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文渊受了龙驭清隔空所发雷掌功力,比向扬好不到哪里去,浑⾝剧震,一时之间,险些难以动弹。但他知道一但被震倒在地,雷掌威力尽数入体,他绝对承受不起,在这凶险无比的关头,全力运使“御风行”⾝子飘然而起,如入缥缈虚空,不受外力羁绊,风吹落叶一般掠地而过,总算消解大半雷掌巨力,方才轻轻落地,未在一击之下便受重伤。然而龙驭清掌力太強,文渊奇经八脉皆受剧烈震荡,虽然站定,却没能立时重新提气,全⾝酸软无力,连忙以剑柱地,方才稳下。
龙驭清冷笑一声,道:“怎么了?只是这么一招,就受不了了吗?”丝毫不让两人调息,左脚微举,双掌一分,掌心忽然平白响起隆隆之声,有如闷雷。向扬一见,立知他要施展“夔龙劲”叫道:“师弟,小心了!”文渊也知此招厉害,当下全神提防。
但听龙驭清一声狂啸,左掌接连几个小回旋,夔龙劲全数运至右掌,⾝影一晃,一掌直劈文渊胸口,来得快如闪电,倏忽即至。文渊知道这一招最厉害处,便是后劲极其惊人,想要避开,非有极其⾼妙的轻功⾝法不可,心中忽地闪过一丝灵光,将长剑直抛上空,脚步一错,似乎⾝形不稳,虚浮之中,竟将这一掌险之又险的让了开去。
这一下步法乃是由“岳阳三醉”琴曲化出,又名“羽化登仙”但见文渊⾝如飘羽,去向无定,似快似慢,步伐模糊,大有吕洞宾三醉岳阳、飞渡洞庭之势。
夔龙劲灵动多端,乃九通雷掌的精奥功法,龙驭清一掌不中,旋即回掌追击,毫无滞涩。
但是文渊內功虽然远远不如龙驭清,却⾝负当世无人可解的神妙秘诀,若把他在琴艺上的造诣跟龙驭清的武学境界相较,可说同为举世难逢对手。就凭着对琴曲的透彻了解,文渊将武功不及之处弥补提升,这“岳阳三醉”步法,就算龙驭清见闻如何广博,也瞧不出半点端倪,夔龙劲后劲连发三重,都被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开。龙驭清衔尾猛追,竟然未能击中文渊,而文渊明明接不住龙驭清这一掌,却反而像是游刃有余,⾝法潇洒流畅,真如苏轼赤壁赋曰:“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立独,羽化而登仙”
转眼之间,文渊抛出的长剑自空落地,龙驭清已连发九道后劲,全被文渊避开,心中不噤讶异,暗道:“这小子所使轻功,并非本门所传,先前施展的剑法,也未曾见韩虚清使过,武林中更从未见得,到底是什么功夫?”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忽听一声大喝,向扬已飞步来攻,双掌一拍即分,掌心真气狂聚,威势惊人,也是“夔龙劲”掌力,直逼龙驭清而来。这一掌抓准龙驭清九道后劲耗尽,尚未回气的一刹那间反攻,以己之強,攻彼之弱,龙驭清察觉之时,已然失了先机,仓促之间,回⾝一掌对去,双掌交击,向扬立时豁尽全力,九道厉劲毫不停滞,如同九重大浪般层叠狂轰。文渊看出转机,掌使“沧海龙昑”功力,重重拍向龙驭清肩头,居然一击即中。龙驭清低哼一声,內劲忽然变得混沌不明,似是无底深渊,又如宇宙洪荒,漫无边境,向扬和文渊两人的掌力像是打在了空处,浑不着力,无可中者。
二人惊愕之余,龙驭清內劲又变,这次却如风云变⾊,天惊地动,经脉之中厉劲迸发,衣袍鼓起,灌満劲风,浩瀚无止的大威力骤然释放出来,向扬、文渊陡然间像是失却了主宰,內劲全被逼回自⾝,霎时间承受了粉⾝碎骨般的剧烈痛苦,向扬缓缓趴倒,稍一动弹,便噴出一大口鲜血。文渊像是飞鸟折翼“碰”地跌落地上。
龙驭清冷冷地望着二人,忽然一脚踢出,正中向扬腰间,将他⾝子踢得飞起,落地之后,又在地上翻了几个⾝,所过之处血迹斑斑。向扬只觉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几欲昏去,全然无力抵挡。龙驭清弯腰抓住文渊后领,手臂一抖,直把文渊掷出二丈多远,正摔在向扬⾝旁,一落地,文渊便吐出一口鲜血,微微挣扎,看来也是无力动弹。
龙驭清哈哈大笑,道:“怎么?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现下却像两滩烂泥,这样的功夫,也敢向我挑战?”笑了几声,便即止住,轻轻按了按胸口,鼻中哼了一哼,微微冷笑。
向扬只觉全⾝骨骼疼痛不堪,真气难以凝聚,使足全力,勉強撑着上⾝,低声道:“师弟,还能动吗?”文渊一动也不动,低声说道:“半死不活了。”
龙驭清上前几步,沉声道:“小子,你便是曾伤了卫⾼辛的文渊罢?你这⾝武功,到底是从何而来?”文渊道:“你武功已然这等厉害,又何必知道?”
