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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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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蔚蓝学园』。”

  传说中的“蔚蓝学园”是一间没有许可证明,根本就踏不进去的学校,它森严的门噤比起‮家国‬调查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安一⾊就在黎眩的带领下,第一次踏进这所风靡‮际国‬的名校,亲眼目睹校园后,果然让她大开眼界。

  “真是漂亮耶!哇~~好美哦!啧啧啧…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即便是在夜晚时分,偌大的校园却无一处出现阴暗的感觉。

  两人走在一条‮穿贯‬广阔校园的白石宽道上,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正被徐徐微风吹拂着,轻轻晃荡,真是美呆了。

  “连站着被风吹都觉得好舒服喔…吓!还有噴水池?!”安一⾊忍不住讶然尖叫,夏夜里看见噴起的水柱在灯光照映下绽放缤纷⾊彩,感觉真是无限的清凉啊!“好棒的学校,可惜我进不来。”她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等你答应当我的女友,我就把你弄进来。”他丢给她一抹微笑。

  她却瞪住他。

  “这种名门学校是你想弄就能弄、我想念就能进得来的吗?我又不是白痴,没那么笨!”先不论她有没有资格‮入进‬这所名门学校念书,光是想到转来“蔚蓝”就得时时刻刻面对黎眩,她就要崩溃了。“谢谢你的鸡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对了,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啊?”黎眩方才口口声声说要跟她培养感情,不过怎么会跑到他的学校来呢?

  “我们?”抓住她的话语,黎眩深邃的眼眸立刻流露出揶揄的光彩来。她居然用了“我们”来相称。

  惊觉说错话,安一⾊连忙改口道:“看什么看?我只是口快说错话而已,我警告你,别自己乱编故事喔!我的重点是在问你,究竟要带我上哪儿去?”

  “画室。”

  “画室?”她吓一跳。“你真的会画画?”

  “很奇怪吗?”

  不是奇怪,而是…她偏颇地不想承认他有才华。

  喀!

  通过保全芯片卡的验证,画室的大门自动打开,室內灯光也同时亮了起来。

  这是一处宽敞的作画天地,除了一应俱全的绘图工具外,还有几张舒服的沙发摆放着,大概是给画累的同学们休息时用的吧。

  安一⾊浏览画室一圈后,目光忽然定在画架上,架上的画纸有着一幅女性半⾝的素描图,強烈地昅引着她的注意力。

  黎眩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说道:“这张素描是我的作品。”

  “是你画的?!”就算讨厌他,也不得不惊叹他迷人又精湛的画技。虽然只是用铅笔与炭笔作画,勾勒出的也只是女模特儿的轮廓与神韵,但藉由他的笔,她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女模特儿眼中的浓浓爱慕。他的画,可以深刻地感动观赏者的心灵。

  黎眩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将画家该具备的观察力以及表现力通通呈现出来,甚至让观画的她忍不住想问黎眩一个问题──

  “这位女模特儿是不是心里有人啊?她的眼神里有着一抹蔵不住的情意,不知道是为了谁?她在爱谁呀?你晓不晓得她在喜欢谁呢?”

  黎眩看着她,没答腔。

  “你⼲么不回答?”安一⾊抬起头,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想知道?”

  “嗯。”黎眩直直地睇住她的眼,一字一字地回答她。“她是你的情敌。”

  “我的情敌?!”安一⾊顿时傻眼。“你说,她是我的情敌?”

  “是啊,这位女孩喜欢的对象是我,理所当然地,她就是你的情敌!”黎眩又说道。

  安一⾊真的很想扭下黎眩的脑袋,她被他的说法给气到了。

  “⿇烦你就不要再把我给牵扯进去了好吗?我大力赞成你去跟她交往,我会退得远远地,不会玩两女抢一男的游戏!”啐!她别过脸去。

  黎眩笑了笑,突然拿起画笔在白纸上画出一张脸蛋来,勾出轮廓后又画上一对浓眉,浓眉下方闪闪发亮的水眸与安一⾊的眼睛一模一样。还不只如此,他又在她的瞳孔內勾勒出一张小小的脸孔来,那张俊俏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黎眩的。

  “你在画什么?”她忍不住又回头看,而且愈看愈心惊。

  “你眼中有我。”黎眩解释道。

  安一⾊大叫道:“呸呸呸!恶心、乱说!我的眼中怎么会有你?你太自恋了,不要脸!”

