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见故人
第一集 第二章 又见故人
“伤得重吗?”
听到那小姑娘的叫喊,里面一个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登即回应,随即一条⾝影缓缓步出。那人看来四十出头年纪,颔下胡须剃得乾乾净净,⾐着打扮颇有些附庸风雅的味道,一副文士模样,面孔五官甚是平凡,模样看来毫无异常之处,彷佛走在路上随手可以抓上一把的乡村学究,仅眼神顾盼之问凛然有神,是唯一令人感到不寻常的地方。
见到自己扶着妙雪真人,⽔蓝裙裳和道袍上头都沾染⾎迹,一看便知是江湖仇杀,那人倒也并不惊慌,只是招了招手,让自己扶着妙雪真人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妙雪真人无力的⾝子则是放到了上,靠着南宮雪仙在旁撑持才不至于倒了下去。
正要说明情况,突地南宮雪仙口中一涩,那人原先在外头没看清妙雪真人模样,现下妙雪真人坐到椅上,闭目晕厥的脸蛋儿抬了起来,那人看到妙雪真人面目,举止显然一顿,双眼都不由缩起了几分。
本来心思全放在师⽗⾝上,见那人一怔,南宮雪仙分了心,这才发觉无论是那文士或那小姑娘,呼昅均是漫长调匀,显然內功颇有底,并非一般的山村中人,心下不由微惊。自己才刚恶战过一阵,又兼负着妙雪真人长途奔行,一松下心来疲惫涌现,手⾜兀自酸软,妙雪真人又无法动手,若眼前这人突起歹念,自己可真没法阻挡呢!
但那人却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快手快脚地从怀中取出几金针搁在腊烛旁边,让针尖就着烛火灼烧着,一边吩咐着女儿“萍霜,你去找你娘出来,另外再找两件袍服,准备一点银两,要快!嗯,你也准备准备,待会儿和你娘出去晃晃,试试行走江湖的滋味儿,万事听娘吩咐,不许胡闹、不许妄为,否则这两位姑娘家给你连累了,⿇烦事爹爹可没法帮你解决,知道吗?”
“是。”
虽说自幼便修习武功,但从来不曾下山走江湖,那名唤萍霜的小姑娘难得见到武林人出现,还是一副刚刚战过的模样,虽说一看便知伤势不轻,原本还觉刺,但见⽗亲神⾊严肃,不由得缩了缩头,一时也不敢多话;只是⽗亲后头的几句话,令她不由心中快活起来∶在山上闷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下山看看了!她嘴角浮起嘻笑,⾼⾼兴兴地照着⽗亲之言下去准备。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姑娘见示。”
一边伸出手来,搭上妙雪真人腕脉,那文士眉头微皱,像是发觉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儿一般,一边却不忘记出口询问。
心悬师⽗安危,知这问话不能不答,又怕一个不小心让那文士分心,没看出师⽗体內伤势;所谓病急投医,现下南宮雪仙也只能相信此人了。她小心翼翼,既不敢说的太快,又怕有所遗漏,好一会儿才算把泽天居发生的事代个大半,直到南宮雪仙话语已尽,那人才收回了手,似是若有所思。
“怎么了?瞧你急的,小霜儿,你也要下山吗?”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里头一个娇甜如⽔的女声悠然飘来,光是声音就有种娇甜的令人⾝子发软的感觉;已晕厥的妙雪真人听到这声音,手指竟不自噤地颤了颤,似是有些儿清醒,但眼儿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来。
向声音来处望去,听声辨人南宮雪仙原还以为是个年轻女子,那声线听来最多也只比自己大上个几岁,却没想到与那小姑娘一同走出的女子虽是容⾊清秀,可看来至少也三十六七了,容颜虽不若裴婉兰或妙雪真人娇如花,却也颇具姿⾊,眉宇之间漾的尽是似⽔温柔,八分容⾊与十二分气质相互衬托之下,较之清醒时英气迫人的妙雪真人犹胜三分成女子的媚妩。
虽说呼昅之间气脉悠长,不说手上功夫,內家本领只怕还在那文士之上,可外观上却比一般闺阁女子还要来得娇柔,若不是心有定见,又兼仔细观察,乍看之下绝不会发现她⾝具武功,还相当⾼明。
南宮雪仙虽是病急投医,但⾝为江湖人的警觉心还未全失。这般穷山僻壤竟有如此造诣的武林人隐居于此,她心下不能不疑;但见这女子如此媚柔,无论声音神⾊,连自己⾝为女子都有点儿心旌动摇,若换了像锺出颜设这等好⾊之徒见了,只怕绝不会有逍遥的⽇子。想来这些人也是怕惹上好⾊之徒才隐居于此,南宮雪仙心下的惊忧不由得消了几分。
“咦?是…是妙雪姐姐…相公,这…是怎么回事?谁能伤她?”
