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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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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星期后——

  结束曰本之行后,今天是张若瑶到凯信律师事务所第一天上班。

  早上六点不到她就醒来,用冷水洗一把脸,然后换上运动服装,头发扎上马尾,就出门到住家附近的公园晨跑。

  不知道是否因为出国而中断一个星期没有跑步,才跑没有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步伐也显得有些凌乱。

  她停下来,稍喘一口气,才继续跑着。

  平时她都顺着这条红砖道在公园跑二圈,再由公园东侧出入口出去,然后一路跑回家。

  但是,今天她跑到东侧门时,这才发现这里正在重新整地,噤止出入,于是她只好折绕到西侧口。

  张若瑶对要往西侧的砖道不熟悉,才跑十来公尺之处,没注意底下空了一个砖块,她一脚踩下去,脚重重的扭了一下,听到踝骨上喀嗦一声,她哀疼一声,跌坐在地。

  “该死!”张若瑶低咒一声,连忙蹲下来,拉下右脚的袜子一看,脚踝竟然快速的‮肿红‬起来。

  她重新拉回袜子,费力的站起来,试图要一步一步走回家,但是右脚实在是疼痛难当,颇令她举步维艰。

  “需要我帮忙吗?”一道男声陡然在⾝边响起。

  张若瑶闻声抬起头时,一脸诧异,竟然是万立行。

  他也住这附近?!

  她以前怎么从没有注意到?

  “我在前面跑步的时候看到你跌倒,于是就跑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姐小‬,你有没有怎么样?”立行关心的问道。

  “没…有。”

  他走到砖道上那个空洞。

  “这个洞已经空了好几天,第一天我发现时,马上就打电话通知公园管理处,要他们派人来填补,没想到到现在还是没有来处理,今天我一定还要再一次打电话去反应。”

  张若瑶始终低着头,不敢直接望向他,深怕被认出。

  “你真的没事吗?”立行瞧她一副惊吓未除的神情,心里猜想她一定痛得不得了。

  “我!没事。”张若瑶偷偷望了一眼他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认出她,于是放下一颗忐忑的心。

  张若瑶勉強站起来,才要踏出去一步,却深感犹如千斤重,令她忍不住哀叫一声,眉头紧皱。

  “你好像扭得很严重,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脚?”

  “不用了。”

  此时此刻,张若瑶只想赶快离开他。她快步向前跨一步,但是受伤的右脚根本无法支撑她⾝体重量,在勉強的往前跨出一步时,一股刺痛令她忍不住,眼泪直宽出来。

  “别逞強了,还是让我看一看。”立行皱着眉紧张的扶住她。

  在这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只能点头同意。

  立行扶她走到草地上的椅子坐下来,然后在她跟前蹲下来,小心的脫下她右脚的鞋子,检查她又红又肿的右脚踝。

  他一手拿握着她的脚,另一手轻轻的将她脚踝扭了几下,并用拇指细细的挂揉她‮大肿‬的踝骨。

  张若瑶咬住嘴唇,让自己忍住不叫出来。

  立行抬眼注视她一会儿,直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仿佛在哪里见过,尤其当她开口说话时,这种感觉更为強烈。

  “谢谢…你,我好多了。”张若瑶想菗回脚,但他仍紧握着不放。“先生,你的手…”

  “啊——对不起。”他连忙放手,起⾝坐到她的⾝边。“我想应该勉強可以走动;但是你的脚已经发炎了,最好去看一下骨科,可不要随便买什么膏药来贴。”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张若瑶弯⾝,困难的把鞋子穿回去,在系鞋带时,仍可以感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放。

  当她坐直⾝体,不意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心不觉凛然的怔了一下,刹那间,她还以为他认出来了。

  “我该回去了。”她要在他还没确定时赶快走开。

  “等一下。”立行自然反应的伸手拉住她。

  “你要⼲…什么?”张若瑶惊叫着,双眼狠狠的瞪他。

  “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恶意。”立行连忙放手。“我只是看你不良于行,不放心,想送你回去。”

  “不用⿇烦了。”张若瑶断然的拒绝。

  “一点也不⿇烦,反正就住这附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再见。”

  她不领情向前走了二步,但右脚实在是痛得不得了。

  她又差一点跌跤了,还好立行眼明手快的抱住她。

  “谢…谢。”张若瑶拍着胸脯,惊险般的吐了一口气。

  她不安的在他的怀里蠕动一下,他赶紧的松手,歉然一笑。

  “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出来了。‮姐小‬,我们见过面吗?”

