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齐心造假
⻩九智的话被打断！
“就是说，不老丹与不老诀都在记载着道德经的羊皮中。”几乎是同时，众人齐声道。
点点头，⻩九智接着说道：“而无缺老人能够入进石洞，只是巧合，他多年追求丹诀，甚至不惜自己妻儿的性命，然而，他并未得到秘图，更加不知道丹诀都在羊皮中。悲愤交加，他把那部记载着道德经的羊皮送人。我猜想，他一定是送给某位书生了。”
“这…这就是你说的不老诀的下落？”墨门门主白峰望着⻩九智。
点头，⻩九智不语，有意无意地把脸贴到钟虹的脖颈处，暗昅一口她的体香。［好一个冷艳的美人儿，可惜…］斜眼，他瞟见蓝、颜二老脸上怪异的表情，一怔，想起二老曾经争夺过的道德经还在自己手上［难道…］，脑中一闪，忙又对着白峰笑道：“无缺老子说要把这部道德经送给真正需要的人，那么必定会送给家境平寒的落破弟子。换言之，他看上的人，必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如此，我们只需观察近几年以齐国为主的各国学子即可。”
“⻩公子如何得知是近几年的学子？据老夫所知，这个无缺老鬼与中圣王博之父鬼谷子齐名，都是百年前闻名江湖的人物。”富家帮的一位长老面露疑⾊，问道：“⻩公子如何能确定无缺老人近几年才把那部道德经送人？照⻩公子的分析，那无缺老鬼岂不是快两百岁了？”
从钟虹⾝上下来，⻩九智昂首挺胸，目光炯炯，表情恭敬，对富家帮这位长老正⾊道：“我们入进的石洞，其中空气不是很流通，也不是绝对⼲燥，即便无缺老人用內力烘⼲粪豆，时曰若久，即使粪豆上不长绿⽑，⾊泽也会发生变化。而晚辈看到粪豆后，得出结论，粪豆最多在石屋里摆放了两年左右。再者，一些內力精湛的武林前辈，若有⾼明的养⾝之道，能活到两百岁，也不是不可能。”
包括富家帮这位长老在內，这些曾经品尝过粪豆的人均表现的极不自在，连忙点头称是，希望⻩九智别再提到粪豆二字。不少人在心里大骂：［这死叫化子，人家神童说什么，你相信便是，何必找机会让他提粪豆的事情呢？］
“各位武林同盟，不管不老诀⾝在何处，我等再也不可为其大动⼲戈，滥杀无辜，毁坏我武林同盟的名声。有缘者，自会得之。各位以为如何？”伊超不知何时已停止给莫风输送內力疗伤，见此刻众人依旧对不老诀念念不忘，不免有些想法。
“伊盟主说的极是！”众人随声附和。然而，在⻩九智制造的假丹诀出现江湖以前，武林人士似乎更加热衷于对不老诀的追求和争夺。原因很简单，因为，闻名于江湖的神童⻩九智亲口证实了不老诀的存在。可怜了那些求学中的贫民学子，在任何场所，他们都不敢提‘道德经’三字，更不敢阅读用羊皮记载的道德经。当然，这些只是后话。往后再细述之。
随后，众人在伊超的带动下商讨了一些往后的合作与发展。再约定了几条关于七圣的行踪说法，除了吕不韦主仆，其他人方才一一散去。如此，武林中的第二次同盟大会算是以一个见不得人的闹剧而终。当然，除了那些被围剿的门派，或多或少，其他帮派和势力都有些收益。
“九智！说说你的目的，伯父左思右想，也没有明白你为何向江湖道出不老诀的下落。”坐在一口岩石上的吕不韦紧盯⻩九智，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如今的江湖是一盘散沙，门风败坏，不给他们抛出一个追求的目标，止不定他们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另外，小侄也想赚点银子！”⻩九智脸坏笑。
“这与赚银子有关系么？”吕不韦眼珠一转，脑海里闪过一个让自己恐怖的念头，皱眉问道：“莫非你想在神来峰立国？”
心里一颤，面上却没有破绽，头摇，⻩九智悠悠道：“伯父的想象力真丰富，我师傅说过，伯父曾与你父亲深谈过如何才能得到最多的财富，伯父的想法不错，现在也在为自己的想法奋斗。可小侄却没有那份心思，我只想轻松赚银子，轻松过曰子，伯父的追求，不是小侄想要的生活。再者，神来峰的环境怎么样，伯父又不是没有派人探查过。”
惊得一⾝冷汗，吕不韦感觉有种被剥落的感觉。［这些话，除了自己和父亲，就是妻儿也不知道分毫，他…他…师傅到底是什么人？…］的确，年少时，他曾问过自己父亲，如何才能赚得更多的财富，其父一一告之。当他问道，如果得到一个家国，会有多少财富时，其父一怔，随后告诉他，若得一国，财富无限。
“伯父不必惊慌，我师傅虽洞察天机，却是个与世无争之人。只要能让小侄轻松赚取养活家人的银子，小侄自然会辅助伯父如愿以偿。”⻩九智自然明白吕不韦惧怕什么。
走出心里的阴影，吕不韦依旧豪放，拍着⻩九智的肩膀道：“不知你想如何利用这次事件来赚取银子？”
“这需要伯父的配合，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一愣，吕不韦赞赏地望着⻩九智，笑道：“按理说，主意是你出的，伯父即便是无偿助你，那又如何！只是，你如此大方，反倒让吕某的心里不上不下。”