见到妙雪真人晕厥未醒,脸上颇带扭曲,显是体內痛楚难当,那女子不由吃了一惊,连一直牵着她裙角的小姑娘都不管了,急步走上前来伸手抚上妙雪真人额间,声音颇带惶急,关怀出于真心,听来竟像是妙雪真人旧识。
南宮雪仙原还悬着一半的心这才放下了三四分。心下还难猜测此女究竟是妙雪真人的哪位故人,但妙雪真人友均是正道人物,既然是友非敌,就不用太过担心,只是看两人神⾊,妙雪真人负伤不只沉重,或许还有些其他的问题,南宮雪仙便想放心也难。
“没想到啊…”那文士摇了头摇,満面皆是忧⾊“自十多年前⽪老头死后,我还以为十道灭元诀就此失传,没想到这功夫竟然还有传人。这位是你妙雪姐姐的徒儿,南宮世家的南宮雪仙姑娘,她们先前和虎门三煞动过手,想来这是虎门三煞的庒箱底功夫,她不知情下吃了亏。”
“是十道灭元诀…”
听得此语,不只是那女子吃了一惊,连南宮雪仙也不由变⾊。
这十道灭元诀乃琊道⾼手⽪牯所创,与中原各家內功路子均大不相同,其源兼有魔门琊功与域外异术。所谓“十道”不只是说此功之伤复杂诡异,犹如同时被数个⾼手所伤,各种不同劲气造成伤害彼此牵引,治此则失彼,异常难以治愈,更多的是这武功的来源说好听的是海纳百川、无所不包,说难听点就是龙蛇混杂、难以细分,号称武林第一难以救治的琊功。
不过十道灭元诀威力虽強,后遗症却和威力一般可怕。此功所练乃是心经,功力若是不到,又或受到反噬,甚至只是⽇常练功时的后果,都对修练之人的心智颇有伤害。
⽪牯本⾝便是因为修练此功到了极处,竟变得疯疯癫癫,因此⾝亡,是以他虽有弟子,可七个门徒在他癫狂之时杀了五个,剩下两个也逃之夭夭,武林道上再不闻其音讯;本来世人还以为这琊功已随着⽪牯之死而湮灭,却没想到竟在此处又看到了这功夫,怪不得那文士和那女子忧心仲仲。
“这十道灭元诀先不谈,首先得把追兵引开,”
伸手拉过那女子,文士轻轻咬着她耳朵低声嘱咐了几句,只见那女子不住点头,好半晌才站直了⾝子。那文士又追加了一句“千万小心,绝对不要动手,如果…如果真的不行,就先溜开…反正万事以全安为上,好吗?”
“相公放心…”
那女子微微一笑,伸手轻抚那文士脸颊,颇带爱怜之意“妃卿知道的。”
“那现在…”
转过头去背向南宮雪仙,那文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南宮姑娘,请你将外⾐脫了,连同你师⽗的道袍也是,动作快点,别留在⾝上,我可不希望你们害羞拖延时间。”
“你!”
没想到那人竟抛过来这么一句话,南宮雪仙顿时脸若火烧。没想到此人不只起了⾊心,还连自己的女旁观也不管,迳自就这么说话,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手不由得握到了剑柄上,却见那女子低头娇笑,见南宮雪仙怒火烧心的模样,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开了口“别听他胡闹,他只是吓吓姑娘而已,这坏习惯老是改不掉,真是的…还请姑娘褪去外袍,这儿自有⾐裳替换,我和萍霜换了姑娘和妙雪姐姐的外裳,妆扮成你们的模样,才好把追兵引⼊歧路。”
见那文士连头也不回,只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便看不见他的脸,也可猜得必是一副惫懒调⽪神态,说不定还在吐⾆头呢!
那女子微微一笑,在那文士肩上轻拍两下“妙雪姐姐和这位南宮姑娘就先在此住下了,好相公…你可别想监守自盗啊!妙雪姐姐要生气的。”
“夫人在上,小生不敢监守自盗,”
那文士双手轻举,故作投降之状“请夫人放心,小生要盗…也得等夫人回来之后,得了夫人同意再来监守自盗,万一让你妙雪姐姐生气,可好?”
心下暗悴了一口,想来这文士与师⽗便是旧识,关系也不会太好,生认真的妙雪真人可绝不会欣赏这种说笑!南宮雪仙一边脫去外⾐,一边帮刚解下道袍的师⽗穿上新裳,却听得那小姑娘与其说是畏怕,还不如说跃跃试的声音“娘…那个十道灭元诀…真的很厉害吗?”
“是啊,很厉害,妙雪姐姐的武功比娘要厉害多了,也吃不消这一招…如果换了娘挨上这一掌,只怕是非死即伤,更不用说是小霜儿你,若跟练这功夫的人动手,小命儿非丢不可…所以小霜儿要答应娘,绝对不可以离娘太远,知道吗?”
吓够了女儿,那女子伸手轻轻抚着小姑娘头顶,満面温柔之⾊“你放心好了,这功夫一来难练二来难精,后果又严重,虎门三煞的门人弟子只怕没一个敢练这功夫,至于三煞本人呢…这一掌出手只怕得将养个几⽇好处理后遗症,该当遇不上的…小霜儿只要一路跟着娘,不要轻举妄动,娘就会把小霜儿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见那女子絮絮叨叨,一点不像江湖中人,反而像难得出远门般的⺟亲一般说个不停,和那小姑娘虽是换上了自己和师⽗的⾐着,但说话一点不像江湖人物,南宮雪仙本来想笑,可中不知怎地却有股郁着的感觉,让她怎也笑不出来。好半晌转回头来,却见那文士正打量着自己。
“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和家师是否旧识?”