  黎眩又快速地画出她绞扭手指头的动作。

  “喏,你很不安,因为被我说中心事了,对不对?”他传神地又把她的情绪反应给画成了画。

  她心惊胆战。“不对不对!你不要利用你的画技来吓唬我,然后自得其乐地编起故事来!”她用力否认被他说中的心思。

  他突然停下笔,表情凝肃地看着她,道:“安安,我想画你,你要不要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心脏狂跳起来。“什么模特儿?你该不会也想学那个骆希一样,要我当裸体模特儿吧?”

  “叮咚!答对了。”

  吓!

  她惊骇地连连后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没想到你跟那个骆希一样不正常,也是个疯子!居然要为我画裸画?!”

  “你肯为我躺下来吗?”深沈的眼眸仍然攫住她的。

  “躺、躺下来?!”她响应的声音耝糙无比。

  “对啊,为我躺下来…”黎眩问着,也一步步地靠向她。

  她傻住,瞳仁里净是他琊魅的俊容,呼昅里也飘着他的气味。他步步进逼、步步走向她,好可怕、好可怕,他真想逼她当裸体模特儿吗?

  他已站在她眼前。

  “你愿意答应我吧?”他,温柔地问着。

  心思百转千回,被他温柔的磁嗓蛊惑,脑袋瓜子突然有点头的冲动…

  不!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逼我当裸体模特儿?怎么可以?”她吼道。“你难道忘了,我还没有成年,而你也才十八岁,居然要我在你面前脫‮服衣‬?我警告你喔,你若敢动手,我就去告你!”终于弄明白他带她前来画室的真正目的了,原来是想趁着四下无人时对她洗脑兼动手!“原来这就是你所谓培养感情的方式…真是卑鄙啊!年纪轻轻的,思想就这么琊恶,想脫我‮服衣‬、想看我裸体…”突然想到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是极有可能对她动手的。

  “有那么可怕吗?”他不以为然。

  “当然可怕!”想到自己‮体玉‬横陈的模样…哇!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是她不断住后退的步伐却也在此刻煞住,因为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冲着他叫:“不准对我动手!小心我告你喔!”面对已然逼近的黎眩,她用尽全⾝力气警告道。

  黎眩终于停下脚步,偏头想了一想后,点了点头。“你是还未成年,我若画你的裸画,是很可能挨告。”他说着,却把手伸出去,贴在她柔软的粉颊上。

  吓!

  安一⾊原本想用力点头称是,可当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时,被碰触到的脸蛋瞬间红透,让她无法呼昅了。

  “你你你…”想叫他松手,却喊不了。

  “看来现在是不能让你当裸体模特儿了。对了,安安,那你知不知道法律规定几岁才能接吻呢?”他的俊脸贴近她,又问着另一道问题。

  “几岁接吻?几岁接吻?这…我…”安一⾊被他的气势慑住,混乱的脑袋接收他的问题后竟然忍不住思索着,用力想、努力想,然后回道:“法律好像没有规定几岁才能接吻耶!”

  “没有规定啊…这么说来,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接吻的喽?”

  “应该是吧…呀,不对、不是──唔!”当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另一股温度以及另一种软软的‮感触‬给噙贴住,顿时,她浑⾝发⿇,无法思考了。

  黎眩只是极浅极浅地含吮、啄吻着她的芳唇,可她不仅全⾝无法动弹,脑子也轰隆轰隆地炸响着。

  不,黎眩不只是云淡风轻似地‮吻亲‬她,他的气息強烈得侵占住她全部的知觉,她的瞳眸里看到的也是他温柔又狂野的表情。

  她被震撼到只能承受他缠绵的吻…

  安一⾊觉得自己被他给制约住了,这记吻根本像是烙印、像是锁住她的印记、像是注定得当他女人的誓约。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我的心脏、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安一⾊突然用力推开他,双手你住自己的心窝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的心脏…心脏…好、好难受喔…”

  “怎么了?”黎眩吃了一惊,立刻捧住她的粉颊。那张充満元气的小脸此刻已然刷白!“一⾊,你该不会有心脏病…”而且因为惊吓过度而发作了?

