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搏斗
越南特工队,一只极富有传奇⾊彩的军队。对于这只军队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民间都有众多的传说,对于⾝处前线战区的军人来说,无论如何,那是属于鬼魅一般的存在。
很多从战区返回的老兵总喜吹嘘一些有关越南特工的‘悬龙门阵’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假如你发现你⾝后有一个越南特工的话,你绝对不能跑,因为越南特工的法都非常的准,还会飞刀,你若是跑的话,那么你的后背就是绝佳的靶子,但是和越南特工格斗的话又决计不是对手,人家可是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的,和我们普通队部这边广播体质的什么军体拳、捕俘拳什么的可是绝对的两个概念。所以说在这个时候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和他们纠在一起做贴⾝⾁搏,因为越南很穷,即使是军人也大多营养不良,体质很差…
吴放歌对这种传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越南特工队部是啥?越军中精锐的精锐,越南再穷,总不至于连精锐的精锐都吃不饭吧?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这种传说对自己的影响是多么的深,简直已经渗⼊了他的骨髓,当发现⾝后可能有一个正在近的越南特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选择了贴⾝⾁搏的格斗方式——这也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因为他没有,⾝边唯一最有威力的军用品就是一个木制线拐。但是吴放歌对那种老兵传说的分析也没有错,被自己扑倒的对手虽然瘦小,却像一只长満刺的硬甲壳虫,浑⾝上下都没有能下手的地方,力气也很大,只是相对比吴放歌略小,而且精通格斗,菗冷子掏了他腹几拳,那叫一个疼,吴放歌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被打碎了,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死着对手不放,并且在扑倒对手的时候听到了‘叮铛’的金属与岩石碰撞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稍感欣慰,那应该是刚才割伤自己的匕首落地的声音。
这名越南特工不仅顽強,而且武装到了牙齿,除了匕首,还背了突击步,只是两人贴⾝⾁搏,背在背后的步反而成了累赘。
两人继续在地上翻滚着,最终力大一筹的吴放歌占了上风,他将越南特工庒在⾝下,右手从地上胡摸起一个硬东西来对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一下,可那东西不够硬,一下打下去就打碎了,原来是一块土块,可这一下打的也不轻,只听见那越南人‘啊’一声,声音尖尖细细的,让吴放歌心里一颤,⾝下的越南特工是个女人。
女人也是敌人,吴放歌手里土块已经打碎了,弄了満手的细灰,于是顺手在她的眼睛部位,随手一抹,了她的眼,女特工被了眼,却趁机腾出一只手抓住吴放歌的手腕,用流利的国中话说:“别打了,再打我们都得死。”
吴放歌道:“可不打我会死。”
“不不…”女特工说:“放了我,我们都可以活。”
吴放歌冷笑:“活,我活在监狱里,这是通敌你知道不?。”
女特工恳求道:“知道知道。求你了,我…我孕怀了…”
“孕怀了。”吴放歌脑海里闪现出林婷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重生之前,小娇林婷也是孕怀了啊。
“孕怀了…孕怀了你还⼲这些事儿?”不知不觉间,吴放歌说话的语气居然变的柔和了,尽管同时他在心里不止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不能心软,这是叛国行为。可不得不承认,重生前多出的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虽然让他理智成,同时也让让他的心灵更加柔软了,一般的⽑头小伙子,是很难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同情的共鸣的。
女特工见他口气发生了变化,不失时机地又说:“要么都活,要不都死。”
吴放歌在一看,大惊,原来就自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另一只手放在前,按在一颗小巧的手雷上。中越双方的战术技巧一脉相承,就连‘光荣弹’的传统都一样。不过他的反应也算快,赶紧扔了手里的硬物,也把手按在了女特工前的手雷上说:“好啊,要么都活,要么都死。”另一只手却抓住了女特工肩头的带,拼命往下拽,女特工当然不能就范,于是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两人纠着,磕磕绊绊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爬起来的,不过当两人再度站定的时候,女特工手里捏着一颗手雷,而吴放歌手里多了一只苏制突击步。
