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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行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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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大吃一惊,惊慌而急切地拉紧手刹,动作敏捷地

  今天上午一上班,薛华鼎就带着曾国华和蔡志勇到线路建设的工地去检查督导工程了,自然没有看到秦股长秦怀远与唐局长争吵的一幕。

  自从⻩矛镇的卡车撞电杆事件发生后,受到警告的曾国华和维护中心随工人员柳长舂就象变了一个人。特别是曾国华工作一下认真起来。他从事线路工作多年,经验非常丰富,只要他真心检查,那些玩把戏的施工队很少有能逃过他手心的。

  加上蔡志勇制订详细随工标准和验收要求,现在几个施工队都不敢弄虚作假了或者说暂时不敢作假,想等风头过了再说。他们线路工程所需材料都是老老实实地从县局运下去。

  因为统一采购,购买的量很大,那些销售材料的厂家都是免费送货上门,增加的只是多经股谈判的时间和验货的时间。相对以前材料管理失控而言,这点人工成本简直不值得一提。

  当然,薛华鼎也没有故意装清⾼,在基本平等的条件下,他还是让交际广泛的罗豪提供了大部分电缆,只不过这电缆不是罗豪自己合作的工厂生产的,而是按薛华鼎的要求从正规厂家运来的合格产品。按罗豪的说法,也就是赚了一点经销商应该得的手续费而已。

  罗豪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庇事都不要揷手,只要长益县邮电局要货,他就一个电话打到生产厂家,让厂家按数量和型号要求直接将货送到长益县邮电局。他也就拨几个号码说几句话而已。一个月净赚一大堆钞票。

  这让薛华鼎再次见识了权力的价值。如果不是罗豪,别人肯定很难拿到安华地区的电缆销售代理权,也无法得到这么低的价格。还有别人也省不了预付部分资金和保证金。

  材料采购权地全部收回使薛华鼎松了一口气。不再天天担心工程上写劣质材料了。

  说起来滑稽,这个采购权的收回得益于卡车撞了电杆这个偶然事件。

  蔡志勇多次笑着对薛华鼎道:“薛哥,我看我们局里应该给那个強⿇子发一个打假贡献奖。呵呵,不是他的车撞了那些垃圾电杆,你还没有这个机会大刀阔斧地改⾰。”

  现在这些施工队大部分都在按照曾国华找出的问题在进行整改。最窝心的人自然是在⻩矛镇施工的那个施工队的⻩经理,他现在看着那些劣质电杆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真要把它们从地里挖出来再运回去估计连人工费都抵消不了,可又不能不把它们挖出来,让它们竖在地里会阻碍线路工程的重新建设。

  他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检查完工地,给家里编程序的许蕾打了一个电话后,薛华鼎带着曾国华、蔡志勇和司机回到父⺟家里吃晚饭。这次薛华鼎昅取了“教训”让司机开车到菜市场砍了⾁、买了鸡、称了鱼才回家。免得⺟亲又指使父亲去买菜。

  不过薛华鼎还是失算了,他买菜的时候只是计划了他们几个人和父⺟的。不想等他们进屋坐下不久,还没有喝上茶,⻩经理和司机就来了。

  过了一会儿‮出派‬所地谭所长带着一个‮察警‬司机也到了。

  显然谭所长到这里的次数不少,现在⺟亲不但不畏惧他。反而跟他有说有笑的,父亲也难得地接过谭所长递上的烟,笑着招呼他坐。

  就在薛华鼎担心⺟亲一个人能不能做出这么多人的饭菜来时。⻩清明地妈妈李桂香也后脚进屋。不待薛华鼎招呼,她就喊了一声谭所长后进厨房帮忙。

  父亲也被⺟亲指令到街上去买菜。

  善解人意的谭所长立即要那个跟来的‮察警‬开车送父亲到菜市场然后接回来。

  薛华鼎连忙站起来阻止,⻩经理也在旁边帮忙说道:“不妥,不妥,影响不好。谭所长,还是让我地司机去。”

  热情地推让一番,这才决定了买菜的车辆。

  之后大家就在客厅里玩扑克,薛华鼎、谭所长、⻩经理和蔡志勇玩,不会打牌的曾国华和邮电局、‮安公‬局的二个司机在旁边观战。

  薛华鼎看着热情的、可以称之为有点低声下气的谭所长,心情有点复杂。感到自己在张局长面前告他的状有点不地道。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愤慨这里‮出派‬所的所作所为。

  他们玩的是本地甚至说是全县流行的三打哈,根据叫分来定庄家,其他三人联合起来打庄家一个。分数越低当庄家地可能性越大,但保庄更难。

  将牌抓在手里。⻩经理笑着对薛华鼎问道:“打多大一盘?”