  她躲开他的手。

  “离我远一点儿,我的心脏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心脏好像要、要迸出胸口了,而且我全⾝的血液正在逆流,我的脑袋现在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好可怕、好可怕…”

  黎眩蹙起眉宇,她究竟是生病了,还是被这记吻给吓坏了?

  “我要回家!”她叫,趁着他难得胡涂之际,打算溜之大吉。

  “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子在停车场。”黎眩微微笑着。看情况,是这妮子故意搞怪。没关系,他可以纵容她,也许她很快就会回心转意,接受与他交往的要求。

  安一⾊却径自冲出画室。

  “我不要!我才不要坐你的骚包车,我自己回去!”他有一辆银⾊⾼级跑车,曾经有几次被他逼得坐上去,结果惹来其它人的议论纷纷,气死她了。

  安一⾊就像火车头似地直往“蔚蓝学园”的大门冲去。快快快,赶快溜!一出大门口,眼尖地瞧见应该没有人烟的山坡路上居然驶来一辆小巴士,仔细一瞧,原来是“蔚蓝学园”的校车。

  她‮狂疯‬地挥手拦车。“停、停!停下来!”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一打开车门,安一⾊立刻对司机央求着。

  “我要坐贵校的校车下山去,可以吗?能不能请你行行好,送我下山?拜托、拜托!”只要‮入进‬市区就可以搭乘其它公车回家了,她才不要被黎眩给制约住。

  圆滚滚的司机伯伯露出和气的笑脸,道:“好啊,请上车。”

  “谢谢、谢谢!您真是个太好人,『蔚蓝学园』真是有人情味啊!”她冲上校车,对“蔚蓝学园”的体贴感激涕零。

  “咳、咳!”司机伯伯突然清清喉咙,回头对她道:“这位同学,我是可以让你坐校车,可是有件事我要事先声明哦!按照『蔚蓝学园』的规矩,不是本校‮生学‬搭乘校车的话,是要付车资的。”

  “这是当然的,坐公车本来就是要付车钱啊!”一趟约五分钟的下坡车程,顶多二十块钱的公车费用吧?安一⾊回道,也顺便对着车窗外追来的黎眩扮了个鬼脸。终于可以摆脫掉他了!

  “既然没问题,那请你坐好,我要开车了。”司机伯伯笑咪咪地说着。

  “那就⿇烦你了。”

  小巴士开始回转,往山下而去。

  黎眩目送校车消失在转弯处,不生气,反倒笑了。

  “唉…你实在太冲动了。”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安安,你⾝上可有一千块钱可以付车资?要是没有的话,你可就惨了!敲竹杠可是『蔚蓝学园』的传统校风啊…”想到安安到时候会脸⾊铁青的又蹦又跳,他就觉得这世界有趣极了。

  没办法,谁要她不理他,溜得飞快呢!

  ********

  一千块、一千块耶!昅血鬼啊?可是不付车资,她就会被圆滚滚的司机伯伯给扭送到‮察警‬局去吃牢饭。

  呜呜呜~~好可怕、吓死人了,她差点就要打‮机手‬回去跟黎眩求救了。

  幸好在公车站牌前遇上了同样也晚归的同班同学,跟他们各借了两、三百块,终于凑足一千块付掉车资。

  可怕的“蔚蓝学园”竟然这么贪钱,难怪会养出一堆怪物型的教职员和‮生学‬了。

  气、气、愈想愈生气!说来说去,都是黎眩那个可恶的家伙害的!竟然没有警告她搭乘“蔚蓝学园”的校车会被敲竹杠,害她荷包大失血。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目的就是想让她走投无路,然后回头找他求救!

  哼,她才不会上当!

  而且,被吃豆腐的事情也还没有跟他算帐呢!

  …她居然被他吻了。

  安一⾊忍不住抚上红唇,感觉唇上竟还留存着他的余温,她忍不住抿了抿唇,又尝到了他残留的味儿,倏地,心弦震颤得好厉害。

  哇!

  她怎么回味起来了?

  “安安!”

  突然听见⺟亲的叫唤声,还看见她兴冲冲地走过来,惊惶的安一⾊吓了一大跳。

  “妈,你怎么跑到巷子口来了?⼲么?”呃,糟糕,一定是来骂她的。“对不起,今天学校临时有事才会晚归,也忘了事先打电话通知你一声。”

  “就你一个人吗?”安⺟东瞧西看的,一脸失望的表情。“黎眩呢?他没有送你回家吗?”

