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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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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嘛我的手?”朝陵愠怒地瞪着坐倒在地的小人儿。

  “你的手很香啊。”圣⽟回答得可理所当然了。

  “这样妳就可以人吗?”他有些气愤地起⾝,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痕仍在的右手心。

  圣⽟仰头望着朝陵好半晌,空洞的表情显示出她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就这样对望了许久,朝陵不由得怒气全消──

  他发觉他实在对这种怪人没辄!

  “算了算了,起来吧!”纵然心中极不乐意,朝陵还是低下⾝子对她伸出手。

  圣⽟也毫不客气地握住他的大手,让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妳躲在这儿做什么?”朝陵见她一⾝华丽的⾐服明明沾満了泥垢,而她却没有要去拂拭的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个丫头不只没灵魂,还有一点没神经。

  “躲人。”她说着,纤细的手指指向方才众人离去的方向,神态却极为天真。

  “为什么要躲他们?他们不过是想见见妳、和妳说说话罢了。”朝陵对她的行为颇不以为然。

  圣⽟摇‮头摇‬“我不认识他们,不要和他们说话。”

  她的回答让朝陵更觉得好笑。

  “那妳不也是不认识我,⼲嘛和我说话?”而且还用⾆头硫他!

  “啊?”圣⽟愣了一下,彷佛因为他的话而发觉自己大异于常的行为。

  是啊,她⼲嘛和他说这么多话?圣⽟偏着头认真地沈思起来──

  如果那副沈寂木然的憨样也可以称之为“沈思”的话。

  “你很漂亮。”半晌后,她思索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这就是你不排斥和我谈的原因?”朝陵贝勒有些哭笑不得。

  圣⽟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你和我很像,从来没有看过长得和我这么像的人,所以我不想躲你。”

  圣⽟格格自己长得花容月貌,而朝陵贝勒的相貌也堪称绝世出尘;难得看到一张同自己一样出⾊的脸蛋,她单纯地以为朝陵贝勒是和她同一类的人。

  然而,他们二个的容貌的确是一样美没错,但事实上可绝不会如她所说的“相像”!毕竟朝陵贝勒是个男人,不管他的容貌再怎样俊美柔,也绝对不可能橡个大姑娘。

  因此朝陵一听到她这么说,⾎气顿时上升──

  “妳…”朝陵正想因她侮辱的话而发作,总算及时想起阿玛所待的任务,他明⽩自己不能在此刻和初次见面的圣⽟格格翻脸,因此他极没好气地改口说道:“那可真承蒙妳看得起我!”

  “不客气。”她真的非常“不客气”地回答。“你叫什么名字?”她一双木灵灵的美目‮勾直‬勾地凝视着他。

  “我是和硕礼亲王府的五贝勒──朝陵。”

  “朝陵…”圣⽟喃喃地重复这个名字,接着在心中默诵着。彷佛想将这个名字记上一辈子。

  时间慢慢地流逝,朝陵几乎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又在发愣的时候,她蓦地冒出一句话──

  “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朝陵闻言怔了一下,突然觉得她呆是呆,倒还呆得可爱的…

  “怎么可能?格格怎么可能不见?”

  “这次非把她带到大厅不可!”

  “她怎么那么会跑呢?”

  “找到之后一定要好好盯紧她…”

  又是一阵杂的人语声由远而近传来。

  圣⽟不回头也知道是她的婢女们找来了。听了她们的话语之后,她开始有些焦促起来。

  “妳怎么了?”朝陵困惑地看着她慌的神情。

  “我…躲她们…”

  “妳想躲开她们?”虽然她紧张得语不成句,朝陵还是明⽩她的意图。

  圣⽟连忙点头。

  “跟我来。”朝陵一把将圣⽟整个人搂在怀里,施展轻功往后方不远处的枫林跃去。

  等到圣⽟的众婢女走到木香亭的时候,他们二人早已如飞鸟般翱翔于蓊郁而繁茂的枫树枝枒间。

  ★★★

  朝陵以上乘的轻功挟带着圣⽟,在绿意盎然的枫树间飞腾,直到树林深处,他才跃下地面。

  “妳还好吧?”他低头审视僵在怀中的圣⽟,发现她丝毫没有受到惊吓,只是一脸不寻常的呆滞木愣。

  圣⽟怔了许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会飞?”晶亮的美目中有着熠熠发亮的‮奋兴‬和惊羡之⾊。

  她单纯而可爱的神情令他不噤失笑。

  “那是轻功。”

  朝陵虽然⾝为文官,但自小与能人异士习武,所以他除了学识渊博、才气纵横之外,武功修为亦是不弱。

  “轻功?喔。”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下去。

  朝陵放开对她的搂抱,却意外地发现她两只细袅的手依然紧抱着他的不放。

  “可以放开我了吧?”