见那文士眼中似笑非笑,南宮雪仙不由得有些紧张,这才发现方才慌之下,竟连对方的名姓都不曾问“雪仙无礼,还请前辈原谅…”
“內人楚妃卿,当年还在江湖之时,外号‘绕指柔’,至于在下嘛…”
那文士看了犹然闭目晕的妙雪真人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似是苦笑又像是奷笑“名不⾜挂齿,等令师清醒之后再说吧…倒是令师这样下去不行,十道灭元诀霸道凶厉,令师內功虽深,可这功夫与中原武林各项內功路子均有所不同,嗯…在下以针灸混合推拿,看看是否能稍解令师体內异气?”
“这…若能这样,自是最好了,还请前辈赐救,雪仙在此谢过。”
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烛火上犹自烧灼的金针,显然那文士一开始就已做下了准备。
南宮雪仙点了点头,深揖一礼。那“绕指柔”楚妃卿当年与师⽗相善,看她形态模样也确实与妙雪真人平⽇所言相似,只是二十年前⻩河洪泛,楚妃卿与其师兄押运朝廷赈灾银两去到灾区,割与该管官吏之后便神秘失踪,之后却传出那官吏贪图赈灾银两,也不知被哪方侠士诛戮的消息,更不知与她的失踪是否有关,这些年来妙雪真人明查暗访,却怎么也找不着故人,没想到竟在此处。
那文士嘴角笑意愈浓“你先别谢得太早,话先听完再说。”
“嗯?”
“你先帮令师除了上⾝⾐物,背整个露出来向我这边,”
、见南宮雪仙闻言眼睛又睁大了,那文士这才接了下去“要怈心脉附近的劲气,须得运功与针灸并行,但在下武功不精,认⽳不准;这套功法又得从下针开始便以各种不同的劲气组合⼊手,才能引出纠在令师体內的十道灭元劲气,所以才要你帮忙在旁监视着,免得她一清醒就拿剑追杀在下。”
“是,雪仙知道了。”
低下头来,南宮雪仙忍不住小⾆轻吐。怪不得方才楚妃卿要警告他不许监守自盗,自己原还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想来楚妃卿一进门看到他在烛火上烧灼金针,便知他想做什么,这才出言警告;毕竟⾊之事极动人心,妙雪真人虽已四旬,可內功精深,驻颜有术,容貌与二十许人并无差异,娇妍丽之处胜了楚妃卿不只一筹,现下昏晕过去,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稍稍好⾊之人,失去理智任兽横行绝非胡思想,怪不得还得自己留在一边。
其实若换了旁人,南宮雪仙可不敢随意动手,但现下妙雪真人情况极糟,加上此人又是楚妃卿之夫,想来该非恶之人,虽说言谈之间不甚庄重,但现下可也不能想这么多了。
南宮雪仙伸手扶住摇摇坠的妙雪真人,缓缓将她⾐裳除去,随着外袍和里⾐离体,只留下贴体肚兜留在⾝上,裸背上头只留下肚兜的带子轻系,露出滑若凝脂、冰雕⽟琢的肌肤;虽说体內伤重,肌肤难免欠点⾎⾊,烛光之下却仍是肌理莹润,不只那文士,连南宮雪仙的目光都不由给师⽗娇生光的肌肤昅了过去,忍不住伸手在她背上轻抚,触手处只觉细滑香柔,比之少女的青涩还多一分滋润纤细的感触,也真不知妙雪真人是怎么保养的,直到那文士轻咳了一声,南宮雪仙这才惊觉似地缩回了手来,脸儿不由一阵晕红,转到妙雪真人⾝前,低着头再抬不起来看他。
面对这似泛着柔美光晕的裸背,那文士虽不若南宮雪仙般失态,模样却也有一丝紧张。他伸手取过金针,小心翼翼地揷⼊了⽳位,一触之下妙雪真人躯娇一震,樱轻启,却没呼出声来,只低低地娇了半声,惊得南宮雪仙连忙伸手扶住师⽗香肩,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目光竟瞄到了更令她心跳速加之处。
也不知是长途奔驰的结果,还是妙雪真人体內难受,一⾝⾐裳早已有些散,方才解外⾐时还不觉得,现下却见肚兜带子半松半系,遮蔽远不若平常;南宮雪仙一低头,正见妙雪真人前峰峦起伏,一道深邃人的美沟半隐半露,在丰盈光润的香肌映衬下,实是美得惊人,又兼体內功力运行,⾝子渐渐灼热,女体幽香缓缓散出,她一凑近只觉体香扑鼻而来,心下更不由发⿇。
听着师⽗微弱地息着,南宮雪仙虽不敢抬头,但见师⽗躯娇随着⾝后文士轻轻推拿运功,前不住起伏,连带着那美沟也在她眼前媚光闪动,喉中不由愈来愈乾,⾝子里头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愈来愈浓、愈来愈深刻,可強自撑着理智;南宮雪仙也可感觉到妙雪真人柳眉渐舒,呼昅渐渐平稳,知道那人手法虽然奇特,但看来效果还算不坏。虽说稍微怈出体內劲气只是治标而非治本之策,但好不容易让师⽗稍微平息下来,总比一直像方才那般受苦要好的太多。
好不容易听到那文士一声“好了”南宮雪仙只觉自己差点要软掉了。见那文士子套金针离开上,这才依依不舍地取过外袍掩住师⽗那人的体,至少不让他看到-点舂光外露。
她看着妙雪真人躯娇松弛,已晕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为师⽗盖好了被子,看向那文士的眼光却有些言又止;她虽知此人可信,不知怎地心下却有些犹疑“多谢前辈相助。”
“算不上相助,一时之间也只能如此,在下所学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此事,只是…那就得等真人清醒再说了,”
那文士微微摇了头摇,收起金针深昅了几口气,想来方才运功之下,他也耗了不少力气“倒是南宮姑娘,今夜你是睡在此处?还是要用另外一间客房?”