  “没有。”张若瑶坚决的否认。

  “是吗…”立行疑惑的看着她。

  “我确定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张若瑶不假辞⾊的说。

  “对不起,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我看过一眼绝对不会忘记。”他朝她伸出手。“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万立行,是一名律师,住在公园西侧口对街的社区,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运动,那你呢?”

  张若瑶并没有回握他的手,也没有自我介绍。

  “谢谢你的帮忙;不过用我好像常在哪里见过这样跟女孩搭讪的方式,这未免太拙劣了。”

  张若瑶说完之后,忍着痛,一拐一拐的走出公园。

  立行傻眼的望着这美丽的背影,又瞧瞧还悬在半空中的手,心里顿时懊丧不已,她竟然将他看成登徒子了。

  她是谁呢?防卫心強烈,像一只刺媚。

  但是,她那鹅蛋形的脸,白嫰的‮肤皮‬,细巧的鼻子,翦翦秋瞳,盈盈灵动,眼波流转间,直叫人无法抗拒;尤其由她那性感的唇形所出来的声音,极为动听,好像——张若瑶。

  这是不可能的!万立行甩甩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苦笑一下。他怎么会把这位美丽动人的女人跟张若瑶联想在一起呢?

  在目送她的倩影消失在公园入口时,他也跑过去,回家准备上班。

  ***

  张若瑶带着脚伤走进她的办公室,就发现她桌上有一台小型录音机,以及一张便条,这是万立行留给她的话和工作內容。

  立行交代她说,早上他直接到法院开庭,中午之前会进办公室;还有他录好一篇答辩辞,请她尽快地完成法院制式的文件。

  这实在是太奇特的工作,跟先前所从事的商务秘书完全不同,那些工作经验好像一点也派不上用场,此时她好像一个新出社会新鲜人,需要有人先来带她‮入进‬状况。

  张若瑶直接向丽月请教。

  “真是的,你第一天上班还没有熟悉事情,他就把你丢着不管,还交代一大堆事情。他总是以为每个人都应该是万能的,所以他的秘书才都受不了他的要求。”丽月一边数落着,一边带张若瑶熟悉情况,并告诉她⾝为万立行的秘书要做哪些事。

  张若瑶把丽月的话摘取重点,然后在脑子里存放和组合,重新理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工作方式。

  “大概就是这些事情,你会不会觉得太繁重了?”丽月担心的看张若瑶一眼。

  “不会。”

  “那就好;前阵子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累积一些档案要整理,你可能要忙上一阵。”

  “我明白了。谢谢你,丽月,否则我真不知道要该从哪里着手。”

  “有事时不要客气,尽量来找我。”

  “好。”

  “若瑶,你也是一个自我要求很⾼的人,我觉得你们可以相处得很好。”丽月突然说出心中的看法。

  张若瑶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

  丽月走了之后,张若瑶立即戴上耳机,按下录音机,想立即让自己投入工作。

  当立行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充盈着耳中时,令她不噤想起早上的事。

  他真是一个充満热心又富正义感的男人,全⾝上下充満活力和冲劲,是一个第一眼就会使人想去信赖的人。

  张若瑶整个早上一直问自己:如果事先知道万立行也住在附近,她会答应这份工作吗?

  电话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她接起电话,查看立行桌上的行程表,然后订下这些委托人的时间。

  而后,她噤止自己再胡思乱想,立即按照录音带口授,转化成一篇精彩的答辩辞。

  接着,她开始利用时间开始动手为堆积如山的档案分类建档。这些都是凯信律师务所近曰所承接的案子。

  张若瑶把每一件诉讼案详加细读,丝毫没有汪意到立行已经走入办公室。

  立行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经过她⾝边时,他忍不住在她桌前驻足,细细的盯着她看。

  “这些个案比起你以前在企业所推出的案子很不一样吧?”

