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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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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回首的日子

  一个文学名家在他的名篇中有一句话:人生的路是漫长的。紧要处只有几步。可惜,这位名家在历经生活和文学创作的双重磨难后,系列裂变导致他吸烟过量而患上肺癌,不幸中年早逝,为文坛留下一件憾事。

  孩童时对文学并不感兴趣。祖父的阁楼上放成堆成捆的医书,幼年时因没有其他书可读就常常偷着爬上阁楼,用手触摸那些发黄的线装书。识字后对那些繁体的医书上的字和名词有了兴趣。后来在一中,因一次物理平时测试不及格受了批评和任课老师的奚落,自作主张找到校长和教导主任申请转科,终于让从小就想报考医科大的梦想化为泡影。

  省城上大学上写作大课时,一位朴素的军人讲他的创作经历。他讲的是他创作的获了全国短篇小说奖的《南湖月》和他正在创作的小说初稿《市井轶事》。虽然上课前写作老师作了一些渲染和铺垫,作者简介有点类似现在的炒作,但在十六、七岁的我们眼里,他就是部队的一位搞创作的战士。那时师范学院的大学生都想改行,要么从政要么做学问,中文系的学生开口便讲美学,教授是刘纲纪、王先霈、朱祖延这些熟悉的专家学者,对于从事写作的确没有什么兴趣,搞写作是降格以求,退而求其次的。其实那时武汉高校的校园作家已崭头角,我还叫得出一串名字而这些人比贾平凹、陈建功、张抗抗等放在一起丝毫都不逊,如方方、喻杉、田天、叶大…池莉和刘醒龙好象还迟一些,他们是后来把名气越做越大的。对师范生来说,考研和留省城机关比搞创作吸引力更大一些,写点诗歌散文发一本集子一点都不现实。

  那时的想法有些可笑。从事文学创作的人一般都不愿意一开始就套上沉重的枷锁,没有一个人愿意生下来就去为伟大而神圣的事业过炼狱般苦行僧的生活。文学不是谋生的手段,文学创作同样不是人生的惟一。

  充斥视角和耳膜的脏东西多了,对文学的痴和热爱开始降温。某名家成名后再不见有甚力作,某朦胧诗人因婚恋自杀,还有痞子文学和绅士作派,模仿官员的作秀,不一而足。这样一来,连文学新人对文学爱好的兴趣都消失了。

  是文学失了我们,还是我们失了文学。这种看法对文学是不公平的。农民靠侍土地种庄稼收获粮食养活自己,解决普天下民以食为天的大问题。文学是种庄稼的土地,播下希望,收获信念。她的空间愈来愈狭小,放弃她时她同时就抛弃了你。没有了文学,犹如没有了空气和水分,天空大地河高山变的毫无生气,暗然失。没有了文学,就没有了音乐,没有了欢乐和歌唱,人活在世上如行尸走没一点价值,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昨夜今晨

  看天色,近黄昏,夕阳西下,远处黛山峦,一抹墨绿,亮一盏心灯,点一夜烛语,就这么沉睡过去,走进夜的深处。

  长期的机关工作,简单重复着每一个昨天,仿佛乘着时空号的硬卧列车,咣哐咣哐,轰隆轰隆。呜,一站到了,又在小憩片刻后,重新“呜”一声,接着又开始咣哐咣哐,轰隆轰隆。新的一站,一站接着一站,目标总在前头,在远方,只是单调地重复着有规律的运行,时间一长,便觉出乏味。

  在无数个昨夜,做着无数个属于昨天的梦,梦境很美,很人,但好梦不长,或好梦难圆,也有不好的梦,兴许是恶梦,每每吓醒了,一身冷汗。我已不常做梦了,青春岁月,风华正茂,梦的精力旺盛,梦的十分年轻。梦醒时分,有年迈古稀的双亲唤儿名,有花季年华的女儿争嘴斗气,忽然便觉得人已经不再年轻,人进中年。

  辛巳年的夏就这么火热地进入三伏,到了昨夜,到了立秋。一场暴雨,洗涤着三峡和清江边的每个小城,三伏天就在暴雨中成了昨夜,成了过去,凉爽惬意的河风这么温柔地吹拂着,一切都美丽着、温柔着,因为三伏天的结束,因为立秋和秋后十八暴,这么美的天气、这么美的山城,似少妇。于是心中攸然有了美感,少妇是干净的,少妇是妩媚的,拿少妇来比喻山城,山城便多了一份女的色彩,便拟人化了,有了一种想拥入怀的情愫,和一种切入肌肤的**。

