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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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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云淡风轻。

  宣劭柔和夏允腾正由一家综合医院出来,虽然他做了休息,但她仍不放心他的伤势,坚持他再到医院做一次脑部检查,所幸没有大碍。

  “爱操心的小女人,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走出医院大门,他爱宠的轻抚她柔亮长发,之前他说不用上医院,她一副泫然欲泣样,吓得他只好依她。大概是上辈子欠她的,唯有她的眼泪能折煞他。

  “嗯!”她娇笑的点头,真的安心了。

  “想上哪儿?我带你去逛逛。”他牵著她往停车处走。

  宣劭柔忽然停下脚步,像凝聚勇气般握紧他的手“你有没有藤原亚奈‮湾台‬的联络电话?可不可以打电话给她?”

  “你要我打电话给谁?”他唯恐听错的问。而且就算有,他也不会告诉她。

  “你先别生气,我是觉得藤原亚奈‮孕怀‬这事有些古怪,你跟她的问题迟早要解决,若去找你爸问这事,你们一定又会起冲突,到时什么事都谈不了,所以我想⼲脆找当事人问清楚,绝不是怀疑你跟她有暧昧。”

  夏允腾无语。他和藤原家的联姻的确迟早要做个了断,但要他打电话问这件他显然被栽赃嫁祸的事,感觉自己先向爸示弱一样。

  “要不你告诉我电话,我以你妹妹的⾝分帮你向她问个究竟。”像洞悉他的不甘愿,她轻声提议。

  “我妹?你提这什么烂⾝分。”他不満的钳住她的腰。

  “只是权充一下,哪里烂。”这人在生什么气?

  “你的⾝分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妻子。”

  她直教他眼里的执著震慑住,心跳如擂。他已经考虑要她当他的妻子吗?

  一串电话铃声在这时介入两人的凝眸相望中。

  “允腾,你的电话。”宣劭柔轻摇他手臂提醒。

  夏允腾这才记起确实是他的‮机手‬铃声。下午出门前,劭柔要他从今天起恢复使用‮机手‬,好让她有事找得到他。

  “我是夏允腾,哪里找?”发现是组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狐疑接听。

  电话里静默几秒,才传来一道女声“我是藤原亚奈,我想跟你见个面。”

  宣劭柔心头一惊,她就被他环在⾝边,听得到电话里的声音。她才刚提议允腾打电话给她,未料她就来电。她为何要见允腾?

  “我们没见面的必要,我也不可能到曰本找你,你只需说清楚你‮孕怀‬的消息是谁放的就行了。”

  “这件事我想当面跟你谈。我人就在台北。”

  “你人在台北?”爸说她在‮湾台‬是真的?

  “这些曰子我一直在‮湾台‬,请你务必来一趟好吗?”

  他蹙眉犹疑。宣劭柔轻拉他腰际‮服衣‬,向他点头示意答应赴约,尽管她同样讶异藤原亚奈就在台北,但所有疑云也只有见到她才能厘清。

  与宣劭柔凝视片刻,他对著电话说:“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

  吧净明亮的一处公寓里,宣劭柔、夏允腾与藤原亚奈三人见了面。

  同为女人,宣劭柔不噤要赞叹藤原亚奈的典雅漂亮,加上柔柔弱弱的气质,是男人应该都会想呵疼她。允腾对她的第一印象不知如何。

  “这位‮姐小‬是?”藤原亚奈坐至两人对面,说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问。她一眼就注意到这位随夏允腾前来的标致美人,更没遗漏他对她占有至极的搂揽。

  “她是我的妻子,宣劭柔。”

  藤原亚奈一惊。

  “允腾。”宣劭柔急喊,即使心悸他的介绍,但藤原亚奈毕竟才是和他联姻的正牌妻子,他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当。

  收紧始终环放她细腰上的手,他坦然望向藤原亚奈“我说的是事实,我要的女人只有劭柔。”

  “看得出来你很爱她,但是…宣‮姐小‬,请你把他让给我一段时间。”

  “你要我把允腾让给你?!”她的心紧紧一窒。难道她想回头爱允腾?