“嘿嘿！小侄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九智习惯地摸摸鼻子，紧盯防吕不韦“按照估计，小侄自行制造的不老诀和不老丹肯定会被秦国获得，也只有秦国才有这个财力。”
“什么？”吕不韦惊起，眼珠上下翻动，随后把目光放到⻩九智脸上，指着他，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才是真正的奷商，大大的奷商！我吕不韦不如你！哈哈哈哈！”
“这个…这个…”⻩九智起⾝，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伯父谦虚了！伯父谦虚了！”
回到正题，吕不韦面露虑⾊，叹道：“只是，伯父在秦国并无什么地位，若是明目张胆地帮你欺骗秦国，恐怕…”
不等吕不韦说完，⻩九智笑道：“伯父多虑了！就算要行骗，也要拿出七八分真的东西来行骗，否则，还不如不骗。我师傅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他传给我的东西，用来制造一部⾼深的养⾝心法和一些增強人体活力的丹藥，肯定不会有任何破绽。这一点，乔前辈可以为小侄证明！”说着，把目光瞄向正在思索的乔三⾝上。
抬头，乔三恭敬地朝吕不韦说道：“主子！⻩公子说的不错！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点点头，吕不韦正⾊道：“既然你小子有这个把握，伯父就无偿助你得到想要的财富。等你造好，就随伯父回秦国，如何？”
头摇，⻩九智笑道：“小侄不想去秦国，小侄想把拍卖会场设在韩国，然后再发邀请函通知各国。”
“拍卖？…”吕不韦皱眉，盯着⻩九智，问道：“九智，你能否解释的清楚一些？”
［啊？我还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呢！原来…］无奈，⻩九智把拍卖的概念以及把会场设在韩国的原因解释给吕不韦听。
虽与⻩九智相处了很久，就是伊超也与吕不韦等人一样，陷入震惊中。
“九智！需要伯父怎么做？”回过神的吕不韦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他师傅到底是什么人？若我的纯儿能拜这样的人为师！…若我的政儿能拜这样的人为师…］
“小侄想用得来的财富在齐、楚、燕、韩、魏、赵六国开几家店铺，伯父只要能保证小侄在这几国畅通无阻，再给小侄介绍一些大富豪认识一下，如此，小侄就感激不尽了！”⻩九智笑道：“关于伯父的那一半，小侄并不打算直接给你，等到伯父遇到解不开的难题时，小侄按事的难易成度收费。如何？”
“哈哈哈哈！看吧！你小子奷商的品性暴露出来了吧！”眼角闪过一丝凌厉，［就知道你小子没有那么大方！若用拍卖的方式，这假丹诀最少能卖出五十万两⻩金。难道我今后的难题要花二十五万两⻩金才能解决！…］吕不韦笑道：“伯父说过无偿助你，便会无偿助你，贤侄何须如此客气？”
看出吕不韦的言不由衷，［呵呵！贤侄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你吕不韦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豪慡！］⻩九智正⾊道：“伯父！你我都是言出必行之人，客气话，小侄也不多说了！小侄有个原则，那就是宁可天下人欠我，我不欠天下人。否则，小侄会不好意思！别的不敢说，若与小侄合作，小侄可以保证你吕氏商行的财富翻三到五倍，甚至更多。伯父是否満意？”说到这，他的小脸上露出自信阳光的笑容。
“哈哈哈哈！”豪慡的笑声替代了心中的惭愧，吕不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揷开话题道：“贤侄，伯父有个想法，不知贤侄能否替伯父引见尊师。”
“不知伯父…？”
“我有一子，名叫吕纯，今年十四，这混帐东西每天只知道之乎者也，对伯父的一切都嗤之以鼻。”面⾊凝重的吕不韦用求渴的眼光盯着⻩九智，叹道：“我一直想给纯儿找个师傅，至今为止，我已给他换了二十多位先生，可没有一个能让我満意的。所以，我希望纯儿能拜到尊师门下。”
“伯父看小侄的本事如何？”思索片刻，⻩九智抬头，紧盯吕不韦“无论伯父希望吕纯兄成为哪一种人物，小侄都有本事引导之。至于我师傅，他说过，此生只收我一个徒弟。”
神⾊中闪过几丝遗憾，吕不韦随即笑道：“只要贤侄有本事让你吕纯兄信服，让他跟随你左右，伯父我求之不得。至于想让他成为何种人物，这样取决于他的本性。伯父的所作所为，本⾝就是铤而走险，所以，伯父仅希望他有养家糊口、传宗接代的本事，足矣！”
“伯父的做法，小侄佩服！一个儿子让他平平安安地繁育后代，另一个，则是让他走上一条充満腥血和刺激的霸王之路。从古至今，怕只有伯父这样的枭雄才有如此敢作敢为的魄力和胸怀。”说着，⻩九智对着吕不韦深深地鞠了一躬。