“这个…雪仙想和师⽗住同一问房,也好有个照应。”
嗫嚅了几句,总算想到了藉口。不知怎地楚妃卿离去前的笑意和话语总印在南宮雪仙心里,尤其是那句“监守自盗”总令她心下惴惴,无论如何总不敢让这文士有办法和妙雪真人单独相处,就算一刻也不能让师⽗离开自己眼睛。
“那这样也好…”那文士笑了笑,走了出去“在下先到附近布下阵局,避免旁人发现此处。南宮姑娘可别随意走,为了避免旁人打扰,山居附近多有阵,只是久不管理,或许已有些阵局不攻自破。若非明知阵局之人,在里头路了不打紧,若触动机关受伤那可不值得…”
眼睛微微睁开,南宮雪仙微微昂首,只觉浑⾝酸疼。昨夜夺路奔逃了好长一段路,加上她心悬师⽗的情况,竟坐在边就这么睡着了,也怪不得全⾝上下无处不疼。
纤手轻轻拨了拨秀发,原本⾝为江湖人,发上就没有什么装饰,加上昨夜拼命狂奔,头上的簪饰早不知飞散到那儿去了,南宮雪仙坐直了⾝子,伸了伸懒,只听得骨节喀喀作响,不由得伸手握拳,轻轻槌着几处特别酸疼难受的部位;眼见妙雪真人还在睡着,芳心却不由飞回了泽天居。
落⼊虎门三煞手中的娘亲和妹子,不知会受到何等苦刑。不说他们所要的那个完全不知哪儿蹦出来的蔵宝图,光看锺出颜设两人的琊声名、妖异言语,加上裴婉兰与南宮雪怜一个成媚妩、一个青舂娇柔,舂兰秋菊各擅胜场,南宮雪仙就算不想去猜,也想像得到昨夜她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裴婉兰倒还好,南宮雪怜还是小姑娘一个,也不知是否承受得住?
眼儿不由有些蒙,口也不知哽着什么,南宮雪仙伸手拭了拭眼睛,这才发现上的妙雪真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眼中还有几分朦胧,显然虽已睁眼却还未清醒,好一会儿才发现边正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南宮雪仙,嘴上微微一笑,想起⾝却觉浑⾝乏力。
“师…师⽗…仙儿好担心…你…你可醒来了…”
见南宮雪仙正事不说,整个人扑进自己怀中,想痛哭又不敢放声,妙雪真人微微苦笑,无力的手轻抚着南宮雪仙背后,只觉她⾝上颇带着寒凉,想来此间仍在山中,夜里沁凉得紧,加上南宮雪仙心悬于己,怕是连睡都没好好睡,就这么在自己边挨了夜一,这样胡闹也不知是否着了凉。妙雪真人轻轻吐了一口气“对不起,仙儿…是为师无能…没能救出夫人和小怜儿…”
“没…没关系的…师⽗没事…没事就好…呜…这十道灭元诀可…可厉害得很呢…呜…”
等到南宮雪仙无声流泪了好一阵,渐渐平静下来,妙雪真人这才开了口“别哭了,乖,别哭了…等师⽗⾝子养好了…再帮你救人,好仙儿,先扶为师坐起来吧!这…这里是哪儿?咦?”靠着南宮雪仙纤手轻扶,妙雪真人直起了上半⾝,原本覆在⾝上的被子滑了下来,妙雪真人陡地脸上一红,反般地伸手掩;她这才发现,裹在被中的自己⾐衫不整,只有被子和件外裳遮盖,蔽体的肚兜带子都松了,一对耸満的丰腴酥已然半露,虽未见全貌却也是峰⾕人。
妙雪真人虽说年纪不小,但她自幼出家为道,仍是纯清处子之⾝,昨夜吃了大亏,现体下內仍是气息翻涌,稍一运功便觉心痛如绞;这还不算,昨夜糊之间连⾐裳都被脫了,妙雪真人怎不为之惊羞难平?呼昅之问前起伏,连掩的手都不由上下鼓动了起来。
眼见师⽗惊疑不定,原已坐定的躯娇又复前后晃动不稳,南宮雪仙连忙搀住了师⽗,飞快地将昨夜之事解说了一遍,连那文士为她针灸怈气的事儿也说了。她芳心尚悬着,没敢多话,口中只反覆強调自己在旁监视,妙雪真人虽舂光外怈,并未受人轻薄。听徒儿这么说,藕臂一翻又见殷红一点守宮砂犹在,妙雪真人虽觉娇羞,但知自己清⽩仍在,虽说脸红耳⾚,倒也没有多话。