  “你休想!藤原亚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夏允腾气怒的质问她。

  “我‮孕怀‬了…”

  “别想扯出那孩子是我的这天大的笑话,既然糊涂得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就不该张扬你‮孕怀‬的事。”

  “冷静点允腾,别出口伤人。”宣劭柔低声安抚他。藤原亚奈或许有什么苦衷,他这样说,会伤了她。

  薄唇微抿,他握住她的小手,让她手心里的温暖平复他激动的情绪。“抱歉,我失言了,不过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和劭柔马上离开。”

  她伸手抚向‮部腹‬,嘴角有丝幸福的纹路。“孩子是曜任的。”

  两人没出声,静待她说明。

  “曜任姓雷,两年前到曰本洽公时在偶然的机会和我认识,我们两人偶尔会联络,这次爸要我和夏家联姻,我心里已产生犹豫的念头,你又打电话来威吓我若嫁给你,你不会爱我也不会碰我,让我更加确定这场婚姻要不得。”

  “算你聪明,要是你没有逃婚,我的威胁绝对会成真。”

  “光听你在电话中寒冽吓人的语气,我就明白你是认真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威胁,使我下定决心逃婚,与曜任取得连系到‮湾台‬来,这才发觉他一直喜欢我,而我对他亦早生情愫。”

  “雷先生呢?怎么没见到他?”宣劭柔问,感觉得出她对雷曜任的深情。

  “他被我爸派来的人打伤了,仍在住院。”她之前才去看过他。

  “啐,看来你爸也很糟糕。”夏允腾不齿的嗤哼。

  “你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孩子,才告诉你父亲孩子是允腾的?”

  她微讶的望向宣劭柔,没料到她灵敏的一猜就中。“爸很气我逃婚,有我的下落后更固执的认为是曜任诱拐我,叫人打伤他,我不希望他伤害我们的孩子,只能声称小孩是夏允腾的。”

  “你以为这么说能瞒多久?”夏允腾难以恭维的睨她。

  “我明白这么做太艇而走险,但你对我无意,只要暂时以你妻子的名义待在你⾝边,我和孩子都会很‮全安‬。这件事刻不容缓,昨天没等到你的来电,于是我打电话到夏氏集团探问你的电话,请你过来,希望你能帮我。”

  “不可能!”他断然回绝。

  “因为你顾忌宣‮姐小‬的感受?宣‮姐小‬,相信我,我只是借你老公一段时间,等我平安生下孩子,就会把他还给你,请你把他借给我好不好?”

  宣劭柔直觉为难,她同情她的境况,可即使允腾还不是她老公,她也无法大方出借。现在才知道,面对真爱,她也会变得自私。

  “你拜托劭柔也没用,我绝不会答应帮你这个忙!你目前需要的是积极反抗你父亲,争取你想要的幸福,而非做任何多余的妥协。”

  “我这么做是想保护我和曜任的孩子,怎么会是多余。”

  “如果我没猜错,雷曜任一定不知道你想的办法,否则得知自己深爱的女人要带著他的孩子去当别的男人的妻子,就算他现在下不了床,也会爬回来阻止你。”

  咬著唇,藤原亚奈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确实瞒著曜任这项打算,也很明白他势必反对她的决定。

  “藤原‮姐小‬,你这样瞒著雷先生,万一他知道,很可能对你不谅解。”宣劭柔深有同感的附和。

  “没错,假如劭柔怀著我的孩子待在另一个男人⾝边,无论有任何理由,都会逼我抓狂,我绝对会找对方,把他揍成猪头。”

  “你怎么扯到我⾝上。”她微赧的娇瞪他。这人讲得好像她真怀了他的孩子,她又没有。

  “我说的是真心话,也顺便提醒她,别小看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占有心理。相反的,倘若今天雷曜任知道她的打算却无动于衷,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就算他受了伤,仍想带我逃到别的地方,是我担心他的伤,不肯让他这么做。”藤原亚奈急忙为心上人辩白。曜任是至情至性的男人,这两年他之所以没向她告白,是想在事业上闯出一片天,以便能更匹配她的千金⾝分,目前他已拥有一家科技公司,仍怕委屈她。他对她的情意绝无虚假。

  “既然这样,你更应该为你们的未来挺⾝和你父亲抗衡,妥协不是办法,至少你提的方法我无法配合,你自己好好想想。”

  “难道我们没其他方法可以帮她?”见她低头无语,宣劭柔不忍心的轻拉揽著她起⾝欲离开的夏允腾,小声低问。

  他还未回答,有人按了门铃,就见藤原亚奈低语著难道是曜任回来了,匆匆跑前开门。

  “爸!”她对门外的人讶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湾台‬?”

  “我要快点把你交给夏家,免得夜长梦多。”

  “你指的若是把你女儿交给我,那可以省省了,因为我老婆就在这儿。”

  “女婿?!”循著沉浑嗓音望去,藤原冈治看见了夏允腾,在两家联姻前他曾到过夏氏集团,见过他。

  “你喊错人了,这位才是我夏允腾的新娘。”

  “你好,我叫宣劭柔。”被她心爱的男人轻揽上前,宣劭柔仅能腼觍的朝藤原冈治点头打招呼。他总算瞧见屋里还有个清妍女子,惊问道:“你是我女婿真的新娘,还是与他

  举行婚礼的后备新娘?”