  薛华鼎‮头摇‬道:“打着玩吧,要不打烟的。”

  ⻩经理笑道:“你们邮电局那一套不行,一盒好好的烟几下就打得成了烟条条,不行。打牌不打钱等于菜里不放盐。必须来点意思才有劲。”

  蔡志勇开玩笑道:“谭所长就是抓赌地,你在这里宣称反动言论,不怕他把你抓起来?”

  “对啊,谭所长在这里,最清楚有关政策了。谭所长,你说,我们打多大,既不违反政策又有‮趣兴‬?”⻩经理笑道。

  蔡志勇道:“说那么正规⼲什么?不就是打擦边球吗?”

  “就是。”⻩经理道“谭所长,你定。”

  谭所长笑了笑:“打打清洁牌,输赢一盘只有五元。怎么样?”

  薛华鼎笑道:“行。”

  ⻩经理道:“就这样。啊,打牌有‮安公‬局的在旁边就是放心。来,拿牌,拿牌。”

  打了几盘后大家地‮趣兴‬就来了,相互之间自然了很多,说话也更加放肆起来。

  这次牌抓到手之后,⻩经理以五十分的低分取得了庄家资格。出了好几支牌手里只剩下几张了。薛华鼎、谭所长、蔡志勇三人还一分未得。

  这时,⻩经理右手⾼⾼举着剩下的几张扑克,⾼兴地喊道:“你们投降吧。我手里地牌你们一个都打不起!”

  站在⻩经理⾝后观战的邮电局司机也认同地笑了笑。

  坐他下手的谭所长用胳膊推了他一下,骂道:“靠,快他妈地出牌啊。尽拿一些猪牌,就是傻子也会打。”

  ⻩经理不怒反笑道:“呵呵,眼红了吧?有本事你也拿啊,一对大王,一对二。哈哈,牛皮牌吧,拿钱来!”

  另一边的薛华鼎也用脚踢了⻩经理一下:“快点扔下来啊!你牛皮啥,还不是你输的最多。”

  只有坐在⻩经理对面的蔡志勇笑了笑。没有做声。四处走动观战的‮安公‬局司机也没有说话。

  ⻩经理⾼叫几声后,就把手里的牌重重地扔在太桌上,笑道:“先一对大王调主,再一对二调主。哈哈,怎么样?”

  薛华鼎和谭所长都无奈地摇了‮头摇‬。都乖乖地交出了手里的牌,同时准备拿桌上的钱。

  蔡志勇不急不忙地笑道:“把分全部捡上来,翻他的庇股!薛局长。看他的底牌多少分!”

  ⻩经理地笑声戛然而止,双眼睁大,大声说道:“我有二对牌,你有二对牌吗?”

  看见蔡志勇手里牌的谭所长早已大笑起来,一边抢着翻底牌,一边代替蔡志勇说道:“哈哈,我说你蠢吧,他一对小四,还有一对正二。那对小四垫给你的那对大王,一对正二吃你的副二。傻了吧?庇股都翻掉了。还吹。垮了,垮了,哈哈…”除了⻩经理垂头丧气。其他的几个人都狂笑起来。曾国华也拍着⻩经理地肩膀道:“你先一对二调主,什么事也没有。哈哈。太贪了,想打他们的清光。”清光是指三人没有获得任何分数,输赢赌资将翻倍。

  等他们笑够了,⻩经理才气急败坏地说道:“真***背,我开始时已经调过一对了啊。怎么你也有三对主?不行,我先去厕所洗洗手,今天手气怎么这么背呢?”

  蔡志勇笑道:“我开始喊六十分和你竞争想当庄家,你以为我是瞎喊吧,肯定是有牌。呵呵,昨天晚上是不是‮摩按‬去了?逃过了谭所长他们地检查吧。”

  在几个人善意的嘲笑声中,⻩经理笑眯眯地站起来朝厕所走去。

  ‮安公‬局的司机坐上⻩经理的位置准备开战。

  六点半钟,他们就吃完了晚饭。谭所长以请‮导领‬视察的理由让其他人继续在这里玩,拖着薛华鼎到‮出派‬所去,⻩经理也有幸被他邀请一起去。

  薛华鼎见谭所长热情的样子,有点抹不下脸来拒绝,但走的时候跟蔡志勇偷偷地做了一个手势,蔡志勇笑了笑,点了点头。

  到了‮出派‬所的所长办公室,一个剃着板寸头青年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迎接。⻩经理认识那人,等他和谭所长、薛华鼎打过招呼后,才握着那人的手道:“朱老板,你好。”

  “你…你是,哦,想起来了。⻩老板,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对方一愣,但也认出了对方。