  “喔。”圣⽟答应了一声,顺从地要放开他,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又将他拨紧。“我放开你,你会不会立刻用你的轻功飞走?”她望着他问道。

  “妳怕?”

  “怕?不怕。”她放开朝陵,同四周张望了一下。“这里很静、很美,可是…如果你走了,那就不好玩了…”

  朝陵不以为然地微微挑眉。

  照她这么说的话,难道他留下来就会有什么好玩的吗?不过,既然她不想让他走,那也无所谓,反正他今天之所以来到恭亲王府,他无非是想藉这个机会调查圣⽟格格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以便他拟定“作战方针”

  两人独处正合他意,省得他停在花丛中窥知她的一切。

  “妳喜这里,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吧!”朝陵说着,便朝青草地上坐下。圣⽟见状,精致绝美的脸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靥,很快地挨着朝陵坐了下来。

  “为什么现在夏天枫叶是绿⾊的,但到了秋天它就变成红⾊?”她抬头望着树上那些在⽇光下闪着品莹碧绿的枫叶,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现象。”朝陵漫不经心地回答,心中正盘算着他的“计划”

  圣⽟闻言,一双美目困惑地凝视着他。“你是说它自己就会变成红⾊吗?可是…”她迟疑了一下,又说:“有人说它是被风吹红的呢!”

  “谁说的?”他不噤奇怪地问道。

  “一个文人,好像叫做赵翼吧…他有一首诗里说『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人头』,这不就是在说风吹红枫叶吗?”

  朝陵有些愕然,有点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将这种事当真…

  “怎…么了?”见到他的反应,圣⽟似乎也明⽩了答案,她慢慢地垂下头来。“我也觉得不是这样子的,因为风无影无形,摸也摸不着,如何能把枫叶染红呢?可是,我又想不明⽩为什么枫叶会变红…”

  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样子,朝陵不噤失笑,同时心中颐然升起想愚弄她的念头。

  “枫叶的确不是秋风吹红的。”他佯装一脸正经的神⾊面对圣⽟疑问的眼神。

  “它是破⾎泪染红的。”

  “呃?为什么?”

  “妳没看过王实甫的『西厢记』吗?其中有一句『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说得便是这个道理。”见她问得认真,朝陵他是回答得相当“认真”

  “原来如此…”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以一种钦佩万分的⽇光看着朝陵“你知道的事好多!”

  朝陵微微一笑“哪里,妳知道的也不少!”

  他话中嘲弄的语气再明⽩不过了,但圣⽟却单纯地将他的讽刺当成赞美,一张如⽟般晶莹无瑕的粉脸竟因此而绯红了。

  “我…我没有知道很多,只是…读过一些书,很多事情都要别人告诉我…从来没有人说我知道不少事…”她有些局促得不知所云地扯了好半晌,突然向朝陵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下换朝陵愣住了,花了好久的时间他才弄清楚她到底在鬼扯些什么──

  她是在感谢他的“赞美”!

  他嘲弄地应道:“不客气。”

  真是愚蠢!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娃娃”蠢丫头一个!

  朝陵在心中讥骂着,同时一个计划在脑海成形──

  与其和图鲁特大人做不可能的奋战,倒不如向这个蠢丫头下手…

  他想着想着,精致柔美的瓣不噤漾出一个绝丽的微笑。

  圣⽟着似地望着他,丝毫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在算计她自己,只觉得他的笑容真的好美…

  “好了,妳想不想离开了?”

  “我…不想。”她摇‮头摇‬。

  “可是妳不能躲太久,这会引起众人的恐慌,想必现在妳的丫鬟们一定急得四处找妳。”

  圣⽟闻言,小脸微皱垂头凝思,似乎十分困恼。

  许久之后,她才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朝陵起⾝往前走,圣⽟则是尽力地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旁。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圣⽟细微的娇声息微漾在和煦的熏风中。

  等到走出枫林,娇弱的圣⽟已是満脸汗珠。

  “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妳找得到回大厅的路吗?”

  “嗯。”

  “那就再见了。”朝陵露出一个俊美的笑容,转⾝准备离去。

  “请…请等一下!”

  “什么事?”

  “我们真的能再见吗?”她突然执着于这个问题。

  “妳想吗?”朝陵微笑,不答反问。

  “我想…我想再见到你。”她坦率地说。

  “是吗?”

  朝陵表面上不动声⾊,其实心中的笑意正不断地扩张、加深──

  很好,正中下怀…这一着,就叫做“请君⼊瓮”!

  “妳真的想再和我见面?”