  一夜无梦,有规律的生活运行如长途旅行的列车。呜地一声,咣哐咣哐,轰隆轰隆…我在今晨,心底便有了处子的感情,因为我出生的山城,她本来的样子,穿过岁月和历史的印痕,原本就那么清清、漂漂亮亮地美丽着、温柔着、妩媚着。我忘却了时空,忘却了岁月,甚至找不着自己了。

  为了这么一个题目,我准备一个属于今天和明天的长篇了。这么想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

  远山

  1997年的冬季,专题片摄制组一行五人,坐老谭的面包车下乡拍外景。一路上,老谭笑语连珠,科打诨,解除了许多旅途的疲劳。冬日的阳光就那么暖暖的照着,我们的面包车挂上新闻采访的牌子,从县城出发,经隔河岩大坝,爬上天柱山峰巅,稍事休息后又出发。按先拟好的脚本计划,我们选择了鸭子口到火烧坪,拍集镇公路和蔬菜市场,再经过榔坪过野山关,到巴东水布垭拍外景,与长界处柑桔大实蝇联防情况。三位撰稿都在车上,办公室副主任李秀峰,我和农业局的技术专家赵毓朝同志,摄像由电视台副台长李军亲自扛机出任,老谭既是司机又是制片,停车后他一下驾驶室便是勤杂,负责食宿,包括晚上在哪家餐馆吃饭,在哪里洗漱,又下榻哪家餐馆。当时水布垭旁边的小村子长岭找不到一家象样的旅社,老谭便发挥他的专长,只有一会儿便跟老板娘套上近乎,不仅在吃饭前做完了洗车、洗理等系列活动,而且在吃饭后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部跑调的录音机,放着九十年代的狂歌劲曲,开始一场简单的舞会,直到半夜十二点过,摄制组才二人一间、三人一间地挤进二楼的客房,开始睡觉。年龄最小的李台长嚷着明天五点起,到伴峡拍清江出,我说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哩。李台长和老赵在商量明天抓拍和补拍镜头的事,我就对老谭说,过十几年等我退休后,一定把这段充实而愉快的日子写成*。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的采访车就披着晨光、沐着雨后的彩霞从水布垭赶到招徕河。在办事处的秘书室里,我给渔峡口镇人大主席覃德铭通了电话。上午十点,我们赶到渔峡口镇。镇里开会,李秀峰二话不说,请覃主席将镇委书记李萌、镇长周近群从会场请出,商量一会儿便定下覃主席和周镇长随我们去施坪赶镜头。这一天从渔峡口拍到资丘,在资丘镇歇过一夜后,面包车转回国道线,沿榔坪、贺家坪、高家堰从白氏坪回县城。

  回机关后,原长县委领导已给我们的专题片定了片名,电视台赶紧编辑、制作,赶在自治县人代会期间播映。1998年,县人大与电视台联合拍摄了反映人大工作五年回眸的电视片《足迹》,片长60多分钟,在宜昌三峡电视台和长电视台播映。两年拍了3个专题片,都在市里获了奖,受到全市人大代表和人大工作的同行赞同和认可,提高了长人大的知名度。

  半壶茶水

  小引:戌寅岁末,作者随同长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白冬莲、副县级调研员杨祖贵同志、办公室彭建洲、向克贵等五位同志考察湖南乡镇人大工作。此前曾随县委社教办公室在93年庭湖,参观君山祠和岳楼。

  忆彭总

  戎马倥偬半世情,

  开国安邦授元勋。

  性格豪无间介,

  半壶香茶敬亲人。

  有一次我到了湖南,路过湘潭。

  人世沧桑,宇宙惟人至尊。光荏苒,白驹过隙,苍茫间何人何事得于永存?如果时间可以倒,历史就定格在1974年11月29,至今已过27年。

  那天,北京西郊一处军队营房,一颗跳动了76年的顽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这颗心脏的主人在弥留之际唯一的愿望没能实现,他是悲愤中带着无尽的遗憾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一个人正常或非正常死亡,冰冷的医学字眼与他的姓名相连。

  半壶家乡的茶水,让他在弥留之际想起了湖南湘潭。也许在这即将告别人世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想起湖南陆军军官讲武堂,想起北伐,想起平江起义,想起井岗山,遵义会议,想起赣州,广昌和高虎垴万年亭,想起长征,湘江大战,陕甘支队和陕北吴起镇。也许他想的更多,**专门写给他的诗词,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是的,他真的想着默念着主席专门写给他的诗,而此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