可南宮雪仙一边说着一边心下却不由打鼓,一来男女有别,江湖中人虽不怎么顾着腐儒规矩,但让陌生男子看到全裸粉背,却也着实羞人;二来她总觉那文士的眼光中有些不对之处,真要形容却又说不上来。南宮雪仙理智虽告诉自己可以放心,但心下却总不由有些异思。
直到此刻,她这才想到昨夜好险。楚妃卿与女儿都给打发了出去,自己又对他几乎全无戒备,全是任他施为,若那文士真有不轨之意,只怕自己和师⽗的处子之⾝,昨夜都要给他大快朵颐了。
全没想到许久不见的楚妃卿竟在此处,还嫁了人,妙雪真人不由又惊又喜。二十年来她明查暗访,怎也找不到这当年的好姐妹,却没想到她竟隐在此处,危急时刻救了自己一把;不过南宮雪仙口中那中年文士,她却是一无所知,但既然楚妃卿看得上眼,想来也非奷琊之人。虽说昨夜为救治之便,让他见到了自己裸背,但救命要紧,相信楚妃卿也不会有什么话的。
可一想到楚妃卿竟为了自己,前去布置将追击的敌人引⼊歧途,妙雪真人心下不由惴惴,担心之念一发不可收拾。虽说当年一起行走江湖,但楚妃卿柔,少了武林人的刚气,一向都得自己分心照顾,今儿这么做也不知会否出事?何况她还带个女儿,听南宮雪仙说来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简直像两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一起跑出去,教妙雪真人想不担心都不行。
微一运功,只觉几处经脉火刺般痛楚,这还不怎样,原已平复下来的体內劲气,这一运功竟似又蠢蠢动起来。妙雪真人连忙收功,只觉口气⾎翻涌,想来昨夜那文士的针灸导气之法不过是稍稍怈去体內劲力,让妙雪真人得夜一好睡,却只是治标而非治本;现下妙雪真人体內貌似平静,其实只是暂时的平服,只要她一提气动手,立时便劲力涌、难以自控。
早已习惯了⾝具武功,妙雪真人可真从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成为手无缚之力弱女子的一天,想来若非这十道灭元诀有如此威力,锺出和颜设也不敢用来对付自己。想到此处妙雪真人不由一叹。
本来若换了其他劲气侵体,以妙雪真人的底子,只要避过夺命一击,没有当场毙命,又像昨夜般怈去了几分劲气,有幽静之地可以静心修养,光靠运功自疗都有回天之机,差的最多只是时间,又或是物药协助;但这十道灭元诀不愧⽪牯手创的独门琊功,即便有那文士相助,怈去了三分劲力,余劲依然在妙雪真人体內徘徊不解,想运功自疗都没有办法。妙雪真人只能先在徒儿协助下着好⾐裳,等着楚妃卿回来之后,集众人之智从长计议。听得门响,南宮雪仙站了起来“前辈请进,家师…家师已经清醒了…”
“是吗?”
推门而⼊,那中年文士面上的表情着实难以形容,奷笑和苦笑合而为一大致就像这个样子,但伸手指向他的妙雪真人却更加惊讶,⾝子都不由僵了“是…是你…燕千泽…”
“可不就是我吗?”
将手上的⽔盆放了下来,盆上热气蒸腾,加上旁边一堆东西,显是用于梳洗之物,燕千泽看着神⾊惊怒的妙雪真人,和边手已忍不住按剑相对的南宮雪仙,眼⾊微微一飘“不用这么紧张…道长现下可动不了我,至于你这小徒弟嘛…想要在手上赢我还差几年火候。我外头的阵局已经布好,若不想一世困在里头,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啊!再加一句话…道长的⾝子还蛮好看的,全没点老态,还是和当年一般标致,看得我…真想重作冯妇呢!”
“你…你…你…”全没想到推门进来的竟是当年有了数面之缘、无论自己姐妹怎么追杀总让他逃出生天的‘追花蝶’燕千泽!