  “真的!”她十分认真地点头。

  朝陵看了她半晌,蓦然笑了。“我会去找妳的。”

  一说完,他随即转⾝离去,留下圣⽟一个人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俊逸的背影。

  直到朝陵的⾝影再也看不见,她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知道她是谁吗?

  ★★★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鹿渠苑倚云阁中,两个同样超逸绝群的男子对坐品茗奕棋。

  “难道你有更好的意见,聿烜?”朝陵手捻棋子,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

  “意见是没有…建议倒有一个。”

  “说来听听。”朝陵说着,随意将手中的棋子放下。

  “将军!你输了。”聿烜很快地利用朝陵方才所下的那一棋,反将他一军。

  “唉呀…我居然没想到啊…”朝陵含恨地看着棋盘。

  “三思而后行哪。”聿烜一语双关地说道。

  朝陵闻言微微一笑。“你还要我想什么?”

  “想想看你这样做应不应该。”聿烜一双含笑的美目直盯着他。

  朝陵笑了一下,拿起茶几上的香茗浅尝一口。

  “我不明⽩你在说什么。”他摆明了装傻。

  “你真的想娶圣⽟格格吗?”聿烜不理会他的装傻,单刀直⼊地问道。

  “是的话,怎样?不是的话,又如何?”朝陵微笑依然地反问,神态尽是漫不在乎。

  聿烜凝眼看了他牛晌,忽尔自嘲地笑了。“看来是我太多事了,对于礼亲王付给你的『重责大任』,你倒是看得很开嘛。”

  “就算不看开,又能怎么样呢?利益联姻的无奈,你这个⾝为皇族贵冑的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朝陵微微敛下笑容,秀美的俊颜隐隐有丝悒。

  聿烜是先皇的七子,甚得先皇疼宠,受封为和硕靖亲王,掌有正红旗;同时他也是当今圣上的爱弟,倚若左右手的重臣,为朝中四位军机大臣中年纪最轻的一个。

  “的确,但倘若你真的不愿意,也不是没有选择余地,只要你在礼亲王面前违、敷衍了事就行了。”

  “听你的话意,似乎是不太希望我荫袭礼亲王的爵位?”朝陵微挑起眉斜睨聿烜,脸上有些讶异的神⾊。“你应该知道,娶得圣⽟格格是我阿玛所开出来荫袭爵位的条件。”

  “我当然希望你可以顺利袭爵,但我更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

  “怎么说?”

  “我想,娶一个你所爱的女子,比权势富贵来得重要。”

  朝陵一听到这话,倏然瞠大美目,一脸愕然地瞪着眼前悠然饮茶的聿烜。

  老天!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聿烜吗?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真让人难以相信…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聿烜是最重视权势地位的人啊…

  朝陵错愕许久,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俊美无俦的脸庞泛起一丝笑意。

  “没想到自从娶了福晋之后,你人还真的变了不少,居然连思想都变了。”

  “我不认为这是不好的转变。”

  “是啊,你转变得好…不过,我的想法大概无法和你相同。”

  “那圣⽟格格你是势在必得了?”

  “倒也未必。”朝陵说道,脑中不噤回想起那个呆若木偶的娃儿,心里不由得一阵厌恶。“或许…尽力而为吧!”

  到底要不要认真去争取圣⽟格格,其实他自己也还不确定。他是很想得到袭爵的机会,但一想到那个木头娃娃…他总觉得难以接受。

  “万一你真的娶到她呢?”聿烜试探地问。

  朝陵耸了耸肩,満是无所谓的神态。“娶到她,我就能够袭爵,那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你确实这么想那就好,我自然乐于见到你成功。”言毕,他拿起茶几上的香茗,垂眼轻尝。“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话──别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后悔?不会的。”

  ★★★

  一个和风拂煦的清晨,被众侍女妆扮得如⽟瓷娃娃般的圣⽟,一如往常数⽇,神情凝滞地‮坐静‬在临窗的小凳上,望着窗外,不言不动。

  侍立她⾝后的几个婢女在背地里窃窃私语──

  “格格今儿个又是怎么了?”

  “天晓得!好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了。”

  “说来奇怪,咱们格格平⽇就有些不太正常,自从出席了恭亲王爷的寿筵回来之后,竟又变本加厉了,活像中了什么琊似的。”

  “可不是吗?”

  “瞧她这个样子,还怪可怕的。”

  “也亏王爷福晋不理论,我们这些下人却得忍受她的怪异…”

  圣⽟一贯静默地呆坐着,似乎对⾝后那越来越嚣张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格格!”

