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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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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在大家提醒下数剩下的钱,每当我数忘了只要一抬头总能得到确切无误的答案,我们的配合相当默契。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觉得在饭馆一大群人一起数钱刺开心的。

  可是等我数到30万的时候我实在是数不动了,这才刚5块的数完,⿇袋里最多的除了⽑票就是钢崩儿了,这要是我一个人数,得数08奥运会开幕去。

  见我停了下来,围在我们边上的人以及旁桌上的人都用渴切的目光看着我,催促我继续,他们大概也很想知道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

  我从⿇袋里码出一排一排的⽑票来,乍着手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跟旁边的人说:“帮着数数行吗?”

  最先过来帮我的是一个穿着笔西服的中年男人,他拿起一摞脏了吧唧的⽑票边点边说:“你就不怕我们拿了钱跑了?”

  我说:“你跑吧,你把兜儿都装満超不过20块钱,你这件西服⼲洗一次多少钱?”

  中年男人笑了笑,把一厚沓⽑票放在我面前:“数好了,这是3块4…”

  在他的带动下,旁边的人纷纷帮忙,我⼲脆找了张纸只管记帐,占到座儿的人看着有趣,也愿意帮忙,几个服务员从后厨找来几个大笸,里头都倒満钢崩儿,给各桌一笸箩一笸箩地倒钱分着数…

  你要问我这么⼲自己觉得丢人不?丢!

  可那得分跟谁,我要跟要饭的一起拣垃圾那丢人地肯定是我。但现在对面坐的是金少炎,那肯定就是丢他的人了,这就好比一个瓷娃娃抱着泥娃娃跳⽔…瓷娃娃虽然也不好受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清点,回溃来的数字是:50万!整个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太神奇了,居然一⽑钱都没少,我的意思不是说觉得会有人贪污,能在这个地方吃饭的人你给他一摞大票都未必见得希罕,我只是感慨于我们地集体劳动成果。这钱孙思欣自己都没数过,他只是据流⽔帐本算的。

  我把钱又都收进⿇袋。这才把金少炎面前的两份合约都揣起来,他已经萎靡得不成样子了,我知道经历过这件事情以后我们绝不可能再打道了,我把⿇袋堆在他眼⽪子底下,对他说:“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委屈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再次使我想起了金2我用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兄弟…”

  我离⾝而走,志得意満,我甚至有心呆在车里看金少炎是怎么往出扛那一袋子钱的。

  回到家我又乐了一会,包子⽩了我一眼:“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我凑到她跟前神秘地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呀?”

  “葯!”

  包子脸微微一红,往周围看了看,小声问:“男的吃地还是女的吃的?”

  我知道她误会了我的意思,说:“不是舂葯!”

  “那是什么?”

  “谁吃谁知道…”说着我往口那一摸。却只摸贴⾝穿的T恤,我顿时出了一⾝冷汗,那颗葯本来是放在外⾐口袋里的,而那件外⾐,因为刚才的过度哈庇我忘在了餐厅里!

  我像只被火烫了地猴子一样跳起来,疯了似的冲下楼去,包子在后面喊:“你嗑‮头摇‬丸了?”

  我把车开得像只发情的公牛,挂在后门上的车锁不停地敲打着铁⽪。发出让人心烦意的声音。后来我的半个车头几乎开进了餐厅,正要开骂的门童一见是我,急忙缄口,我一把拉住他问:“你们领班呢?”不等他回答,我已经看见了那个帮我烘⼲⾐服的领班,金少炎早已经走了,餐厅里恢复了⾼雅安详地气氛。我不管不顾地冲到领班跟前。钳住他的腕子大声问:“我的⾐服呢?”

  领班见是我。礼节地笑了笑,他平和的表情多少使我多少心安了些。果然,领班说:“您的⾐服已经烘⼲了,刚才因为您走得比较突然所以没来得及还给您。”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它给我吧。”

  “乐意为您效劳。”他很快就把那件外⾐提了出来,我抢在手里往內侧口袋里一摸…虽然多数读者早已经预料到了,但我还是得说,是的,没了,那颗葯彻底不见了踪影。我又把别的口袋捏了一遍,只有一小杳还微微有些发嘲地钞票。

  我急吼吼地说:“你们动过我地⾐服吗?”

