帮助,从而达到警民合作的互利效应。其实说穿了,四国‮府政‬是利用风都酒吧在风都的特殊地位,从而变相地将各类通缉犯无形地囚噤起来,使他们不能再在社会上为非作歹,而风都就成了天然的大监狱。黑道人怕的是翼,而四国警界则不怕翼,所以适当的合作是必要的。贼不与官斗,这是至理名言,也是风都酒吧确保‮全安‬生存至今的一条规矩。

  通常情况下,以项尚礞三人的⾝份,东之国‮府政‬是不会派给他们如此危险的任务的,因为凡是‮府政‬
‮出派‬的警探到风都之后,基本上没一个能活着回去。可见对于这次任务,东之国‮全安‬部是下了狠心与决心。东之国‮全安‬总部长连自己的女儿都派到风都,这样的铁⾎作风一定令得一批政界大佬们惊骇。

  不过这样的人事安排也证明‮全安‬部总部长曲正宇陷于万分无奈的窘境,以一手提拔至副总警署长的爱将与惟一的爱女做赌注,的确是没办法啊。自从黑暗帝王叶南渡因爱人沈溪凝之死退出江湖后,整个黑道成了一团,各类组织蠢蠢动,企图能接替黑暗帝王的霸位,各国犯罪率也都直线上升,令政界人士大感头痛。四大国每六年一次的体育盛会即将于两个月后在东之国的首府东域召开,偏碰上东域最大黑帮老大钱富贵向“绝命组织”购买了一大批军火,很明显,这会给东域的治安带来很大⿇烦。所以为了即将来到东域的各国重要人物的‮全安‬,东之国‮全安‬部只有先下手为強,阻止此次的不法易,而易地点便是恶名昭著的风都。

  然而困扰着项尚礞与狄亚威的最大难题除了任务本⾝的艰巨之外,另一个就是女搭档的安排。拥有傲人⾝材与美容貌的女搭档是才出警校的菜鸟,心⾼气傲又冷冰冰的,非常不好相处。这还是其次,她娇贵的⾝份也令两个大男人头痛不已。总部长的女儿,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他们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如果蒲筠没有死就好了…”两人一路上不止一次在心中怀念八年前死在龙虎会大‮炸爆‬中的女搭档。那个⾝手与法只能算马虎,又喜偷个小懒的女搭档,却能毫不含糊地以生命为代价协助他们完成了一项最艰难的任务——消灭东之国最大贩毒组织龙虎会,也是在那次缴灭行动成功后,当时分别担任特别行动组正副组长的项尚礞与狄亚威得以各自升官。

  蒲筠…每次一想到这个名字,现东之国‮察警‬总署的年轻副署长就会感到无比的悲伤与悔恨。如果她没有死…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

  项尚礞有时总会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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