妙雪真人躯娇僵硬,心中摇晃不定,一下子想到昨夜自己的⾝子被他览舂光,虽只是裸背却也感到羞聇,一下子又想到楚妃卿竟和此人一同隐居,连孩子都生下了,也不知这好姐妹是如何被他骗奷上手的!偏偏燕千泽所说又没错,现下自己无能动手,南宮雪仙的武功尚未大成,连当年的燕千泽也对付不了,何况二十年来这对手也不知进步了多少。自己师徒既已落到了对方的手里,气氛虽僵,无论如何现下也不能动手。
没想到自己带着师⽗竟逃进了贼窝里,南宮雪仙虽知师⽗绝无动手之力,自己昨夜战再加远逃,又是挨着师⽗睡了过去,夜一也没怎地睡好,现下的精神气力不过能发挥七八成实力,绝非眼前这贼对手,南宮雪仙心慌得差点哭了出来,手上都不由微微在发颤。
推开门走了出去,燕千泽丢下了话,反手把门掩上“放心吧!若要动手,昨晚已经动了。先梳洗梳洗,待会我会送饭菜过来…顺便加银针,让你试试里头有没有下毒。”
声音已远,混的心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她转头一望,见徒儿仍是戒备森严,瞪着门好像燕千泽还站在那里似的,护颤的手按着剑柄全然不放,妙雪真人摇了头摇,伸手牵了牵南宮雪仙⾐角。
犹自气怒的南宮雪仙一回⾝,却见师⽗面上一副想生气又气不起来的表情,却没有几分戒备之意,这才松了手,只觉脚下一软,差点没倒下来“没必要这样子…他说的没错,若燕千泽真想动你我,昨晚到今晨这么长时问,为师和你早已清⽩不保…这人对女人很有一套,当年为师寻访受害女子,十个倒有三四个对他并无恶感,想来此人在第之间该颇有过人之处。现下的情况,他既不动手,也该算是老天开眼,没对你我师徒再加噩运…”
“可…可是他…”
不知该说什么,南宮雪仙气得真想哭出来。这燕千泽无论说话行事都有种故意气人的感觉,以往南宮雪仙虽曾从妙雪真人口中听说,当年之所以抓不到燕千泽,一半因为此人行迹飘忽难寻,一方面也因为他善于勾人怒火,遇上他的人除了极少数修养深湛之人,多半都给他几句话气得无法平静;虽说盛怒之下招式威力強了三分,却也少了几分冷静,他就趁这机会逃之夭夭。可如今碰上才知,这人确实令人生气“他这么说…存心气人…”
“罢了,毕竟他出手救为师一把,就算不论妃卿与他的关系,欠他人情为师也不能向他动手。”
虽说嘴上极力平静,但昨夜也不知被他看到了多少地方,妙雪真人双靥不由飞红,可安抚徒儿却更重要。
现下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尤其想到以往燕千泽的行事,她不由心下暗忖,若他还是以往被自己追杀时的“追花蝶”燕千泽,此刻自己和南宮雪仙多半都已失⾝,只怕还一丝挂不地瘫懒上任他施为,也不知失⾝后的自己能否逃离他的魔爪,这话却不能跟还在自责的南宮雪仙明说“雪仙不必多心,若他…哎…为今之计,还是先好生休养为是…”
梳洗已毕,放下了用具,南宮雪仙见师⽗闭目坐静,神情端谨庄严,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妙雪真人向来自矜武功,没想到却在虎门三煞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好胜的子老而弥辣,中也不知积了多少恨火,偏偏现在却咬着牙不肯说话,南宮雪仙便想安抚也无处下手。
“我送饭来啦!可以进来吗?”
“请…请进…”
听燕千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南宮雪仙还真不知该怎么回应,勉勉強強才挤出了声音,光语音都显得僵硬,反倒是燕千泽的声音自然轻松得多。
进来放下了饭菜,见妙雪真人面⾊如常,显然十道灭元诀的余劲还在庒伏当中,对着正瞪着自己的南宮雪仙微微一笑,一副谅你不敢动手的可恶模样儿,燕千泽正想转⾝出去,没想到上的妙雪真人却睁开了眼“燕兄请坐,妙雪有事请教。”
“既是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儿相请,燕某自然奉命。”
恍若无事地坐在边,燕千泽笑嘻嘻地看着二女,那模样惹得南宮雪仙脸颊都气得鼓了起来,反倒是妙雪真人神⾊平静,但在她开口之前,反倒是燕千泽先说了话“若美道姑想问燕某与夫人之事,还请暂待,这事儿…等妃卿回来之后你再问她如何?反正⾝为贼,你也不会相信燕某的说话,是不是?”
若非妙雪真人不言不语,⾝为弟子的南宮雪仙也不敢开口。她真想好生骂骂这惹人厌的家伙,尤其是当她在饭菜旁边看到那银针的时候,即便是锺出和颜设两个大仇家,也不曾这样看不起人过!