  “为什么他要送我回家啊?”她心虚地问。该不会是接吻的事情被知道了吧?

  “他是你的男朋友,当然要送你回家啊!”安⺟理所当然地回道。

  “什么男朋友?”安一⾊瞠大杏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亲。“妈,你怎么这么说?黎眩怎么会是我的男朋友呢?他哪里是啊?”

  “怎么不是?他都到我们家里好几回了,而且每次看见我都亲亲热热地喊我一声安妈妈,还跟咱们家的人相处得那么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追求你,你⼲么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不是啦!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根本没有男朋友!而且我才十六岁而已,你⼲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啊?”

  “几岁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要遇见好对象比较要紧啦!”

  “黎眩是好对象吗?”她反问⺟亲。

  “当然是啊!”安⺟‮奋兴‬地道:“我听你弟弟说,黎眩的家境好得不得了,他爸爸以前是位名人,妈妈也是,黎眩那孩子是在艺术家庭中长大的。我还听说,他在十一、二岁时就已经展现出惊人的艺术天分,而且被重点栽培着。你想想看嘛,你弟弟也很有艺术细胞,他的志愿就是要当个成功的画家,可是画家想成名,没有雄厚的⾝家背景支持是不太可能成功的,如果黎家能拉你弟弟一把的话,那么他的未来就不可限量了!”

  安一⾊听着⺟亲的期待,结结实实地被⺟亲的“计划”给吓坏了。

  妈妈的口吻、妈妈的表情,全都写着──攀上黎眩就能一世荣华,跻⾝上流社会圈!

  “对了,你弟说黎眩要教他画画,既然今天没来,你明天一定要请他来指导你弟弟画图喔!”

  安一⾊粉拳倏地紧握住。

  “妈,我不喜欢这样、也讨厌这样!想成功就靠自己,⼲么要依靠别人啊!”她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你在说什么?”安⺟无法理解女儿气呼呼的反应。“你在生什么气啊?有这么严重吗?如果你跟黎眩交往,两个人又相处得很好的话,他也会顺水推舟地帮你弟弟的忙呀!什么依靠不依靠的,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嘛!”

  “这种观念只会带坏安绒,以为有人依靠就可以一步登天,我就是不要他有这种想法!他才十三岁,很容易被外界影响到他的思考逻辑以及判断能力,要是害他以后只懂得取巧或走快捷方式的话,那就糟糕了!”只是,她最担忧的事情似乎发生了,而且还是由她妈妈开始算计起。

  “有这么严重吗?”安⺟仍然无法理解女儿动怒的原因。

  “就是这么严重!”说完,她气呼呼地冲回家里。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了!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黎眩,还是他!

  “安安…”安⺟在后面唤着她。

  她不理会,一股劲儿地跑回家去,脑中塞填的都是要怎么远离那个令她生气、恼火,却又莫可奈何的家伙。

  她不要再看见黎眩了!

  不要了!

  ********

  “在想我?”

  安一⾊毫无心理准备地突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吓僵掉!

  好不容易礼拜天放了假,一大清早她就聚集父亲、⺟亲和弟弟到客厅,进行一场精神教育,教育他们做人要实在,不可以随便依赖人,尤其想依靠的对象还是个外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被⺟亲的“心机”给吓坏了!

  她居然为了让安家跻⾝艺术界、上流社会,而要她跟黎眩交往!这是怎样一个恐怖的思想啊!

  一整个早上,安一⾊口?i横飞地教育家人要正派,她是说得口⼲舌燥的,却不知道他们听进了多少?直到最后,他们终于给了她一个结论──

  “…我们肚子饿了。”就是这句话。

  “喂!你们、你们──”安一⾊气嘟了脸,完全讲不出话来。

  “好了啦,你别生气了,你一定说到口渴了对不对?”

  “你们实在是──”

  “全家人一块儿去吃大餐好不好?”父亲提议道。

  “好!”安绒第一个同意。

  “我不去!”安一⾊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那你就顾家好了。”

  “啥?”

  “走喽!”一行三人就这么快快乐乐地出门吃大餐,留下⼲瞪眼的她。

  气死了、气死人了!

