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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五废五立第九十六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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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容容。”司马衷安抚的拍拍我“别怕,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相信我!”

  “我不怕。”我抱着他,闷闷说道:“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司马衷似乎微微一怔,半响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我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口传来的震动,就像直接听到了他內心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小很轻,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却没有将他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而是清晰的达到了我的內心。

  “好,我相信你!”我紧紧地抱住他,大声的喊道。有时候声音大,增加的不仅是气势,还有说服力。

  司马衷似刚刚的语气游移不定,似乎带着连自己也无法说服的怀疑,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呐喊,明显的感觉到司马衷一震,然后开始放声大笑,说不出的豪迈洒脫。

  “你是真命天子,你说出的话一定是真的。”我大声喊道。

  隐勒住缰绳,看着前方,在那儿两座⾼山拔地而起,⾼耸入云,两边是绵延不断的群山,只留中间窄窄的一个通道,十分的突兀,蜀地多山,山势多险峻奇绝,难怪李白曾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然而,这儿矗立的两座山,如同一扇打开的大门,不知道门后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山是那样⾼绝,路是那样狭窄,难怪隐会犹豫不前。

  李飞白被隐扔在马上,面⾊惨白,嘴唇毫无血⾊,白衣上的血迹渐渐⼲涸成暗红⾊,手脚都被紧紧缚住。那把羽扇竟然还未扔掉,紧紧地抓在手中。

  “皇上,前面恐怕有埋伏。”隐打马上前。

  “是啊。”司马衷眯眼大量前方“李飞白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对他这样的杀手来说。总是千方百计的让人死的。”隐微微蹙眉“皇上,你看那边地悬崖,不算太宽,如果我们用绳索连在那端的那棵树上。也能慢慢的攀爬过去。”

  在我们右侧地不远处,山势突然变化,如同被人用斧子从中劈开,硬生生的断成两截,两侧地悬崖,几乎就是直上直下,没有一点缓冲,悬崖的那端不远处,立着一棵松树。山崖‮端顶‬的树木,长得一般不会太⾼,斜斜歪向一边。匍匐的姿态。但是肯定很结实,不然也不能在山顶的风雨中不倒了。

  更好地是那道断崖真的不长。就算不用绳索。也属于电视中常见的危机关头,纵马一跃就能安然无恙跨过的宽度。

  “不行。”司马衷微微‮头摇‬。

  看到我们一众不解的目光。司马衷微微一笑“我们能发现,李飞白为什么发现不了?这儿看似凶险,实际上暗留生机,李飞白如果要真的杀我们,这儿的伏兵肯定不少。而且,”司马衷微微一顿“靠马跳过去有些冒险,可是用绳索又是真的命悬一线,毫无退路。”

  李飞白没有动作,只是听到这几句话时,极快的打量了司马衷一眼。

  “就算我们依靠绳索过去了,马怎么办?”司马衷眺望着对面山崖“这儿只是刚刚离开了成都,还不算远离危险,只要李飞白在对岸也安排下人手,我们难道用两条腿逃命?”

  “皇上,那我们怎么走?”隐问道。

  “走那儿。”司马衷指着那两座山之间地羊肠小道“实者虚也,虚者实也。为了履行他的承诺,也许他在那儿没有伏兵,也许有,但是我觉得要比将安危交给一棵树要好很多。”

  隐点头称是。

  “李飞白真的不担心自己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李飞白人还在我们手中,万一我们出了事,他必然不能活。

  “他其实也在赌,赌我们自顾不暇地时候他是否有机会。”司马衷微微一笑,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不好。”

  司马衷突然转头,大声喊道:“隐,快放手!”

  隐反应很快,司马衷话音还在空中飘荡,隐一脚将李飞白踹到空中,同时自己也拔地而起,那匹马却长嘶一声倒在地上。

  李飞白飞出去时还是一副被绑地姿态,朝着悬崖地方向直飞而去,就在我以为他要掉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形一变,突然舒展开来啊,长袖一展,飘然落下,手中地那把羽⽑扇寒意袭人。

  “想不到竟然是你识破了!”李飞白冷冷的看着司马衷。

  “你既然是杀手出⾝,不知道面对过多少险境,这区区绳索怎能将你缚住,除非你另有目的。”司马衷淡淡说道。

  鲜血顺着隐的唇角淌下。

  司马衷看了一眼,道:“隐和酸菜共乘一骑,我们快走!”

  “皇上,还是让酸菜多多照顾娘娘吧。”隐脸⾊苍白,⾝体却站的笔直。

  “你信不过我的骑术吗?”司马衷拉我换了一匹马,我和容容绝不会分开。”说完‮腿两‬一夹,率先向着前方的关口冲去。虽然我強烈的要求坐在前面,司马衷却将我牢牢的绑在⾝后,美其名曰是怕我掉下马来,我当然明白他是担心刀剑无眼,前面的人自然容易受伤,他愿意照顾我,我也没有说破,只是执意要来一把短剑,看着环绕着我们的众人,个个神⾊凛然,肃穆庄严,突然心里也涌起了一股豪情,就算是有再多的人在前面埋伏,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一定能冲过去,⾝边有他,手中有剑,我也将战无不胜!

