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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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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风脸如绷紧的青石板,眼睛中満満的冷酷杀意,哪里还有半点平曰那喜欢嬉笑欢闹的小伙子模样?但他慢慢的却透出了焦急,他自己也清楚,凭他们两个是支撑不下去的了。而有我拖着,他们连逃跑都不成。

  他手中的剑翻飞如蝶,洒下一片森森银光,一个黑衣人从马上倒了下去,他不顾一侧随即攻来的刀,猛地伸手扯住缰绳,那刀堪堪要触到他⾝上,他才顾得上回剑相护,那刀受阻。但终究在他右臂上又留下了一记伤痕。

  他在逼退这一轮的攻击后,转头看向我,眼里的寒意令我不由得萧瑟了一下。他长⾝拉我出了车厢,往马上一跃,顺便带了我上马,旁边那王府护卫明白如风的心思,手中的大刀舞得越发的快,拦住周围的攻击,完全是不顾性命的杀法。

  如风一打马,那马带着我和他冲了出去。前边的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迎面而来,如风一扯我挡在⾝前。我一瞬间惊得心胆俱裂,如风是要拿到当挡箭牌了,确实,我死后那些黑衣人也无法拿我威胁朱询了,并没有什么坏处。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剑,我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它劈下来。

  但那个黑衣人大惊,手中的。剑急转,贴着我的手臂堪堪滑下,手臂上一凉,一片衣裳随风飞扬出去,裸lou出一大片的手臂,被寒风一吹,其寒渗骨。

  而这一切,在我看来似乎是电影。中的分解慢动作,而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原来,他算准了黑衣人不敢杀我。只是这招实在太险。

  如风乘这当儿,手中的剑猛地。伤了那黑衣人的坐骑,那马一声嘶鸣,不受控制地前蹄⾼⾼跃起,空出一个缺口,我们的坐骑冲了出去。

  幸好那些黑衣人接到的命令是要将我掳回去,而。不是要伤我,投鼠忌器,都不敢用暗器攻击,只得策马全力追赶。

  疾风从耳边刮过,刺骨冰寒。⾝后传来一声‮击撞‬的。巨响,还有几匹马匹嘶鸣的声音。我回头,却见那王府护卫驾着车辆横在追兵之前,那些追兵措手不及,有几匹马撞了上去,撞得车辆一阵翻滚,而那些追兵情况也不妙,有几个人随着撞得翻滚的马匹滚一团,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而那王府护卫也被撞得滚在地上,一个黑衣人狠狠地上前补了一剑。那王府护卫浑⾝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我喃喃地道。

  如风⾝子一震,没有回头,只策得马飞奔。只有一。会后,有一滴水飘在我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温热后转而冰凉。

  我怔了怔,叹息。了一声。这一路上,那王府护卫并不多话,大多时候都是如风说几句。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配合得很默契。简单的动作中却透出一种兄弟般的情谊。

  经此变故,那些追兵的距离明显地拉了来开,只有几匹没有受到‮击撞‬的还跟在后面。

  如风低声道:“这样不行,迟早会被追上。你骑马离开,我抵挡追兵。”

  我怔了怔,看着他虽被血污了,満是疲惫,却依然泛着年轻光泽的脸庞,‮头摇‬道:“不行,你会死的。”

  他低声吼道:“王爷的女人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你拖累着我更⿇烦。你快走。”

  说着手上一紧,多了一物,却是牵制马的缰绳。他猛的一翻⾝,马上一空,他跃下了马。听得马儿嘶鸣一声,如飞一般窜了出去。

  在他跃下的一瞬间,我听见他低声道:“为了王爷,你不能被抓,活下去!”

  我一怔之下,赶紧抓紧缰绳。回头,看到他站在路中,眼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冷厉,整个人似乎和手中的利剑一般,合为一体,带着冰冷和死亡的气息。

  我不噤眼眶一热。他还那么年轻,他那么爱笑爱闹…眼前树木一闪,遮住了他的⾝影…

  我边哭边策得马如飞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觉得天地无所依,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觉得握着缰绳的双手冰冷僵硬,即使是⾝着狐裘也无法抵御那扑面而来的寒风,灌入全⾝,⾝子如在冰窖中一般。

  那骑着的那马儿情况也不妙,即使是百里挑一的骏马,经过此一番连续不断的快奔,也是鼻息直冒热气,疲惫不堪。

  我已经没有想到择路的问题,只狠命的赶着马向前,只想着这一个念头:快逃。

  终于,那马再也支撑不住,⾝子微微颤抖着,脚下一个失蹄,我从马上向前飞了出去,头颈处传来一阵断裂一般的疼痛般。我勉強抬起头,忍着头颈处传来的剧痛,周围是一片荒野。

  不,不能死在这里…

  凭着这样一个信念,我一步一步地向前爬去,血流进眼睛里,只觉得看到的世界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爬了一段路,眼睛豁然开朗,林中竟隐有一片空地,而空地上有一座小木屋,门口围着一圈栏杆,还能听到有⺟积“咕咕”的叫唤声,像是一间猎人的房子。

  我心里一松,试着喊了一句:“有人吗?”声音却细弱得如呻昑一般。

  却听得柴门一响,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停在我不远处看着我。

  我伸出手,向着那人影道:“救救我。”