  一个小丫头匆忙地蹦进圣⽟的闺房,打断一室喧嚣的私语。

  “格格。”

  圣⽟闻声转头望向那个小丫头,神情仍有些木然,丝毫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什么事?”侍立一旁的婢女代为询问。

  “方才宮里的公公传来太后的懿旨,宣格格进宮晋见,老爷和天人叫我来请格格速作准备。”

  圣⽟闻言,没表示什么意见,倒是她⾝后的那些婢女们开始七手八脚地忙着替她重新妆扮。

  她只是静静地任由她们替她梳头更⾐,若有所思的神情彷佛认为这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片刻之后,一个精雕⽟琢的华贵娃娃就在众多侍婢的簇拥下,被护送到慈宁宮参见皇太后──也就是图鲁特的亲姐姐,圣⽟格格的姑⺟。

  行过国礼之后,⽩发银眉、一脸祥和的皇太后亲昵地携着圣⽟的手同坐伉上,溺爱之情显露无遗。

  “⽟儿,多时不见了,又长大了好些。”

  皇太后轻轻‮摸抚‬圣⽟如云般的秀发,苍老的手渐渐移到她如脂似⽟的脸庞‮挲摩‬,彷佛在研究一件稀有的宝物一般。

  圣⽟总是一如往常地默着,任由皇太后赏析珍玩似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打转。

  从小到大,她总是习惯像这样被品头论⾜。她知道她可以不必说话应对,因为她说的话没有人愿意听,所有的人──包括她的阿玛和额娘都只是喜“看”她而已。

  在任何场合,她知道她应该沉默。

  良久之后,皇太后终于満意地收回目光。

  “每次一见到妳啊,总觉得我们这个家族还是充満了希望。”皇太后将圣⽟的手握在掌中,赞赏地说道。

  圣⽟没有开口应答,但她心里很清楚姑⺟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两个姐姐贵为皇后,从小阿玛和额娘就教导她要向姐姐们看齐,要多学学姐姐们的仪度风范。虽然她不很明⽩她到底为什么要向姐姐们看齐,但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一天地会被送⼊深宮,就像睽违了十余年的那两位姐姐一样。

  这是阿玛、额娘、姑⺟…许多人殷切的盼望,因为阿玛说,只要她⼊宮,就可以荣耀他们的家族。

  “妳知道妳⽗亲和哀家,都是很期盼妳也能⼊宮,妳可则让咱们失望,明⽩吗?咱们族人下一代的荣华富贵,全系在妳的⾝上。”

  不明⽩;她真的不明⽩,为什么姑⺟常常要对她耳提面命这些?她会不会⼊宮、要不要⼊宮,全是掌握在姑⺟和阿玛的手上,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要叫她不可让他们失望?

  虽然如此,她还是很温顺地回答──

  “是,圣⽟明⽩。”

  额娘教的──不论皇太后说些什么,她永远只能这么回答。

  皇太后点点头,很是満意她的懂事。

  “我就知道哀家的⽟儿是最有规范教养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

  原来満州人的男女之防并不严密,虽然利益婚姻盛行,但基本上男女之间的恋爱之风相当自由。而后宮征选后妃的资格是贞德娴淑,圣⽟格格⾝为太子妃的內定人选,贞德品方面不得不注重。

  皇太后一心想把圣⽟格格扶为下一任的皇后,倘若圣⽟在⼊宮前有任何不名誉的事件传出,她的梦想必定破灭,因此她时时对圣⽟告诫,并非无因。

  虽然她的谆谆告诫,圣⽟本就不懂。

  “⽟儿,继我之后,咱们家族的荣辱,就全系在妳的⾝上了。虽然妳的姐姐⾝为两宮皇后,可是靠着娘家势力而成为皇后,毕竟是不能有太大作为的,得到『龙心』的人,才能真正掌握权势,妳明⽩吗?”

  圣⽟的二位姐姐虽然受封为皇后,但她们姿⾊平庸,是仰仗其⽗图鲁特及姑⺟皇太后之力才得以⼊宮;故⼊宮之后丝毫不受宠,所谓“皇后”也不过是一种虚衔罢了。

  而圣⽟的容貌丽绝、仙资⽟质,皇太后选她⼊宮,就是有意让她以绝世的容貌去邀宠,以维持她们家族如⽇中天的势力。

  “是,圣⽟明⽩。”

  皇太后每问一次“明不明⽩”圣⽟就乖乖地回答一次。就这样一问一答数次,皇太后终于结束她的教诲,遣人送圣⽟出宮。

  走出慈宁花园,一群笑谈而过的人影无意间引起她的注意,她下意识地抬头朝他们望去。

  是他?!

  毫无预料的,她竟然看到那个盘萦在她心头数⽇的潇洒男子。

  她目不转晴地盯着他,心中突然萌生一股唤住他的冲动。

  这个突来的念头震慑了她。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那个人也不会转头看她一眼。

  直到他潇洒地走过,她仍旧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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