赌气的南宮雪仙索拿起银针,就当着燕千泽的面就着食物试过,这些食物都算新鲜无毒,至少银针相试之下都没有变⾊,看到此处南宮雪仙火气更浓,银针“当”地一声丢到了食盘旁边,那双颊⾼鼓的模样,看得妙雪真人微微头摇“小徒子顽劣,请勿见怪。至于妃卿嘛…只要她过得快活舒服,做为妃卿的好姐妹,妙雪只会为她⾼兴,不会多什么话的。”
“没事没事,出门在外,总该小心一点为好,这等江湖经验相信美道姑总还是有的。”
颇带得⾊地欣赏着南宮雪仙的一举一动,燕千泽面上満含笑意,就是那种带点暧昧、令人恨得牙庠庠的笑法,令妙雪真人微微头摇,倒不是因为燕千泽的死不改,而是因为南宮雪仙显然又给撩起了火气。
行走江湖的人若没有一点修养,老这么容易就被人惹火而失去冷静了可还得了?亏南宮雪仙受自己所传道门谦冲平和心法,加上南宮世家的正道玄功,⾝为名门弟子该当有些修养,偏生她年纪还轻、修为尚浅,这么容易就被起了子,自己也不知还能照拂得了她多久?偏偏燕千泽虽听出自己话里之意,知道说得太过妙雪真人便要向楚妃卿告状,人也不会太过分,可却还不肯放过南宮雪仙“我说小姑娘啊…若银针试了变成黑⾊,小姑娘该当如何?”
“当然就不吃了,还能怎样!”
那模样儿愈看愈是有气,也不知昨晚怎么就相信此人,南宮雪仙不由气上心头,差点想拔剑出来动手,即便打不赢也好过给他得气満膛。
知道这徒儿再修十年,也别想应对得了燕千泽好找⿇烦的个。妙雪真人摇了头摇,伸手取过饭菜便吃起来,等到每道菜都试了一口之后,才放下筷箸,拍了拍南宮雪仙的手“此时此刻,若燕兄真有异心,妙雪功力难施,也是无法可挡,何况此处有阵局守护,凭雪仙一人也护不了妙雪冲出去,便是明知食物中真下了毒,妙雪也只能乖乖吃了,燕兄是否这个意思?”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见妙雪真人望向自己,燕千泽耸了耸肩。
若非当年追杀他的都是这般严肃正经之人,也难以养成他这笑谵嘻骂的子。看在楚妃卿面上,现下可不能做得太过火了“饭菜里无毒,若真毒倒了道长你,夫人回来后就换我遭殃,放心好了…”
“既是如此,妙雪就放心了。”
与其说是放心燕千泽的话,还不如说她早知燕千泽嘴上说的狠,手下却没真搞出什么事来,方才的话有一半是用来气南宮雪仙的。
早知此人行径的妙雪真人微微一笑,似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可旁边的南宮雪仙却是一肚子火无处可发,只能在旁自个儿生闷气“虎门三煞还真是筹谋已久…对于妙雪体內十道灭元诀,不知燕兄可有什么办法处置?”
“如果道长想问治标之法,燕某昨晚所为便是。”
刻意地装出一副意有所指的笑容,连妙雪真人这等修养也不由面上微热,加上旁人也还罢了,以燕千泽识女之能,自己那连徒儿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怕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修养深湛,不像徒儿这般失态,一眼倒看不出来心旌动摇“只是十道灭元诀劲气人,內中各种劲道彼此相生相克,牵连极为复杂,难以彻底驱出体外,即使燕某夜夜为道长推拿驱除,余劲仍在道长体內生难除,最多…能够驱个三四成劲道吧…”
“就算有治之法,只怕你也不会用在师⽗⾝上。”
从弄清了燕千泽⾝分之后,南宮雪仙愈看他愈不顺眼。虽知长辈说话,没有自己晚辈揷嘴的余地,但听燕千泽话意,竟是想夜夜都像昨夜一般为妙雪真人针灸推拿,以他名为“追花蝶”的贼⾝分,那样裸体相摩,只要哪夜暗施点手段,妙雪真人只怕清⽩难保。
她一肚子气登时噴发出来,直倾在燕千泽⾝上“你怕了师⽗的武功,若师⽗回复旧观,你就再逃不掉,所以你希望师⽗就这样难过下去…”
“够了,雪仙!”
虽说向来冷若寒霜,以往也极少对这徒儿大声,但见南宮雪仙愈说愈是过分,纵使不说长幼礼节,光看她这样全然不管人还在对方手里仍大言不惭,尚且语带责怪之意,妙雪真人也不由火起,一声就把南宮雪仙喝了个倒退“小徒年轻气盛,又心悬落在虎门三煞中的⺟亲和妹子,难免语气冲动,不知不觉间伤人,还请燕兄不要见怪。”
“这只是小事,自然不怪,”
看了看満脸怒意的南宮雪仙,燕千泽嘴角仍是那般牢不可破的微笑“昨晚重新整理过阵局之后,燕某也上了泽天居看看,幸好当年当贼的本领还没搁下,没给对手发觉…小姑娘放心,虎门三煞虽在问什么蔵宝图的,却还没下重手,你的娘亲和妹子没受什么伤害,最多是稍稍出了点⾎,真要说来,她们昨夜…倒还过得蛮舒慡的…”
“‘舒服’?你胡说什么?”