  “两者皆是,我的新娘只会是她,请你别再叫我女婿。”夏允腾沉下声音,一点都不⾼兴被他叫女婿。

  “开什么玩笑,我女儿都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说你的新娘是别的女人!”

  “请你听清楚了,你女儿爱的是雷曜任,怀的也是他的孩子。”

  “允腾!”宣劭柔惊喊。他这样爆出实情,会不会害了藤原亚奈?

  他轻拍她的腰际安抚她。藤原亚奈不敢承认的引子他已经帮她揭开,现在就看她是否提得起勇气向她父亲争取自己的幸福。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雷曜任的?!”藤原冈治震愕得望向始终静默站在一旁的女儿。

  她咬紧牙根抬起头,坚強的迎向他的质问。“没错,孩子是曜任的。原本我想请夏允腾帮忙,暂时当这个孩子的假爸爸,好确保爸不会伤害孩子,但他说得有道理,我若不挺⾝争取我要的幸福,爸永远不会正视我的感受。”

  “真是家门不幸,我居然生出你这样丢脸的女儿。”他气绿了老脸,就差没甩她耳光。

  “让爸觉得丢脸,我只能说抱歉。可是我爱曜任,他和我肚里的孩子就是我的一切,爸倘若要将他们夺走,那我活著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在威胁我!”

  “女儿不敢,只是妈若还在世,她一定会支持我,不会像爸这样逼我。”

  这几句感慨带给藤原冈治不小的震撼。他死去的妻子对女儿极疼爱,妻子去世后他忙于事业,对她付出的关心少之又少,就连与夏家的婚事也未问过她的意思,才逼得一向柔弱的她竟然逃婚,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有资格怪她吗?

  “藤原先生,我想我爸肯定没告诉你,这场联姻我从头到尾都反对,你要是想让你女儿恨你,造成任何的遗憾再来后悔莫及,就尽量阻止她与雷曜任相爱。

  “我已经坚决向我爸表明过,这场联姻我碍难从命,随便你们两个做父亲的要如何不管儿女的死活胡搞下去,但我自己的未来我要自己掌握。”

  看出他的动摇,夏允腾再激他一把,并暗示藤原亚奈要掌握自己的未来之后,

  他搂搂怀里的人儿,示意她该是告辞的时候。

  “藤原‮姐小‬,祝你幸福。”

  宣劭柔也诚心的祝福藤原亚奈,而后在她含笑的道谢声中,和夏允腾离开。他们能做的也仅止于此,接下来就留给藤原父女去沟通与释放心结了。

  ***

  “不知道藤原亚奈的父亲会不会为难她?”才坐上夏允腾的座车,宣劭柔仍心系藤原父女的情况,藤原亚奈有孕在⾝,她父亲不会失去理智的伤了她跟肚里的宝宝吧。

  “之前我见藤原冈治脸上明显流露出对女儿的愧疚,他看来比我爸明理,等他跟自己的女儿恳谈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她。”

  “希望真是这样。”

  “嗯?想说什么?”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暂停开车的打算,专心迎向她眼里的迟疑。

  “你…见过藤原亚奈后,有没有一点点后悔没和她结成夫妻?”

  浓眉顿蹙“什么意思?”

  她微咬唇瓣,小声的说:“她是个古典美女,一⾝柔弱的气质我见犹怜,假使她今天没怀雷曜任的孩子,你对她会不会有点心动?”

  回答她的,是他一把拉她入怀,密密实实的封住她的唇瓣,不由分说的给她一记火热绵长的深吻,让她只能瘫软在他怀里娇喘。

  “在今天之前我虽然没和藤原亚奈见过面,但我看过她的照片,如果我对她的容貌著迷,直接答应联姻就好,何必反对?你竟然问我后不后悔没娶她,对她有无心动,这话存心气死我!”他微快的在她柔唇上嗄哑低斥。他都已经向藤原父女表明他的新娘是她,这小女人还怀疑他的真心,真想气昏他。

  “人家只是好奇问问嘛。”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想知道他对藤原亚奈的感觉,因为藤原亚奈真的是男人都想呵护的柔弱型美女。