  领班终于不乐意了,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却用很不友好地口气说:“您说呢?我们

  星级服务标准,如果您不相信的我话还可以去看‮控监‬

  我知道他说地都是实情,这种⾼级地方的领班就算知道客人⾐服里蔵着核武器按钮也不会去动的,从兜里的那卷钱看,可以排除这⾐服被闲杂人碰过的情况。

  领班忍不住问道:“您丢什么东西了吗?”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别多心。”我把那卷钱递在他手里,领班愕然道:“我们不收小费。”

  “不是小费,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把你们门口那个大花瓶给碰碎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直在想这个事情:那颗葯到底哪去了呢?

  最一般化的解释就是它在我往餐厅里跑的时候掉了,那葯并不比一颗胶囊大多少,而且外表光滑,很容易溜出去。

  后来厉天的话让我觉得还有第二种解释,而这个解释多少显得有点恐怖:他说过这葯见⽔就溶,我记得当时我从停车的地方往餐厅里跑的那一段路,外⾐就已经透了…

  我手里提着那件⾐服呆呆坐着,连包子什么时候接过去的都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把它连同一大堆脏⾐服都扔进了洗⾐机,你知道,现在全家的⾐服都是包子洗,洗⾐机刚转了两圈就泛上来大堆大堆的黑沫子。

  等包子要换⽔的时候我终于一个灵,我把她往卧室推:“剩下的活我⼲吧,你看电视去…”

  包子把后背贴在我手掌上,一边回头问:“你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们家的洗⾐机就放在厨房里,我躲进去,又朝外看了半天,见5组各忙各的,我这才回来,把里面的脏⾐服都扔在盆里,然后望着一漾一漾的脏⽔发呆,厉天还告诉过我,这葯一但溶进⽔里人喝下去葯特别快,几乎是立竿见影,那么如果那颗葯化在了那件⾐服里,其实并不算丢,只是状变了而已。

  本来如果包子没有把它扔进洗⾐机的话我可以泡一脸盆橘子⽔然后把那件⾐服放进去几把,再把出来的⽔灌在啤酒瓶里分几次喝,但是现在不行了,你总不能把方镇江叫到这来指着一洗⾐机的脏⽔说:你把这都喝了就想起你是武松了吧?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我先来试试这⽔的葯如何,按厉天说的,葯效又強又快,那少喝一点是不是也能顶点用?哪怕想起3以前的事情也好啊,只要证明这东西还管用,我就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方镇江喝下去。

  我找了一个碗,在⽔管子上冲了又冲,但当我面对着那一洗⾐机的黑⽔的时候我才意识这完全多余,碗里就算有⽔那也是洗洁晶,而我现在要喝的是洗⾐粉…

  我舀了一碗黑⽔,还没等喝就⼲呕起来,这东西实在太恶心了,不光那颜⾊像从化肥厂的臭⽔沟里淘出来的,而且还散发着热乎乎的刺气味,那洗⾐粉袋子上虽然写着不伤手,可人家没说不伤胃…

  我刚捏着鼻子要喝…

  “你⼲什么呢?”一个声音近在咫尺地问。

  我吓了一跳,只见荆轲贴在墙上,用他那杀手特有的不知道是空洞还是坚定的目光看着我,另一个眼珠子在扫视着客厅。

  我讨好地冲他举了举碗,说:“轲子,来一碗不?好喝着呢。”我心说先让二傻来几碗,这么⼲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也是为他好,说不定他上辈子是管仲什么的明⽩人呢。

  荆轲定定地看着我,忽然说:“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傻子就是喝脏⽔喝死的。”说完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最后,我只好一狠心抱着碗就喝,刚喝两口就全吐了!我估计我要真着方镇江喝这个,他很可能会轻车路地把我全家⼲倒然后在墙上写:杀人者,方镇江。然后直奔阿富汗伊拉克什么的地方。最后我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你别说,那⽔的确是有葯的,我当天晚上糊糊地做了好多梦,只是在梦里我无一例外地在找厕所…我喝坏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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