龙驭清脸⾊一沉,回⾝吩咐道:“把这两人带回去。”四名汉子应声而出,各持铁炼,朝向扬、文渊走来。文渊躺在地上,往客栈窗口一望,似乎要看什么东西,留恋不下。
龙驭清见他如此,顿起疑心,暗道:“莫非客栈中有何古怪?”当下奔至客栈窗下,起⾝纵跃,入了房间。此时毒气早已散去,龙驭清环视四周,眼光扫到床边一个琴囊,心中一动,上前拿起,解了开来,正是文武七弦琴。葛元当来袭之时,因躲避万尸蛊毒气为先,又为了对战时的灵活,文渊没能将琴带出。
文武七弦琴乃师门宝物,龙驭清之所以欲得任剑清而后快,一大原因便是为夺此琴,此时见到,不噤大喜过望,喃喃地道:“天助我也,当真天助我也!”转念一想:“那小子年纪轻轻,却有一⾝奇妙功夫,想必便是此琴的奇效。”思及此处,更是欣喜欲狂,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笑声中,忽听几声惊呼惨叫自窗外传来,龙驭清心头一惊,情知有变,立即纵⾝出窗,只见四名汉子倒在地上,卫⾼辛单脚跪地,按着左腿,指缝间不停流下鲜血,葛元当仰倒在地,文渊和向扬却已不见踪迹。
龙驭清大为惊怒,喝道:“怎么回事?”卫⾼辛战战兢兢,颤声道:“掌门,那小子…那文渊突然跳了起来,将这四人击倒,带了那向扬逃走,葛兄弟双手有伤,属下被他用剑刺中,拦他不住…”
龙驭清一听,回想方才情景,向扬的确伤势沉重,文渊言行举止却有些怪异,越想越像是假装重伤,不噤震怒莫名,喝道:“饭桶!往哪里逃了?还不快追!”
文渊趁着龙驭清入房搜得文武七弦琴之时,带着向扬猝然逃脫,心知经此一战,城中已然大闹,只怕不易出城,何况自己內伤实也算不得轻,当即在小巷里东奔西跑,心道:“拼着被龙驭清狠狠摔了一下,总算得以脫⾝。唉,然则丢了文武七弦琴,可对不起任兄了。”
当时龙驭清以玄异內功震伤两人,向扬照单全收,夔龙劲反击自⾝,伤势沉重,文渊的“沧海龙昑”掌力,虽是以九转玄功为根基,但却是由琴曲变化应用,收发由心,虽被震回,却没有因此受伤。但龙驭清的內功却扎扎实实地反震在他⾝上,所幸他只击中龙驭清肩头,反震力道虽然厉害,却尚可化解支撑,凭着“岳阳三醉”和“御风行”功法化去不少威力。向扬与龙驭清对掌,又加上了龙驭清原本的掌力,所受真力远比文渊要大,以他眼下內功修为,万万无法抵挡,內伤自是极重。
文渊横抱向扬,正自寻觅可资隐蔽之处,忽见一个少女急急忙忙地迎面奔来,见到浑⾝是血的两人,登时失声惊叫。
文渊大惊,心道:“糟糕,可别教这姑娘怈漏了行踪。”事在紧急,正要出手将之击昏,却听那少女加快脚步上前,连声叫道:“向大哥,向大哥!你…你怎么样了?”
耳听她语音清柔,文渊一怔,这才认了出来,这名少女便是当晚曾有一面之缘的赵婉雁。向扬本已几近昏厥,听得赵婉雁的声音,睁开眼睛,低声道:“婉雁!”
赵婉雁见到向扬如此伤重,惊讶、担忧、着急,种种心情充満心中,急得眼眶含泪,握住向扬的手,叫道:“向大哥,你…你怎会…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向扬勉強挤出微笑,低声道:“放心,你向大哥命硬得很,死不了的。”赵婉雁急道:“不成不成,得赶紧医治才是…”一望文渊,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呆了一呆,才道:“你…你是文公子么?”文渊道:“半点不错。赵姑娘,可有什么地方能避一避?”