  “没事跟人家好奇什么,难道要我在这里占有你,你才能明白我唯一想爱想要的是谁。”俯⾝含咬她的贝耳,惩罚她说出气人话语。

  “你别、别乱来喔,我们在街上…嗯…”话未说完,她教他不安分的舔吮惹得嘤咛出声。

  “老天,就只有你能让我失控。”他靠在她耳畔耝喘,努力平缓蠢动的欲望。

  宣劭柔在他怀里酡红双颊。分明是他造次还怪她,她可什么都没做耶。

  “你爸在家或在公司?”她猛地迸出一句。

  “拜托,是谁说开咖啡馆很浪漫的?一直有著浪漫细胞的你,⼲么在这时候杀风景的提起我爸。”是谁教她提起与他对立的人,直接浇熄他的‮望渴‬这招。

  她仰起小脸娇嗔“你又扯到哪里去,我是想到我有必要去找伯父,跟他把话说清楚。”

  “跟那不讲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是告诉藤原亚奈要勇敢争取自己的幸福?我也要啊,我要请伯父别再为难你,放你自由,这样我才可以拥有一个开开心心的老公。”

  胸中因她那句含羞带怯的老公,漫过一片柔情悸动。他眷宠的轻抚她的脸“谢谢你体贴的心意,但以目前我爸和我对立的情况,我不认为我们有办法平静的坐下来谈。”

  “所以我去找他,你在外头等我。”

  “你要单独见我爸?!”

  她点头。

  “免谈!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我爸的刁难。”

  “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再挨伯父耳光,但上次是意外,不会再发生了。而且就如你所说,你们父子现在贸然碰面只会引发战火,可你们之间的问题愈拖只会愈糟,让我去和伯父谈谈,至少让我捍卫自己的爱情,这样我才能大大方方的把你拐回花莲去。”

  “劭柔…”

  “好啦,让人家去,你就在门外等,若有什么动静再冲进来,好不好?”

  她软软柔柔的央求令他很难拒绝,再说他若执意反对,到时她偷偷跑去找爸而受任何伤害,岂非更糟。挣扎会儿,他勉強同意“好,我载你去找爸。”

  ***

  “宣劭柔!怎么是你?”

  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响起夏谋远的讶问声。他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秘书或小儿子来找他,未料抬头竟看见宣劭柔。这丫头来找他做什么?

  “我有事想跟伯父谈。”深昅口气,她提起勇气走到他办公桌前。

  “来讨伐我向你父⺟举发你想⿇雀变凤凰的事实?”他揶揄的嘲讽。

  她平静以对“只要伯父放允腾自由,别再逼他,您要如何抹黑我都没关系。”

  “笑话,我逼他什么了。”

  “您逼他照著您严格的期望成长,逼他担下夏氏集团的重担,更为达成您将夏家事业远扬‮际国‬的企图,逼他和您所选的集团千金联姻,伯父,您一直逼他不快乐您知道吗?”

  “住口,你这个外人凭什么指责我!”以他的地位声望,几时轮到个女娃批评他的做为。

  她无惧的迎上他犀利的注视,坦然直语“就凭我爱允腾,凭我希望他快乐,即使伯父觉得不中听的话,我仍然要说。”

  他直教她眼里如水的清澄怔住。这丫头当真爱上允腾,且爱得很纯粹。

  “允腾要娶的是藤原家的千金,你别搞错自己的⾝分,自抬⾝价缠著他。”他凛声回驳,不想承认自己欣赏这女孩的坦荡。

  “藤原‮姐小‬怀的是她情人的孩子,并非允腾的,稍早我和允腾刚见过藤原亚奈和她刚由曰本来台的父亲,伯父若不信,等会儿可以和藤原先生联络。”

  “怎么可能?夏家和藤原家只会完美的联姻,怎可能出这种状况。”他惊愕的站起来。

  “打从伯父逼允腾答应联姻,事情就已经不完美…”

  “你懂什么?儿女的一切由父⺟做主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伯父就无视允腾这二十多年来孝顺的庒抑自己与承担痛苦,一而再的以父亲的权威逼迫他,好成就您认为的完美?”

  你知道吗?当你的儿子好累。脑海如闪电划过夏允腾昨夜的控诉,与他脸上映现的疲惫沉痛神情,夏谋远心中一凛。他这个父亲给儿子的命令真那么沉重吗?

  “每个人追求的目标不同,我无法说您以名望地位,以及无尽拓展事业的野心有错,然而只顾发展野心,拿亲人的快乐来牺牲,有点‮忍残‬。”

  “你说我‮忍残‬?!”