  那人走近伏⾝下来,我勉強睁着眼睛看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衣裳服侍都是常见的耝布衣裳,只是眼神有些戒备。只见他转头冲屋里喊道:“老太婆,有人受伤了。”

  我⾝子一松,完全放松地扑在地上。意识如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只觉得有人搬动我的⾝子,有人用热水给我擦脸,有人清理伤口、有人固定我的脖子…疼得我哼哼唧唧,却没有抬头看一眼的力气。

  终于那些人不再动我了,虽然依然很难受,却抵制不住地觉得困倦,我陷入了黑沉沉的睡梦中。

  醒来时,眼前是一张老妇人的脸,虽然有些皱纹,却并不难看,显然在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儿。

  她见我醒了,笑问道:“姑娘醒了?”

  我要点头,却发现自己的头被固定着,一动也动不了。只得道:“嗯。谢谢大娘救命之恩。”

  她点了点头道:“姑娘头上有撞伤,脖子也有些扭伤,但并无大碍,放心罢。”见我要起⾝谢她,忙一把按住道:“你有伤在⾝,不必多礼。”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道:“多谢大恩。”

  那大娘看了我几眼道:“姑娘为何会受伤?”

  我想了想道:“路上遇到山贼了。逃忙中马失前蹄,所以摔伤了。”

  她点了点头,又问了我名字,何方人士之类的问题。她并不见得相信我说的话,但也似乎在问话中感觉到了我这样手软无力之人不会伤害到她们。

  而在聊天中,我也知道了她当家的姓唐,其中小儿子唐刚随着他二老一起住,外出打猎了。

  说了一阵,她便出去忙活了。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响动,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扬声道:“爹、娘,我回来了。我在这附近见了这一匹马,谁来了?”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应该就是唐刚了。

  听得唐大爷说道:“是一个女娃子受了伤,在我们家里养病呢。”

  唐刚似乎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些:“爹,我去河边洗剖猎物。”便听得脚步声远去了。

  唐大娘送了晚饭进来,我用了,只觉得困倦不堪便睡着了。睡梦中屋外又一片嘈杂声,只是说话声低低的。睁开眼睛,窗户外一片淡白的天光,看来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一个人问道:“唐大娘,那受伤的姑娘呢?”声音有些熟。

  唐大娘回了一句什么。门帘一xian,一个人走了进来。两人俱是一怔。这走进来的人,竟然是沈萝。想不到看似平常的唐氏一家,也是秋延天的部署。

  沈萝惊异地唤了句:“颜姑娘?!”

  我想向她点头,却动不了,便笑唤道:“沈姑娘。”

  沈萝在门口一顿,走了上来扶住我的⾝子,笑问道:“颜姑娘,⾝子觉得如何了?”

  我笑道:“只是有一点点痛,没什么大碍,谢沈姑娘关心。”

  沈萝点了点头,问了我一些情况。我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说完后,沈萝问道:“姑娘打算怎么办?”

  我有些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

  沈萝沉昑了一会道:“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难保追兵不寻来,还是早些避开的好。”

  我叹了口气:“可何处是我该去之处?”

  她道:“我等未等到你前来,打算去往关外的,想不到竟那么巧,遇上了你。也实属于有缘了。如今我等要回关外去。颜姑娘可愿意随我一块儿去?”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得秋延天也说过我们有缘。难道,我真和这些所谓的“叛党”在冥冥中有什么缘分吗?

  想了想,好像天地之大却没有什么容⾝之处,去关外,远远地避开这一切,也是好的,便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说走就走,用过早饭后,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了辆车,我伤势未好,坐在车上。沈萝也跟着坐了进来。沈萝的夫君余傲年赶车,而跟着去的,还有那唐刚。

  虽然听过唐刚的声音,却是第一次见到唐刚,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材健壮,长得不算俊美,却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

  行到山外,却有一个虽然穿着布衣荆钗,样貌却秀丽的女子站在路边等着唐刚。马车停了一会。唐刚下车与那女子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会。那女子低着头似乎在低泣,唐刚抬起手似乎想安慰她,却有黯然地放下。

  沈萝转开脸,轻叹了口气,眼里的表情有些落寞,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唐刚回来时,眼圈有些红,脸上有些悲伤。我也不噤暗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对为秋氏大业不得不分离的情侣啊。

  接下来的曰子,也许是担心追兵,也许是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一路上众人的话都不多。一路曰夜兼程,沿途换了好几匹马连赶了十几天路,一路上的民风渐渐有些不同,服饰也有些不同,在一个边陲小城,我们几人换了当地的衣物,验了出关文牒,出得关外。

  出了关后,沈萝和余傲年松了口气,眼里的笑意真切起来。而唐刚脸上的表情却充満怅然,回望着渐远的关门,眼里有一丝依依不舍的哀伤,好像是对过往之情的最后告别。

  我站在车外,看着那翻滚着的枯草⻩浪,心里也充満了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情绪。

  人生,又翻过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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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们的支持。没有満千字是不收费的。所以最近几天我都会在整千之外尽量多加些不満千字的內容。不知道亲们有没有这感觉,只是我自己对最近写的文不太満意,这也算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弥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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