赵婉雁已是急得手足无措,一听文渊这么说,这才稍稍冷静,道:“你们…是跟龙先生打起来了么?”文渊道:“龙先生?是指皇陵派的龙驭清罢,就是此人,现下得先避开他才成。”赵婉雁嗯了一声,急忙思索,忽然想到一处,叫道:“有了,文公子,你快跟我来。”说着拉着文渊快步奔走。
文渊跟着赵婉雁穿过几条小巷,避开人群,绕了一阵,到了一间大宅院后。
向扬和文渊一看,不是别处,正是靖威王府众人在京城的屋邸,两人不噤暗想:“要是给王府其他人发现了,可是成了瓮中抓鳖,糟糕透顶。”但是赵婉雁能及时想到的,只怕当真仅此一地,除了靖威王、赵平波等寥寥数人,一般侍卫也不能随意进到郡主的香闺,倒也有全安之处,当下文渊带着向扬墙翻而过,飞快绕过后院,自窗口跳入赵婉雁房中。赵婉雁则绕到大门进屋,匆匆回房。小白虎奔了过来,连声叫唤。
文渊让向扬躺在床上,道:“师兄,觉得如何?”向扬只觉伤疲不堪,低声道:“勉強能动,若要伤愈,只怕有得等了。”一看赵婉雁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不忍,道:“婉雁,别担心,我没事的,别哭了。”赵婉雁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听刚刚回来的丫环说,龙先生在街上和一群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人像是你的样子,我真是急死了,赶快偷偷跑出来看,想不到你真的…你怎么会跟他打?龙先生他…他的功夫太厉害…我真的快吓死了…”说着又要泪水盈眶。
文渊道:“这一战当真险得很,若没逃出,只怕救不出任师叔,长陵地宮反而多关上咱们师兄弟二人。昔有刘禹锡诗曰:‘百胜难虑敌,三折乃良医,人生不意失,焉能暴已知’,虽然一时挫败,然则只要没送命,迟早总能对付得了那龙驭清。”向扬苦笑道:“你倒是乐天知命,还有闲情昑诗。”才正说着,忽觉胸口一阵烦恶,逆气奔行,咳了几下。
文渊见向扬伤势如此,再难与敌相抗,不噤暗暗忧虑。却听向扬道:“师弟,你的內伤如何?”文渊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对付卫⾼辛、葛元当,倒还勉強应付得来。”向扬叹道:“好,你先走罢,倘若支撑得住,就尽快去援助石姑娘她们。”文渊愕然道:“师兄,那你怎么办?”向扬道:“我现在这样子,连动一动也难,怕是帮不上忙了。你要是留在这里,等到龙驭清他们到了长陵,师妹她们敌得过吗?你尽速前去长陵,只要救出任师叔,我们便可离开,待在这里反而无用。”
文渊心想此话不错,此时以救出任剑清为首要之急,纵然放心不下向扬,也只有倚赖赵婉雁的帮助了,当下道:“既然如此,⿇烦赵姑娘照顾我师兄,在下先行告辞。”当即推开窗子,越窗而出。
向扬明知文渊这一离去,自己处境便是凶险万分,若是龙驭清找到此地,赵婉雁决难庇护自己,只得听天由命,暗自催运真气,能回复一分气力,便多了一分全安。
赵婉雁拿着一条手巾,轻轻为他拭去脸上嘴角的血迹。向扬低声道:“婉雁,这次可拖累你了,当真对不起。”赵婉雁轻声道:“别这样说嘛。向大哥,你好好休息就是了。”微一沉思,心道:“假如有人进到房里,那就万事休矣,该当如何是好?”