  立行的声音好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张若瑶缓缓的将头抬起来,立即接触他一对侦察似的眼神,宛若早上那个眼神,心不觉慌张起来。

  张若瑶直提醒着:别慌!他没有认出你,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万先生,你总是喜欢这样暗暗的观察别人,是不是!”

  “没办法,”立行耸耸肩。“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要接触不一样的人,听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所以在不知不觉就养成观察的习惯,看他们是否说了真话,这对案情的判断很重要。”

  “话虽是如此,但是我并不是你的诉讼委托人,你大可不必这样观察我;而且这让我有被监视的感觉,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之下工作。”张若瑶不悦的说。

  “我跟你道歉;不过你真的太敏感了,我并没有恶意。”立行故意斜着眼睛。“我会牢牢的记住,以后跟你说话的时候,要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正眼看你,如果你要求我闭上眼睛,我也会照做。”

  张若瑶忍不住地噗哧笑了出来。

  立行被她的笑容昅引了。他想:怎么有人会有如此灿烂的笑容、与清脆动人的声音——却配上这么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上。

  “我可不想跟一个瞎子说话。”张若瑶嫣然一笑,心防顿时卸下来。“难道你的当事人曾经这样要求你?”“差不多。去年我担任一个未成年的男孩辩护律师,当我去看护所看他时,他就要求我把眼睛蒙起来,否则他没办法跟我谈话。”

  “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他说别人的眼光让他觉得自卑,感觉每一个人都在嘲笑他,所以他才会无法克制自己,挥刀伤人。”

  张若瑶心里一怔,立即收起脸上的笑容。

  此时立行百分之百的确定,她有心事;不过不急,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早上有什么事吗?”

  他转⾝走回目己的办公室,张若瑶拿着早上弄好的文件随后跟进去,交给他。

  “你一个早上就弄好了?”立行快速的的翻阅,讶异的看着她。

  “是的;如果我对这套软体和一些法律术语能更熟悉的话,我相信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做得更完善。”

  “这已经让我很満意了,你的效率更不是盖的。”

  “这就是为什么一般企业在准备推动案子时,仍愿意花⾼薪聘用短期秘书的原因,就是看中他们的工作效率和能力。”张若瑶自信冷静、有条不紊的说。“还有,早上有五通电话,其中有三通我转给其他律师处理,另外两通我看过你的行事表之后,就替你订下会晤的时间。”

  “哦——好,好,好…”立行一时之间哑然,好像只能连说三个好字来回应,一点也不像法庭上那个能言善道的律师。

  “万先生如果没事了,那我先出去了。”

  “好…等一下。”立行在张若瑶才要转⾝时,又喊住她,从公事包拿出一叠文件出来。“这是早上开庭的辩辞,以及我另外搜集的证据,你整理一下,然后连同上个月第一次开庭的资料调出来给我。”

  “好的。”张若瑶说。

  “那…谢谢你。”立行尴尬极了,竟然跟自自己的秘书说谢谢。他一定是太久没有秘书帮他处理事情了。

  张若瑶看他不再交代事情,拿起那叠文件一蹭一蹭的走出办公室。

  “张若瑶。”立行这时注意到她的脚,于是叫住她。

  “还有事吗?”她回头等着。

  “不是。你的脚怎么了?”

  “在曰本泡温泉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扭到脚了。”

  “严重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立行眼里充満疑问的汪视她。

  “不用了。”她回避他的眼神,立即离开他的办公室。

  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竟然让他想到早上那位美丽女孩。

  立行看着这个短发、⾝材平板、‮肤皮‬微暗沉的张若瑶,这根本就是和她不同典型的两个女人。

  她怎么会让他想起早上那个女孩?

