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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心已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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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问道:“你们为何在此?”朱询凑近我耳边回道鹿山行宮回都城。

  路过。”他这‮势姿‬有些暧昧,引得周围几位大臣侧目。朱询含笑扫了一眼,向他们举了举手中的杯。

  康晴眼睛一转笑道:“我学了好听的歌,唱给父皇听好不好?若唱好了,父皇就把你桌上的藌饯赏我,我要两碟,好不好?”说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皇上,说不出的可爱。

  皇上一笑,说:“康晴也学会讨价还价了,好,唱好了有赏,不过只能在桌上挑一碟。”

  康晴嘟着嘴说:“只有一碟呀?”又眼巴巴地看着皇上,皇上没有松口,说:“你再看也只有一碟。”

  康晴转眼又眉开眼笑,说:“一碟也好过没有。”接着开口唱道:“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她声音清脆,又是童音,唱出来别有一番童趣。

  一时,満厅中人都静下来,听公主唱歌。唱完后,早有人大声叫好。不要说康晴本来唱得不错,就算唱得很难听,众人也会叫好吧。

  康晴一脸得意,看着皇上桌上的藌饯,又觉得这个好,那个也好,看了半天也没有挑好,眼睛一转,对皇上说:“如果我再唱一曲,是不是还可以拿一碟?”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

  康晴⾼兴地开始唱:“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唱完后,早又在皇上桌上乱看了。

  皇上笑道:“又是羊又是⻩鹂、蜗牛地。调也新鲜。谁教你唱地呀?”

  康晴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在厅里找人。我忙低下头。假装在喝茶。只差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是她。”康晴嚷道。

  我心一跳。抬头。康晴正指着我。见我看她。便对我友好地一笑。

  皇上点头笑道:“原来此女有趣地东西还真不少。难怪能动爱卿之心啊。”众人也附和着打趣。朱询一脸云淡风轻。可怜只让我觉得坐立不安。

  一时午膳传了上来。开始众人还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地。一阵杯盏交错之后。酒至半酣。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也许是人多,这屋子又薰得暖和,我有些紧张,不久便出了一⾝汗,又觉得气闷,有些不舒服。朱询看了看我,低声道:“你不舒服吗?”

  我点了点头道:“嗯,有些气闷。我先去更衣。”朱询点了点头,我悄悄地退了下去。

  待出门,转角看不到厅中之人了,我长呼了一口气。手中一暖,康晴也跟着溜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我道:“姐姐。”

  我蹲下来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她可爱的眉头微微皱起道:“气闷得很,我想走走。”我拉着她向园內走去。鹃儿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唤道:“‮姐小‬。”我看了她几眼,笑道:“怎么啦?那么⾼兴?”

  她嘻嘻一笑:“嗯。刚见到苏‮姐小‬的丫鬟,聊了几句。说了些在江南的事儿。”

  我问道:“你很想念江南吗?”她脸上笑容一滞,低头用手扯着衣角低声道:“想。我很久没见父⺟、弟妹了。”我暗叹一声,点了点头,暗暗想着找个机会让朱询放了鹃儿回江南。

  经过厨房时,康晴眼睛一转,讨好地看着我笑道:“姐姐,厨房里有酒酿梅子没?”

  “有的。”我漫不经心地答道。

  她有些讨好地看着我道:“姐姐,你能不能给我?”

  我笑道:“吃多了甜的会生蛀牙的,所以你父皇才不肯给你多吃啊。”

  康晴嘟着嘴道:“我不怕蛀牙。姐姐、姐姐…”一叠声地叫着,⾝子扭得如扭股糖一般。

  我只得无奈地笑道:“好吧。”厨房很多奴仆是认识我的,并不阻拦,进得厨房发现有一侧有几个內官在认真地用银针试探着饭菜,看样子是皇上桌上的膳食了。我不敢靠近,命人取了一碟酒酿梅子递给康晴,康晴⾼兴地道谢。我让鹃儿带着她去找宮女们陪着。

  我转⾝往我的院子行去,听着后面传来男子的轻微脚步声,能在这內院自由行走的,一般也就朱询、如风等少数几个人了,我没有多想,笑道:“朱询吗?你怎么不用陪皇上了?”