  也是那时,他想百团大战,想起抗美援朝和金达莱盛开的地方,想起留在那里的岸英和志愿军烈士。他可是想起从朝鲜回国,负责主持中央军委日常工作,想起出任国防部长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现代化和正规化建设。而最温情最能忘却疼痛的还是在中南海**亲自授予元帅军衔和三枚一级勋章的情景…

  他什么都没能想,什么都无法想。快三十年过去,史海拾贝,已是残损的碎片。曾记得,庐山顶上,他诤诤谏骨,为民请命,在政治局扩大会议西北小组讨论时的发言,随后他写给**的亲笔信,毫不掩饰地指出大跃进以来中央工作严重问题以及失误原因。

  开始他还象个孩子似的捧出灵魂深处的率真和纯洁,以他一生对**毫无疑问的忠诚坦率直言,无所顾忌。结果,就在**同意他去西南开展工作以后,又被红卫兵揪回北京,作为一名囚犯关押在西郊一处部队营房,开始了无休止的批斗。他受到**的冷淡,无人过问的委屈,暗无天的囚,黑白不分的诬蔑,在临死前领教了绝望的滋味。一个曾统帅千军万马的元帅在孤独和忧愤中含冤死去,临死之时,他只喝了半壶家乡的茶水。

  泪水沾的回忆,一个湖南人最后的悲惨,警诫中国强权政治的悲剧,这是一种无法名状的悲哀。不是他一个人,是一代中国的悲剧,他走了,连“见见**”的唯一愿望都没有实现,只有半壶香茶,半壶湖南湘潭家乡的茶水,陪伴他走上不归路。

  他是彭德怀,一代开国元勋,一个敢于坚持真理,正气凛然,喜笑怒骂,心想百姓,性格耿直倔强的老人,在历史上铭刻一代英名。

  富人和穷汉

  在德国一家僻远的小镇上,住着一个鞋匠。他每天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做鞋。几十年如一,那怕是二战期间,他依然每天在他住房的地下室做各种各样不同规格不同样式的鞋和皮靴。只有一点没变,他做的鞋价格一直稳定在25-30马克。几十年过去,他的鞋销遍全世界,闻名遐迩,他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皮鞋制造商。

  我觉得衡量世上富人和穷人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在中国鄂西的一个相对贫穷的山村,住着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他们俩佬数十年如一,做着农民该做的事。终于有一天,小外孙女因父母工作忙,不开身,被寄养在外祖父母家里。外公每天给外孙女讲着山村的故事,有的故事都快老掉牙了。可外孙女爱听,她觉得外祖父的故事里,乡下的田园生活竟象一首美丽悦耳的牧歌,晶莹透明。

  老人种了一生的田,看了一辈子的医书。年轻的后生找各种理由借走了他的医书和药书,常常是一借还给了图书馆。老人说没事儿,我不要了,这些线装的药书。…虽然内行人说有的价值连城。

  老人一生勤劳,对儿女的爱是他最大的精神财富。终于他病倒了,在宜昌做完大手术后回家只过了40天。便瞌然去逝。邻近的村民自愿为他送葬,简单而隆重的葬礼让人不敢回忆。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岳父。

  怀想二伯父

  最后一次送二伯到他单位的宿舍楼前,他已经体力不支,上梯爬楼要人搀扶。在此之前,他已完成《长金融志》的编纂出版工作,在家赋闲。

  二伯父是一位人敬人爱的长辈。他毕业时全国没有解放,是国立湖北商专的学生,多年从事会计工作,是长金融部门的创始人之一,算得上县银行的*。他对工作极端认真负责,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确实为后人树立了做人的楷模。有次他在银行值班,竟为了客户多支付的拾元钱,不惜顶着烈步行到津洋口习家湾村,使储户深受感动。他的言行举止和做人处事的态度影响了他的儿女,在金融部门工作的儿女一直将他严格的家教铭记在心,仔细做好每一件小事,直到担任行长和总经理。

  我之所以怀念二伯父,是他渊博的学识,为人处世的态度和宽广的襟。他对晚辈不论是谁不分亲疏,体现一种长者风范和敬业精神,正因为他平凡中的伟大,他卓然出众的品德和才华,才赢得身前生后最高的赞誉。

