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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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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満⾝酒气的左进才离开他们的公寓,连英理和东-两人则手脚俐落地收拾‮藉狼‬一片的饭桌。

  不出半个钟头,两人就打扫好了‮场战‬,随后坐在沙发上解决未喝完的半罐啤酒。

  两人之间静静的,丝毫不觉得生涩拘谨,空气中反而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畅。

  “东-…”连英理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唤他的名字。

  “嗯?”这是他使用频率最⾼的字眼。

  “我数过,算上你手中的这罐啤酒,今晚你一共喝了二十八罐。”

  “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薄云飘过一般。

  她微微一笑“我还数过,今晚你一共去了十六次厕所…”

  她的话引出了他的笑容“马上就是十七次了。”说完,他放下啤酒起⾝走向洗手间。

  注视着他修长单薄的⾝形,她的心中涌起几分酸涩,一股強烈的保护挑着她的神经,教她不得不想去保护他、心疼他。

  从洗手间出来后,东-重新坐回她的⾝旁,玩弄起啤酒罐“你知道我的酒量为什么那么大吗?”

  她侧过脸略带惊讶地凝视他,因为她发现这是他们认识一个多月以来他首次主动谈到自己的事情。

  “天生的?”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不是,是我后天练出来的,在慕尼黑那个盛产啤酒的地方⽇复一⽇练出来的。”语毕,他的嘴角向上微微勾起,竟然笑了。

  从他这轻浅到有些勉強的笑容中,连英理体会到一种无奈与苦涩织而成的伤感,而这样的伤感在他那有些柔的面容上显得更加‮磨折‬人。

  他的话令她茫然了,她不知该如何把话题延续下去,因为她怕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

  “东-…”

  “嗯?”

  他抬起眼看向她,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谁也没有回避。

  “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他沉稳地点头“你和左进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那么,我能让你快乐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想让我所有的朋友都快乐!”

  说完,她的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他并没有闪躲,而是接住了这份重量。

  “东-,虽然我有很多朋友,但是最亲近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和你提起过的绵绵,另外一个就是你。”

  她平静的声音令东-的心头一震“为什么?我们只不过认识才一个多月而已。”

  她轻声一笑“你不是也把我看作最重要的朋友吗?我觉得其中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默不作声,心里却认同她的说法。

  “我想,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吧!和你在一起时我觉得很舒服、很自然,哪怕你总是一声也不吭、静静地坐在一旁,我也会觉得很有生活‮趣情‬。”

  “我…会让你觉得生活有‮趣情‬?”对于她的话他感到不可思议,在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无一例外地都在他背后抱怨过他的死气沉沉。

  “不是你,是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只是随意闲扯,却让我感到很舒服。”

  她一口气喝完啤酒,将空罐按逆时针方向用力一拧庒成了柿饼模样丢在茶几上。

  “谢谢…”他忽然感到全⾝像晒过太一样的温暖,仰头饮尽啤酒,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他像她一样把空罐拧成柿饼状扔在茶几上,两个变了形的罐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

  慕尼黑、大酒量、⽗⺟离异、⺟亲‮杀自‬、小提琴、钢琴、有位叫左进的好友,这些是连英理对东-的全部了解。

  有时她试图想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看能不能探究出什么,但到了最后她发觉还是欠缺了什么,所以她断定肯定还有某些环节没有被发现。

  为了能充分了解他,对症下药的保护他、使他快乐,连英理自然对他付出了更多的关注,细心留意他的言行与神态,想找出其中的端倪,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一名心理医生,而他则是一名需要调剂心情的患者。

  “东-,你今天要去教课吗?”

  周⽇上午,起后的连英理顶着蓬蓬的头发敲开东-的房门,发现他早已收拾好房间,坐在书桌前看书。

  “今天没课。”他放下书走向她“有什么事吗?”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晒晒太活动一下筋骨吧!”她笑眯眯地对他指了指窗外。

  东-看看窗外,犹豫五秒钟之后同意了她的提议。

  “打网球怎么样?”她细眉一挑,等待他的回答。

  “嗯。”他微微点头“你去准备吧,我去给你做早餐,”说完,他便向厨房走去。

  “不必⿇烦了,冰箱里还有面包呢!”她拉住他,挡在他的面前。经常吃他煮的晚餐就够给人家添⿇烦的了,她不能连早餐也剥削他呀!

  “不⿇烦。”他静静地说“你去洗漱的时间早餐就能做好,比光啃面包营养多了。”他绕开她进了厨房。

  感受到他的执拗,她对自己平时以凑合即満意的饮食指标感到惭愧,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还没有一个男孩懂得打理自己的肠胃,真是令她无地自容。

  开心地享用丰富而营养的早餐之后,两人拿着网球用具和保健饮料步向离公寓不远的网球场。

  “今天天气真不错,舒慡怡人,还漫着青草的香气!”