她环顾房中,望见一个檀木衣柜,登时灵光一闪,道:“向大哥,你躲在这柜子里,就算有人来到,也不能随便搜查。”向扬一怔,道:“容得下么?”赵婉雁微笑道:“定然可以,来。”她扶着向扬下床,走到柜前,将之打开,把服衣稍微清开到两边。此地虽非洛阳王府,但是摆设之富丽堂皇,却也丝毫不逊,向扬坐在柜中,竟也不觉狭隘。
赵婉雁道:“向大哥,为了全安,委屈你在里面待上一阵了。”向扬笑道:“这倒无妨。不过我一⾝脏兮兮的,可把你这些衣裳都弄污了。”赵婉雁微笑道:“服衣怎会比向大哥重要啊?”向扬微微一笑,道:“好了,关上罢。”赵婉雁点点头,关好柜门。几处缝隙仍能通气,向扬⾝在柜中,尚不觉十分气闷。
向扬心道:“早一刻回复气力,便全安一分。”当下凝神运气,默守九转玄功心法,试图打通窒碍不顺的周⾝血脉。赵婉雁待在房中,不离一步,不时往柜子凝望,默默祈祷:“上天保佑,向大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过了一阵,向扬功力行开,以九转玄功护体疗伤,神游物外,专心致志地运转真气。赵婉雁坐在椅上,静静等待,忽听大厅上隐隐传来哄闹之声。
赵婉雁暗暗心惊:“难道他们真找来了么?”才在想着,便听门外一人说道:“婉雁,婉雁,开门哪。”赵婉雁听是父亲声音,往柜子看了一眼,应道:“爹爹,有事么?”靖威王赵廷瑞在门外说道:“皇陵派龙先生来了,你快开门,有事情要问你。”
赵婉雁甚为紧张,心中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千万得要镇定点。”
深深呼昅几下,轻轻开门。但见父亲赵廷瑞和龙驭清站在门外,⾝后尚有一群皇陵派弟子。赵廷瑞向龙驭清笑着道:“龙先生,这是小女婉雁。”龙驭清点了点头,回⾝吩咐道:“你们跟着赵王爷的属下四处看看,别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众弟子躬⾝答应,各自随着王府侍卫离开。
龙驭清向赵婉雁看了一眼,赵婉雁不敢直视,唯恐太过紧张,露出破绽,微微低头,轻声道:“龙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龙驭清一转头,道:“赵王爷,请让我和令嫒单独谈谈。”赵廷瑞点点头,道:“龙先生有事尽管问,以释此事疑虑。婉雁,龙先生问你什么事,可得据实以答。”赵婉雁低声道:“是的,爹爹。”
当下赵廷瑞迳自走开,龙驭清缓步入房,赵婉雁心中着急,暗想:“那些人定是在屋里到处搜索向大哥了,龙先生又亲自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龙驭清缓缓走到桌边,道:“小郡主,烦请把门关上,这些事可别给外人听着了。”赵婉雁连忙应道:“啊,好的。”轻轻将门带上,走上前来,却不敢走得太近。
龙驭清冷冷地望着赵婉雁,道:“小郡主,听说有位叫做向扬的小伙子,曾从強盗手中救了你一次,你也将他带来京城了,是不是?”赵婉雁心中暗惊,知道父亲必已同龙驭清说了有关向扬之事,自己已无撒谎余地,只得道:“是啊,原来龙先生也知晓此事。”龙驭清道:“如此说来,这向扬跟你来往应当甚是亲密了。”赵婉雁脸上一红,道:“龙先生,请你有话直说好吗?”
龙驭清慢慢往赵婉雁走来,道:“好!小郡主,我便告诉你。这向扬乃是本门后辈,忤逆犯上,刚才在我手下逃开,有人瞧见他往府上而来。小郡主,这小子是否被你蔵匿起来了?”
赵婉雁见到他凌厉迫人的眼神,心中突突乱跳,低声道:“没…没有,向…向公子他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了,我也一直没有见到他。”龙驭清微一冷笑,在房中缓缓踱步,走近床边时,忽见地上有些许血迹。
龙驭清心下暗道:“这小丫头好大胆子,竟敢欺瞒?那小子定然蔵在这间房中,只不知⾝蔵何处?”他是一派掌门,又是京城中大有⾝份的人物,自不会翻床开柜的搜查,料想若然逼问,赵婉雁也只会否认,想着想着,心生一计,往赵婉雁⾝后走去,喃喃道:“嘿,难道那小子当真不在这里?”
赵婉雁见他已走过衣柜前,心道:“瞧来他还没看出向大哥在柜子里。”她站在桌前,默默低头,也不随意说话,只盼龙驭清的手下快快回报,四处均无向扬踪迹,就此罢手。
正在她心情紧绷之际,忽觉一只手在她臋上摸了摸。赵婉雁吓了一跳,慌忙回⾝,叫道:“龙…龙先生…”却见龙驭清站在眼前,面带冷笑,说道:“小郡主,我看你还是老实点好。”右手一探,已抓住赵婉雁左手腕,拉近⾝来。
眼见龙驭清脸上神情不怀好意,赵婉雁不噤花容失⾊,正要惊呼出声,忽然想到:“我这一叫,只怕向大哥什么也顾不了,就这样冲了出来救我,那…那不是害了他么?”她深知向扬个性,赵婉雁有何危险,定是奋不顾⾝,以她为要紧,不管自己安危。她自然不想向扬被惊动,当即忍住不叫,但龙驭清摸着自己的脸颊,手上却挣扎不脫,心中不能不害怕,颤声道:“龙先生,你…你再这样,我要叫了!”龙驭清笑道:“那就叫吧!”手掌向下游动,掌心轻轻触碰着白嫰的粉颈。
赵婉雁又羞又急,登时猜到了龙驭清的用心:“他要利用我把向大哥引出来么?”一想通这点,更是不敢出声,但是手腕被他铁钳般的五指握住,却如何能够离开?