  时至清明,我只想在我的亲人中,有这么一位值得敬慕和尊重的老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要是他还活着,我又可以亲耳聆听他的教诲了。

  亲历人大

  又到县级人大换届选举时,我的思绪就回到了刚到人大上班的日子,想起了从自治县三届人大一次会议开始连续三届的常委会领导、工作委员会和办公室的同志。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多半退休了,有的调离了人大机关,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甚至还有的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永远地告别了我们,而我自己,从一个青年学子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负重的年龄。

  我突然觉得一位乡镇委书记的文章引起了心中强烈的共鸣,作者曾经在人大办公室同事多年。我想把它推荐给大家:

  我们很普通,没有超人的智慧,没有出众的才华,老老实实地顺从命运的安排,循规蹈矩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已人到中年。

  家庭的负担开始沉重起来,渐渐地让我们有了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工作的负荷悄然无息地往身上加码,直累得我们疲力竭。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各种人情世故,时不时仍得灰头土脸。年龄已不再是我们的资本,学历也不再是我们的优势,有能耐的年轻人一茬一茬地冒出来,一拨一拨地往前去,相识或不相识的同龄人猝然间离我们而去,更让我们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楚和悲凉,感叹生命的脆弱、人生的苦短。一路摔打的经历和微不足道的成就,清清楚楚地预示着我们今生可以企及的高度和区间。也让我们领悟了世事的艰辛,掂量出自己的斤两,不再自感怀才不遇,不再妄言人非。功名利禄如过眼烟云,折腾的野心一点点从我们身上褪尽。世事的结果我们已不再在意,只求一分问心无愧的心境,多了几分宽容,少了几分妒忌,真心诚意地祝福他人的进步,兢兢业业地做着份内的事情。重新拾起因奔忙而忽视的亲情和友情,回家牵牵老婆的手,摸摸孩子的头,努力营造和享受着家庭的温馨。偶尔寻一帮老友,几碟小菜,几杯烧酒,直呼彼此的姓名和绰号,叙着旧时的趣事,没有尊卑贵的界限,没有勾心斗角的戒心,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一种宠辱皆忘的轻松。

  中年是一个负重的年龄,是一个修炼的季节。过了大喜大悲的岁月,过了伤感落泪的年华,不必耿耿于怀自己的沉浮升迁,多多关心孩子的成长和家人的健康,珍视生命,热爱生活,善待他人。面对挫折与成功,我们的心境都会变得如湖如镜,正如一首歌中所唱:“我们过好今天,曾经就会永远。”

  细读刘同志的《人到中年》,品尝中年是一个负重的年龄,修炼的季节这样的佳句,用时尚的话说,任重而道远。

  感念人大

  中年人的怀旧情愫是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出来的。当自己生命的年轮跨进39岁的门槛,年届不惑的我意识到自个儿不再年轻。

  告别大学校园时,自己是一个青春健康、豪情怀的20岁刚出头的小伙子,在一家学院担任五年大学助教后,我因照顾家庭调回家乡县城,在人大机关工作。县城位于长江南岸美丽的清江河畔,我的老家就在湖北长县城。我在人大常委会办公室任工作员、副科长、工委委员、专职宣传干部,不知不觉中已在人大工作岗位上工作了15年。

  我在人大常委会办公室的15年,主要从事文字工作。在草拟公文、领导讲话、文件报告、调查材料之外,喜欢利用空闲爬格子,搞点新闻通讯。我在大学读的是中文系,一直爱好文学创作,是市作协会员。这两年在市以上报刊上发表的文章,加起来有300多篇。在全国人大《民族法制通讯》、《人大新闻导刊》,《中华诗词》等杂志上发表10余篇,在人大系统和各级报上发表新闻报道、论文和文学作品近200篇。差不多每年都作为人大宣传和理论研究工作先进个人和优秀通讯员受到自治县人大常委会表彰。作品也数次在宜昌市宣传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好新闻和好论文评选活动中获奖。除此,我还两次参加编辑通讯集和调研文集,作品集在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