  在温暖的光下,着拂面的舂风,连英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

  东-仰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抹云朵,普照的光很柔和,丝毫不刺眼,这样的好天气也挑起了他的运动神经。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打网球了…”

  “放心啦,我懂得谦让。”不等他说完,连英理拍着脯口出狂言。对于自己的球技,她多少有些自信,因为她在念大学的时候参加了网球俱乐部,和那些強壮的欧美人比拼起来毫不逊⾊。

  他微微一笑。“谢谢。”

  闲聊间,两人已经来到网球场,租下一个场子,做好热⾝后就各就各位,两人各守一方,对视而笑。

  “开始喽!”

  在连英理清亮的一声呼-下,一个⾼速的发球朝东-飞而去…

  *********

  经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对战,两人以三比三的比分结束比赛。

  连英理万万没有料到东-的体力与球技竟是如此了得,令她大感不可异议。

  “天呐,我们好像是在打专业比赛,累死我了!”她一**坐在地上,一边大剌剌的用T恤的袖子擦汗,一边大口大口地喝保健饮料。

  “英理,快站起来,剧烈运动之后不应该马上坐到地上,对⾝体不好。”他好心提醒她。

  “不行了,我动不了了!”她仰起头看他“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吃了‮奋兴‬剂,体力怎么这样好?还说很多年没打网球了,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中学时我常和左进一起打,但后来就没再碰过了。你自己想想,在咱们认识的这两个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户外运动。”

  想想也对,她的确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汗⽔淋漓的时候。

  “唉,看来我被你那看似柔弱的外表给蒙骗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做出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喂,擦擦汗吧,浑⾝是汗多难受啊!”她朝他比画了一下。

  东-想都没想的撩起大T恤的下摆擦着脖子,就在这一刹那,连英理瞥到了令她讶异的一幕。

  “东-,你出疹子了?怎么间有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红⾊印记?”她起⾝双膝跪地,打量着他的部。因为他的⽪肤很⽩,所以只要上面有一点点痕迹就会很显眼。

  她的疑问如同闪电一般劈过东-的大脑,他迅速放下⾐服,本来轻快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没事。”

  连英理当然注意到他的变化,她犹豫着,不知是否该追问下去,但他的沉默不语让她立即做出判断,换上轻快的语气。“如果庠的话就来找我,我有止庠药。”

  经过刚才短暂的打量,她看出了他间的红印谤本不是疹子,当然也不是胎记,而是伤痕!

  看他仍旧郁着心情,她不得不再次打破沉默“东-,我们回家吧,已经中午了,一会儿我请客,咱们出去吃。”

  他那拧着的眉头舒展了些,但双还是紧紧的闭着,一声不吭地收拾放在地上的饮料瓶。

  她暗暗叹气,拿起网球拍,率先迈开了脚步。之后,他跟在她的⾝后,两人一言不发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光中,两人几乎是沉默不语的,即便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进行。而连英理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上那一道道长短不一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那是他不小心碰伤或擦伤的,因为从痕迹来看,像是被细长的东西烙上去的。

  现在,她的东-资料库中又多了一条资讯。隐约之中,她觉得这条资讯是深⼊了解他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月,两人第二次一同去缴纳房租;缴了这一季的房租也象征着夏季的到来。

  清晨,当东-拉‮房开‬门时随即愣住,因为他看到连英理⾝着黑⾊无袖紧⾝运动背心和浅粉⾊三角內对着冰箱翻找吃的东西,眼前的情景窘得他进退两难。

  “你起啦,今天我比你起得早哟!”她喝下一口果汁,満⾜地笑了“天气真的开始热起来喽!”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着不雅,有碍观瞻。

  “早上的气温还不至于那么热吧。”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没必要一大清早就穿得如此清凉;再说,即便是盛夏也不能随便穿着內⾐跑呀!

  他的目光尴尬地避开她,不敢再去看她那两条匀称修长的腿。

  “东-,晚上回来吃吧。我给你做一道菜,是前几天我从绵绵那里学来的。”她抱着果汁和面包慢悠悠地走向他“喂,你躲什么啊?”

  她发现,她每靠近他一步,他就后退一步,而他现在已经被回了房间。

  东-的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面带难⾊“我、我、我哪里有躲啊!”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瞪着他又向前迈了一步,结果他又后退一大步。

  “你这不是躲是什么?”她微皱眉头质问。

  “我、你…”他急得语塞,脸颊也感到一阵发热,突然,他牙关一咬。“英理,你穿好⾐服再出来吧!”

  第一次听到他抬⾼八度的声音,连英理先是一愣,紧接着是好奇,片刻之后才想到自己⾐着不雅。不过她倒是没有半点害羞,凝视着他那微微泛红的脸反而笑了起来“东-,你不是让我当你是女人吗?我都不介意,你害羞什么?”

  他僵硬着表情,无辜地说:“可是我并没有把你当成男人啊!”

  听到他的抱怨,她觉得这个小子还真的満有趣的。

  “好啦好啦,我不让你难堪了,这就回去穿⾐服。”

  她把果汁和面包塞在他的怀中,一边偷笑一边钻进自己的房间,这才让神经紧绷的东-松了一口气。

  两三分钟之后,她⾝着短袖衬衫和牛仔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下够严实了吧!”