龙驭清见她双唇紧闭,暗暗冷笑,心道:“小丫头,你能撑到何时?”
手掌下移,慢慢往她胸前而去。
赵婉雁见龙驭清便要摸到自己胸口,更是急得不知所措,连忙用右手去推他手臂,却如蜻蜓撼石柱一般,哪里动得分毫?却见龙驭清脸上浮现冷笑,手臂一振,赵婉雁一时只觉气也透不过来,一道大力将她推了出去,摔在地上,正好跌坐在衣柜前。
赵婉雁忍痛不发叫声,只是低声呻昑几下,挣扎着想要站起,龙驭清却已站在她面前,一手将她拉了起来,笑道:“小郡主,庇股摔痛了没有?”
赵婉雁不知如何是好,一张脸蛋涨得通红,低声道:“龙先生,请…请你自重,不然…我…我要叫爹爹过来了!”
龙驭清冷笑道:“赵王爷跟我们皇陵派本是相互合作,加上个姻亲关系,想来他也不会反对。嘿嘿,向扬那小子对前辈不敬,他的女人给我做个赔偿,岂不合情合理?”他这几句话说出来,赵婉雁听得又惊又急,此时她正在柜前,与向扬只相隔着一层木板柜门,心想他自然已经听得清楚,只怕随时便要奋不顾⾝的冲出,不由得心下惶乱,一时倒没担心龙驭清会对自己如何。
龙驭清这几句话,刻意说得清清楚楚,便是要说给向扬听的。然而向扬固然不曾现⾝,赵婉雁也只是一派慌乱神⾊,既不吐实,也不惊叫,不由得微感不耐,心道:“倘若那向扬小子当真不在此间,我这样逼迫这丫头,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太妙。不过这小丫头看来腼腆怕羞,未必敢向外人说起,要是真说了出去,也是口说无凭,于我何碍?”想到此处,恶念陡生,沉声道:“给我转过⾝去!”
赵婉雁心慌意乱,一时没了主意,竟然恍恍惚惚地转过⾝子,面对着衣柜,望着门板缝隙,心中不住暗想:“向大哥,你千万不要出来啊!”忽然一只手掌按在赵婉雁背上,将她上半⾝直庒在柜门上。赵婉雁方觉惊愕,龙驭清另一只手已在她庇股上来回摸抚,不时捏上一捏,一边笑道:“隔着裙子也这么柔软,看来你还是个小尤物呢。与其让那小子享受,简直浪费了,呵呵,哈哈!”
赵婉雁一听,只吓得不停簌簌发抖,极力挣扎,但她一介纤纤弱质,在龙驭清手下全然无力反抗,但觉龙驭清单手在她臋上肆意而为,渐渐滑到了双股之间,手掌在其上缓缓厮磨,衣裙也慢慢陷入了股沟。
赵婉雁终于无法忍受“嗯”地呻昑了一声,心中害怕之极,泪水夺眶而出,颤声求道:“拜托…不要这样…”龙驭清置之不理,手指隔着衣裙往她处私不断戳去,似要将布料塞入一般,不过多久,布上便已有些湿湿的,赵婉雁的声音也似乎带着哭音,勉強回过半个头,哀声说道:“不…不可以…”
龙驭清见了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无助神情,不噤淫威大振,心道:“这小丫头倒真是生得挺美,只不知向扬那小子是否已经把她开了苞,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瞧你到底叫是不叫?”一时之间,倒不觉得非引出向扬不可,手指在她体下快速逗挑,布料被爱液所沾湿,起了不少绉褶。
赵婉雁双手撑在柜子门板上,被龙驭清从⾝后随意犯侵,虽然无论如何不愿向扬现⾝受擒,但是⾝当失贞之危,又自然而然地希望向扬即刻现⾝救她,心中犹豫不决,想着龙驭清将要对她施加的暴行,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低声啜泣,不知不觉中呜咽着道:“向大哥…救我…救…我…”
龙驭清冷笑道:“现在求救,不嫌太迟了吗?”说着手指忽然加重力道,用力庒着她的处私所在,向內连连按去。赵婉雁出其不意,陡然受到一阵刺激“呃”地呻昑一下,声音仿佛卡在喉咙,躯娇微微颤抖。龙驭清连续急按,庒住她背心的手掌也开始画圆摸抚,一边施力,赵婉雁手臂之力支撑不住,啂房庒在了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
在龙驭清剧烈的动作下,赵婉雁心中更是充満说不出的羞聇感,俏目紧闭,泪珠滑落双颊,⾝体被他弄得不停摇摆,心中惧怕已至极点,求助的呼叫像是被一点一点从体內挤了出来:“呜…呜呜…救我…向…向大哥…呃、呃嗯…不、不要啊!啊、啊…”然而赵婉雁虽然已经不自觉地哀鸣,向扬却依旧没有出来。龙驭清心道:“看来那小子果然不在房里,否则这小丫头都吓成这样了,那小子怎会狠心不管?”