  真正让我记忆深刻的一件事情,是在1年夏天的一次采访。我和资丘人大主席团办公室主任田栋臣同志冒着酷暑,到海拔800多米的中坪村去采访一位身患绝症却数十年凭着顽强的毅力带领乡亲修通小康路的村支部书记。我们背着简单的行囊,挎着照相机徒步两个多小时,顺着陡峭的山路爬到了目的地。回头一看,不吓出一身冷汗。悬崖下万丈深渊,天池河在山脚下奔腾呼啸,山崖间传来老鹰的叫声,在这种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不要国家扶助一分钱默默地坚持十余年,这个新时期的愚公移山的故事让我们好感动。那次采访无疑是成功的,文章很快在《湖北报》、《宜昌报》上刊登了。事隔不久,采访对象被病魔无情地夺去了生命,而我在他生前给他拍下了一张登记照被放大后成了他灵堂前摆放的遗像。那段时间,我们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在我从事人大新闻宣传的岁月里,这样的采访不只一次两次。我曾和同事一道到大堰乡采访全省农业战线的十面红旗――三水村,采写了长篇通讯《一个在农村改革中发挥人大代表作用的代表群体》;在边远的渔峡口镇采访县人大代表田开影,在高家堰镇采访市人大代表姚文梅,在龙舟坪镇采访全国人大代表覃立荣、陈生俊,省人大代表金梅…在领导关心和同事的支持下,特别是采访对象的理解和配合下,这些采访都很成功。《阳光洒清江》、《让生命更充实》、《金梅的天空》、《田开影和布政村民代表议事会》、《人不贵心贵》等等一篇篇人物通讯和报告文学,先后分别在《民族法制通讯》、《人民代表报》、《楚天主人》、《湖北报》等省级以上报刊发表和选刊,有的被国家级刊物选用。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我写得好,个人有什么才气,而是这些采访对象本身具有很高的品质,他们的身上确实有人大新闻的闪光点,能打动人。我只是将他们的事迹进行归纳整理加以提炼,用人物通讯和报告文学的形式表现出来,及时将他们的先进事迹通过新闻媒体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和理解他们。所以,我只是在自己从事的新闻宣传工作中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蓦然回首,我已是在人大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度过了15个秋的中年人了。尽管有时想留在学院任教,也许是教授了,待遇肯定比现在好。但我并不后悔,一是能回家乡工作用自己的所学报效家乡人民,问心无愧。二是在人大工作,学会了许多在校园里学不到的东西,人生的道路出现转折发生了变化,自己也并不一定非得走专家学者的路。关键的是,我在人大这些年,遇到了好领导和一起共事的好伙计,这些同事和朋友们在一起历经风雨,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我感到了人生的充实和友情的珍贵,这不是又一种人生的风景线吗?

  感念人大!我在内心深处一直非常珍惜和看重这十多年的人大工作历程,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说中国语言文字的魅力

  据报道:美国东部时间12月7,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抵达纽约,在与纽约侨界、留学生代表座谈时特别谈到了台湾问题。*说:台湾是中国最深的乡愁。这段谈话结束时,*总理引用了诗人艾青的诗句:你的眼里为什么总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一片土地爱得深沉。维护国家和平统一是国家的最高利益,而他自己在国家中扮演的角色,就像大树上的一片树叶。

  总理访美期间会见纽约华侨华人时说的原话是:这一湾浅浅的海峡,确实是最大的国殇,最深的乡愁。外电评论*总理的外事风格概括为一句话,轻车简从而富有效率,坚持原则且谦逊真诚,不说外语擅于中国古典诗文。深受中国古代文学浸染并有扎实深厚的国文诗词功底的*,引用中国古典诗词恰到好处地表达他想说明的问题,使他的外语言锦上添花,独具魅力。有点文学知识的人都知道,《国殇》是出自两千多年前爱国诗人屈原的作品《九歌》。其原文是:“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兮敌若云,矢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桴兮击鸣鼓。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殇”是指未成年而死去的人,屈原的《国殇》是讴歌为国牺牲的勇士。*总理说的“国殇”则是指因内战造成的国土分裂,台湾久久不能回到祖国的怀抱,这才是中华民族最大的伤痛。而台湾中山大学教授余光中著名诗作《乡愁》在国内确是妇孺皆知并能背诵欣赏的。“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总理接见华侨华人代表时说,世界五大文明唯一延续下来的只有中华文明,她很顽强,也有很大的包容,久经磨难,愈挫愈奋,从不溃散,就在于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他说,前几年,中国解决香港澳门问题,洗刷百年辱,现在剩下一个台湾问题。海峡两岸的人民都生长在一个上,都是自己的同胞骨,但台湾当局那些搞分裂的人假借*的旗号,想把台湾从中国领土上分离出去,对于这种欺骗,我们必须予以戳穿,必须看得清。立场坚定,爱憎分明,义正辞严。说到动情处,*总理激动万分,他充深情地说道:“这一湾浅浅的海峡,确实是最大的国殇,最深的乡愁。”这句话可称得上*访美外语言的经典。