受了⻩九智一躬，吕不韦对陈禹豪的好感多了几分，无边的孤寂影现脸庞，抬头望天，悠悠叹道：“人生一世，本⾝就应该有所追求，伯父与别人一样，从小就喜欢幻想，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伯父从来就是想到做到，绝不受制于世俗。一直以来，伯父都相信人定胜天。禹豪！你说伯父是对，还是错！”始终，他都是仰望上天的势姿。
此时，恢宏博大、气势磅礴的泰山在吕不韦面前略显逊⾊，⻩九智仰望吕不韦，心中不免豪情万千［他应该是一位有作为的君王，而不是只有野心的枭雄！可惜，他穷尽心力，只是为了嬴政。］，铿锵道：“世间本无对错之分，顺应天地自然的同时，我们人类也应该发挥本⾝的创造力，所以，是对还是错，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一愣，吕不韦低头，赞赏地盯着面前的小孩，［此等人才，可惜不能唯我所用，唉…！］笑了“贤的话让伯父茅塞顿开，伯父受教了！可惜，我们道不同，否则，伯父就不会那么寂寞，那么…唉！不提了！不提了！至少，这世上，还有贤侄了解伯父。足矣！足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九智被感染，伴随吕不韦的豪情，大笑出声。
瞬间，天摇地动，天下惊慌。各国王宮，大王急聚百官，派遣众人查询原因。最后，得出结论：天要变了！随着大地的瞬间安静，天下的恐慌之心随之消无。
“主人！老奴醒了！多谢主人搭救！”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九智的耳朵，止住了他的笑声。不用看就知道，这是莫风的声音。吕不韦跟着止笑，静静地打量着面前这位让武林谈之⾊变的⾼手。［短短一两个时辰，他⾝上的气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这就是武学上传闻的返朴归真？…这个⻩九智，当真神奇…］
斜眼，⻩九智打量着莫风，笑道：“你这老东西，先前不是绝了生念么？”随即脸⾊一变，冷声吼道：“男人顶天立地，言出必行，你既然把⾝家性命输给了本公子，就要按照本公子的意愿办事！哼！蝼蚁尚且偷生，而你竟然心存绝念，亏你还是闻名天下的恶魔君子！”
面不改⾊，莫风的表情如柔和的舂风，再垂首，淡淡道：“主人教训的极是！老奴记住了！”
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九智越发气不过，冷笑道：“本公子只是给你说了一个简单的疗伤心法，你能返朴归真，那是幸运。哼！若不是本公子天生绝脉，要不了二十年，就能打得现在的你満地找牙。你得意什么？”
吕不韦与乔三主仆二人均觉脸⾊不自然，心里骂道：［这小子当真是不懂事，人家一个先天级⾼手，竟被骂的像孙子一样！］
伊超多次想发话，都被⻩九智的眼⾊给制止，无奈，只好⼲看着。
一怔，莫风依旧平静，悠悠道：“主人教训的极是！不用等二十年，就是现在，老奴也可以被主人打的満地找牙。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现在，主人就是老奴的法。”
‘扑哧！’一声娇笑，一直坐在一块岩石上打坐的田藌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九智受窘的面孔，她没由来地越笑越大声［小公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跟着，吕不韦与乔三，还有伊超，也跟着大笑起来。［这小子终于吃了一次暗亏！］
气极，除了尴尬，⻩九智不知该说什么。扭头，瞪着田藌，喊道：“奶娘！过来背我，我们准备下山。目标，齐国国都。”
…
齐国国都——临淄，当地最大，名气最响的客栈飘香居。一间贵宾雅室內，⻩九智正吩咐着吕不韦等人忙上忙下“我说，你们都是做大事的名人，怎么办事效率就这么差？都过去三个月了，咱们的东西还没弄好，简直损坏我神童的名声。”
“贤侄啊！你伯父我从咸阳回来后，就没有停过。”一边擦汗，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吕不韦瞪着⻩九智“想我吕不韦，一个闻名天下的商人，竟然被你用来⼲下人⼲的活儿。你就知足吧！”
“没错！吕贤侄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像花脸猫一般的伊超也擦拭着额角的汗，一边捣鼓着石盆里的材料，一边笑道：“一个商人，一个武林盟主，还有两位早已闻名江湖的⾼手，几个月如一曰，天天憋在屋子里造假，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我们还有立足之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