  安一⾊在家人出门后,瘫坐在阳台前瞪着对门邻居的铁窗直生闷气。

  哪知才转个眼,背后就突然传来黎眩的声音。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大大的杏眼瞪住他。他是鬼呀?还是会法术?没有人开门,也可以穿门而入?

  黎眩拿着手中的钥匙摇了摇道:“是安妈妈给我的钥匙。我刚才在楼下遇见了安爸、安妈和小弟,婉谢了他们邀请我吃午餐的好意,上楼来找你。因为安妈妈说你在气我,要我安慰安慰你,要你别再生气了。”

  “我怎能不生气?”可是她生气的对象是家人,与黎眩无关啊!夸张的是,他们居然还是把黎眩当成神明般,甚至还主动地把家里的钥匙给贡献出去,那么他以后不是更容易进出安家了吗?

  “喏,一千块给你,算是我的补偿。”黎眩从皮夹內菗出千元大钞。

  她瞪着千元大钞,眼睛火红了。“我⼲么拿你的钱?我最讨厌你的钱了!而且你⼲么给我一千块?”

  “补偿你被『蔚蓝学园』坑钱的损失啊!你不是在为这件事情大发脾气吗?”

  “乱讲,我哪会为这种事情生气!况且被坑一千块也是我活该,是我自己不小心,胡里胡涂地就坐上贼车,所以被污钱与你无关,你⼲么拿钱补偿我?再说,我计较的是──”

  “接吻的事。”他又接口。

  “呸呸呸!”她脸红透了。“接吻?什么接吻?哪儿来的接吻?我不知道什么接吻的…”她忘光光、不记得了。嗯,就用失忆法来响应他,这应该是最聪明的方式。“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好,我就告诉你。我是气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不管我怎么拒绝你,你就是要跟我交往,还到处宣称你是我的男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已经对我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困扰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人家以为你在跟我交往?为什么?”

  “那么你认为我是为了什么原因要跟你交往?”

  “我…呃…”唉唷,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他嘛!

  “报仇。”黎眩替她找出个理由来。

  “报仇?”安一⾊反倒愣住。“报什么仇?我哪时候跟你结仇了?我怎么没印象?”

  黎眩挑起眉,笑了。

  “你忘啦?”看来她庒根儿不记得曾把‮屎狗‬塞进他手中的事情。不过也不必太意外啦,她连他都能视而不见了,所以不记得曾把‮屎狗‬塞进他手里也是很正常的。

  “忘了什么?狂追我的人是你,所以问题不是出在我⾝上吧?”瞧着黎眩诡异的表情,安一⾊骨碌碌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灵光忽然一闪。“啊,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你是不是想利用我来吓走缠住你的女孩子?因为你确定我根本不会喜欢你,也不想当你的女朋友,于是你⼲脆拿我来当挡箭牌,想欺骗别的女生说你已经名草有主,好断绝她们倒追你的⿇烦,对不对?”哈!她很聪明吧!

  黎眩笑了笑。“你的推论很有趣。”

  “被我说中了吧!”否则像他这种完美的金童,怎么会选择跟她交往呢?太不对劲了嘛!

  他暗叹了口气,磁嗓低沈了点。“随你说…”

  ?x那间,安一⾊突然对他感到抱歉,总觉得自己不仅猜错答案,还狠狠践踏了他的心。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黎眩看了看腕表,都快两点了。“你不是还没吃午饭?一起去吃吧。”

  “不要。”她又戒备了起来。刚刚不该对他感到愧疚,更不该误会他可能喜欢她,大家年纪都这么轻,哪来什么真爱?“我不要跟你出门,要是被人看见我们走在一块儿,一定又要在背后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那我买回来给你吃。”

  闻言,她的心又感动了起来。

  “⼲么对我这么忍耐啊?没必要的!”她又烦、又恼、又急。

  “既然想追求你,自然就得让你感受到我追求的诚意。”他道:“此外,我还得来指导安绒画画,伯⺟的吩咐我可不敢不听。”

  “你够了吧…”她哀嚎着,这样不就更牵扯不清了?

  黎眩走到厨房,体贴地倒来一杯水,递给她。“喝口水吧,消消火气,顺便也填填胃,我都听到你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的哀嚎声了。”

  安一⾊羞红了脸,一时间握住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怎么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而且这种悲惨情景还要延续多久才能脫⾝?她该怎么做才好?她能忍耐到几时?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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