  站在数百名华人面前,*总理充感情地诵起泰戈尔的诗句:无论你走得多么远,你的心总和我连在一起;无论黄昏时树的影子有多长,它总是和树连在一起。在出席纽约美国银行家协会举行的午餐会上,*总理的演讲引用了杜甫的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意喻要用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对待中美贸易问题。在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举行的宴会上,他发表了一个以情动人,以理服人的讲演。我出生于中国的抗战争时期,在幼小的时候,在侵略者的刺刀面前,我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情形,至今难以忘怀。…我了解我们国家的过去、现在,我也憧憬着我们国家的未来。如果美国朋友们要问我的政治理念的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和我的国家的人民,要用自己的双手,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好。真可谓字字珠玑,情真意切,而其他场所的讲话,又表出*含而不、柔中隐刚和不乏幽默的语言特色和个性,象他的为人一样,真实、真情、真挚、真切。*总理的访美外语言,无不折出中华民族语言艺术的独特魅力。

  玉兰花开

  机关办公楼搬迁到东门巷的政府礼堂内,县里的决策人物已经定下了建一栋四大家综合办公楼的方案,随着综合楼规划的有序进行,人大机关办公地点将继续迁址。以前的人大机关办公楼现在变成了文化体育局的办公楼,县里有名的文化人都在文体局和文联院子里进进出出。

  我就想念起在原先的院子和办公楼上班时的时光。坐在办公室伏案工作,累了,便站起身,走到走廊上,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有两株白玉兰,是我和同事们亲手栽下的。过了十年,竟长成大树,一到季,玉兰花便开了,洁白无瑕,美得世界一片洁净,人的心儿就随着视线变得透明,不自觉地想起童年和少年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美好岁月。有一天,有位领导走到我的办公室里,说:“晓习,你看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我抬头一看,竞看得痴了。那是一树多么美丽自然的玉兰花啊,象白雪一般清纯洁白,似一位美妙的女子亭亭玉立,什么也不说然而什么都说了。

  我记得上大学时曾读过丛维熙的一个中篇小说,题目是《大墙里的白玉兰》。说来真是凑巧,去年十月我到山西开会,在蒲坂古城的永济市新华书店,发现了这本丛维熙的《男儿山女儿河》。因为是散文集,没有收入他早期创作的那个中篇。作者代序中,有这么几段文字:

  什么是散文?散文是文学品类中的自由落体。它是诗的姐妹,听命于心灵情感的呼唤。

  风花雪月是散文,落红水是散文,蓝天白云是散文;凝重哲理是散文,金戈铁马是散文,人生咏叹是散文――只要是以一支有情之笔,将其真实感受编织成为一个方圆。

  散文中的精品,都不是文字的堆积物,而是无管之乐,无弦之琴;其内在音韵有时壮若大山回声,有时又静若游丝无语;在无声与有声之中,让人血涌心扉,或让人久久痴醉。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使自己静下心来读丛维熙的那些巍峨如峰,令人高山仰止的代表散文真正品格的散文。秋赋,寻瀑,观二题,蟹趣二题,冬韵,男儿山,女儿河,待嫁的“新娘”云海行舟如歌,梦中的河,失落的图腾,海中听海,还有“杯池”吊古和学一回苏东坡等等。丛维熙无疑是文学前辈,对于我们这些青年作家来说,他的右派经历和人生阅历以及文学成就本身就是一本耐读的书。我不去想那个名叫《大墙里的白玉兰》的中篇了,现实的玉兰树到了开花时节,在院子里散发阵阵幽香。

  我的思绪飘向了那个年代,文笔精美的散文构成一篇篇美丽的画面。而我自己又开始自责起来,现在提笔文章是越写越长了,竟有那么多时间去写或看那些无病呻的文字。随着办公地点的不断搬迁,我已经处理了那些废旧的书报,加上搬家的频繁,一狠心连同大学的文科教材也卖给了收破烂的,按一斤两角伍分的价格,几麻袋的旧书报和读书笔记卖了35元。处理完后,心里一片空落,又有几分解,说不出的怅然。

  再进文联和文体局的院子,已经不见了白玉兰树、茵茵的绿草坪代替了黄杨树、桃树、杏树和玉兰树。心里的玉兰树到了开花季节,朵朵白玉兰,那么美丽纯净,似歌如画,也许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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