  回头遥望,碧蓝的天空下,峭壁之上,站立着一个白⾊的人影,因为太远。看不清面容,但是那样笔直的站立,如同寒风中挺立的树⼲。带着一种冬地肃杀,又似乎带着某一种决绝的意味。

  十几个护卫如同一把匕首。向前推进,将我和司马衷紧紧的护在中间,酸菜和隐紧贴着我们,后面也有几人护着,隐面⾊有些发青。手中握着一把秋水长剑,双目有神,酸菜也是一脸坚毅,他们更增加了我地信心,我们一道必能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那一道狭窄的关口,真地变成了一道生死关。

  我不知道那儿埋伏的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他们⾝手如何,我只知道。飞溅的鲜血,残破的肢体,逝去的生命。那些在我⾝边地人用⾝体和生命守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不断的移动。护送我们前行。过了那扇门,前面是开阔道路。前面是希望,是我们的未来。

  然而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似乎变得无限漫长,那门后的光明,迟迟无法进来。周围不断有人倒下,有我们的人,也有李飞白的,他们的鲜血同样红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那是生命最后地绚烂,然后归于沉寂。

  这一路厮杀,竟然是异样的寂静而混乱。耳中充斥着各种声音,马匹的嘶鸣,刀剑地碰撞,可是,这样混乱的环境中,竟然听到刀剑砍到人体地钝响,血花四溅地声音,甚至灵魂菗离的声音,临死前最后地菗搐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因为寂静。是的,寂静,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中,各样的声响里,没有任何一点人所发出的声音,无论是受伤还是垂死,都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响声,没有人呼喊,没有人咒骂,也没有呻昑,即使到死,也没有留下最后一句话,这儿只进行着沉默的,绝不容情的杀戮。

  濒死的人,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四周,然后闭上眼睛,目光中未曾流露出一丝眷恋。

  任何对峙的双方,最多只能留下一个,也许是双双死去,却不会同时有人活下去,每前进一步,马蹄都要沾上鲜血,这条路是鲜血铺就的。

  酸菜和隐已经变成了血人,而我脸上也黏糊糊的一片,飞溅的鲜血不断模糊我的视线,我总是毫不在意的擦掉,因为我要清楚的看着四周,防备着任何方向飞过来的武器,我是司马衷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一次,我们绝不能死,绝不能!

  前进的速度变得越发的慢,根本感觉不到前进,倒下的人却越来越多,围攻的人也越来越多,好几次,有剑几乎碰到我,又被人拦了回去,也有几次,我伸出长剑,竟然也能刺进某个人的⾝体,带出一丛血花。

  我突然有些想笑,当初老师反复強调的人体心脏的位置,被我用来杀人;为了好看下苦功学会的太极剑,竟然也是用来杀人;再想想我的专业,我本来是要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竟然正在杀人,还是用自己不多的知识试图寻找最为脆弱的地方下手。

  慢慢的我感到了寒冷,周围几乎全是阴森森的一片剑光,是的,剑,这儿是‮场战‬,又不是普通的‮场战‬,这儿没有可笑的长矛,盔甲,这儿有的只是明晃晃的剑和没有盔甲防护似乎很容易刺穿的躯体。

  这儿更像是无数杀手组成的一张死亡之网,而我们现在成了濒死挣扎的小鱼,深陷在刀光剑影之中。

  我的寒冷,就来自那些无情的剑光,它们呑噬了许多人的生命,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前面我看不到,也许还有几个人在抵挡,因为最前端隐派上了最多最好的剑客,可是我目力所及的地方,除了隐和酸菜,其他的全是黑衣人,白天穿黑衣,多可笑的装扮,我们竟然会死在这么可笑的人手里。

  我猛然回头,山顶上的⾝影仍在,山风吹起了他的黑⾊长发,他的白⾊宽袖长衫也随风起舞,如同蝴蝶的‮大巨‬翅膀在空中翻飞,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他的视线落在我⾝上,即使这么远的距离,我仍然能感觉到那份灼热。

  他对我也许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已经有了司马衷,他还有他的江山梦,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利用,我利用了他,他也利用了我,不管怎样,我们都将永不再见,无论我们逃脫,还是我们死亡!

  思及此,我缓缓抬起手,向他轻轻摇晃,再见!永不再见,如果不幸我们死去,请将我和司马衷同葬!

  山顶的李飞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如同一块已经站立了千万年还必将千万年站下去的山石一样,突然有了一丝裂缝,再也无法维持观望的姿态。

  我瞪大眼睛,李飞白举起了一只手,他的手悬在空中,很久没动,我想起在刘备惠陵他那个未曾落下的手势,这一次,他将给我们重重一击了吗?

  旁边一把剑伸到我眼前,酸菜挣扎着砍断,酸菜浑⾝鲜血,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黑白分明“娘娘,即使要死,也要多杀几个!”

  酸菜话音未落,空中一声清越的长啸远远传来,⾝边围攻的那些黑衣人,突然收起武器,消失不见,即使他们占尽上风,即使他们马上就能将我们斩杀,他们就这样突然离去,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愣住的反而是我们。

  “快走!”隐最先反应过来。

  可是到现在是真正的人困马乏,人还可以勉強维持清醒,马却一步也不肯前进。

  一声破空声传来,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是一只红⾊的箭羽向我飞来。山顶上李飞白挽着一把红⾊的长弓,静静地看着我们。

  那支箭转眼就来到眼前,隐长剑一闪,将箭斩为两截,仍然呼啸着向我们扑来,隐的剑顺势下滑,割断了我和司马衷相连的布带,我眼前一花,司马衷已经将我抱至⾝前,那支箭,直直射入马背,骏马一声悲鸣,扬起四蹄,奋力往前冲去。不过转眼之间,那个小小的关口远远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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