  谭所长笑着对薛华鼎解释道:“朱老板是⾼速公路建筑队的,他们一起在我们这里谈过判。”

  薛华鼎这才知道这个人地⾝份,心里想:看来谭所长真的揷手了⾼速公路。

  谭所长安排那个一直跟他的司机准备茶水后,就招呼大家坐下,同时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条清荷烟,一人发了一盒。那个朱老板则熟门熟路地从外面搬进一张⿇将桌、提着一盒有机

  将。

  ⿇将,是一项普及非常广泛地国粹。薛华鼎从小就不是什么乖乖孩子,⾼中就见识过它领受过它的魅力。在大学宿舍也玩过,参加工作后也和同事凑过热闹。只不过以前是基本没有赌资或者赌资很小。看到谭所长喊来自己又招来朱老板和⻩经理,薛华鼎就是傻子也知道今天有大笔地钱可进。

  等朱老板和⻩经理说笑着布置好“赌场”谭所长笑问:“薛局长,⿇将你应该会吧?你可不要告诉我因为工作忙而没有学啊。其实打⿇将也是开展工作的一个手段。”

  薛华鼎心里在考虑跟他们鏖战是不是合适。旁边的朱老板接话道:“谭所长说地对。薛局长你可以在牌桌上教育我们怎么工作。”

  薛华鼎笑问:“搞多大?”

  谭所长道:“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不能搞大了。传到外面造成的影响不好。就五十元一炮,外带四个鸟,怎么样?小是小了点。打发时间很好。来,先坐下,等下茶就来。”

  薛华鼎一边坐一边道:“我只能打一会,等下我还要有事。”他心里想:五十元一炮还小?加上四个鸟相当于二百元一炮,一个晚上输赢五六千很平常。他谭所长这么处心积虑巴结自己⼲什么?虽然自己跟他们张局长好,但不是一个系统地想帮他什么也难揷上手啊。

  ⿇将桌上的所谓鸟,就是胡牌之后按约定拿的几枚牌。然后看这些牌(鸟)对应于谁,无论输赢都使对应的人加倍。方法很多,一般都是为了让赢牌的人获得更多的赢利。因为大家胡牌的希望一样,所以表面看这样对大家是公平的。增加鸟只是增大输赢的数额而已。实际上,如果有人故意放水让某个人多赢,那么采取鸟的方式就能使那个人赢更多地钱,导致不公平性更大。

  “晚上还有什么事?”谭所长以为薛华鼎说的是客气话,笑道。“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家。”

  就在薛华鼎等人开始砌牌打牌的时候,邮政股的秦股长秦怀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带着一万元来到了安华市。

  他没有想到孙威孙老头地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进市里联系上了市邮政局‮导领‬。第一次做这种拿巨款行贿的事。他有点发虚,心一次砰砰直跳。

  按照孙老头电话里说的,秦怀远走进了市里一家装饰⾼档地‮店酒‬。他象做贼一样地溜进大厅,脚步急匆匆地朝餐厅走去。要不是宾馆保安见他穿的西装⾰履,胳膊下夹着一个皮包,估计就要拦住他进行盘问了。

  “秦股长,这里!”秦怀远刚进餐厅,孙老头就不知从哪里站出来跟他打招呼。“孙局长。我…我…”秦股长有点结巴地想解释一句。

  孙老头看着秦怀远道:“那个准备好了?”

  秦股长点了点头:“在袋子里。”

  “那就行了,我们先陪他吃饭,等下你听我的就是。”孙老头看秦怀远猥琐的样子就皱了一下眉。说道“你大方一点。你这个缩头缩尾的样子‮导领‬怎么欣赏你?”

  “是,是。”秦怀远连忙挺起弯着的腰。还抿住呼昅。

  “呵呵,你啊你。”孙老头忍不住笑了。他越发认定这家伙只有被人当枪使的命,就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小秦,放松点。走!”

  当他们二人走进包厢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慢慢地品茶,见了他们进来只是抬了一下头。

  秦怀远好不容易挺起的腰杆又佝偻了,献媚而胆怯地招呼道:“杨…”

  那人打断他的话道:“小秦啊,以前见过,还是老样子嘛。进来,快坐。”

  秦怀远心里道:“什么以前见过?你不是从我们县局升上去地吗?共事多年,能不见过?”但他也只敢心里说说而已。

  在那位‮导领‬平淡甚至有点冷冷的目光中,秦怀远点头哈腰地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孙老头就招来服务员上菜,显然菜和酒早已经点好。

  在等菜的间歇,孙老头对秦怀远道:“秦股长,你看市局‮导领‬都比你先来,让他在这里等我们,这充分说明我们‮导领‬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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