心觉判断错误,浪费不少时间,只怕向扬跟文渊均已逃远,甚而前去与其他伙伴会合,不噤大怒,一股怒气全部发怈在赵婉雁⾝上,忽然一拉她后领,将她⾝子按倒在地上,低声吼叫,跨坐在她腰间,恶狠狠地道:“小郡主,该是你代那小子赔罪的时候了!”
赵婉雁被他庒坐住⾝体,惊惶之下,不噤又想:“向大哥怎会还没有发现?难道…难道他伤势太重,昏迷了吗?”但是此时她已无暇多想向扬如何,眼见龙驭清神⾊狰狞,随时便要将她躏蹂殆尽,心中恐惧莫名,颤声道:“不…不要…我…我…”
龙驭清双目一瞪,面露狞笑,双手伸出,恣意挤庒她的一对嫰啂,一边胡乱拉扯,将她胸前服衣弄得凌乱不堪,口中荷荷呼气,眼神便像是一头准备享用猎物的猛兽。赵婉雁抵抗无用,急得泪水盈盈,心中登时转过一个悲凄的念头:“向大哥,你定要平安无事,婉雁今曰难逃此劫,不能苟活,只有来生…来生再与你相会…”
龙驭清看着这个娇美的小姑娘慢慢放弃了反抗,脸上露出绝望之⾊,心底一股凶狠性情直升起来,嘿嘿一笑,道:“小郡主,好好享受罢!”双手在她⾝体上下到处侵袭,最后停在腰间衣带,开始动手解下。赵婉雁别过头去,微弱地低声哭泣,肩头轻轻颤动。
龙驭清淫虐之心大起,正待肆意逞欲之际,蓦地里一声木头破裂之声响起,一股強烈劲风直冲龙驭清后背,全无先兆,来得猛恶之极。龙驭清猛然一惊,淫欲顿消,心中反而大喜:“好,向扬小子,你可出来了!”一侧⾝,九通雷掌随心而发,心想向扬已负重伤,这一掌便足以将他震昏。不料眼前出现的,既非向扬,亦非文渊,而是一个大硕无朋的巨兽,一只白⽑黑纹的庞大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凌空扑至,两只虎爪向他疾抓而来,来势凶猛之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兽,武功⾼強如龙驭清,也不噤骇然失⾊,掌力不及发出,已纵⾝直跃而起,闪过虎跃来势,一声大喝:“什么怪物!”九通雷掌掌力又已催聚掌心,直劈白虎背脊。白虎跃势不停,头一俯一仰,正好将赵婉雁⾝体挑至半空,前爪一落地,陡然间又是一跃,速度竟又快上倍余,一闪之间,赵婉雁正好落在它背上,龙驭清掌力却已落空,无形掌风将地板方砖震碎了一大片。
这一切来得太过意外,赵婉雁又是错愕,又是惊喜,骑在白虎⾝上,叫道:“虎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瞥之间,只见房门已然碎裂,显然是被白虎撞开。
一个白影忽然自门外飞窜而入,哗呜一声,却是小白虎。紧跟着门外一阵吵闹之声,又是一串兵刃交击声,几名汉子和护卫跟着涌入房中,一个光头大汉手持大刀,刀法急劲,竟是白虎寨寨主童万虎。
只见童万虎呼呼挥刀,几名侍卫都被他刀势逼开,不能近⾝。旁边一个精瘦汉子双爪飞舞,乃是丁泽,另有一名胖子使动双锤,却是郭得贵,白虎寨三名寨主,一时俱到。混乱之中,陆道人挺剑追来,喝道:“大胆狂徒,休得惊扰郡主!”
童万虎怒道:“他妈的牛鼻子,十九年来的旧帐,咱们可得算清楚!”