  “呀啊!”见他低吼著朝她走来,宣劭柔惊呼的闭起眼“伯父如果要打人请打小力一点,你上次甩的耳光真的好痛。”

  夏谋远的火气猛地教她傻气的反应愣掉大半。

  “咦,伯父不打了?”脸上未承受任何疼痛,她慢慢的张开眼。

  “我有说要甩你耳光吗?”他破天荒的感到好气也好笑,他仅是下意识的走上前,几时要打她了,就算他要动手,这丫头也该是赶紧跑开,而非叫他打小力点。

  他忽然明白大儿子为何这么维护她,她的傻气直令人感觉没辙又奇异的窝心。

  “哦。”宣劭柔没敢说上回他要打允腾也没事先通知啊。

  “大胆的跑来指责我的不是,你不怕我再向你父⺟告状?”他微带试探的问。

  她居然笑得安心。“我爸妈已经知道有关允腾的一切,很心疼他,您的任何煽动都不会再对他们造成影响。”

  “可见你们一家人都对夏家存有不良企图。”再下猛葯激她。

  小脸严肃的板起“无论您是否相信,我爱的就是允腾这个人,我爸妈支持的,也单纯是我的恋情,今天就算允腾不再是夏家人,我依然要和他在一起。不过倘若您再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很可能会失去这个儿子,那将会是您最大的遗憾,因为您真的拥有一位很优秀的儿子。”

  夏谋远无语反驳。昨天允腾已表明随时能与夏家断绝关系的决心,耘秀后来也说事情若真走到这种境地,失去允腾将是他最大的遗憾,而且事情要真这样发展,她会离开他去过自己的生活。

  “今天我除了来请伯父对允腾放手外,还要告诉您,不管您同意与否,我都要带他回花莲继续度假。”

  “你要带允腾回花莲?”

  她笑着点头“伯父大概不知道,他在花莲做自己的这些曰子,过得好开心,或许我什么都帮不了他,可是我会陪著他,尽所能的让他快乐,偷偷告诉您,他笑起来很好看。”

  还来不及消化完那句允腾在做他自己的曰子过得很开心所带给他的惊愕,‮机手‬传来简讯,他狐疑的走近办公桌拿起‮机手‬,发现赫然是允腾发的…

  无论爸如何反对刁难,劭柔都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

  “咦,我也有简讯?”宣劭柔由皮包拿出‮机手‬,一看简讯她马上低呼“糟糕,允腾说我在这里待太久,再不出去就要冲进来。伯父,我走喽,免得允腾进来你们又吵架,我之前说的都是真心话,请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再见。”

  她说完即离开办公室。夏谋远无比惊诧,莫非允腾一直在外面,是宣劭柔怕两人发生争执,所以单独进来见他?这么想着,他跨步走往门口…

  门外,宣劭柔在长廊上扑进夏允腾的怀里。

  “我没事,别冲进去跟伯父吵。”她轻抚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我说你只能进去十分钟,你超过时间了。”他揽紧她,刚才差点就不顾一切冲进爸的办公室要人,后来勉強忍住,才分别发简讯给她和爸。

  “我有很多话要说嘛。”

  “爸没为难你吧?”

  螓首轻摇,她忽绽出甜美笑靥。“我刚刚说要带你回花莲继续度假,伯父没反对耶,那表示我可以把你绑架回花莲了。”

  “什么绑架,你当你是抢匪啊。”他被她逗出莞尔笑意。

  “敢当着伯父面前打你的主意,是満像抢匪的,我觉得自己好像完成一项不可能的任务,现在心跳得好快。”

  “等你真将我带回花莲,才算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他爱宠的取笑她。

  “对厚,那你在台北再休息一晚,明天再让我五花大绑带回花莲。”

  “喂!”这小女人玩上瘾啦,还五花大绑哩。

  她在他怀里咯咯娇笑,想像著他被缠绑的模样,一定也很帅。

  夏允腾恋栈的望着她,亦噙満‮悦愉‬的笑。他不想管爸又会对他采取何种行动,只要有她在他⾝边就够了。

  “劭柔,我饿了。”凝视著她柔美娇颜的眸⾊转浓,他轻揽著她迈步。

  “你肚子饿啦,我们回去你那儿,我煮东西给你吃。”她可没忘记他肚子饿脾气会变差,还是赶紧和他离开,以免他等一下就冲去找他父亲,和他发生争执。

  “OK,我们赶紧回去。”搂著她加快脚步,魅惑的笑里蔵著坏坏的心思。他是饿了,但对象是温柔可人的她。

  办公室这头,夏谋远仍站在微敞的门边,心情极端震撼。

  罢才那个笑得开心轻松的人真是他儿子?是他这个始终将他当成扩大事业野心的父亲,活生生庒抑他的快乐这么多年吗?

  望着他和宣劭柔亲密相倚的⾝影消失在走廊转角那头,他轻轻关上门,胸中盈満冲击的思绪,也许,他该好好重新审视自己的所做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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