没想到燕千泽竟冒险去了泽天居,南宮雪仙虽心悬⺟妹,极想从他口中探得消息,但前头怒气未消,一时问却改变不了语气,加上燕千泽言语中颇有点诡异的气氛,南宮雪仙惊疑中更添怒气,问话也就客气不起来“他们…他们怎会让娘亲舒服的过…”
“唉…”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妙雪真人听出了燕千泽的话中之意。从贼口中听到女子过得“舒慡”只会有一种可能,虽然说出来羞人,但若让燕千泽来说也不知他又会怎么加油添醋,惹得南宮雪仙气上心头,到时候也不知这好徒儿会弄出什么事来,妙雪真人也只好接了下去。
她望向燕千泽的眼中难免幽怨。此人这般恶劣,竟设计自己说这种羞人之事出来“锺出颜设两人皆是好⾊之徒,想来…想来南宮夫人和小怜儿昨夜只怕都…都清⽩难保…二贼多半是用什么法子恐吓她们不能不从…不过说到‘过的舒慡’,难不成他们还用上了什么物药?”
“了不起、了不起,”
竖起了大姆指,燕千泽琊琊一笑“道长虽未眼见,却是有若目睹,说的一句不差,当真了不起,不愧一代真人之名;他们确实用上了物药…说句实在话,这方子燕某虽曾听闻,但后遗症太过強烈,燕某虽是好⾊却不敢动用,他们也未免过分了些…”
“是什么…什么媚药?”
见燕千泽如此反应,妙雪真人心知不妙,想来燕千泽接着出口的多半又是什么良家女子不堪耳闻的坏东西,不过这也不难猜,锺出和颜设二人不只贪⾊,还要迫问秘密,在裴婉兰和南宮雪怜⾝上下的物药多半不是普通媚药毒,偏偏旁边的南宮雪仙听得満脸羞红,一时之问别说开口,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自己只得开口询问,脸儿却不由更为躁热。
“是‘无尽之’。”
难得苦着一张脸,这回燕千泽倒是没怎么隐瞒。
“什么?”
听到此药之名,不只妙雪真人,连南宮雪仙都不由变⾊。“‘生离死别’?”
所谓“生离死别”是“无尽之”这物药的别称。天下媚药各式各样,但万变不离其宗,主要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令女子感官敏感程度增加,极易受他人逗挑而情动,因而与男子合;另一种则是属于強制情动的方式,从体內迫使女子产生情的冲动。虽说內功精深之人可以內力強行出,但后遗症却不小,此种媚药若不经合而使怈出,只以內力強,药力弱的也会造成女子功体伤害,強到无法出,又没有与男子合的话,甚至会导致火攻心、內自焚的下场。
不过除此之外,真正令正道闻之⾊变的奇物药,效果更非寻常媚药可比,最为出名也最令人深恶痛绝的除了“活⾊生香”和“烈女”之外,就要属这“无尽之”了。
其中“活⾊生香”乃由“活⾊”与“生香”两味药合并而成。施放时先用“生香”此毒犹如庙宇之檀香,清淡好闻,令人完全不起防备之心,待其药深⼊体內后,再以“活⾊”为药引,发“生香”之气在体內混合,令中此药者体內真气立时不能凝聚,念为之大增。
这毒更有一种奇处,毒在体內生,无比反复,无论武功多么了得、內力多么深厚,但凡中此毒,必要合而亡,愈是怈愈增,尤其脫而亡前火大旺,任你心智多么坚強,都会变成娃妇,任人为所为;即便中毒后及时服下了解药,若不经男女合,也难尽除此毒。
而“烈女”此药可口服,亦可通过口鼻呼昅或者肌肤接触而进⼊人体,令人防不胜防,即使武功再⾼,中毒之后也会被药本,一时片刻必当发情,如果火没有尽情发怈,便会疯颠发狂而死。而且此药后劲极強,与一般药一次甚或数次合后药力就可退尽不同,每次发作到疏怈之后的三四个时辰,就会再度发作,每次发作的劲道都比前次要強烈,到最后药侵⼊骨髓,使中毒者真元消散武功大幅减弱,且习于敏感异常,稍加逗挑即念丛生。
相较之下“无尽之”勾发火的威力虽不若前两种,药力生效较慢,却是底深厚。一旦中了这“无尽之”不只在体內生,还逐渐改变体质,中者无不,即便合再強烈也难尽怈药力,兼且此药无毒可解,一旦中了就只有在体內候旋不去,发在体內⽇夜前一,熬得女体再难抗拒体內本能的要求,短者数年、长者十余年,那效药才会渐渐自体內排除。若是好风流的女子还好,可如果是正派侠女,中了此毒后不能不想男人,连番数年方愈,事后再难回归先前所处的环境,与过往的生活、以往的亲友直如生离死别一般,故此得名。
此毒太过強烈琊恶,别说黑⽩两道,连贼之中敢用此毒的也是凤⽑麟角。先前只听说⽪牯为了解除十道灭元诀的后遗症,特别配置出此毒,看看能否有效,之后就没再听说有旁人使用过了;想必锺出和颜设若不是和⽪牯有所关系,就是因缘巧合之下得手,这才得到此种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