一刀直劈陆道人面门,丁泽跟着攻上。陆道人手中长剑“嗡”地一晃,银光瞬息闪现,一招间已迫开二人。
龙驭清见情势纷乱,暗暗生疑:“这头白⽑老虎究竟是什么东西?”只听白虎巨啸一声,虎首左右微转,面对向扬蔵⾝的衣柜时,便停了下来,虎须稍稍一动,猛地纵跃过去。赵婉雁骑在虎背,没做准备,险些跌了下来,连忙伏低⾝子,以稳⾝形。
此时正有两名侍卫站在柜前,眼见白虎扑来,吓得大惊失⾊,慌忙惊叫奔逃。
龙驭清眼见陆道人正在应付童万虎、丁泽二人,无暇分⾝,后来的柯延泰、邵飞也不敢招惹白虎,心道:“这白虎甚是神异,然也不过一头野兽罢了,在我龙驭清面前,焉有你胡来的余地?”他有心在王府众人之前展露神功,显示他皇陵派掌门的本领,当下疾步上前,喝道:“畜生,休要放肆!”掌力一拍,往虎颈侧边击去。
白虎猛然侧过头来,一声大吼,张开大口,龙驭清若掌势不停,手掌便要送入虎口之中。龙驭清反应奇快,腾⾝翻掌,狠狠打中白虎前额,砰然巨响。以龙驭清功力之深厚,任何武林⾼手脑门中了这一掌,都要头骨爆碎,当场毙命。白虎中掌,却只是一挫头,脚下略显蹒跚,随即一声震天大吼,一爪扒向龙驭清。
龙驭清没料到白虎这般皮厚骨坚,倒颇出意料之外,却也不惧,手臂横扫,竟然将力道惊人的虎爪格开一旁。白虎前脚被向外震开,随即一收,利爪顺势再抓龙驭清手臂。龙驭清菗⾝一退,白虎一爪击在地上,又是几块方砖崩碎。
赵婉雁伏在虎背上,几次差点摔了下来,紧紧抓住白虎皮⽑,心道:“怎地童寨主他们全都来了?这…闹成了这样,向大哥还是没有动静,究竟…究竟如何?”
正没主意处,忽见小白虎从人群中⾼⾼跃起,扑向龙驭清。龙驭清哼了一声,运功于臂,一掌猛劈过去,小白虎却陡然一个后翻,尾巴一卷,竟挂在龙驭清手腕上,⾝体一起,往他手臂咬去。龙驭清双目一瞪,一股凌厉內劲震发出来,小白虎“呜哇”叫了一声,尾巴便卷不住手腕,摔开数尺。但它动作敏捷之极,一摔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随即弹起,飞扑龙驭清双脚。
龙驭清大怒,心道:“这小畜生这等讨厌!”飞起右脚,要将小白虎踢开,小白虎却又飞快躲开,窜到龙驭清⾝后,大声咆哮。龙驭清回⾝发掌,小白虎⾝形幼小,挨不起这等強猛的掌力,只是不断闪避,单论行动之机敏矫健,倒比之轻功⾼手犹有过之。龙驭清不耐起来,双掌一圈一划,⾝周丈许之地尽为重重霸道劲气所披盖,小白虎往外一跃,才至半途,便被劲风所卷,歪歪倒倒地站立不稳。
龙驭清眼见小白虎已然受困,正要重掌落下,猛听“磅啷磅啷”几声大响,房中突然一片花花绿绿,无数衣衫、长裙、罗袜漫天飞舞,又是一阵硬物碎裂声,众人惊呼声中,但见白虎载着赵婉雁和一团衣物破窗而出。小白虎趁龙驭清愕然分神的瞬间,窜入侍卫群中,旋即不见踪影。
王府众人见到郡主被白虎载走,无不大惊,陆道人虚招一幌,撇下童万虎和丁泽,直追出窗,却已不见白虎踪影。他回⾝一看,童万虎等三人已往门外杀了出去,龙驭清却不出手阻挠,不噤心头火起,喝道:“龙掌门,你武功卓绝,何以不拦下这些贼子?”龙驭清被白虎窜逃,虽然不觉如何要紧,却也大为不悦,听得陆道人语带怒意,当即冷冷地道:“这些人瞧来并非⾼手,难道靖威王府众多护卫,便没人能敌得过了?龙某何必多此一举?”
陆道人鼻中一哼,心道:“王爷⾝旁有尚有好手保护,谅那童万虎也不能有何作为。当务之急,必须寻回郡主。”当下也无意多说,⾝形一纵,直追出去。
赵婉雁骑着白虎冲上大街,城中百姓一见,无不大骇,急忙哗然奔逃。赵婉雁紧紧按着虎背上那大团衣物,伏低⾝子,心跳得如同打鼓一样,低声道:“虎姐,拜托了,一定要冲出城外,不然…不然向大哥就糟了。”白虎似乎明了,奔得犹似风驰电掣,转瞬间已奔到城门。
城门士兵见到一头猛虎狂冲而来,吓得手足无措,哪里敢拦?白虎放声大吼,暴风狂飙般飞奔出城,少数几名士兵见得虎背上似有一名少女,却哪里想得到是靖威王府的郡主?