  ***

  自从遇见那美丽的女孩之后,晨跑不再是例行习惯而已,而是变成万立行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期待。

  连续三天,立行在公园晨跑的时候,由于心里仍挂念她的脚伤,眼睛总会特意去四处搜索那个美丽倩影。

  第四天,他还是努力留意着在公园运动的人。

  蓦地,他眼睛一亮,那个女孩正跑在另一条砖道上。

  立行直接穿越草地,快步跑过去。

  “早安,女孩。”立行跟她打招呼。

  张若瑶朝他微微的颔首,径自跑步,没有再理他。

  “你的脚伤好了吗?”立行追了过去,和她并肩跑步。“这几天没看到你出来晨跑,我很担心你的脚伤,直到今天看到你又出来晨跑,也就放下一颗心。”

  张若瑶斜眼看他一眼,不带丝毫情感地道: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脚伤完全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他们并肩跑了一圈。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张若瑶没有回应,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其实,她也可以随便给他一个名字,只是她已经骗他一次,她不想用假名再一次骗他。

  立行察觉出她的防御心比一般人強,于是很知趣,并没有发挥律师本⾊,穷追不舍的问下去。

  这时候,他注意到她的呼昅开始喘了,脚步也有些微的凌乱,就明白她跑累了。

  “你的脚伤刚好,不要太逞強,休息一下。”立行说。

  张若瑶踌躇一会,才点点头。

  他们一起走向草地上的椅子坐下来,擦着汗。

  “我自从开始当律师之后,为了使自己时时保持精神饱満的状态,就养成早起晨跑的习惯。”立行很自然就谈起自己的事,这是取得别人信任的最佳方法。“如今一天也偷懒不得,否则那一整天下来就会浑⾝不对劲,工作起来就少了一点动力。你是下是也有这种感觉?”

  “还好;我没有这么自律,早上起得来就跑,如果睡晚了,那一天就到健⾝中心把运动量补回来。”张若瑶淡淡的说。

  立行看她虽然不是特别的热烈,但是也不再只是简短一句来搪塞。顿时他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说到健⾝中心,我不喜欢到那种地方运动。”

  “为什么?”

  “有二个理由:第一,我讨厌在闭密的空间运动,我觉得要运动就是要在阳光底下、脚踏着土地才算是运动;第二,有一次我到健⾝中心参观,看到一排排的人在跑步机做有规律的步伐跑着,我当时脑子就想到一堆松鼠排排站在树下刨土。”

  立行举起双手做出刨土的逗趣动作。“我才不愿意成为这其中的一份子。”

  “你把他们想成松鼠!”张若瑶瞧他这副令人发噱的轻松模样,再跟他上班时⼲练果决的样子相比较,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立行看傻了,一点也不避讳的两眼睁睁的猛盯着她看,而且看得入迷、看到心坎里。

  “你的笑容很迷人,你应该多笑的。”立行由衷的说。

  张若瑶发现他深邃的眼神,心怦地跳动,连忙收住笑容。

  “我要回去了。”

  张若瑶急着站起来,立行抢先一步的拉住她。

  “等等,我是不是哪里说错话,惹你不⾼兴。”

  “没有。”

  “那再坐一会,反正离上班时间还早。”他央求的说。

  立行诚挚的眼神令她无法拒绝,于是她又重新坐下来。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笑容,而且刚才看到你的笑容的时候,不噤令我想起一个人。”

  “你可不要告诉我,我让你想起你以前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是我刚聘任的秘书。”

  张若瑶心突地惊跳一下。

  “你…的秘书?”

  “是的;说来奇怪!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是有时候我会产生错觉,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不小心就会想到另外一个人。”

  “你的秘书一定很美,所以才会令你把别的女人当成是她。”

  “她并不美。”

  “那…她很丑?”

  “也不是;说实在的,她无法用美丑来判断。”立行现在回想起张若瑶,只对她悦耳的声音以及工作能力強有印象,至于她的外貌,就很模糊。

  “人不是美就是丑,这是很主观的问题,怎么会无法判断呢?”张若瑶有意试探他。

  “话虽如此,可是我就是无法形容她。单若要我想像她的容貌,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她的头发剪得像男人,穿着一点女人味也没有,还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不过她很聪明、反应快,工作效率⾼,还有她的声音、笑容…”立行突然抓住她的手,‮奋兴‬的看着她。“我懂了,你们两个的声音和笑容很相似,所以我才会这样认为。”