女特工眯着眼,略微息着说:“对着我也没用,你的险保没打开。”
典型的心理战,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傻瓜似地低头去看险保,那可就要丢掉自己的小命了。吴放歌虽然没实战经验,可这些年类似的电影场面看了不少,哪里会上这种当?他庒低口,一扣扳机“哒哒哒…”清脆的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女特工的脚下也泥土飞扬。
“哒哒哒…”像是要回应吴放歌,不远处的山坡下也传来了一个长点,这应该是周锡卿在听到上面的声后漫无目的的击。
弹子打在女特工的脚下,天太黑,吴放歌看不清女特工脸上的表情,可这家伙也真狠,只看到她把手雷捏的更紧了,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吓的跳起来,但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慌了——眼睛被了,面前的对手很难对付,不远处又传来声,怕是对手的援兵就要到了。
吴放歌看着⾝材瘦小的越南女特工,总觉的那有小娇林婷的影子,他深昅了一口夜空中凉飕飕的空气,缓缓地说:“我不能放了你…不过我也有子,她也孕怀了,可孩子没能留住…”嘴上这么说,口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女特工找到了吴放歌的弱点,她慢慢的,一步步后退着,然后猛一个转⾝,钻进了树丛。
等女特工完全失去了踪影,吴放歌才大梦方醒般的对着树丛打了几个点,然后抱着,颓废地坐到了地上。
恐怕自己是最无能最优柔寡断的重生者了,放跑了眼前立功的机会不说,还犯下了叛国罪,至少是违反了军人职责,天晓得这个女特工会不会被兄弟队部抓住,要是她被抓了,再供出自己来…我的天呐。吴放歌一阵头晕目眩,抱住了自己的头。
如果不是重生,自己是真正的二十郞当岁的⾎气方刚,自己刚才会开吗?会杀死一个孕怀的女人吗?哪怕她是一个敌对国的女特工?哦…我真是蠢,谁说这个女人就一定是真的孕怀了?这说不定正是人家惯用的手段呢。
吴放歌越想越后悔,恨不得菗自己两个大嘴巴,重生之后居然比原来⿇烦还多,而且都是自己惹来的,看来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失败,即使重来一次,依旧还是个废柴…阿,不对,这还不如从前呢。只是见鬼了,这个女特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是几百号人一晚上也没搜着吗?难道是老天爷专门留着捉弄我的?
虽然脑子哄哄的,可是人在经历了一次危险之后,各项感觉都会变的非常敏锐。吴放歌忽然又感觉到了有人近,他随即卧倒,对着来人的方向喊道:“口令!什么人?再往前就开啦!”心想最好是那个特工带着同伙又摸回来,我这一梭子出去算是灭口又立功了。人类自我保护的念头此时占了上风,把他心中的那点善良和同情顷刻间呑噬了一个⼲净。
可是对方的回答让他失望了:“旭⽇!别开!自己人。”
吴放歌一听,口令没错,可是越南特工通向团部总机的电话线弄断了,和团部联系不上,出发的时候报务班正在用无线电接受团部的新口令,他和周锡卿走的早,所以只有连级旧口令,而听口音,对方和自己不是一个连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连级旧口令?因而起疑,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个越南女特工,国中话说的多遛呀,联想到刚才山下传来的声,周锡卿那小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心机一转,计上心头,就说:“说是自己人,你们里面有东北的不?让出来说几句话!不准带!”
吴放歌这主意想的不错,虽说越南特工不少受过汉语训练,可最多也就是普通话,若论地方口音却以云南、广西的居多,太往北的地方就不容易接触了。
对方果然有了反应,大咧咧的站出来一个人,笑着说:“⼲哈呀,瞧你得瑟的,信不过咋地?”
“果然是正宗的东北话。”吴放歌心里一喜,真的是自家人呐,一⾼兴连‘叛国罪’的担心都没了,毕竟自己人最多是判自己的刑,可要是越南特工的话,那是要命的呀。可才⾼兴了没几秒钟,从侧后面扑上两个人来把他抓住了,也给夺了过去。
“糟!上当了!”吴放歌奋力挣扎,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既然是搏命,肾上腺素的作用全都发挥了出来,那两个人差点就没抓住他,最后那个东北腔的兵走了过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重了点,疼的吴放歌立马就瘫倒了地上。
“别怪我呀兄弟。”东北腔儿说:“我叫何建,前指侦察营的。”
“我!”先前一个抓着吴放歌的兵摊手说:“这兄弟伤了,弄我一手⾎。”
“赶紧给他包扎。”下面又走上一个人来,和周围那些壮实的兵相比,此人⾝材相对文弱,最离谱的是,这个人好像还戴了一副眼镜儿,戴眼镜儿的侦察兵?
“是!陆参谋。”有人应道。原来不是兵,是军官…当年倒是在团部机关见过戴眼镜的军官。吴放歌忍疼想着,有个兵对吴放歌说:“兄弟,抬抬手,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