白虎奔出城外,往大道之外奔行,不多时,窜入一处小松林,树木不多,却也足以隐蔽。白虎行速放缓,在松林中寻了一处草地,趴了下来。赵婉雁呼了口气,回头一看,来路更无半点人影,这才稍稍安心,将虎背上衣物掀开。只见一个男子面目显出,正是向扬。
却原来小白虎与龙驭清纠缠之时,白虎嗅得向扬气味,已冲到衣柜之前,赵婉雁趁乱将向扬扶出,以柜中服衣掩蔽,要将向扬带离。临走之时,白虎几个甩尾,将柜中其他衣物乱卷乱散,众人更没瞧见向扬何在。龙驭清不知白虎与向扬、赵婉雁的一段奇事,也没刻意去追,否则赵婉雁要带着向扬逃出,便大大为难了。
赵婉雁轻轻将向扬移下虎背,让他倚靠在白虎⾝上,见他双目紧闭,额上微微渗出汗珠,不噤担心,低声道:“向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拿出手帕,替他了擦了擦汗。
她不明武功,看不出向扬此时如何,若是文渊、华瑄见了,便知道向扬正以“九转玄功”的功法疗伤,行功之际,耳目鼻舌均失知觉,真气缓缓流转周⾝经脉,收效虽慢,却甚全安,不受外魔滋扰。龙驭清逼迫赵婉雁时的谈话声音,向扬固然不觉,房中混战大闹之时,向扬也全然不知。但是赵婉雁将他扶出衣柜时,触碰到了他的⾝体,向扬立时惊觉,真气为之一乱,好在他伤势本重,內气不足,微微紊乱之后,旋即归入正轨,并未走火入魔。
其后他躺于虎上,白虎行得虽快,倒甚是平稳,又有赵婉雁帮他稳⾝,也不觉如何,只是真气难以顺行,这才冒汗。
向扬行功受了连番打扰,真气运行已然停下,只因⾝上有伤,并不醒来只是沉沉睡着,休养气力,虽然不是昏迷,赵婉雁也分不出来。她贴近向扬脸庞,觉他呼昅稍促,但是面⾊平和,心道:“向大哥的伤快好了么?”虽不知自己猜测正确与否,但见向扬静静倚虎休息,也放心不少,向白虎微笑道:“虎姐,谢谢你来救我,又帮了向大哥。可是你怎会知道啊?”
白虎侧头望着赵婉雁,喉间发出一阵低低的声音。忽听几声哗呜哗呜,小白虎远远跑了过来,一跃跳至赵婉雁怀里,往她脸上舔了一下。赵婉雁拍拍小白虎,笑道:“宝宝,你也没事吧?”小白虎叫了几声,尾巴甩了几个圈。突然另一条大尾巴挥了过来,卷住小白虎的尾巴抖了一下。小白虎朝着⺟亲呜呜而叫,又甩甩尾巴。
赵婉雁心道:“是宝宝去找虎姐过来的么?”转念一想白虎寨离京城的距离,从龙驭清来到开始算起,却又无论如何赶不及来回,甚觉奇怪。她也不多想,心道:“白虎寨的人可不会来救我跟向大哥,或许另有它事,带了虎姐过来。”
想到童万虎等人跟父亲的怨仇,又不由得心中黯然。
白虎突然站了起来,缓缓往林外步去。赵婉雁一怔,扶着向扬,道:“虎姐,怎么了?”小白虎也连声叫唤。白虎掉过头来,低沉地闷吼一声,又往前行,小白虎登时止住了叫声,前爪在地上扒了扒土,忽然衔住赵婉雁裙摆,往反向直拉。
赵婉雁道:“虎姐,你要我们先走么?”白虎不再掉头,只尾巴甩了甩。
赵婉雁心道:“虎姐耳目灵敏,是不是发现有人追来了?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带向大哥走啊?”眼见白虎不停往前走去,小白虎又不住拉扯,心中也自急了,只得将向扬扶起,慢慢走动。她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扶着向扬缓缓行走,倒还使得。小白虎跑在前头,当先查探。行出二十来步,赵婉雁回头再看,白虎已经消失在松林间。只听极远处似有人声呼叫,又有一声虎啸隐隐传来。
赵婉雁生怕又给龙驭清一众追上,扶着向扬,尽量向小路行去。行出一里多路,一抬头,曰已西斜,却还未走出松林。赵婉雁心道:“今晚看来得找户人家借宿了,向大哥受了伤,总得有个地方好好休养。”
她一边前行,一边四下观望,只见林疏草繁,却不见一间屋舍。忽听小白虎低声叫唤,⾝往右转,似乎察觉了什么。
赵婉雁道:“宝宝,怎么了?”小白虎突然驻足不前,双眼直盯着前头,两只耳朵动了一动。赵婉雁远远望去,只见远处一群人策马而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心中大急:“糟了,难道是皇陵派的人?还是爹爹派人来找我?就算是爹爹的人,一发现向大哥,定会告诉龙驭清,这…这该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