  “世界上声音相似的人很多,不只是我们两个。”张若瑶整个人僵直起来,想菗回她的手。

  “我发现你处处提防着别人;其实你不必害伯,在这个世界上好人比坏人多上好几千倍。”立行紧握着她不放。

  “世界上那么多人,我不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认定我是好人,表示你已经接受我了。”立行⾼兴的进一步坦白的说:“我想我一定深深的为你着迷了,所以才会把我的秘书想成是你。”

  张若瑶悸动不已,觉得她再也无法抗拒他全⾝散发出来的热情和魅力。

  “放…开我。”张若瑶低声的说,想菗出她的手,却显得如此无力。

  “我是真心的想认识你、想跟你交朋友,请你不要拒绝我。”

  他执起她的手,突然吻上她的手掌心。

  她全⾝一震。这两年来,她刻意的躲避男人,乃基于深度的恐惧和厌恶;但是他不一样,他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撼,令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不过,她还是心存惧伯。

  一双偌大温暖的手倏地捧着她的脸颊,立行的脸缓缓的挨近她,然后轻轻的吻住她。

  “不要!”张若瑶惊怕的撇开他的手上脸惶恐的汪视他,⾝体不住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缩。

  “你说我是好人,所以你不用怕我。”立行明白自己真的是太唐突了,他从不曾这般失控过,可却无法克制心中涌起一股急迫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把全⾝颤抖不止的张若瑶拥入怀里,轻声软语的说:“更不要拒绝我,我只是想对你表达我的心意而已。”

  “不要…”惊恐逐渐变成慌乱,她奋力亟欲摆脫他的拥抱。

  “你真的很美,只要是男人都会为你深深的着迷。”他注视着她,认真诚恳,很有‮定安‬力。“我不会勉強你,可是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那我就不必将其他的女人都想成是你了。”

  张若瑶眼眸掠他一眼,轻微的摇‮头摇‬。

  “我该回去了,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张若瑶站起来,快步向前跑去。

  “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立行大声的再度问她。

  她停下来,回头看他。

  “早上你看到我的时候,第一声就叫我早安女孩,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她笑着朝他挥手道再见,很快地就跑出公园。

  “早安女孩…”立行嗫嚅的复诵着。伸出‮头舌‬舔着自己的嘴唇,回味她的甜美。

  这时,他的唇角忍不住向上牵动,左颊的酒涡快乐的跳动。

  她并不讨厌他,立行非常的肯定。

  他満意这个结论,脚步也不觉的轻快起来。

  ***

  自那时起,万立行美好的一天就从早安女孩开始。

  每天早晨,他陪着她跑步、聊天,看着她喘气、拭汗,每一个动作都令他心悸不已。

  “早安女孩。”他情不自噤的叫她。

  “嗯?”

  她嘴角漾着笑意,略抬眼望他的时候,他的心一个悸动,脸俯下覆住她的唇。

  “不…要…”她惊慌的张大眼睛瞪着他,两两相望。

  “别怕,我只是想吻你。”他捧起她的脸,一脸陶醉的停驻在她唇上,细细的亲啄和舔吮红润丰満唇瓣,享受她芳唇的甘美。

  张若瑶呆呆的任由他吻着,不动也不反应,任由急遽的心跳和急喘的呼昅说明她庒根就不想拒绝这个温馨的吻。

  当立行把‮头舌‬滑入,想更深入吻她的时候,张若瑶吓得用力推开他,喘息着,眼睛惊恐的瞪大。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就是止不住颤抖。

  “我吓到你了吗?”他看她的双肩微微的抖动。

  “不是…你的错。”张若瑶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我只是情不自噤,才会如此躁进。”

  “我…不怪你。”她顺一顺乱窜的心窝。“我们该回去了。”

  “今天晚上跟我约会好吗?”他不甘她只是他的“早安女孩”也要她成为他的“晚安女孩”

  “不。”她断然拒绝。

  “晚上跟我约会。”他唇嘴扯出执拗的线条,眼睛露出坚定的光芒。

  “不…”她呐呐的说,不是那么确定。

  “我只是想在晚上看到你,跟你吃饭而已。”

  “我…”

  他知道她开始动摇了,毫不迟疑的乘势说:

  “刚才那一个吃很美好,早安女孩,我喜欢你,我更希望有机会能对你说‘晚安女孩’,给我这个机会,可以吗?”

  她不忍拒绝,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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