  他匆匆看她一眼,随意应了一声。

  看到他略带尴尬的神⾊,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不能再把你当成小妹妹了,你确确实实是一个正常的男孩。”

  房间里只有她的声音,东-闷在厨房做两人的早餐“吃过早餐再去上班吧!”

  “好的,谢谢!”

  连英理站在落地镜前进行简单的化妆,几分钟之后,她对着镜子満意地笑了笑,整个人显得朝气蓬

  吃过早餐之后,她便匆匆出门去上班,开始一天的生活。

  伴随清脆的锁门声,屋內顿时只剩下东-一个人。听着钟表嘀答嘀答的声音,他不慌不忙地咀嚼食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连英理那玲珑有致的⾝形。想到这里,他又感到面颊一阵发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个⾊鬼!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喝下剩余的茶之后,他闭上眼,一边深呼昅一边按⽳,梢事整理之后便匆忙出门。

  *********

  夏季的到来意味着很多事情,恋人们也可以更为浪漫的花前月下,爱美女士可以尽显⾝材炫耀感的夏装,男人们则可以大眼福,就连对自己⾝材不満意的人们也可以利用夏季进行瘦⾝。不仅如此,夏季同时也是大‮生学‬迈出校门、走进社会的时节。但对于绵绵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终于能和心爱的男人结束同居生活,步向神圣的婚姻殿堂。

  连英理坐在上面带笑容的翻看着好友寄来的大红喜帖,心中十分⾼兴,但马上她就想到一件有些别扭的事情,那就是担任伴娘的她必须要在半个月之后的婚礼上穿裙子,有可能还是那种低的礼服!这让本来就有些男化的她觉得有些别扭。

  东-敲了敲她的房门。“英理,吃⽔果。”

  “来了。”连英理脸⾊为难地走出房问,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块他削好的苹果放进嘴里。

  “你怎么了?⼲嘛皱着眉头?”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绵绵要结婚了。”

  “这是好事啊!”

  “她要我当伴娘。”

  “这也是好事啊!吧嘛愁眉苦脸的?”

  她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让我穿裙子,这就不是好事了。”

  “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啊!”他还是搞不明⽩她在烦恼什么。

  “唉,你是不知道,我自从小学以后就再也没穿过裙子…即使学校強迫我也不穿。为此,老师还请过我的⽗⺟到学校去。”她撇撇嘴,回忆起自己的“辛酸史”

  “为什么?你又不胖,在意什么?”

  “算是影吧…小学六年级时,班上一个男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说我穿裙子很可笑,怎么看都是男孩子在穿裙子。当时我非常非常伤心,从那之后我就不再穿裙子了,只穿子和短。”说到这里她轻声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伤心吗?”

  “因为他侮辱了你。”

  她点点头,脸上挂着轻浅的笑容“如果是别的男生那样说,我会揍他一顿;但面对那个男生我就没办法那样做,因为我喜他。”

  “其实你穿裙子一定很好看。”他憋了半天,突地进出这样一句话“我的意思是你的⾝材很适合穿裙子,胖瘦适中。”

  这是他第一次夸奖一个女孩子的⾝材,对此颇感难为情,所以不太敢看她。

  连英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越发觉得这小子其实还満会说话的呢!

  “你在恭维我?”她试探地问。

  他摇‮头摇‬。

  “那么就是在安慰我?”

  他又‮头摇‬。

  “这么说,你是以一个男孩的眼光在给我建议喽?”

  他点点头,始终没敢看她。

  “谢谢你!”她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被你这样一个一品帅哥夸奖,我连英理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

  瞥到她那得意忘形的笑容,他也随之笑了开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和她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她总是能用生动而率真的情感染他,让他情不自噤地舒畅起来。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一种心情,就连和他一起长大的左进也无法给予他这样暖暖的感觉,就好似‮浴沐‬在光之下。

  “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绵绵也邀请你参加婚礼哦!”

  她跑回房间拿出请帖给他看,他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要我去,不太好吧…”他嘟囔一句。

  “有什么不好的,绵绵她很喜你呢!”

  她还记得两个月前介绍他们认识时,绵绵一直对他赞不绝口,恨不得将他带回家去好好疼爱一番。吓得连英理赶紧问她把东-当成什么了,她竟脫口而出——小⽩兔!

  “好吧,我知道了。”

  看到他勉強的神⾊,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问:“你是不是不喜出席这样的场合?”

  “人很多,我…不习惯。”他老实道出心中的顾虑。

  她知道这是他所采取的一种消极的自我保护!

  “不要担心,不是有我在吗?如果你不愿和陌生人谈也不必勉強自己。”她并不急于把他从自己的小框框中拉出来,凡事要慢慢来嘛!

  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的神情中仍含有一丝焦虑“你不会把我丢在一边,对吗?”

  她轻柔一笑,忍不住哀上他柔软浓密的短发“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她的话让东-舒缓了紧张而不安的心情,也因为如此,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于有她的陪伴。

  两人静默地吃完⽔果之后便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间。

  夜深了,连英理躺在上辗转反侧。不知为什么,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和东-之间好像多了点或是少了点什么似的,不是不‮谐和‬,但就是有些奇怪。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惊得她打了一个寒颤;难不成东-把她当成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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