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至教论

　　黄帝坐明堂，召雷公而问之曰：子知医之道乎？

　　雷公对曰：诵而颇能解，解而未能别，别而未能明，明而未能彰，足以治群僚，不足至侯王。愿得受树天之度，四时合之，别星辰与月光，以彰经术，后世益明，上通神农，著至教，疑于二皇。

　　帝曰：善！无失之，此皆表里上下雌雄相輸应也，而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以教众庶，亦不疑殆，医道论篇，可传后世，可以为宝。

　　雷公曰：请受道，讽诵用解。

　　帝曰：子不闻《传》乎！

　　曰：不知。

　　曰：夫三天为业，上下无常，合而病至，偏害。

　　雷公曰：三莫当，请闻其解。

　　帝曰：三独至者，是三并至，并至如风雨，上为巅疾，下为漏病，外无期，内无正，不中经纪，诊无上下，以书别。

　　雷公曰：臣治疏愈，说意而已。

　　帝曰：三者，至也，积并则为惊，病起疾风，至如礔砺，九窍皆，气滂溢，干嗌喉，并于，则上下无常，薄为肠澼，此谓三直心，坐不得起，卧者便身全。三之病，且以知天下，何以别，应四时，合之五行。

　　雷公曰：言不别，言不理，请起受解，以为至道。

　　帝曰：子若受传，不知合至道以惑师教，语子至道之要。病伤五藏，筋骨以消，子言不明不别，是世主学尽矣。肾且绝，惋惋暮，从容不出，人事不殷。

　　译文

　　黄帝坐于明堂，召见雷公问道：你懂得医学的道理吗？

　　雷公回答说：我诵读医书不能完全理解，有的虽能浅的理解，但不能分析辨别，有的虽能分析辨别，但不能深入了解其奥，有的虽能了解其奥，但不能但不能加以阐发和应用。所以我的知识，只足以治疗一般官吏的病，不足以治疗侯王之疾。我很希望你能给我关于树立天之度数，如何合之四时，测月星辰之光等方面的知识，以进一步阐发其道理，使后世更加明了，可以上通于神农，并让这些精确的道理得到发扬，其功可以拟二皇。

　　黄帝说：好。不要忘掉，这些都是表里上下雌雄相互应和的道理，就医学而言，必须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知人事，才能长久传下去，用以教导群众，也不致发生疑惑，只有这样的医学论篇，才能传于后世，而作为宝贵的遗产。

　　雷公说：请把这些道理传授给我，以便背诵和理解。

　　黄帝说：你没听说过有《传》这部书吗？

　　雷公说：不知道。

　　黄帝说：三之气，主护卫人一身之表，以适应天气的变化，若人之上下经脉的循行失其常度，则内外之相合而病至，必使有所偏盛而为害。

　　雷公说：“三莫当”这句话，应当怎样理解？

　　黄帝说：所谓三独至，实为三之气合并而至，并至则气过盛，其病来疾如风雨，犯于上则发为头癫部疾病，犯于下则发为大小便失的漏病。由于这种病变化无常，外无明显的气变化等症状可察，内无一定的征象可以预期，其病又不符合于一肌的发病规律，所以在诊断时，也就无法记录分辨其病变的属上属下。

　　雷公说：我治疗这类病，很少治愈，请你详尽解释一下，以解除我的疑惑。

　　黄帝说：三是及盛之，若三之气积并而至，则发而为惊，病起讯如疾风，病至猛如霹雳，九窍皆因之闭，因气滂渍盈溢，而咽干喉。若并于，则为盛之气内薄于脏，病亦上下无常，如果迫于下，则发为肠澼。若三之气直冲心膈，使人坐而不得起，卧下觉得舒适，这是三积并而至之病。由此而知，通晓人与天地相应的关系，必须知道如何辨别，极其上应于四时，下合地之五行等道理。

　　雷公说：对这些道理，明显的讲，我不能辨别，讲隐晦的，我更不能理解，请你再解释一下其中的微，使我能更好地领会这一深奥的道理。

　　黄帝说：你受老师的传授，若不知与至道相合，反而会对老师的传授产生疑惑，我现在告诉你知道的要点。若人患病伤及了五脏，筋骨渐瘦削，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不能辨别，世上的医学岂不失传了吗？例如肾气将绝，则终心中惋惋不安，静处不外出，更不频繁的人事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