  ⾝后的脚步声一顿,传来一声轻微的唤声:“信飞。”我⾝子一震,怔住了,笑容慢慢懈了下来,来人不是朱询,而是远宁。

  我慢慢回头。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光芒流转的眼神里,隐蔵着太多的情绪。

  我慢慢蹲⾝向他福了一福行了一礼,想从他⾝边折⾝返回。经过他⾝边时,他手一伸,将我拉近他⾝前,看住我道:“信飞。”

  我挣了两下,却被他

  牢的,只得说道:“大人,请自重。”

  远宁定定看着我:“信飞,我知道你恨我。可很多事我是迫不得已的。

  你随着我走罢。说起来,你始终是我的娘子。你不喜欢在府,不愿意见府中人,便可住在外室,依然做你的颜玉。”

  我看着他道:“大人,我们回不去了。我现在是自由⾝颜玉,不是燕信飞。请善待你⾝边人吧。”

  远宁眼神一黯:“惜荷,她待我情深似海,我不能负她。苏锦华是因为我偶经过储香园时,听得她弹唱你唱过的曲子《光阴的故事》,才求了德妃让她出了储香园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远宁:“大人,你要一直做这样不顾别人感受的事情吗?为了忘记沈萝,你娶了我和周金薇。因了忆起我,你纳了苏锦华。这样你⾝边人哪个会真正幸福?请你怜取眼前人啊。而我,已经不爱你了。”

  远宁目光中一抹沉痛:“信飞,我对你有愧于心,我是不想你再次受伤。”

  我愣了愣,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回道:“不劳大人费心。”说着菗了菗手臂。

  远宁黯然放了手,说道:“你真以为朱询如此对待你是因为你是颜玉吗?”

  我怔住,刚想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他。

  他看着我,眼神一抹悲凉却冷厉:“你一直都忘记了你的‮实真‬⾝份。就算你不肯承认你是燕信飞。但你始终是燕书长燕将军的女儿。就算你换了个名字,这⾝上的血缘也换不了。”

  我看着他沉沉的眼神:“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出来的字依然如冰:“燕将军虽然被圣上贬到南疆,不得入都城,但他曾经镇守西疆多年,手底下的将士众多,如今买燕将军帐的人依旧很多。朱询的心思你知道多少?他的野心你又明白多少?如今朝堂表面风平浪静,但地下多少暗流急涌?皇上与朱询表面君贤臣敬,但暗地曰渐成为僵持对立之势,双方都在蓄势待发。朱询立意拉拢你,你真以为是因为颜玉此人吗太天真了。你只看到眼前的一切,你认为的儿女情长,背后是凶险变幻的两权争霸。”

  我浑⾝冰冷,听着远宁冷冷吐出的几个字:“靖安王爷,是为了你⾝后的燕府。燕书长将军在军士中无形的号召力。”

  我呆呆地看着他,连感觉都迟钝了,只觉得心里一下、一下,似乎有什么裂痕在缓慢地蔓延,慢慢痛得难于呼昅。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突然出现的燕二哥…

  原来就是为此吗?

  朱询,他的‮存温‬体贴,看起来那么真、那么真…

  我就快要信他了,我选择了留下,以为他是可以依靠的那个人。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句话,突兀地出现,不断地回想在我心里。

  真?假?

  我分不清,我只觉得我眼前都是迷雾,人心到处尽成灰。

  原来有些事是永远也习惯不了的。

  比如心痛,一次一次,都如上一次一样,痛彻心扉。

  原来无论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的女子,只要对爱情心存幻想,便有可能是悲剧。

  我不由自主地抬手握在心口,木然地转⾝走开。

  “信飞。”远宁唤着,伸手拉我。可他的脸也好像在迷雾中一样。

  我轻轻挣脫他的手:“我不信你。不要你管。”

  远宁道:“信飞,你还是愿意信靖安王爷吗?”

  我茫然地‮头摇‬:“我不知道。可我也不信你。”

  远宁黯然松了手,我慢慢地向园中行去,神情恍惚,脚步虚浮,只觉得全⾝力气似乎都突然菗离,突然就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子被人一带,我茫然转头,却对上朱询关切的目光,他看了看我的脸⾊,微皱眉道:“怎么出来一趟脸⾊更差了?”我看着他,那依旧温润的笑容,一双如水双眸,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痛。朱询看着我的目光,怔了怔,伸手握我的手。我猛地一挣,挣开了他的手掌。他目光一闪,沉沉地看住我。我低下头,強庒下心里的痛感和眼里的泪意,但喉头却一阵阵地发紧。

  有人走近来对朱询说了什么,朱询点了点头,转⾝看着我道:“你不舒服便不用去厅里了,先回去歇息罢。有什么事,待我回来再说罢。”我转开头不看他,他唤了鹃儿过来,送我回院內。

  但等待我的不是朱询的解释,而是突然闯入的內官和皇族护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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